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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10-21 18:00:42

《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小说简介

小说《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主角有齐夏乔家劲林檎,是作者寒山孤为读者带来的最新力作,情节曲折,叙事过程起起伏伏,给小编留下了深刻印象,小说摘要:眼圈泛红,眼神里满是无助。“用左手。”齐夏看着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 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次掷骰,点数六的少年兴奋大笑,却在下一秒化为满地血色的骰子。**死寂,

齐夏摸着自己突然失聪的右耳,发现所有人都失去了某种感官。

当荷官微笑着将第二枚骰子推来时,墙壁上的规则无声更新——“禁止用右手掷骰。

”而齐夏恰好是个左撇子。---“幺、二、三、四、五、六……点。

”声音是从齐夏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干涩,平稳,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他的目光掠过黑色丝绒赌桌的桌面,在那枚安静下来的骨质骰子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起,

落在桌对面。那里坐着个半大的小子,可能刚够上被称为“少年”的年纪,

头发刺猬似的支棱着,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袖口磨损起了毛边。他叫王鹏,

就在十分钟前,在所有人被无声无息地“请”进这个过分奢华、又过分死寂的**时,

他还在带着哭腔哆嗦,问这是不是绑架,他家没钱。现在,王鹏脸上已经没了恐惧,

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被幸运砸晕头的潮红。他死死盯着齐夏刚掷出的那个“六”点,

嘴角咧开,露出不算整齐的牙齿。“六!是六!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

”他猛地从高背椅上弹起来,双手挥舞,声音因为激动而劈叉,

在挑高极阔、却只点了寥寥几盏壁灯的**大厅里,撞出空洞的回响。

荷官站在赌桌长边的一侧,穿着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燕尾服,

脸上扣着一张纯白的面具,光滑得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辨认五官的痕迹,

连眼睛处的孔洞都幽深得看不见光。他对王鹏的狂喜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侧身,

用一个标准得如同机械的动作,将另一枚看起来完全一样的骨制骰子,无声地推到王鹏面前。

桌边还坐着另外三个人。乔家劲,肌肉贲张的胳膊抱在胸前,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视线在狂笑的王鹏和沉默的齐夏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评估一场看不懂的角力。林檎,

脸色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己浅色外套的衣角,嘴唇抿得发白。

还有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他低着头,

用手帕一遍遍擦拭着自己并没有出汗的额头。规则很简单,简单到残酷。每人掷一次骰子,

比点数大小。赢家,可以离开这张赌桌。输家……规则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在这鬼地方,

“输”的代价,绝不会是筹码。王鹏一把抓起那枚骰子,骨头触手冰凉,激得他哆嗦了一下,

但随即又被更汹涌的兴奋淹没。“看我的!”他大喊一声,像是要给自己鼓劲,

又像是要向这该死的命运炫耀,用尽全身力气,将骰子抛向空中。骰子在昏黄的光线下翻滚,

划出一道模糊的白色弧线。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某种粘稠的胶质填充,变得缓慢而沉重。

齐夏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他的视野里,那枚下落的骰子周围,空气开始不正常地扭曲、波动,

像隔着蒸腾的热浪看东西。骰子本身也在发生诡异的变化,它的轮廓在清晰与模糊之间闪烁,

表面似乎有细密的、非自然的纹路一闪而过。不对劲。

这个念头刚升起——骰子落在丝绒桌面上,发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嗒”。点数,

鲜红的六点,朝上。“六!又是六!哈哈哈!我……”王鹏的狂笑达到了顶点,

声音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僵在原地,保持着前倾欢呼的姿势,

脸上的笑容还凝固着,只是那双眼睛里,爆发出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恐惧。然后,没有声音,

没有预兆。他的身体,从头部开始,像一堆被推倒的、由无数细小方块垒成的积木,

无声地垮塌、分解。不是血肉横飞,而是直接化作了无数颗……骰子。密密麻麻,

大小形状与他刚才掷出的那颗一般无二,只是颜色是刺目的、新鲜的血红。

它们“哗啦啦”地堆叠在原本属于王鹏的座椅上和地板上,

形成一座小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坟冢。一颗血色的骰子从顶端滚落,

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弹动了两下,静止不动,朝上的一面,依旧是那个鲜红的六点。死寂。

绝对的死寂吞没了一切。浓重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混合着**里固有的、昂贵的香氛和皮革气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呕——”林檎第一个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乔家劲猛地站起,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死死盯着那堆血色骰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古铜色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镇定,写满了惊怒。中年男人手中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他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珠外凸,几乎要掉出来。齐夏没有动。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堆骰子。他的右手,在桌面下,不易察觉地收紧了。

就在王鹏身体爆开成骰子的那一刹那,一股尖锐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剧痛,

猛地钻入了他的右耳。那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绝对的,虚无的空。他试探性地,

用指尖极轻地刮了一下自己的右侧裤缝。没有声音。布料摩擦的感觉清晰地从指尖传来,

但右耳那边,万籁俱寂。他微微偏过头,

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一座装饰用的、早已停摆的复古挂钟。钟摆静止不动。

个空间的背景噪音——空调微弱的送风声、其他人的呼吸声、远处或许存在的任何细微响动。

左耳里,能捕捉到林檎压抑的抽泣,乔家劲粗重的呼吸,中年男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右耳,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静。他失去了右耳的听力。毫无理由,毫无征兆。就在这时,

荷官那毫无波澜的、仿佛电子合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下一位,

请。”他的白色面具转向了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一颤,

惊恐地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骰子,又猛地抬头看向荷官,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等等!”乔家劲低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荷官和那堆血色骰子,

“刚才怎么回事?那小子怎么会……”荷官没有任何回应,白色的面具如同凝固的死亡符号,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中年男人,无形的压力让空气几乎凝固。齐夏却移开了视线,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空旷的四周。猩红的地毯,金色的壁灯,深色木质墙板,

一切都透着一种陈旧的、刻意维持的奢华。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侧后方一面装饰着繁复浮雕的墙壁上。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

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浮现出几行字。像是用最深的墨写就,又像是直接烙印在墙体本身。

字迹清晰,冰冷:【补充规则】1.禁止用右手掷骰。2.掷骰过程,

骰子必须完全脱离指尖。3.违者,视为游戏失败。规则更新了。

在第一条人命以那种诡异的方式被收割之后。

齐夏的目光落在第一条规则上——“禁止用右手掷骰。”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将自己的左手从桌底下抬起,摊开,放在了冰凉的丝绒桌面上。他是左撇子。一直都是。

荷官那声“下一位,请”像一块冰冷的铁,砸进死寂的空气里。

被点名的中年男人——李建设,猛地一哆嗦,

视线惊恐地在桌面上那枚普通的骨制骰子和旁边那堆刺目的血色骰子之间来回跳跃,

额头上瞬间沁出密集的冷汗。“不……不……我不玩!这他妈是谋杀!”他声音嘶哑,

带着哭腔,身体拼命向后缩,想要远离那张象征着死亡的赌桌。乔家劲霍然转头,怒视荷官,

古铜色的脸庞因愤怒而绷紧:“喂!白脸佬!你先说清楚!刚才那后生怎么回事?!

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会变成……变成那鬼样子?!”荷官纹丝不动,

纯白的面具像长在了脸上,对乔家劲的质问置若罔闻。

那空洞的眼部幽深地“锁定”着李建设,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

一点点挤压着后者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规则……一定有规则没告诉我们!

”林檎颤抖着声音,她脸色惨白,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竭力维持的清醒,

“他刚才做了什么……或者说,没做到什么?

”齐夏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墙壁那新出现的规则上,大脑在无声中飞速运转。禁止用右手掷骰。

王鹏刚才用的是右手吗?他回忆着少年掷骰时那兴奋挥舞的手臂……是右手。

但这足以构成他“失败”并被“处理”的全部理由吗?

那个诡异的、骰子下落时的扭曲感又是什么?还有自己莫名失聪的右耳……他微微侧过头,

用还能听见声音的左耳,捕捉着周围的一切。李建设粗重混乱的喘息,

乔家劲拳头紧握的骨节声,林檎压抑的抽气,

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很多人在同时低语,却又完全听不清内容的嘈杂背景音,

隐隐约约,从**更深、更黑暗的角落传来。这声音,之前似乎没有。或者说,

他右耳失聪后,左耳对剩余声音的捕捉变得更加敏锐了?“请。”荷官再次开口,

依旧是那个单调的音节,不带任何催促,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李建设浑身剧震,

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他看着那枚骰子,像是看着一条盘踞的毒蛇。他哆哆嗦嗦地伸出右手,

想要去抓——动作猛地僵住。他想起了王鹏。王鹏就是用右手掷的骰子!然后他死了!

变成了一堆骰子!“右……右手不行!”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惊恐地低语,

立刻换上了左手。他用左手笨拙地、几乎是捧着那枚骨骰,冰凉的触感让他又是一颤。

“必须……必须完全脱离指尖……”他回忆着墙上第二条补充规则,喃喃自语,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确认这唯一的生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将左手中的骰子向上抛起。骰子离手的瞬间,李建设死死闭上眼睛,整个人蜷缩起来,

等待着命运的审判。骨骰在空中翻滚,划出的弧线远不如王鹏那般高,带着一种迟疑和沉重。

齐夏眯起了眼睛。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专注。没有那种空气扭曲的异象。

骰子的轨迹清晰而正常。“嗒。”骰子落定。三点。一个不大不小,

但在“比大小”规则下极其危险的数字。李建设等了片刻,没有感受到身体分解的痛苦,

才敢一点点睁开眼睛。当他看到桌面上那个红色的三点时,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输了。点数比齐夏的六点小。他猛地抬头,

绝望地看向荷官,又看向齐夏,眼神里充满了哀求。荷官没有任何表示,白色面具沉默着,

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流程。齐夏的目光却越过了李建设,再次投向那面墙壁。

他的心脏微微一沉。墙壁上的字迹,正在如同被水浸染的墨迹般,缓缓消失。紧接着,

新的字迹,以同样无声无息的方式,浮现出来:【本轮判定】李建设,点数三,

小于齐夏(点数六)。惩罚:剥夺“嗅觉”。字迹清晰,冰冷,宣判。

几乎在齐夏看完最后一個字的瞬间,李建设突然猛地抽了抽鼻子,脸上露出极度困惑的表情。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不远处那堆由王鹏化成的、依旧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血色骰子,

又用力吸了吸空气。他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茫然,然后是极致的恐惧。

“味……味道……”他声音发颤,“血腥味……没了?我闻不到了?!我什么都闻不到了!

”他疯狂地用手在鼻子前扇动,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气味,但显然是徒劳。

空气中那甜腻作呕的气息,那铁锈般的血腥,对他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

他失去了嗅觉。没有变成骰子,但被剥夺了一种感官。赌局的代价,以另一种形式呈现了。

齐夏的右耳依然寂静。他看着几近癫狂的李建设,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失败,

并不直接等于死亡。王鹏的“骰子化”,很可能触犯了某种更深的、他们尚未知晓的禁忌。

而普通的失败,代价是……失去感官。轮盘,还在转动。荷官的白色面具,

缓缓转向了乔家劲。“到你了,大只佬。”齐夏低声说,用的是粤语,声音不大,

但在乔家劲听来却异常清晰。乔家劲从李建设失去嗅觉的惊恐中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

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哒的声响。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出左手——规则禁止右手,

他记得很清楚。“丢!”他骂了一句,蒲扇般的左手一把抓起骰子,看也不看,

随手就往桌上一扔。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不耐烦。骨骰在丝绒上弹跳了几下,

滚落停稳。五点。一个相当不错的点数。乔家劲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他看向荷官,又看看齐夏,抱着胳膊,等待下文。墙壁上,

字迹再次刷新:【本轮判定】乔家劲,点数五,小于齐夏(点数六)。惩罚:剥夺“味觉”。

乔家劲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咂了咂嘴。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低声嘟囔了一句:“丢,白切鸡蘸姜葱油都没味了?真冇趣。”(丢,

白切鸡蘸姜葱油都没味道了?真没劲。)他的反应远不如李建设激烈,

更多的是一种掺杂着懊恼的接受。失去味觉对于好食的他而言无疑是种折磨,

但比起变成骰子或者像李建设那样崩溃,似乎又好了太多。荷官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指针,

毫不停留地移向了林檎。林檎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紧了。她看着桌面上那枚小小的骰子,

仿佛看着择人而噬的怪物。她的右手紧紧握着左手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檎。

”齐夏忽然开口,声音平稳,打断了她几乎要溢出喉咙的恐惧呜咽。林檎猛地抬头看向他,

眼圈泛红,眼神里满是无助。“用左手。”齐夏看着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抛起来,让它离开手指。”他没有说“别怕”,也没有说“没关系”,

只是重复了一遍最核心的规则。在这种地方,空洞的安慰毫无意义,

清晰的指令才是唯一可能依靠的浮木。林檎看着齐夏平静无波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鼓励,

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奇怪的是,

这种理智反而让她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拈起了那枚骰子。冰凉,沉重。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

将骰子向上抛去。弧线很轻,带着决绝。“嗒。”一点。鲜红的一点,

刺眼地躺在丝绒桌面上。最小的点数。林檎睁开眼,看到那个“一”的瞬间,身体晃了一下,

几乎软倒。绝望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刚刚鼓起的勇气。

墙壁无情地显示:【本轮判定】林檎,点数一,小于齐夏(点数六)。惩罚:剥夺“触觉”。

字迹浮现的刹那,林檎感觉周围的世界猛地“褪色”了。不是视觉上的,而是……感觉上的。

身下椅面的支撑感,衣服布料摩擦皮肤的细微触感,

指尖残留的骰子的冰凉感……所有这一切,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捏自己的手臂,能感觉到肌肉在运动,但皮肤表面,却是一片麻木的空无。

没有疼痛,没有冷热,没有粗糙或光滑。她失去了与物理世界最直接的连接。

眼泪无声地从她眼眶里滑落,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源于这种被世界“剥离”的、最深层次的恐惧。现在,桌上只剩下齐夏,

和那个刚刚失去嗅觉、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李建设。荷官的白色面具,缓缓转向了齐夏。

“齐夏先生,”荷官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这一次,他加上了称呼,“您是上一轮的胜者。

本轮,您拥有优先掷骰权。”优先权?齐夏目光微闪。这意味着他必须先掷出点数,

然后由剩下的李建设来挑战。而李建设刚刚掷出了三点。形势似乎对他有利。

但齐夏的心底没有丝毫放松。这个“优先权”,真的是优待吗?还是另一个更深陷阱的诱饵?

王鹏的惨状,规则的诡异更新,感官的剥夺……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远超普通赌局的可怖真相。

他抬起左手,手指修长而稳定。那枚骨制骰子安静地躺在荷官推过来的位置,

等待着被他掌控。他的左撇子,在“禁止用右手”的规则下,似乎成了一种幸运。

但真的是这样吗?齐夏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骰子冰凉的表面。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极其强烈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警告,像电流一样窜过他的脊髓!

不能碰!至少,不能就这样碰!他的动作,在指尖即将合拢握住骰子的前一刻,

硬生生顿住了。齐夏的指尖,在即将合拢握住骰子的前一刻,硬生生顿住了。

那股源自脊髓的寒意并非空穴来风。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桌面——李建设失魂落魄,

乔家劲眉头紧锁,林檎眼神空洞地“感受”着不再存在的触觉。而荷官,

那纯白的面具依旧静默,仿佛他此刻的迟疑只是流程中无关紧要的插曲。

规则是“禁止用右手掷骰”,并强调“骰子必须完全脱离指尖”。但规则没说,

不能影响骰子离开指尖后的状态。王鹏的惨死,是因为用了右手?

还是因为……他的骰子在飞行过程中,出现了那种诡异的、非自然的扭曲?那扭曲,

是“违规”的具象化,还是导致“违规”的原因?李建设、乔家劲、林檎都用了左手,

骰子轨迹正常,他们失去了感官。那么,

如果……让骰子以一种几乎不可能产生大点数的方式运动呢?一个极其大胆,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齐夏脑中瞬间成型。他在赌,赌这个诡异空间的判定机制,

存在某种可以利用的“盲区”。他不再犹豫,停顿的手指终于落下,用左手拇指和食指,

极其精准地拈起了那枚骨骰。不是握,是拈,像拈起一朵有毒的花。然后,

在所有人(包括那似乎永恒不变的荷官)的注视下,

他做了一个让乔家劲都差点瞪出眼球的动作。他没有将骰子向上抛起,

而是将手臂抬到与桌面平行的高度,手腕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见地一抖,用手指的力量,

将那枚骰子平平地、贴着桌面,像打水漂一样,“蹭”了出去。

骰子带着微弱的旋转,紧贴着丝绒桌面滑行,速度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笨拙。

它几乎没有获得任何垂直方向的高度,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抛物线”。

“嗒啦…嗒…”骨骰在不算平滑的丝绒上颠簸了两下,滚动了不到半尺的距离,

便无力地停了下来。朝上的一面,鲜红的一点,刺目地映入眼帘。一点。最小的点数。“喂!

你搞什么鬼?!”乔家劲忍不住低吼出来,他看不懂齐夏这自杀式的举动。一点?

对上李建设的三点也是输啊!难道齐夏也想失去某种感官?

李建设浑浊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覆盖——就算齐夏输给他,

他也不过是从输给六点变成输给一点,依旧是输家,依旧要承受惩罚,或许会失去更多?

林檎忘记了哭泣,麻木的空洞感似乎都被眼前这反常的一幕暂时驱散,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一点,又看向齐夏平静无波的侧脸。荷官的白色面具,

微微偏转了一个极小的角度,似乎在“审视”着那个以极其怪异方式掷出的一点。

**深处那隐约的、无数人低语般的嘈杂声,似乎在这一刻,音量提高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墙壁上,字迹如期浮现,但速度似乎比之前慢了一刹:【本轮判定】齐夏,点数一。李建设,

点数三,大于齐夏(点数一)。李建设获胜。惩罚:齐夏,剥夺“视觉”。视觉!

最残酷的感官剥夺之一!乔家劲猛地攥紧了拳头,林檎倒吸一口凉气,

连李建设都暂时从自己的绝望中挣脱,难以置信地看向齐夏。然而,

预料中齐夏陷入黑暗、惊慌失措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

目光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闪烁,依旧清晰地落在墙壁的字迹上,落在荷官的面具上,

落在桌面的骰子上。他还能看见。剥夺视觉的惩罚……没有生效?“怎么回事?!

”乔家劲脱口而出,看看齐夏,又看看荷官,最后看向墙壁,“白板写字说不罚了?

”荷官沉默了。那纯白的面具第一次呈现出一种近乎“凝滞”的状态。

他没有立刻宣布下一轮开始,也没有任何动作。墙壁上的字迹,在短暂的稳定后,

突然开始剧烈地波动、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屏幕,墨迹晕开又重组,最终,

原先关于惩罚的那一行——“惩罚:齐夏,剥夺“视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擦去,

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

浮现出新的、更加冰冷、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怒意的字迹:【警告:检测到掷骰行为异常。

】【行为判定:试图以非标准动作规避点数随机性。

】【规则补充:掷骰需赋予骰子充分的垂直起落空间,确保结果的随机与公平。

】【本次判定:齐夏,掷骰无效。重新掷骰。】掷骰无效!乔家劲张大了嘴,

林檎用手捂住了嘴,李建设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火光。

齐夏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他赌对了。

这个空间的规则并非全知全能,它有一套基于“现象”的判定机制。

他那种近乎耍赖的投掷方式,虽然严格来说骰子也“完全脱离了指尖”,

但其缺乏垂直运动的“异常”,触发了规则的二次判定,并被认定为“无效”。

规则为了弥补这个“漏洞”,甚至当场进行了“补充”!这意味着,规则是可以被试探,

甚至在一定程度被“欺骗”的!只要你能找到它逻辑上的灰色地带,

或者……制造出它无法立刻理解的“异常”!更重要的是,因为“掷骰无效”,

那随之而来的“剥夺视觉”的惩罚,自然也一并被取消了!他用自己的方式,

强行从规则的绞索下,挣脱了一次。“重新掷骰。”荷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

但若仔细分辨,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那枚骨骰,

被无形之力推动,再次滑到齐夏面前。这一次,齐夏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动作。

他平静地用左手拈起骰子,手腕一扬,以一个标准而随意的动作,将骰子抛向空中。

骨骰翻滚,划出正常的弧线。“嗒。”四点。一个不算好,但足以应对当前局面的点数。

李建设只有三点。墙壁上字迹稳定浮现:【本轮判定】齐夏,点数四。李建设,点数三,

小于齐夏(点数四)。齐夏获胜。惩罚:李建设,剥夺“视觉”。字迹落定的瞬间,

李建设发出一声短促的“呃”,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猛地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慌乱地挥舞,

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一片浑浊和茫然。“黑……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不——!

”他绝望地嘶吼起来,失去嗅觉之后,他如今又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双重剥夺的打击让他彻底崩溃,从椅子上滑落,瘫在地上,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荷官没有理会他。白色面具转向齐夏。“齐夏先生,您已连续两轮获胜。按照规则,

您已获得离开本张赌桌的资格。”荷官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绝对的平稳,

“您可以随时选择离开,或者……选择继续游戏。”离开?

齐夏的目光扫过瘫倒在地、失去视觉和嗅觉的李建设,扫过失去味觉、一脸凝重的乔家劲,

扫过失去触觉、眼神空洞麻木的林檎。离开这张赌桌,然后呢?

走进这个**更深、更未知的黑暗里去?把这三个人留在这里,

面对后续未知的轮次和必然持续的感官剥夺?他确实可以走。规则允许。

这是最“理智”的选择。但……他的视线再次落回桌面上那枚普通的骨骰,

那堆由王鹏化成的、依旧散发着(至少对他和乔家劲、林檎而言)浓重血腥味的血色骰子上。

这个空间的“规则”在变化,在学习。它不仅仅满足于剥夺,它似乎在……收集着什么。

“继续。”齐夏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里。乔家劲猛地看向他,

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震动。林檎也抬起头,

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微光。荷官的白色面具,静静地对着齐夏,停顿了足足三秒。

“如您所愿。”---【当前状态小结】·齐夏:胜两轮,可随时离桌。

右耳失聪(原因不明,疑似与王鹏变异相关)。·乔家劲:负一轮,失去味觉。

·林檎:负一轮,失去触觉。·李建设:负一轮,失去嗅觉;负二轮,失去视觉。

(已彻底崩溃)·规则:已更新,禁止右手掷骰,要求骰子完全脱离指尖,

并要求赋予骰子充分垂直起落空间。

次判定及补充;失败代价为感官剥夺;特定严重违规(如王鹏)会导致直接“骰子化”毁灭。

赌局,因齐夏的选择,进入了更加莫测的下半场。

荷官会如何应对这个看破并利用了规则漏洞的“胜者”?剩下的轮次,又会以何种形式进行?

“如您所愿。”荷官的声音落下,如同敲定了一枚无形的印章。

**里那隐约的、无数人低语般的嘈杂声,似乎随着齐夏这个反直觉的选择,

又悄然浓郁了几分。瘫在地上的李建设还在无意识地抽搐呜咽,但已经没人在意他了。

他变成了一个背景音,一个昭示着失败者下场的、活生生的警示。乔家劲盯着齐夏,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哼了一声,重新抱起了胳膊。

他看不懂齐夏为什么要留下,但这家伙脑子好使,他选择留下,肯定有他的道理。至少,

比跟着那个白色的死人脸走要强。林檎空洞的眼神里,那点微光似乎亮了一些。

她“看”着齐夏的方向,尽管触觉的丧失让她感觉自己像飘浮在虚空里,但齐夏的存在,

像一根无形的锚,让她不至于彻底迷失。荷官没有给众人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那纯白的面具转向桌面上除齐夏外的最后两人——乔家劲和林檎。

“由于参与者齐夏选择继续游戏,且当前桌上存在多名负分者,

规则启动‘强制对赌’模式。”荷官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程序,

“负分者之间,将进行一对一对决,直至产生一名最终胜者,与齐夏先生进行最终轮。

”强制对赌!负分者互搏!乔家劲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檎则猛地咬住了下唇。这意味着,

他们三人中,至少还要有一个人被剥夺感官,甚至可能更多。而最终,

那个“幸运”的胜出者,将面对已经连胜两轮、状态相对最好的齐夏。残酷的筛选机制,

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獠牙。“第一组,”荷官的视线在乔家劲和林檎之间移动,

最终定格在肌肉贲张的壮汉身上,“乔家劲,对阵,林檎。”乔家劲眉头拧紧,

看向对面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带着惊恐和茫然的女孩。跟她赌?赢了,她失去更多;输了,

自己失去更多。这他妈算什么狗屁规则!“喂!能不能换……”他试图**。

但荷官直接打断了他,将一枚骨骰推到了他面前:“请掷骰。”规则,不容置疑。

乔家劲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跟这鬼东西讲道理是白费力气。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再次伸出左手,抓起骰子,看也不看就扔了出去。“嗒。”四点。一个不上不下的点数。

压力瞬间全部转移到了林檎身上。她必须掷出五点或六点,才能赢。

林檎的手颤抖得比上一次更加厉害。失去触觉后,

她感觉自己抓握的动作都变得陌生而不可控,仿佛在操纵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她学着齐夏之前的样子,深吸气,但吸入的空气似乎都无法抵达肺叶深处。

她用左手拈起骰子,那冰凉的、唯一的实体感,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恐惧。抛起。

骰子在空气中翻滚,牵动着所有人的视线(除了已经陷入永恒黑暗的李建设)。“嗒。

”两点。鲜红的两点,无情地宣告了她的失败。墙壁上字迹浮现:【本轮判定】乔家劲,

点数四。林檎,点数二,小于乔家劲(点数四)。乔家劲获胜。惩罚:林檎,剥夺“视觉”。

“不……”林檎发出一声微弱的、近乎叹息的哀鸣。下一秒,

她眼前所有的光线、色彩、轮廓,如同被一只巨手瞬间抹去。**昏黄的壁灯,

齐夏平静的脸,乔家劲复杂的表情,地面上那堆刺目的血色骰子……一切的一切,

都被纯粹的、浓稠的黑暗所取代。她失去了视觉。先是触觉,现在是视觉。世界对她而言,

变成了一片无声(触觉)无光(视觉)的绝对孤岛。她僵在原地,连颤抖都忘记了,

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落,流过她失去感知的脸颊。

乔家劲看着瞬间失去神采、如同精致人偶般呆坐的林檎,喉咙动了动,

最终只是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低声骂了句极脏的粤语俚语。

荷官对这场面视若无睹,继续用那平稳的语调推进流程:“负分者对决结束。乔家劲,

一胜一负,净负零分。林檎,两负,净负两分。李建设,两负,净负两分。”“根据规则,

净负分相同者,进行加赛。”加赛!刚刚输掉视觉的林檎,

要和已经失去嗅觉和视觉、彻底崩溃的李建设,再进行一场对决!

齐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个空间,是在刻意制造最极端的绝望。

它不仅要剥夺感官,还要让参与者在彻底的黑暗中,与另一个同样陷入深渊的人互相撕咬。

“林檎,对阵,李建设。”荷官宣布。林檎还沉浸在失去光明的巨大冲击中,没有任何反应。

李建设则依旧瘫在地上,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只是偶尔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请掷骰。

”荷官对着林檎的方向说道。林檎茫然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方位感。她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在空中无助地摸索着,

想要找到那枚决定她命运的骰子。荷官没有任何协助的意思,只是静静等待。

齐夏看着林檎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又看了看地面上那枚离她手边尚有半尺距离的骨骰,

眼神微冷。“在你左前方,大约三十公分。”齐夏的声音响起,清晰而稳定,

如同在迷雾中投下的一座灯塔。林檎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依言向左侧前方摸索,

指尖很快触碰到了那枚冰凉的骨骰。她紧紧将其握住,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尽管她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将骰子朝着印象中桌面的方向抛去。“嗒啦…砰…”骰子落下的声音有些杂乱,

似乎还在桌面上弹跳滚动了几下,才最终静止。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点数。三点。

而对面的李建设,依旧瘫着,毫无反应。“李建设放弃掷骰,视为弃权,点数零。

”荷官直接判定,“林檎,点数三,大于李建设(点数零)。林檎获胜。”胜利,

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而残酷。墙壁显示:【惩罚:李建设,剥夺“听觉”。

】地上的李建设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他原本无意义的呜咽声戛然而止。他张大了嘴,

似乎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动静。

他失去了与世界的最后一道声音连接,彻底坠入了无声、无光、无味的绝对深渊。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然后蜷缩成一团,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弃的、正在腐烂的果实。

荷官没有再多看李建设一眼,白色面具转向虽然“赢”了,却同样失去视觉和触觉的林檎。

“林檎,加赛获胜,净负分减一,当前净负一分。乔家劲,净负零分。林檎,乔家劲,

进行最终负者对决,决定谁与齐夏进行最终轮。”还要赌!

乔家劲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视觉和触觉的女孩,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怒火在他胸中翻腾。

他宁愿直接跟齐夏拼一把,也不想再对着这样一个几乎被剥夺殆尽的人掷骰子。“我认输!

”乔家劲突然大声说道,他瞪着荷官,“这局算她赢!老子不跟她赌了!

”荷官的白色面具转向他,空洞的眼部似乎有幽光一闪而过。“规则不允许单方面认输。

弃权,等同于掷出零点。”荷官的声音冰冷,“请掷骰。”乔家劲胸口剧烈起伏,

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死死盯着荷官,又看了看茫然无措的林檎,最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颓然地抓起骰子,看也不看地扔了出去。“嗒。”两点。一个低得可怜的点数。

压力再次回到林檎身上。她只需要掷出三点或以上,就能“赢”下乔家劲。林檎摸索着,

再次找到了骰子。她不知道乔家劲掷出了几点,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点。

她只是遵循着本能,将骰子抛了出去。骰子在桌面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最终停下。

五点。“林檎,点数五,大于乔家劲(点数二)。林檎获胜。”荷官宣布。【惩罚:乔家劲,

剥夺“触觉”。】一股奇异的剥离感瞬间席卷了乔家劲全身。

他感觉自己坚实的肌肉、强健的骨骼仿佛在那一刻变成了虚无的幻影。他用力捏了捏拳头,

能感觉到肌肉的收缩和运动,但皮肤表面,却是一片绝对的麻木,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触碰。

他失去了那身铜皮铁骨带来的、最引以为傲的实体感。“顶……”他低骂一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涌上心头。现在,局面明朗了。经过残酷的负者互搏,林檎,

这个失去了视觉和触觉的女孩,成为了最终的“胜出者”,

获得了与齐夏进行最终对决的资格。而齐夏,将面对一个几乎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对手。

荷官的白色面具,最后一次在齐夏和林檎之间转动。“最终轮,齐夏,对阵,林檎。

”“胜者,将赢得离开本张赌桌的资格,并携带截至目前的所有状态。”“败者,

将承受本轮惩罚,并累计之前所有负场惩罚。”规则清晰地指明了结局:如果齐夏赢,

他可以带着(目前只是)右耳失聪的状态离开,

而林檎将再承受一次剥夺(很可能是听觉或味觉),并加上之前视觉、触觉剥夺的累积效应,

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林檎赢……她将带着失明和失去触觉的状态离开,

而齐夏将第一次承受剥夺惩罚。齐夏看着对面那个坐在黑暗中,

连恐惧都无法准确表达的少女。她的“胜利”之路,铺满了她自己和其他人的破碎感官。

他抬起左手,准备去拿荷官推过来的骰子。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骨骰的前一刻,

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直接在他失去听力的右耳深处响起的、带着哭腔的少女啜泣声,

猛地钻入了他的意识!不是通过空气振动听到的,更像是……一种意念的直接传递?

那哭声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但齐夏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其中蕴含的意味:“……不…要……赢……求……你……”是林檎?

!齐夏的动作,再次停顿了。这一次,不是因为对规则的试探,

而是因为这来自意识层面的、直接的心灵哀鸣。她……在求他不要赢?还是……?

荷官的白色面具,无声地对着他,似乎在等待他这第二次的迟疑。最终轮的骰子,尚未掷出,

无形的博弈却已进入了更深、更诡异的层面。齐夏的指尖,悬在骨骸上方,凝滞不动。

那直接钻入意识深处的少女啜泣声,如同冰水浸透骨髓,带着纯粹的、不设防的绝望。

“……不…要……赢……求……你……”不是通过空气振动,不是通过任何已知的感官渠道。

是林檎?在她失去视觉和触觉,几乎被世界剥离之后,

残存的精神力量以这种方式渗透了出来?还是这个诡异空间本身的又一个把戏,

模拟出她的意识来干扰自己?荷官的白色面具静默地对着他,那空洞的眼部幽深,

仿佛能洞悉他此刻内心的波澜。没有催促,但那无形的压力却随着每一秒的流逝而倍增。

乔家劲失去了触觉,烦躁地扭动着身体,却感觉不到衣料摩擦,只能看到齐夏突然的停顿,

忍不住低吼:“喂!齐夏!等乜嘢?!”(喂!齐夏!等什么?!

)瘫在地上的李建设已经彻底没了声息,像一团逐渐冷却的肉块。林檎茫然地“望”着前方,

黑暗和虚无包裹着她,她对意识层面发生的交流一无所知,

只是本能地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正在蔓延。齐夏的大脑在万分之一秒内权衡。

林檎的哀求,是求死?还是求生?如果是求死,她为何要在负者对决中挣扎着“赢”到现在?

如果是求生,这“不要赢”的哀求又意味着什么?难道她预感到,赢得最终轮,

离开这张赌桌,并非解脱,而是进入更可怕的境地?又或者……这哀求的对象,

并非针对“赢”这个结果,而是针对他“掷骰”这个行为本身?规则是“胜者离开,

败者承受惩罚并累计”。如果他不掷骰呢?如果他……让这最终轮无法开始?

这个念头刚升起,墙壁上的字迹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思想,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显示对阵信息的字迹被擦去,新的、更加冰冷的文字浮现:【最终轮准备阶段超时。

】【警告:消极游戏将触发规则惩戒。】【规则补充:每轮准备阶段不得超过三十秒。

超时未掷骰,视为主动放弃,直接判定为负。】【倒计时:十、九、八……】规则在逼他!

连迟疑的时间都不再给予!“七、六……”乔家劲瞪大了眼睛,看着墙壁上跳动的数字,

又看看依旧不动的齐夏,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五、四……”林檎似乎也感觉到了那迫近的毁灭性读秒,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尽管她感觉不到自己在抖。“三……”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刹那,齐夏动了。

他的左手没有去抓那枚骰子,而是猛地抬起,快如闪电,不是掷向桌面,

而是狠狠一拳砸向自己的右手手背!“砰!”一声闷响。力道之大,

让他的右手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涌出,滴落在黑色的丝绒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太过诡异,完全超出了任何人对“掷骰”行为的理解范畴!

荷官的白色面具,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甚至微微向后仰了极小的幅度,

仿佛在“识别”这无法归类的行为。乔家劲张大了嘴,忘了呼吸。倒计时,

在“二”的数字上,硬生生停住了!墙壁上的字迹再次剧烈波动,

如同沸腾的水面:【检测到极端异常行为!】【行为判定:自我伤害,干扰游戏进程!

】【关联判定:目标右手为规则禁止使用部位!

】【规则冲突分析中……】【分析结论:自我伤害行为与掷骰流程无直接逻辑关联,

但涉及规则禁止部位,构成潜在规则挑衅。

】【处理方案:启动深度规则扫描……】一连串的判定信息疯狂刷新,

那冰冷的文字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急促和混乱。齐夏喘着气,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

任由血液滴落。他看着荷官,看着那似乎因“逻辑冲突”而暂时“宕机”的白色面具,

嘴角那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他赌对了第二次。规则的核心是“掷骰”与“胜负判定”。

他的自我伤害,不直接违反任何关于掷骰的明文规定,但却因其血腥和异常,

以及对“禁止使用部位”的涉及,

成功触发了规则更深层次的、或许是用于应对未知漏洞的“扫描”机制。

他在利用规则的“复杂性”和“判断力”来制造“卡顿”!“扫描完成。

”荷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那平稳的电子合成音里,

夹杂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金属刮擦的噪音,“行为已记录。

判定:该行为不构成直接掷骰违规,但导致参与者状态变更,可能影响游戏公平。”“因此,

最终轮规则临时调整。”“齐夏,林檎,最终对决形式变更:‘意识投掷’。”意识投掷?

所有人都愣住了。“双方无需接触实体骰子。”荷官解释,那金属刮擦声更明显了些,

“将在意识层面,同时构想一个骰子点数。构想点数范围为一点至六点。

规则系统将随机生成一个标准点数作为基准。

双方构想点数与基准点数差的绝对值较小者获胜。若差值相同,则视为平局,双方均判负。

”全新的,完全脱离物理层面,纯粹依靠意念和运气的对决!而且,平局即双负!

这几乎杜绝了任何取巧或合作的可能!“准备时间,十秒。”荷官宣布,“十秒后,

意识投掷同步进行。”齐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右手传来的剧痛(这痛感此刻是如此清晰,提醒着他感官的存在)。

意识投掷……构想点数……与随机基准比较差值……这完全变成了运气游戏。不,

甚至比运气更虚无,

因为你连自己构想的点数是否会“恰好”接近一个完全未知的随机数都无法控制。

小说《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 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

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

作者:寒山孤类型:现代言情

热门小说十日终焉:观测者之墟主角是齐夏乔家劲林檎,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说。精彩内容推荐:字迹清晰,冰冷:【补充规则】1.禁止用右手掷骰。2.掷骰过程,骰子必须完全脱离指尖。3.违者,视为游戏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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