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逼我退学,我反手录音》小说简介
《全家逼我退学,我反手录音》是吟风辞月所创作的一部令人陶醉的[标签:类型]小说。故事围绕着主角王秀英孙晓燕展开,融合了浪漫的爱情、刺激的冒险和深刻的人生哲理。这本小说以其细腻的描述和令人心动的情感描写而赢得了读者们的喜爱。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不能待在宿舍里。我抓着手机,像个梦游的人一样冲出宿舍,冲进了旁边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全家逼我退学,我反手录音》 全家逼我退学,我反手录音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重生回来,我没想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只想活下去。
那张能让我活下去的首都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在我眼前。而我的父母,正在门外盘算着,
是把我卖给村里瘸腿的暴发户换八万八彩礼,还是让我退学去工厂,
一个月给家里寄回三四千。上一世,我选了“孝顺”,换来的结果是被他们榨干最后一滴血,
死在二十八岁那年的出租屋里。所以这一世,当那把老旧的铜锁再次从外面锁上我的房门时,
我只是平静地,搬起了身边那把沉重的实木椅子。他们以为锁住的是我的未来,其实,
他们锁住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疯子。1肺部灼烧的幻痛,
让我从上一世病床的弥留之际,猛地坐起。我没想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只想活下去。
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我少女时期卧室里,那片泛黄的、带着霉斑的墙壁。
灰尘在斜射进窗户的阳光中飞舞,空气里是旧木头和廉价蚊香混合的味道。
我的目光越过这一切,死死地钉在书桌上——那张能让我活下去的首都大学录取通知书,
红得像血。门外传来父母压低声音的争吵,但每一个字都像钢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父亲的声音沉闷而犹豫:“去南边工厂不是更好?一个月怎么也能寄回来三四千,
细水长流……”门外,母亲王秀英尖利的声音响起:“……彩礼能给到八万八,
够给小强在县里付个首付了!”就是这个声音。上一世,
就是这个声音在电话那头冰冷地说:“你一个女孩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花这个冤枉钱干嘛?”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鼻腔里猛地充满了病房里那股消毒水混合着死亡的冰冷气味,
喉咙深处泛起咳血时浓重的铁锈甜腥。那被亲手拔掉呼吸管的绝对窒息感,像一只冰冷的手,
从记忆深处伸出来,死死扼住了我现在的喉咙。我大口喘息,
贪婪地呼吸着这间闷热囚室里的污浊空气。恐惧和悲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对生存最疯狂的渴望。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墙角那把沉重的实木椅子上。
那是父亲唯一亲手为我做的家具,椅腿上还有我小时候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我走过去,
双手握住冰凉的椅背。很沉,那是一种实在的、属于活人的重量。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举起,手臂的肌肉因脱力而微微颤抖。他们以为用一把锁,
锁住的是我的未来。其实,他们锁住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疯子。
我将上一世所有的怨恨,这一世所有的渴望,全部灌注在这沉重的实木里,
向着那扇隔绝了我两世人生的腐朽木门,狠狠砸去!2木屑四溅。
腐朽的门板被撞出一个狰狞的大洞,我没看门外父母惊恐错愕的脸,一眼都没看。
桌上的通知书,枕头下的身份证和藏了很久的几百块钱。这是我的全部家当。
我像个亡命之徒,一把将它们全部扫进口袋,然后从那个破洞里,钻了出去。
身后是父亲的怒吼和母亲王秀英尖利的叫骂。“反了天了!你给我站住!”我没有站住。
我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冲出那个令人作呕的家,冲向村口唯一一班通往县城的公交车。
肺叶像被火烧,双腿灌了铅,但上一世窒息的恐惧,是比任何疲惫都更有效的鞭子,
抽打着我不敢停下分毫。县城的火车站人声鼎沸,混杂着泡面和廉价消毒水的味道。
我死死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车票,挤在候车的人群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警惕地环顾四周。
直到检票的广播响起,我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胸腔。我成功了。我混在人流中,走上站台。
夏末的风带着铁轨特有的铁锈味,吹在脸上,竟有种自由的错觉。
开往首都的绿皮火车发出沉重的喘息,像一头即将远行的钢铁巨兽。只要上去,
一切就都结束了。“林晚——!”一个熟悉到让我骨头发冷的声音,像一把淬毒的利刃,
精准地刺穿了站台嘈杂的人声,狠狠扎进我的后心。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我缓缓回头,
王秀英就站在不远处,她头发凌乱,眼神怨毒,正死死地盯着我,
像一条终于追上猎物的疯狗。她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陷进我的肉里。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敢砸门跑出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我没有挣扎,
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这种平静似乎激怒了她,她开始更卖力地“表演”。
“大家快来看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考上大学就要扔下我们老两口不管了啊!
为了供她读书,我们把骨头都熬干了,她现在要去大城市享福,
连她弟弟娶媳妇的彩礼钱都不管了啊!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女儿的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一边哭喊,一边捶打着我的后背。
周围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像潮水一样涌来,将我淹没。“这姑娘怎么这样?
”“看着文文静静的,心也太狠了。”“父母养大多不容易啊……”这些声音,
上一世我听了二十八年。它们曾是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锁,是压在我脊梁上的大山,
让我喘不过气,让我以为自己天生有罪。可现在,它们只是噪音。我看着王秀英,
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放手。”王秀英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看着我冰冷的眼睛,眼神里的疯狂更盛。她知道,
常规的武器对我已经没用了。于是,她使出了她的杀手锏。“扑通”一声,
王秀英毫无预兆地,对着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骨和水泥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
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成了尖锐的讨伐。“疯了吧!给自己女儿下跪?”“这得是多不孝,
才能把**成这样!”王秀英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小腿,仰起那张布满泪水的脸,
用最凄厉的声音哭嚎:“小晚!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你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
你就是盼着我和你爸早点死啊!我咒你,我咒你这辈子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噎死,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最恶毒的诅咒,从我血缘最近的亲人口中说出。可击溃我的,
不是诅咒,是她的膝盖。那致命的、几乎要了我的命的柔软,
再一次从我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我的身体僵住了,脚像在地上生了根,挪动不了一分一毫。
那个从小被教育“孝顺大过天”的懦弱的林晚,那个只要母亲一流泪就会心软投降的林晚,
好像要从我的尸体里爬出来了。我想扶她起来。我想对她说“我跟你回家”。
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不是白眼狼。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我甚至闻到了上一世出租屋里,那股死亡的霉味。不。不行。
就在我的手即将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时,那股熟悉的、被拔掉呼吸管的窒息感,
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王秀英哭嚎的脸,
变成了上一世她来医院探望我时,那张冷漠又算计的脸。她在病床边,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晚,你弟弟要结婚了,这治病的钱,
实在是……没底啊。你别怪妈心狠。”然后,她那只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呼吸管。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和现在火车即将发动的汽笛声,在我脑中重叠、交织、撕裂!
“——滴!”窒息的幻痛像电流一样击穿我的全身。我猛地清醒过来。那份致命的柔软,
被这更致命的痛苦,彻底碾碎了。我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抱着我小腿的王秀英,
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我的仇人,我的催命鬼。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寸一寸地,将我的腿从她的禁锢中抽了出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上了那节即将启动的列车。身后的哭喊和咒骂,
被“哐当”一声关上的车门,彻底隔绝。火车开动了。我没有回头。地狱在身后,而我,
要去新生。3首都大学的校门,比我想象中更宏伟。当阳光透过百年梧桐的缝隙,
洒在我身上时,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活人了。这里没有发霉的味道,
只有书本的油墨香和青草的气息。没有人用看牲口的眼神打量我,
图书馆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学后的第一个月,我像一块干瘪的海绵,
疯狂地汲取着知识和自由的养分。我的室友孙晓燕,是第一个对我表现出热情的人。
她长相甜美,家境优渥,总会把她妈妈寄来的零食分给我一份,
然后用一种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林晚,你好厉害啊,从那么偏远的地方考出来,
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起初,我把这当成善意。直到有一天,她一边帮我整理床铺,
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哎,开学这么久了,叔叔阿姨不想来看看你吗?他们没你手机号?
”那一瞬间,我攥着书本的手指猛地收紧。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用一句“他们忙”敷衍了过去。她没有再问,只是脸上那甜美的笑容,
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了然的意味。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直到那天中午,
我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走向食堂。就在人流最密集的食堂门口,
我看到了两个让我如坠冰窟的身影。我的母亲王秀英,和我的弟弟林强。那一瞬间,
我胃里像被灌了一铅,猛地向下一坠。
前几天孙晓燕那些看似不经意的问话——“阿姨他们没你手机号吗?
”“我们辅导员那里有所有学生的紧急联系人电话,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此刻像无数条黏腻的蛆虫,从记忆的角落里钻出来,爬满了我的大脑。
王秀英一眼就看见了我,立刻复制了站台上的表演,瘫坐在地,哭天抢地。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忍心把我和你爸扔在家里不管吗!你弟弟马上就要说亲了,
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倒是在这大城市里享福啊!”然而,这一次,
她的表演多了一个完美的捧哏。孙晓燕“恰好”路过,一脸惊慌地冲过来,试图扶起王秀英,
嘴里焦急地对越聚越多的围观同学解释:“大家别误会,
林晚她只是跟家里有点小矛盾……阿姨您快起来,地上凉。”她一边“劝解”,
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补充:“林晚平时很节俭的,可能只是……不太会表达对家人的关心。
”每一句,都像是在为我开脱。每一句,都精准地将“冷血、不孝、自私”的罪名,
死死钉在我身上。我被数十道混杂着鄙夷、好奇和怜悯的目光包围,百口莫辩。
我的任何解释,在母亲凄厉的哭声和室友“善意”的旁证面前,都只会显得苍白而冷血。
而在某个无人注意的瞬间,当孙晓燕的视线越过母亲哭嚎的肩膀与我对上时,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同情,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像一个实验员在观察自己设计的陷阱是否成功捕获了猎物。她不是在享受我的痛苦,
她是在评估她这次投资的收益。我溃逃了。像一头被猎犬追赶到绝路的野兽,
我没有任何方向感,只是本能地逃离那个让我窒息的中心,
甚至撞到了路人的肩膀也毫无知觉。我一路狂奔,
最终躲进了教学楼一处无人经过的消防通道。在这里,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我没有哭。胃部却疯狂抽搐,喉咙里火烧火燎,我剧烈地、无声地干呕起来,
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极度的羞辱和被至亲、被我唯一试图信任的人双重背叛的恶心感,
全部转化成了这种生理性的折磨。上一世那种被榨干最后一滴血的无力感,再一次将我淹没。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谷底,我冰冷的手掌紧紧贴在更冰冷的墙砖上,那股刺骨的寒意,
像一根针,扎进了我混乱的大脑,让我重新聚焦。我撑着墙壁站起来,机械地走回宿舍。
在其他室友回避的目光中,我来到饮水机前,狠狠按下冷水键,接了满满一杯冰水,
然后一饮而尽。那股寒意像一把刀子**胃里,用一种生理上的剧痛,
强行压制住了心理上的崩溃。剧痛让我清醒。我扶着饮水机,
看着金属外壳上自己模糊、苍白的倒影,一个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被猎杀的,
是受害者;从陷阱里爬出来,并准备反击的,是幸存者。我,是后者。在那个冰冷的深夜,
我躺在床上,听着孙晓燕在隔壁床铺用微信语音,
向别人“倾诉”我的“可怜”与“不懂事”。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将咽下此刻所有的屈辱和孤立,不再将它们视为伤害,而是视为掩护。
我不再被动地承受攻击,
而是要主动地、冷静地将每一次骚扰、每一次试探都变成我收集的证据。他们用舆论做武器,
我就要用事实做我的铠甲与长矛。明天一早,我就去买一支录音笔。4第二天,
天一亮我就去了学校附近的电子市场。我几乎花光了半个月的生活费,
买了一支最不起眼的黑色录音笔。它很小,像一支口香糖,握在手心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但对我来说,它比上一世那把砸开囚笼的椅子还要沉。那是我的武器,我的盾牌,
是我为自己这场新生下的第一份赌注。回到宿舍,我把录音笔藏在枕头最深处,
然后像往常一样去上课,去图书馆。孙晓燕没有再主动跟我说话,
只是偶尔会用那种混合着怜悯和审视的目光,像看一件有趣的展品一样看着我。
我全都接收下来,面无表情。暴风雨来临前,海面总是异常平静。暴风雨在第三天傍晚到来。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我知道是谁。我按下了接听键,没有出声。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
传来王秀英疲惫至极的声音,不再是站台上的尖利,也不是食堂里的哭嚎,
而是一种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沙哑。“小晚……”她只叫了我的名字,就好像用尽了力气。
我依旧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小晚,你还记不记得,
你七岁那年发高烧,烧得说胡话,村里的赤脚医生不敢看,说要送去县医院。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像在回忆一件珍宝,“那时候家里没钱,也叫不到车,
你爸又出去打零工了。是我……是我背着你,走了十里山路,天黑了才走到镇上,
搭上了最后一班去县城的车。”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那段记忆太真实了。
我甚至能立刻回想起,我滚烫的额头贴在她汗湿的后背上的触感。她的后背很硌,
汗水浸湿了她的旧衬衫,但那是我整个童年里,最安稳的摇篮。我烧得迷迷糊糊,
在她背上一颠一颠,她一边走,一边用哄小孩的调子哼着不成曲的歌谣,
声音温柔得像山间的晚风。“孩子,别怕,妈在呢。”那一点点温暖,像一滴滚烫的油,
滴进了冰水里,瞬间炸开,又瞬间冷却。是她。那个在漆黑山路上,
用瘦弱的脊背为我扛起一片天的母亲,是她。可那个在病床前,眼神冰冷地拔掉我呼吸管,
亲手送我下地狱的女人,也是她。温暖的回忆和致命的现实,像两条毒蛇,
在我的脑子里疯狂地撕咬、纠缠。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扼住了我的喉咙。我不能待在宿舍里。我抓着手机,
像个梦游的人一样冲出宿舍,冲进了旁边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冰冷的声控灯“啪”地亮起,
惨白的光照着水泥地面,空气里全是灰尘的味道。我背靠着冰冷的墙,
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电话那头,王秀英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哭腔,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柔软的刀子,精准地凌迟着我:“小晚,妈知道错了,
妈不该逼你……可你弟弟是妈的心头肉啊……妈求你了,就当是还妈当年背你的那十里山路,
行不行?妈给你跪下……”“跪下”两个字,像一道电光,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
我猛地清醒过来。又是这一招。又是用我心底最珍贵的、仅存的温情来做武器。
她知道这比任何打骂都管用。我看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冰冷的录音笔。痛苦吗?
痛。痛得像有人正拿着那段记忆,在我心上来回地锯。可上一世临死前的窒息,
比这痛一万倍。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我肺疼。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颤抖的手,
划开手机屏幕。没有去打开那支新的录音笔,那样太慢了。
我直接点开了手机自带的录音功能。然后,在王秀英“妈给你跪下”的哭泣声中,
我看着她的名字和那个陌生的号码,冷静地,狠狠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圆形按钮。屏幕上,
红色的数字开始跳动。00:01,00:02,00:03……这不是计时器。
这是我为这场战争,流下的第一滴血。5我挂断了电话,没有删除那段录音。
手机烫得像一块炭火,里面录下的不是王秀英的声音,而是我上一世流干的血。
我把它放回口袋,紧贴着大腿,那份灼热感,让我前所未有地清醒。
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挨打的女孩了。我现在,是一个口袋里藏着子弹的士兵,
安静地趴在战壕里,等待着开火的时机。时机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周三下午,
是全院闻名的社会学公开课。讲台上的老教授头发花白,但声音洪亮,
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他讲课从不照本宣科,总能用最尖锐的现实案例,
剖开那些温情脉脉的社会学理论。那天,他讲的主题,
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家庭结构与代际剥削”。“……有一种最隐蔽的剥削,
”老教授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台下近百张年轻的脸,“它不发生在工厂,不发生在职场,
而是在最亲密的关系中。它以‘爱’为名,以‘孝顺’为枷锁,
用‘养育之恩’作为无法偿还的债务,从而实现对下一代,
尤其是女性下一代的精神与物质的双重控制。”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每一个字,
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冰冷的塑料外壳硌着我的掌心。就在这时,
我右后方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却又确保我能听见的议论声。“哎,教授说的这个,
怎么听着有点像林晚家的情况啊?”一个陌生的女声说。我不用回头,
也知道接下来会是谁的声音。“别瞎说,”孙晓燕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善良”,“林晚她……她只是家里困难了点。阿姨也是没办法,
肯定是很爱她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伪善的同情,像一块放久了的糖,甜得发腻。
她们在给我下套。她们在等我回头,等我反驳,等我情绪失控地站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
去撕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那样,我就正好坐实了那个“冷漠、自私、不知感恩”的罪名。
孙晓燕那句看似维护的话,就会成为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血液先是冰冷,
然后瞬间沸腾。愤怒像岩浆一样冲上我的喉咙,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站起来,
把口袋里的录音笔和那段录音,狠狠摔在她们脸上。可是,我不能。我一回头,就输了。
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我强迫自己盯着讲台上的老教授,
可他的身影已经开始模糊。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爬满了我的后背,
啃噬着我的理智。就在我的防线即将崩溃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窒息感,
猛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我又回到了上一世那间冰冷的病房,
王秀英那张冷漠又算计的脸就在我眼前。她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呼吸管。空气被瞬间抽离,
我的肺叶像两片被烈火灼烧的破布,徒劳地翕动着。我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说《全家逼我退学,我反手录音》 全家逼我退学,我反手录音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