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最新小说 >

一个宫女(裴述刘瑾)最新章节

时间:2025-07-04 09:48:15

一个宫女

推荐指数:10分

《一个宫女》在线阅读

《一个宫女》小说简介

古代言情题材小说《一个宫女》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该书以裴述刘瑾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将一个胆小怕事又偶然撞破秘密的底层宫女演得惟妙惟肖。刘瑾没有立刻去接,他身后的一个侍卫用刀鞘嫌恶地挑开了布包的一角。月光……

《一个宫女》 一个宫女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是一个宫女。我叫阿丑。这名字是入宫时王嬷嬷随手给的,

因为我左脸有一片狰狞的烫伤疤痕,从眼角蜿蜒到下颌,像一条盘踞的蜈蚣。没人知道,

这疤是我自己用滚油浇出来的。真正的“阿丑”,那个叫秋棠的可怜丫头,

早已被我埋在京郊乱葬岗的老槐树下。我顶替她的身份,

带着一身洗不掉的靛青染料味和刻骨的仇恨,潜入了这座吃人的皇宫。我的父亲,

曾是位高权重的镇国公,十年前被构陷谋反,阖府男丁问斩,女眷没入掖庭为奴。

母亲不堪受辱,一根白绫随父亲去了。而我,被忠心老仆拼死救出,隐姓埋名,苦熬十年。

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念头,就是查清冤案,手刃仇人。宫里人都嫌我丑,

又晦气——据说秋棠是家里遭了瘟才卖进来的。这正合我意。

我被分派到最苦最脏的差事:在长信宫倒夜香。长信宫毗邻冷宫,荒僻阴森,鲜少有人踏足,

正是暗中查探的好地方。长信宫的砖石永远浸着一股阴冷的寒气。此刻,我跪在偏殿门口,

粗糙的麻布宫裙磨砺着膝盖。王嬷嬷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上方,

她将一个沉甸甸的铜制夜香盂“哐当”一声砸在我面前的砖地上,里面污秽的液体溅出来,

濡湿了我本就单薄的裙摆。“丑丫头,手脚麻利点!西偏殿的也满了,一并倒了去!

仔细着点,要是洒了半点,仔细你的皮!”她尖利的嗓音刮得人耳膜疼。我垂着头,

喉咙里挤出卑微的应诺:“是,嬷嬷。”声音沙哑难听,也是刻意用滚水烫坏了喉咙的结果。

我费力地抱起沉重的铜盂,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袖渗入皮肤。就在我试图调整姿势时,

指尖忽然触到盂口边缘一抹异样的黏腻。那不是寻常秽物的滑腻,带着一种铁锈般的腥气,

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血?而且是新鲜的,尚未完全干涸!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长信宫西偏殿,紧挨着冷宫最荒废的角落,

平日里除了我这个倒夜香的,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这血……从何而来?

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我迅速用一块擦盂的破布,不动声色地裹住那带血的边缘,

连同里面一些可疑的、沾着深褐色污迹的布片碎屑,一起悄悄塞进怀里。做完这一切,

我面不改色地抱起铜盂,步履蹒跚地朝着宫外专收污物的角门走去。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

吹拂着宫墙夹道。怀里的那团东西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神不宁。

父亲临刑前紧握我手时,指缝里渗出的就是这种浓得化不开的血色。十年了,

这颜色从未在我梦中褪去。回到下等宫女挤住的大通铺角落,确认无人注意,

我才在油灯如豆的微光下,颤抖着展开那块破布。里面除了暗红的血渍,

还有几片揉皱的、质地异常柔软的锦缎碎片。那布料,绝非宫女甚至普通妃嫔能用得起的。

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莲心处,赫然是一枚小小的、展翅欲飞的凤凰!凤纹!

这是皇后才能用的规制!碎片上除了血迹,还残留着一种奇特的、混合着甜腥与药草的味道。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皇后……每月初七,

凤驾必定前往皇家寺庙祈福,雷打不动。可西偏殿紧邻冷宫,与寺庙方向南辕北辙!

难道……那所谓的祈福,只是个幌子?这血,这凤纹锦缎……难道皇后每月初七,

竟秘密来到这废弃的西偏殿?

一个极其大胆、足以诛灭九族的猜想在我脑中炸开——皇后在秘密产子!

那些夭折的婴儿传闻……莫非源头在此?她为何要如此隐秘?诞下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这与我父亲的冤案……可有联系?这个念头让我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

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我嗅到了秘密的气息,一个可能撼动整个宫廷根基的秘密!

这或许就是撬开当年冤案铁幕的那道缝隙!查!必须查下去!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草药味。

太医院的后墙根下,常年晾晒着各种药材。趁着月黑风高,我像一抹幽魂,

悄无声息地潜到那里。浓重的药气掩盖了我的行踪。我要找的,

是能佐证我猜想的证据——与妇人生产、产后调理相关的药材痕迹。

我在堆积如山的药笸箩里快速翻找辨认:当归、益母草……突然,

特殊的干枯叶片和块茎——紫河车(胎盘)、鹿胎粉、还有活血化瘀的五灵脂(鼯鼠粪便)!

这些药材,尤其是紫河车,在宫里是绝对的禁忌,

除非……是用于极其隐秘、且见不得光的产后调理!它们混杂在寻常的艾草和止血药里,

若非刻意寻找,极难发现。

“紫河车、鹿胎粉、五灵脂……”一个清冷得像冰泉流淌玉石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在我身后响起,惊得我魂飞魄散!我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跳出喉咙!阴影里,

站着一个身着月白太医官袍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气质疏离。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精巧的银丝叆叇(眼镜),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正牢牢锁住我,仿佛能穿透我卑微的宫装,

看进我灵魂深处。他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了他过分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薄唇微启,

吐出的话语却字字如刀,直刺我的要害:“小宫女……深更半夜,

在太医院墙根下翻找堕胎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下意识攥紧、露出破布一角的手上,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或者说……你真正在查的,

是皇后娘娘每月初七,为何总要‘顺路’去冷宫西偏殿‘静心礼佛’?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知道!他不仅知道我在查什么,甚至精准地点出了地点和时间!

这个太医……他到底是敌是友?冷汗顺着我的脊椎滑下,浸湿了里衣。

我袖中藏着的、淬了见血封喉毒药的袖箭,悄然滑入手心。十年血仇未报,

我绝不能折在这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对峙时刻,

一阵刻意放轻、却逃不过我多年训练耳朵的脚步声,从另一侧的月洞门传来,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属于老太监身上特有的陈腐檀香味。有人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裴述(太医)他似乎也察觉了,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深难测。那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像毒蛇游过枯叶,瞬间绷紧了我全身的弦。袖中冰冷的袖箭紧贴着手腕内侧的皮肤,

淬毒的尖端在黑暗中仿佛闪烁着幽光。我死死盯住月洞门的方向,呼吸几乎停滞。

裴述的银丝叆叇在月光下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寒潭深水,

依旧锁在我身上,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闯入陷阱的猎物价值几何。他薄唇未动,

只用一种低得几乎被风吹散的气音吐出两个字:“刘瑾。”这两个字像冰锥刺入我的耳膜!

刘瑾!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权势熏天,阴狠毒辣。

十年前构陷我父亲的罪证,正是由他“亲自查实”呈报御前!

他手上沾满了镇国公府满门的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巧合?

还是……他一直在监视西偏殿?!浓重的、混合着陈腐檀香和一丝若有似无血腥气的味道,

随着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月洞门后转出,弥漫开来。来人穿着深紫色蟒袍,头戴三山帽,

面皮白净无须,皱纹却像刀刻般深。正是刘瑾!他手里捻着一串油光水滑的紫檀佛珠,

脸上挂着一种悲天悯人般的假笑,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精准地落在我和裴述身上。

“哟,裴太医,这么晚了还在为宫中贵体操劳?”刘瑾的声音尖细绵软,

带着太监特有的腔调,却像裹了蜜的刀子,

“这小宫女……”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我丑陋的左脸,又落在我下意识背在身后的手上,

那假笑更深了,“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在此作甚?莫不是……手脚不干净,

偷了太医院的药材?”他身后的阴影里,无声地闪出两个身材魁梧、眼神阴鸷的带刀侍卫,

一左一右,封住了我可能的退路。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毫不怀疑,

只要刘瑾一个眼神,这两个侍卫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就地格杀,

然后像处理垃圾一样把我丢进枯井。十年隐忍,血仇未报,难道就要折在这里?不!绝不!

我袖中的手指猛地扣紧了袖箭的机括,全身肌肉绷紧如弓弦,准备拼死一搏!

哪怕只能拖刘瑾一起下地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裴述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同冰珠落玉盘,打破了死寂:“刘公公误会了。”刘瑾捻动佛珠的手指一顿,

眼神锐利地转向裴述。裴述向前迈了一小步,恰好将我半个身子挡在他月白的官袍之后。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叆叇,镜片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这小宫女并非偷盗。

是本官叫她来的。”“哦?”刘瑾的尾音拖长,带着浓浓的怀疑,

“裴太医深夜召见一个倒夜香的丑丫头?所为何事?”裴述的目光淡淡扫过我,

那眼神锐利依旧,却似乎少了方才的咄咄逼人,多了一丝……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间,

知何时竟捻着一小撮干燥的、暗紫色的絮状物——正是我刚才翻找时沾在袖口的紫河车碎屑!

“刘公公请看,”裴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夜色,“此乃紫河车,药性峻猛,

宫中禁用。本官近日奉旨为皇后娘娘调理凤体,发现娘娘所用安神汤药中,

竟被人暗中掺入了此物!此物对产后妇人乃是大补,但对寻常女子,尤其气血两虚者,

久服则如饮鸩酒,必致崩漏血虚,缠绵病榻!”他的话语陡然转厉,带着医者的凛然正气,

“本官循着药渣线索一路追查至此,发现这宫女常在附近倾倒污秽,便唤她来问话,

看她是否见过可疑之人丢弃药渣。”我的心在胸腔里狂跳!好一个裴述!

他竟在电光火石之间,编造了如此一个天衣无缝、且直指核心的谎言!

不仅解释了我们的“密会”,更将矛头巧妙地指向了“谋害皇后”这个惊天罪名!

紫河车确实是皇后秘密使用的禁药,他这番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却足以让刘瑾心惊!

果然,刘瑾那张白净的脸皮在听到“谋害皇后”四个字时,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捻动佛珠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杀意,而是掺杂了惊疑和审视。

“谋害皇后?!”刘瑾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夸张的惊怒,“何人如此大胆?!裴太医,

你可有证据?”裴述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我,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压迫感:“阿丑,

把你方才在夜香盂中发现的东西,呈给刘公公看。”他刻意加重了“夜香盂”三个字,

提醒着我此刻卑微的身份,也暗示着那东西的出处足以令人作呕。我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心头的惊悸,

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块包裹着血衣碎片和禁药痕迹的破布。

那浓重的血腥味和秽物的馊臭味混合在一起,在夜风中散开,

让刘瑾和他身后的侍卫都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露出嫌恶之色。我低着头,用最卑微的姿态,

双手将那污秽的布包高高举起:“回…回公公,奴婢…奴婢今日在冷宫西偏殿倒夜香时,

在…在盂口发现了这个……奴婢…奴婢看着不像是寻常污物,心里害怕,

本想交给管事嬷嬷…碰巧…碰巧裴太医路过问起…”我的声音沙哑颤抖,

将一个胆小怕事又偶然撞破秘密的底层宫女演得惟妙惟肖。刘瑾没有立刻去接,

他身后的一个侍卫用刀鞘嫌恶地挑开了布包的一角。月光下,

那暗红的血迹和金色凤纹的锦缎碎片清晰可见!尤其是那象征皇后身份的凤凰图案,

在污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同时,那股奇特的甜腥药草味也飘散出来。

刘瑾的脸色彻底变了!那假笑再也维持不住,眼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狠戾。

他太清楚这东西出现在冷宫西偏殿意味着什么了!这绝对是皇后秘密产子遗留的证物!

而裴述指出的紫河车掺入皇后汤药,

更是将他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作为皇后身边最亲近的掌印太监,凤体有恙,

他首当其冲难逃干系!

若再被扣上“监管不力致人下毒”甚至“同谋”的帽子……裴述适时地添上了最后一把火,

他指着布包上沾染的药材碎屑,声音冰冷如霜:“刘公公,这布片上的药渍,

与下官在皇后药渣中发现的紫河车、鹿胎粉、五灵脂残留,气味、质地完全吻合!

此物出现在冷宫西偏殿,而此宫女又恰是负责该处洒扫……下官有理由怀疑,这隐秘之处,

正是有人暗中处理禁药和污秽证物之地!而每月初七……”“够了!”刘瑾猛地打断裴述,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惊涛骇浪,

重新堆起那副虚伪的悲悯表情,但眼神深处却寒光凛冽。“裴太医心细如发,忠于职守,

实乃陛下和娘娘之福。此事……干系重大,恐涉及宫闱隐秘,不宜声张!这证物,

还有这宫女,都交给咱家处置便是。咱家定会禀明皇后娘娘,彻查到底,

揪出那胆大包天的恶徒!”他伸出手,示意侍卫将布包和我一并拿下。交给刘瑾处置?

那我和这证物,立刻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扣着袖箭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就在侍卫的手即将抓住我胳膊的刹那,裴述再次开口,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侍卫的动作硬生生顿住:“刘公公且慢。

”刘瑾眼神阴沉地看向他:“裴太医还有何指教?

”裴述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目光透过镜片,

锐利地扫过刘瑾捻着佛珠的手:“指教不敢当。只是下官职责所在,

既已发现毒害凤体的线索,按宫规,需即刻记录在案,并上报太医院院判,以备陛下垂询。

此宫女乃关键人证,其口供亦需详细录下。公公若要带走,还请稍待片刻,

容下官完成这必要的程序。否则……日后陛下问起,下官恐担不起‘失职’之罪。

”他微微一顿,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那两个侍卫,“况且,这禁药来源、投放途径尚未查明,

下官观此宫女形容粗陋,不似有此等心机和手段,背后……恐另有主使之人。公公您说,

是也不是?”裴述的话音在寒夜中激起一圈无形的涟漪,刘瑾捻动佛珠的手指骤然停滞,

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月光掠过他阴鸷的眉眼,在那张苍白的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阴影。

我知道他在权衡——裴述看似谦恭的言辞里,藏着见血封喉的软刀子。若强行带走我,

便是公然藐视宫规,更坐实了“灭口”的嫌疑;可若放任裴述记录口供,

那些浸血的锦缎和禁药,就像悬在他头顶的铡刀,

随时可能斩断他与皇后苦心经营多年的阴谋!夜风卷着枯叶擦过砖缝,发出细碎的呜咽。

刘瑾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毒液:“裴太医思虑周全,

倒是咱家心急了。”他摆摆手,两个侍卫应声退后两步,却仍呈犄角之势封住去路。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审了这丫头——咱家旁听,裴太医记录,如何?

”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窟窿。这一招极其阴毒!

若我此刻露出半点破绽,或是供词与裴述的谎言矛盾,

刘瑾立刻就能以“欺瞒主子”的罪名将我当场杖杀!冷汗顺着脊梁滑下,

我强迫自己缩紧肩膀,让宫装下的肌肉保持松弛,甚至连呼吸都伪装出濒临窒息的颤抖。

现在的“阿丑”,必须是个卑贱怯懦、偶然撞破秘密的粗使宫女!

裴述的银丝叆叇闪过一道冷光,他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方素帕捂住口鼻,

蹙眉退开半步:“此处药气混杂,恐扰神智。下官记得西侧庑房有间空置的药库,

不妨移步——”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挥袖!宽大的袍袖扫过墙角堆积的艾草,

一片灰白色药粉随着他的动作蓬然炸开!“闭气!”裴述的低喝与刘瑾的怒吼同时响起!

我早在他挥袖的瞬间便屏住呼吸——那扬起的根本不是艾草,而是离魂散!此药遇热即燃,

吸入者会瞬间目盲、四肢麻痹!果然,两个侍卫刚拔出半截佩刀便踉跄跪倒,

刘瑾虽反应极快以袖掩面,却仍被药粉灼得双目赤红,涕泪横流!“小宫女,跑!

”裴述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他拽着我冲向太医院东北角的角门,

那里堆着几十个装满药渣的竹篓。我顺势踹翻最外侧的篓子,

发霉的当归和枯黄的忍冬藤倾泻而出,恰好绊住追来的侍卫!

宫墙夹道在眼前扭曲成幽深的隧道,裴述的官袍在疾奔中猎猎飞舞。

身后传来刘瑾撕心裂肺的尖叫:“放箭!给咱家放箭!!”弓弦震颤的嗡鸣刺破夜空,

我本能地旋身将裴述推向墙根,三支铁翎箭擦着我的后颈钉入砖缝,溅起一串火星!

这个动作让我怀中那包血衣碎片滑落出来,一片锦缎被箭风掀起,

金线凤凰在月色下振翅欲飞!“去冷宫!”裴述突然折身撞开一扇斑驳的木门。

霉烂的潮气扑面而来,这是浣衣局废弃的浆洗房,池中淤积的皂角水泛着诡异的荧绿色。

他疾步冲向墙角半人高的青铜水瓮,

手指在瓮口莲花纹上某处重重一按——轧轧机括声从地底传来,

瓮底竟翻转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下去!”他几乎是把我踹进密道。最后一瞥中,

我看见他摘下银丝叆叇掷向追兵,镜片在月光下迸裂成无数锋利的光斑。

侍卫们的惨叫被合拢的机关隔绝,浓稠的黑暗裹住我的刹那,

密道深处忽然亮起一串幽蓝的磷火。磷火映照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划痕,

那痕迹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是父亲的字迹!十年前镇国公府的书房里,

我无数次看他批阅军报,那个“霆”字末尾凌厉的上挑,与眼前石壁上刻的“七月廿三,

虎贲营异动”中的“霆”字一模一样!“很熟悉吧?”裴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他已跟进密道,月白官袍沾满血污,左手紧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刀尖还在滴血。“这些是你父亲留下的。十年前,他察觉虎贲营被秘密调往皇陵,

却在追查时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他突然将刀锋抵上我的咽喉,声音冷得刺骨:“现在,

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锁骨处会有前朝云氏的凰鸟胎记?!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我的咽喉,皮肤下搏动的血脉在薄刃下显得异常脆弱。

裴述的气息带着一丝血腥味喷在我耳后,那句关于凰鸟胎记的质问,

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刻意尘封的记忆——母亲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陷进我的皮肉,

丝地呢喃:“阿沅…记住…锁骨下的印记…死也不能让人看见…”原来那不是普通的胎记!

磷火幽蓝的光跳跃着,映在裴述染血的官袍和那双穿透黑暗的锐利眼眸上。

他手中的柳叶刀纹丝不动,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刺穿了我“阿丑”的伪装,

直抵灵魂深处的惊惶。“我…”我的声音因刀锋压迫而嘶哑变形,千钧重压下,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他认得这胎记!他甚至知道这是前朝云氏的标记!否认或犹豫,

下一秒刀锋就会割断我的喉咙!“我是云沅!”我几乎是吼出了这个被埋葬了十年的名字,

锁骨处的凰鸟印记因激动而隐隐发烫,“镇国公云霆,是我父亲!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混合着屈辱、仇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

“我顶替宫女入宫,只为查清当年冤案!你既认得这胎记,是敌是友,给我个痛快!

”我猛地仰头,主动将脆弱的咽喉更紧地压向刀锋,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十年血仇未报,若死在此处,至少黄泉路上能告诉父母,女儿不曾退缩!

裴述的瞳孔在幽蓝磷火中猛地收缩!他手中的刀,竟因我决绝的动作微微后撤了半分!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中,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一丝难以置信的悸动,

还有深不见底的沉重。“云…沅?”他低低重复这个名字,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

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承载着千钧重量。抵在我喉间的柳叶刀终于缓缓垂下,但并未收起,

那滴血的刀尖依旧指着我心口。

竟还活着…”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我锁骨处那抹在幽暗中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凰鸟印记,

像是在确认一件失传已久的稀世珍宝。就在这时,密道深处那串指引的磷火猛地摇曳了一下!

几乎同时,“轰隆”一声巨响从我们头顶传来!整个密道剧烈震颤,碎石簌簌落下!

“他们在撞门!刘瑾的人!”裴述脸色骤变,瞬间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

恢复杀伐决断的冷酷。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依旧大得惊人,

不由分说地将我拽向磷火闪烁的深处。“不想死就跟我来!

”我们跌跌撞撞地在狭窄的密道中狂奔。身后沉重的撞击声和石壁碎裂声如同催命符,

每一次都让脚下的地面为之颤抖。幽蓝的磷火在急促的气流中明灭不定,

将石壁上那些熟悉的父亲笔迹映照得如同鬼画符。

密道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布满铜锈的青铜门。裴述不知在何处按动机关,

门轴发出艰涩的**,缓缓向内滑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陈旧血腥味、腐败的药草味和尘封的霉味混合着扑面而来,

呛得我几乎窒息。门后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磷火自动在石壁凹槽中次第亮起,

照亮了室内的景象。石室中央是一张简陋的石床,上面铺着的暗褐色毡毯早已板结发硬,

边缘凝结着大片深黑色的、触目惊心的污渍——是经年累月浸透的血!

石床边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陶罐,里面残留着黑褐色的药渣,

那股熟悉的甜腥与药草混合的气味正是源于此!墙角堆着几件被撕烂的、沾满血污的襁褓,

其中一件的布料上,赫然残留着与我在夜香盂中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金线缠枝莲凤纹!皇后!

这里就是皇后秘密产子的地方!

那些“夭折”的婴儿传闻…冰冷的真相像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但更让我心神剧震的,

是石室另一侧石壁上嵌入的一个生铁柜!柜门半开着,借着磷火幽光,

我看到了里面堆叠的陈旧卷宗!最上面一份摊开的卷宗上,是父亲那力透纸背的熟悉笔迹!

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七月廿三,虎贲营左卫指挥使张猛,率精骑三百,寅时自西直门出,

未持兵部勘合…秘报称其押送重棺三具,

目的地为景陵(皇陵)…棺中…疑有活物泣声…”“…查,

张猛妻弟为司礼监刘瑾外甥…刘瑾近日常出入凤仪宫(皇后寝宫),

与太医令王守仁密谈…”“…景陵守陵官周淮暴毙,疑点重重…其生前曾言‘凤鸟栖于枯木,

龙嗣归于尘土’…”“父亲…”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卷宗,

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书写时滚烫的愤怒与疑虑。虎贲营!刘瑾!皇陵!活物泣声!

这些碎片在我脑中疯狂冲撞!难道…难道皇后秘密产下的孩子,根本没有死?

而是被刘瑾利用虎贲营的亲信,以运送棺椁为掩护,送进了皇陵?!那句“凤鸟栖于枯木,

龙嗣归于尘土”…枯木指冷宫?尘土指皇陵?!看到了吗?

”裴述冰冷的声音将我拉回残酷的现实。他背对着我,正快速检查着石床边的药罐残渣,

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怆。“这就是你父亲查到的冰山一角!

他离真相只差一步,却因此招致灭门之祸!刘瑾和皇后…不,是那个毒妇,

为了掩盖这个天大的秘密,必须除掉所有知情者!”他猛地转身,

小说《一个宫女》 一个宫女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一个宫女

一个宫女

作者:柚子香柠类型:古代言情

在柚子香柠的笔下,《一个宫女》描绘了裴述刘瑾的成长与奋斗。裴述刘瑾一路经历了苦难和挫折,却从未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通过与内心的战斗和与外界的冲突,裴述刘瑾逐渐坚定了信念,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部小说充满启示与感动,”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混合着屈辱、仇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我顶替宫女入宫,只为查清当年冤案!你既认得这胎记,是敌……必将触动读者的心灵。

小说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