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即失控》小说简介
今天给你们带来矽墨的小说《靠近即失控小说》,叙述沈清砚白昭玄烬的故事。精彩片段:因为我已经立下唯一的誓言:“我要打破这所谓的宿命。”“就算天要我们死。”“我也要带他一起活着。”5那天夜里,我又闻到了血……...
《靠近即失控》 靠近即失控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跪在书院的雪地里,咳出一口血。他不知道,我是狐妖。也不知道,我曾跪在雷火中求生,
只为再见他一面。道士说,我们命中相克,只能活一个。我笑了。“那我就用命去撞碎这命。
”1雨夜。我站在檐下,看着那盏摇晃的灯笼。风吹得它像要熄了。书院里的人早就睡了,
只有几个守夜的老夫子在屋内打盹。我穿着粗布麻衣,像个落魄士子。但我不是来求功名的。
我是来找一个人的。十年前,雷劫劈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他来了。一个少年,
撑着伞,站在雷火边缘。没说话,只是递给我一只药瓶。那时我不懂,为什么他会救我。
现在我懂了。因为他是我命中那人。也是我命中的劫。我走进书院,
是靠一本假籍贯、一张嘴和一身压到最低的气息。没人看出我不是人。
他们以为我是个落第秀才,穷得连书都买不起。我故意装作沉默寡言,每日低头读书,
不与人争。其实我只是在等。等那个人出现。直到那天夜里——雨大得像是要把天砸碎。
我坐在廊下翻书,手指却在颤抖。因为……他来了。沈清砚。就坐在我旁边。一袭青衫,
眉眼清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我没抬头看他。我知道,只要我看一眼,妖气就会躁动。
但这次不一样。我感觉胸口那道封印符纸,开始发烫。他低声念:“人生如梦,
一尊还酹江月。”我也跟着念:“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他忽然转头看我。我低着头,
不敢对视。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刀一样,划过我的皮肉,直抵骨髓。
“你读的是哪本书?”他问。我答:“《山海志异》。”他笑了。“你也信这些怪力乱神?
”我没有回答。我不想说太多话。我说多了,就会露出破绽。
他说:“你不像是为了功名来的。”我抬眼看他。那一瞬间,胸口的符纸裂了一道。
“我不是来求功名的。”我开口,声音沙哑。“我只是来找一个人。”他愣了一下。
然后笑得更深了。“那你找到了吗?”我盯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找到了。
但我只说了一句:“也许吧。”雨还在下。风更大了。他起身离开时,
留下一句话:“明天再来一起读诗吧。”我点头。他走后,我捂住胸口,冷汗直流。
刚才那一小会儿,我已经压制不住体内妖气。如果再靠近一点,我怕我会现出原形。
我不是怕被他发现。我是怕,我会伤了他。我坐在原地,听着雨声,手抖得握不住书。
我不能暴露。我必须活下来。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他。
我写下一个字——“护”我要护他一生。哪怕天要我们死,我也要带他一起活着。
2我开始后悔每天去那间书斋。每次靠近他,胸口就发烫。像有火在烧符纸。
我不是没经历过妖气暴走。但这次不一样。它不是躁动,是沸腾。像是要冲破封印,
撕裂我的皮囊。我在夜里画符,一道又一道。贴满全身。可只要他出现在视线里,
那些符就开始泛黑,卷边,开裂。没人知道我有多痛。像千万根针从骨头缝里往外扎。
那天书院比试。他在台上舞剑。我在台下看着。忽然——有人暗中扔了枚飞镖。银光一闪。
直取他咽喉。我几乎是本能地出手。手指一扬,一道气劲甩出。飞镖炸成碎片。观众惊呼。
可我没收住力。那一瞬间,妖气外泄。掌风扫过前排几个士子。他们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血溅了一地。我站在原地,手还在抖。沈清砚跑过来问我:“你没事吧?”我摇头。
他说:“你救了我。”我说:“我不该出手。”他不懂。他以为我只是个读书人。可我知道,
我已经暴露了一点点。有人盯着我看。眼神变了。有个士子捂着胸口咳嗽,脸色惨白。
他低声说:“这不是常人能有的气息……”我听见了。我装作没听见。
但我心里明白——事情,已经开始发酵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掀开衣服,
胸口那张主符已经焦黑一片。我咬牙画新符。指尖划破,滴血入符。这是以血镇妖的法门。
每画一张,我就疼一次。我不能让它再失控。不能再伤他。更不能让他发现我是谁。
我想起十年前那个雷夜。我被劈得只剩一口气。是他来了。他把我背回家,熬药,守夜,
一句话都没问。我醒来时问他:“你不怕我吗?”他答:“怕什么?你是人,还是妖,
我都看得见。”我愣住了。现在我才懂。他早就知道我不是凡人。只是不说。只是信我。
所以我才敢来书院。我才敢靠近他。可我现在怕了。怕我越是靠近他,就越会害他。
怕我会亲手毁掉他。第二天,我还是去了书斋。他看见我,笑着说:“今天一起读诗吧。
”我点头。可我坐下的时候,手在抖。我感觉体内那股力量又要翻涌上来。我死死掐住掌心,
指甲刺破皮肤。血滴在纸上,把字都染红了。他念:“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没有接。他看我一眼,皱眉。“你脸色很难看。”我说:“昨夜睡不好。
”他伸手想碰我额头。我猛地后退。他怔住了。我低头说:“别碰我。”他没说话。
但他没再靠过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觉得我怪。可我不想让他受伤。
哪怕一点点都不行。那天之后,我尽量避开他。不再和他同桌读书。不再和他并肩练剑。
他来找我,我总是借口离开。有一次他拦住我问:“你怎么了?”我看着他,眼眶发热。
我说:“你不该相信我的。”他笑了。“我信你。”我转身就走。我怕再多看他一眼,
我就撑不住了。我怕我忍不住告诉他真相。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我杀了他。
因为我知道——我离崩溃,已经不远了。3那天之后,我开始避开人群。不再去书斋,
不再参加比试。我在夜里翻墙出书院,到山脚下的破庙里画符。一张又一张。贴满全身。
可胸口那股热流越来越躁动。那天傍晚,我路过一片松林。夕阳把树影拉得老长。
风吹得枯叶乱飞。一个道士坐在石上,披着灰袍,戴着斗笠。我没理他。我想走过去。
但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你并未真正渡过第四劫。”我停下脚步。
他说:“你是狐妖。”“不是凡人。”“也不是修士。”“你是未死之人。
”“也是不该活之人。”我不说话。但我心跳得厉害。他继续说:“他在你身边。
”“他是你的劫数。”“你们命中相克。”“越亲近,越危险。”我猛地转身。“你是谁?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指了指我胸口。“你身上的符纸,还能撑几天?”“三天。
”“两天。”“一天。”“等它碎尽,你就会暴走。”“到时候——”“你会亲手杀了他。
”我喉咙发紧。我说:“闭嘴。”他说:“你怕吗?”我没回答。因为我真的怕。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我怕我会毁了他。道士笑了。“你想破解?”“那就去找‘逆命’之法。
”“但你要知道。”“命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的。”说完这些,他起身就走。
消失在风里,像是从未出现过。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飘起的枯叶。它们旋转着,
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撕碎。我低头看胸口。主符已经裂了一道缝。我伸手捂住它。手在抖。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不是没渡过雷劫。我是逃过了。雷劫劈下来的时候,
我以为自己死了。但沈清砚来了。他救了我。我活了下来。但我没有真正化形。
我没有真正成妖。我只是……半死不活地活着。我成了“未渡之妖”。也成了他的劫。
我回到屋子里。关上门。取出典籍。一本本翻开。我开始研究禁术。研究那些被封印的秘法。
研究古卷里的“逆命咒”。有人说,这是邪术。有人说,这是疯子才敢碰的东西。我不在乎。
我只想找到办法。让我能靠近他。让我能护他。让我能活着。哪怕只剩一口气。
我也要带着他一起走。那天晚上,我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你说我们命中相克?
”“那就让我用命去撞碎这命。”我点了灯。火光映着我的脸。我看见镜中的自己。
眼底泛着红。那是妖气入骨的征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但我不会逃。也不会离开他。
4那天夜里,我坐在屋内。风很大。窗纸被吹得哗啦作响。我手里拿着一张符。画到一半,
手一抖,墨线断了。我盯着它看。然后把它揉成一团,扔进火盆。火光猛地蹿起。
映着我脸上的疤痕——那是雷劫留下的。我低头看胸口。主符已经裂了一半。像一条蛇,
随时会咬我一口。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再等。不能再躲。不能再犹豫。我铺开纸。
蘸血为墨。写下一句话:“你说我们命中相克?”“那就让我用命去撞碎这命。”字迹歪斜,
却力透纸背。我看着它,眼眶发热。我不是没想过逃。我可以离开书院。可以远远地躲着他。
我可以活下来。可他呢?如果我不在身边……谁来护他?谁能护他?
谁能挡住那些想炼化他妖煞之力的人?谁能挡得住猎妖司的刀?谁能挡得住天命?没人。
只有我。就算我是妖。我也要护他。哪怕他是我的劫。我也要撞碎这劫。我翻出古籍。
一本本摊开。禁术、逆咒、封印之法、献祭之术……我全都看。我全都记。我开始画血符。
割破手指,滴血入符。每画一张,我就疼一次。但我没有停。我不能停。因为我知道,
有人已经在盯我了。那天比试后,有个士子问我:“你到底是谁?”我没回答。但他没再问。
他知道不该问。但还有别人。比如那个老夫子。每次我走过,他都会多看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试探,也带着怀疑。还有沈清砚。他越来越频繁地来找我。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总是笑着说没事。可我怕。我怕有一天他会发现真相。
我会变成他的噩梦。我不想那样。所以我要找到办法。让他活下去。
让我……也能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缕魂。我也要缠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那天夜里,我走出屋子。站在院中。抬头看天。月亮很亮。但云层厚重。像是要把光都吞掉。
我伸出手。掌心向上。一道妖气从指尖溢出。像火,像烟,像毒。我握紧拳头。
低声说:“我说过。”“我不是来求功名的。”“我不是来找一个人。
”“我是来守护一个人。”“就算天要我们死。”“我也要带他一起活着。”风呼啸而过。
吹灭了屋内的灯。整座院子陷入黑暗。我站在原地。像一座雕像。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我已经不是那个躲在暗处的狐妖了。我是玄烬。我是他的劫。也是他的护。
我是注定毁他的人。也是唯一能救他的人。我不会放手。也不会回头。
因为我已经立下唯一的誓言:“我要打破这所谓的宿命。”“就算天要我们死。
”“我也要带他一起活着。”5那天夜里,我又闻到了血的味道。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我在松林边发现了几滴血迹。鲜红,未干。顺着它走,我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猎妖人。
穿着黑袍,胸口被撕开一道口子。不是剑伤。也不是刀伤。是……吸食。
妖煞之力被人强行剥离了。我蹲下来看他脸。脸色青灰,嘴唇发紫。
像被什么东西榨干了魂魄。我知道这是谁干的。也猜得到是谁要来。果然——第二天,
书院来了个新学生。武当弟子。自称“白昭”。白衣胜雪,眉目俊朗。但眼神冷得像冰。
他一进门,就有人倒茶,有人搬凳。他是修士,正道中人。没人敢得罪。可我知道。
他不是来求学的。他是冲我来的。我远远看着他。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对。空气像是凝住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一笑,像刀。划过我心头。我没动。但他已经知道——我知道他是谁。
我也知道他想干什么。那天晚上,我坐在书斋里画符。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是沈清砚。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从院墙边走回来。我说:“你怎么了?”他说:“没事。
”但我看见他手背上有道红痕。像是被什么擦过。
我说:“你今天见过那个新来的武当弟子吗?”他点头。“他问我练的是哪门心法。
”我说:“你怎么回答的?”他笑了笑。“我说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他身上有点冷。”“像死人一样。”我没说话。但我心里明白。
白昭已经开始试探了。他想确认沈清砚体内那股力量到底有多强。而他已经察觉到,
我不是普通人。我开始监视他。他在书院待了三天,每天都会去不同人的屋里坐坐。
和夫子谈经论道。和士子切磋武艺。但每次靠近沈清砚,他都会多站一会儿。
像是嗅到猎物气味的狼。有一次,我躲在屋后。看他站在沈清砚身后。
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我几乎要出手。可下一秒,沈清砚忽然回头。白昭笑着收回手。
说了一句:“你朋友真紧张。”我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我知道他是在挑衅。
他就是要让我知道——他看得见我。他也看得见沈清砚。更看得见他体内的妖煞之力。
那天夜里,我翻墙出了书院。在城外一座破庙找到了他。他一个人,坐在烛火前。
手里拿着一张符。符上写着一个名字。沈清砚。我盯着他。他抬头看我。笑了。
“你是那只狐妖吧。”“十年前雷劫没劈死你。”“现在又藏在书院里。”“护着他。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他的妖煞之力……比我还强。”“如果我能炼化他。
”“我就能踏入半仙之境。”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妖气涌动。胸口的符纸开始发烫。
他却一点都不怕。反而站起来,朝我走近一步。低声说:“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护得了他一时。”“你能护他一世吗?”我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要是敢碰他。
”“我会让你死。”他笑了。“那就试试看。”说完,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我站在原地,
手还在抖。我知道,事情已经开始了。白昭来了。猎妖人来了。他们盯上了沈清砚。
盯上了我。我不再是暗处的影子。我是他们的目标。我是他们的猎物。也是他们的噩梦。
我回到书院,走进沈清砚的屋子。他睡着了。呼吸平稳。我坐在床边,看着他。
伸手轻抚他额头。他皱眉,似乎做噩梦了。我低声说:“别怕。”“我在。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任何人碰你。”“哪怕他是天命。”“哪怕他是神。
”我握紧拳头。6我开始每天画符。一张不够,就两张。两张不够,就五张。贴满胸口,
像穿了一层铠甲。可它挡不住他。只要他一靠近,那些符就开始发烫。像被火燎。
我咬牙忍着。我知道,不是它们在烧我。是我体内的东西在叫嚣。它想冲出去。
想撕开我的皮囊。想去碰他。我不能让它得逞。我死死压着。用血镇符。用符封妖。
每画一张,我就割一道。指尖破了,手腕破了。血滴在纸上,字迹歪斜。但我还在画。
我必须画。因为我知道——白昭在等。等我失控。等我露出破绽。等我亲手伤了他。
我不敢让他知道真相。我只能装作身体虚弱。咳嗽、乏力、脸色越来越差。他们说我瘦了。
说我是寒门苦读,熬坏了身子。沈清砚却信了另一套。他说:“你是不是太拼了?
”我说:“可能吧。”他叹气。然后坐到我身边。轻轻拍我背。我没动。
我只是感觉胸口那道主符又裂了一丝。我知道,撑不了多久了。但我不想躲他。我想看着他。
哪怕每一次靠近,都像在拿刀捅自己。我也要看着他。那天夜里,我又咳血。
一口血吐在纸上。染红了上面的咒文。我擦掉嘴角,继续画符。手指抖得厉害。但我没停。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不是人。”“你是妖。”“你该死。”“可你不能害他。
”“你不能让他替你死。”“所以你要撑住。”“撑到你想出办法为止。”第二天,
他又来找我。递给我一碗药。说是新配的,能补气血。我接过,一饮而尽。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药。我需要的是封印。是压制。是把自己锁在笼子里。
不让里面的怪物出来。我们在书斋里读书。他在念诗。我在看他。
他忽然转头问我:“你还好吗?”我点头。他说:“你脸色很难看。”我说:“昨晚睡不好。
”他皱眉。伸手想摸我额头。我猛地后退。他怔住了。我低头说:“别碰我。
”他没再靠过来。但我看见他眼神变了。他开始怀疑什么了。只是不说。就像从前一样。
他从来不说破我。但他也从不离开我。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疼。
我怕有一天他会问:“你到底是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是人。也不是修士。
我是狐妖。也是他的劫。但我还是想护他。哪怕只是一天也好。我要护他一天。再一天。
再一天。直到我能找到那个法子。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风很大。
吹得符纸哗啦作响。我解开衣襟。胸口已经全是黑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我盯着它看。
然后笑了。我说:“你想要我失控?”“你想要我伤他?”“那你来吧。
”“我不会让你得逞。”“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碰他。”我重新穿上衣服。
把最后一张符贴上胸口。低声说:“你说命中相克。”“那就让我用命去撞碎这命。
”我走进屋子。点上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泛红。像是妖。却又像人。我闭上眼。
心里只有一句话:“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还能撑下去。”7谣言是从那天开始传开的。
“那个玄烬……气息不对。”“不是凡人的味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
他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练剑。”“也从不吃肉。”“像妖。”“甚至……根本不是人。
”我坐在书斋角落里听他们说。没人敢当面问我。但他们的眼神变了。像是看一个怪物。
沈清砚站出来。他说:“他是我朋友。”没人说话。但有人冷笑。
有个士子低声说:“你太信他了。”“你不觉得他太奇怪了吗?”沈清砚皱眉。
他说:“我相信他。”“这就够了。”可我知道,他已经被孤立了。我是书院的异类。
他是唯一为我说话的人。所以他成了众矢之的。那天之后,有人故意撞他肩膀。
有人在他桌上泼墨。还有人偷偷撕了他的笔记。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捡起来,重新抄一遍。
但我看见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白昭躲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他不露面,只放话。
“此人气息诡异,恐非人类。”“若真是妖物混入书院……后果不堪设想。”一句话,
就够了。人心是最容易动摇的东西。恐惧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我站在屋檐下,
看他一步步被排挤。我不动。我不能动。一动,就是暴露。一怒,就是毁灭。
但我心里那股东西,已经快要压不住了。它在笑。它想冲出来。它想让他们都死。那天夜里,
我咳血。比以往更凶。符纸碎了一半。我捂着胸口,靠在墙上。
我想起道士说过的话:“你们命中相克。”“越亲近,越危险。”是啊。我越是护他。
他就越被孤立。我越是忍着。他们就越得寸进尺。我是不是该放手?让他远离我?
让他活下来?可下一秒,我就否定了自己。我不可能放开他。我不是善类。我不是好人。
我只是个妖。但我可以是个坏到底的妖。我可以毁掉所有人。只要他还在。第二天,
我在院中等他们来。他们果然来了。一群人,围住我和沈清砚。有人开口:“玄烬,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从不参加夜课?”“为什么你从不喝井水?
”“为什么你从来不碰荤腥?”“你到底是谁?”我没说话。我看向他们。一个个看过去。
他们的脸上写着好奇、怀疑、恐惧、愤怒。但没有一个人,有善意。沈清砚站到我前面。
他说:“他是我朋友。”“我不需要解释。”人群中传来一声冷笑。是白昭。他终于出来了。
他说:“你太相信他了。”“你不觉得他太奇怪了吗?”我笑了。我缓缓抬头。看着他。
一字一句:“你不信我是人?”“那我就不做人。”我体内妖气翻涌。胸口最后一张封印符,
裂了一道。风忽然停了。整个书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我已经到了边缘。
再进一步,就是失控。但我还是站着。因为我答应过他。我要护他。哪怕所有人都不信我。
我也要护他。沈清砚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眼里有光。那是我不配拥有的光。
他轻声说:“信你就好。”我闭上眼。8风很冷。但我更冷。沈清砚站在台上,
手里握着他的剑。那把剑,是他父亲传给他的。他说过,它陪了他很多年。可今天,
它不一样了。它在发热。不是比喻。是真的在冒热气。他没察觉。其他人也没察觉。
只有我看见。剑身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像是吸饱了血。我心头一紧。
我知道——那是他体内的东西在回应我。他身上的妖煞之力,正在被唤醒。我冲上去。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愣住。我说:“放下。”他问:“怎么了?”我没回答。
因为剑已经震颤得像要炸开。下一秒——一股妖气从剑中爆开。直冲我而来。
像是要把我撕碎。我咬牙,强行镇压。掌心贴住剑柄。用尽全力压制那股力量。
可胸口一阵剧痛。符纸裂尽。血从喉咙里涌出来。我吐了。一口血喷在剑上。全场哗然。
有人喊:“他吐血了!”有人尖叫:“快扶住他!”沈清砚也慌了。他伸手想扶我。
我却猛地推开他。我不想伤他。哪怕一点点都不行。我跪在地上,身体颤抖。
妖气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我想说话,但张不开嘴。我只能看着他。看他眼里满是担忧。
看他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扑过来抱住我。我眼前一黑。意识模糊。但在失去知觉前,
我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低沉、冷静、带着笑意。是白昭。他说:“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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