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黑月光》小说简介
小说《暴君的黑月光》主角有萧彻柳莺儿沈微,是作者极道无界为读者带来的最新力作,情节曲折,叙事过程起起伏伏,给小编留下了深刻印象,小说摘要:“臣妾……臣妾……”她吓得说不出话来。萧彻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从我手里拿过那碗药,……
《暴君的黑月光》 暴君的黑月光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我叫沈微,进宫第三年,是浣衣局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宫女。每天的工作,
就是将双手泡在冰冷刺骨的碱水里,搓洗永远也搓洗不完的衣物。指甲缝里塞满了污垢,
十指一到冬天就生满冻疮,红肿得像胡萝卜。所有人都说,我们这样的人,
一辈子都见不到天颜,最好的结局,不过是熬到二十五岁,被放出宫去,
随便嫁个鳏夫或者穷汉,了此残生。可我知道,我不会。因为我有一个秘密,
一个能让我从这无边苦海里爬出去,甚至能让我站到权力之巅的秘密。当今圣上,
那个传说中喜怒无常、嗜杀成性的暴君萧彻,他欠我一条命。这个秘密,我捂了十年。
从我八岁那年,在破庙里救下那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少年开始,就一直烂在我的心里。
那时的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一个被追杀、被排挤、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
我给了他半块干硬的烙饼,用我娘留下的唯一一串草药,笨拙地替他处理了伤口。
他像一头濒死的小兽,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警惕地瞪着我,仿佛我一有异动,
他就会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离开时,他扯下了腰间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硬塞给我。
“你叫什么?”他哑着嗓子问。“阿微。”“我叫……阿彻。”他顿了顿,说,“今日之恩,
将来必报。”我那时以为,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乱世里,谁的命都不值钱,
更何况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后来,我家乡遭了灾,爹娘都死了,我辗转流落,
最后被卖进宫里当了宫女。而他,却历经九死一生,踏着尸山血海,
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新皇登基那天,宫里人人自危。传说他杀光了所有兄弟,
囚禁了生母,将反对他的老臣点了天灯。宫里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从那天起,
萧彻这个名字,就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刀。而我,在浣衣局的角落里,
听着那些血腥的传闻,摩挲着怀里那块被体温捂得温热的玉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成了皇帝。我的机会,来了。2.机会是等来的,也是自己创造的。在浣衣局的三年,
我没有一天不在观察和等待。我从那些被送来浆洗的、带着不同香气的衣物里,
分辨着后宫的权力格局。哪位娘娘最得宠,她的衣物便会用最上等的香薰;哪位娘娘失了势,
她的衣料便会粗糙几分,甚至被内侍监的人故意划破。后宫里最得势的,是慧贵妃。
她家世显赫,父亲是当朝太尉,手握兵权。她本人也美艳张扬,盛宠不衰。而皇帝萧彻,
他似乎并不留恋后宫,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御书房,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孤狼,
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很少踏足后宫,即便来了,也多是去慧贵妃宫里。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宠爱,是忌惮,是安抚。我要接近他,浣衣局是最底层,
御书房是最高层,中间隔着天堑。我开始利用我微不足道的“权力”。
我是浣衣局里手最巧的,任何名贵的料子,到了我手里,总能洗得又干净又柔软,
还不伤分毫。管事的刘姑姑因此对我高看一眼。我开始有意无意地,
帮着去各宫送取衣物的姐妹们干活。“翠儿姐姐,你这趟是去钟粹宫慧贵妃那儿吧?
我帮你把篮子提过去,正好我也要去那边送点东西。”“兰儿,御膳房送来的衣物最多最油,
我年轻有力气,我来洗,你去歇会儿。”我嘴甜,手脚麻利,还不争功,很快,
浣衣局里没人不喜欢我。而我,则通过这些机会,拼凑着整个皇宫的地图,
记下了每一条小路,每一个侍卫换岗的时间,每一个关键人物的活动规律。我要找的,
是萧彻身边最重要的人——大太监李德全。他是萧彻还是皇子时就跟在身边的老人,
是这宫里唯一一个,敢在萧彻发怒时劝上一句的人。那天,机会终于来了。
我从一个相熟的小太监那里得知,李总管最爱吃城南福顺记的桂花糕,但宫规森严,
他轻易出不去,只能让采买的小太监偶尔带一点解馋。而我,恰好会做桂花糕。
那是我娘教我的手艺,也是当年我给那个少年阿彻吃的、除了烙饼之外唯一的东西。
我用积攒了半年的月钱,偷偷托一个出宫采买的老太监,换来了上好的糯米粉和糖桂花。
那天夜里,我躲在浣衣局废弃的灶房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做了一碟精致的桂花糕。第二天,
我算准了李德全会路过御花园西北角去往太后宫里请安,
便提着一篮子刚洗好的、属于太后宫里的干净衣物,抄了近道。我在他必经的拐角处,
假装脚下一滑。“哎哟!”我摔在地上,篮子翻了,衣物散了一地。
而那一小碟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则“恰好”滚到了李德全的脚边。他停下脚步,
低头看了一眼。“哪儿来的宫女,这么毛手毛脚的!”身边的小太监立刻呵斥道。
我连忙跪下,惶恐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李总管!求李总管恕罪!
”我的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额头很快就红了。我知道,
对李德全这样的人精来说,寻常的求饶没用,必须让他看到我的“价值”。李德全没有说话,
只是弯腰捡起了那包桂花糕。他打开油纸包,一股清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这桂花糕……”他闻了闻,“不是御膳房的手艺。”我心里一紧,
知道赌对了。我依旧伏在地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回总管,
是……是奴婢自己做的。奴婢……奴婢家里以前就是开糕点铺的,这是祖传的手艺。
”我撒了个谎,一个无伤大雅的谎。李德全捏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品了品。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追忆什么。“味道不错,”他淡淡地说,
“有几分……故人的手艺。”我心中狂喜,但面上依旧是惶恐不安:“奴婢不敢,
奴婢手艺粗鄙,污了总管的口。”他看了我一眼,那双在宫里浸淫了几十年的眼睛,
仿佛能看透人心。“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当差?”“奴婢沈微,在浣衣局当差。
”“沈微……”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去查查,底子是否干净。
如果干净,就调到御书房外间来奉茶吧,手脚这么毛躁,
别在浣衣局把娘娘们的衣服给洗坏了。”说完,他便转身走了。我跪在原地,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假山后,才敢抬起头。额头**辣地疼,但我的心里,
却燃起了一片燎原大火。我成功了。我从这不见天日的浣衣局,一步登天,到了天子脚下。
3.御书房,是皇宫的绝对禁地。这里的空气,都比别处要凝重几分。连风,
似乎都吹得小心翼翼。我第一天去当差,李德全亲自提点我。“在万岁爷面前,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也别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万岁爷脾气不好,掉脑袋是常有的事。你这丫头机灵,但也别耍小聪明。不然,
咱家也保不住你。”“是,奴婢明白。”我低眉顺眼,恭敬得像一只鹌鹑。我知道,
李德全看穿了我的心思,但他没有点破。或许在他看来,一个有点野心又懂分寸的宫女,
比一个蠢笨的木头要好用。我被安排在外间,负责一些洒扫、烹茶的杂活。
轻易见不到萧彻的面。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种无形的、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
笼罩着整个御书房。他常常批阅奏折到深夜,偶尔会传来他暴怒的咆哮,
或是砸碎东西的声音。每当这时,所有当值的宫人都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我也跪在其中,心脏狂跳。这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阿彻。记忆里的他,虽然警惕、孤僻,
但眼里还有光。而现在的萧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我开始执行我的第二步计划。
我知道他有头风的毛病,这是当年他逃亡时,在冰冷的雨水里泡了一夜落下的病根。
发作起来,头痛欲裂。御医开的方子,只能暂时缓解。而我知道一个偏方,是我娘亲手教的。
用几种特殊的草药混合,制成香包,放在枕边,可以安神助眠,对头风有奇效。那几种草药,
宫里御药房就有。我再次找到了李德全。这次,我没有拐弯抹角。“李总管,
”我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包,“奴婢听闻万岁爷常受头风之苦,
这是奴婢家传的方子,用几味安神的草药制成,或许……能让万岁爷睡个好觉。
”李德全接过香包,放在鼻尖闻了闻。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有心了。
”“伺候万岁爷,是奴婢的本分。”我垂着头,姿态放得极低。“咱家会把东西呈上去,
但用不用,就看万岁爷的意思了。”他留下这句话,便拿着香包走进了内殿。那一夜,
我跪在外间冰冷的地板上,等了整整一夜。我不知道萧彻会不会用。他多疑,狠戾,
任何人都可能被他视为威胁。一个来路不明的宫女送的东西,他或许会直接扔掉,
甚至下令将我拖出去杖毙。我在赌。赌他对那段过去,还有一丝眷恋。赌这个香包的味道,
能唤醒他沉睡的记忆。天快亮时,内殿的门开了。李德全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他对我说:“万岁爷昨夜……睡得很好。从今往后,
你便到内殿来伺候笔墨吧。”我猛地抬头,眼中是压抑不住的狂喜。我赌赢了。
4.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萧彻,我几乎快要忘了呼吸。他穿着一身玄色龙袍,坐在御案后,
正垂眸批阅奏折。烛光跳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酷。他比我想象中要高大,也更冷漠。眉宇间凝聚的,
是挥之不去的戾气和疲惫。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替他研墨。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激动。十年了。我们终于,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他没有抬头,
仿佛我只是一团空气。御书房内,静得只剩下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我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他似乎是写累了,搁下笔,捏了捏眉心。他终于抬起了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
里面翻涌着猜忌、暴戾和无穷无尽的孤独。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你就是沈微?”他的声音,
比寒冬的冰还要冷。“是,奴婢沈微。”我跪了下去。“那个香包,是你做的?”“是。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很高,站在我面前,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味。是我的那个香包。他用着它。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我顺从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清澈、无辜,甚至带了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怯懦。他盯着我的脸,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我的伪装已经被他看穿。“你,很像一个人。”他忽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奴婢……奴婢不知万岁爷说的是谁。”我慌忙低下头。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
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再次抬头看他。他的指腹粗糙,带着薄茧。
“可惜,”他打量着我,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她的眼睛比你干净。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回到了御案后。“退下吧。”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直到回到外间,我才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他认出我了吗?不,没有。
他只是觉得我像。但这也够了。“像”,就是我最大的资本。从那天起,
我成了萧彻的贴身宫女。他允许我待在内殿伺候,为他研墨,为他奉茶,在他头痛时,
为他轻轻按揉太阳穴。这是天大的恩宠,也是天大的危险。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我每天都在用生命去体会。他心情好的时候,会默许我的靠近。心情不好的时候,
会因为我茶倒得慢了一点,就将滚烫的茶水泼在我手上。我的手背上,
至今还留着一道狰狞的烫伤疤痕。但我不能退缩。我开始变着法地,
在他面前重现过去的场景。我会哼起当年在破庙里,为他壮胆时哼过的那首乡间小调。
他批阅奏折的手会猛地一顿,然后用一种探究的、锐利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凌迟一遍。
我会在他食欲不振时,做出那道桂花糕。他会盯着那碟糕点,久久失神,然后将它全部吃完,
连一点碎屑都不剩下。我还会“无意间”说出一些,当年他说过的话。比如,
他有一次因为奏折上的事情发怒,说要将那些阳奉阴违的臣子全都杀了。
我会在收拾书案的时候,低声自言自语:“杀戮,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候,
活着比死更痛苦。”这是当年,他对我说,要去杀了那些追杀他的人时,我劝他的一句话。
他听到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这句话,
是谁教你说的?”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却只能强忍着,装出茫然的样子:“万岁爷?
奴婢……奴婢只是随口一说……”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的指痕。“滚出去。
”他声音嘶哑。我狼狈地退下。我知道,我走的每一步,都在刀尖上跳舞。
但他对我的“兴趣”,也越来越浓了。他开始留我在内殿过夜,不是侍寝,
只是让我睡在脚踏上,像一只小猫小狗。他有很严重的梦魇,时常在半夜惊醒,浑身冷汗。
每当这时,我就会第一时间爬起来,点上安神香,为他递上温水,然后用最轻柔的声音,
哼着那首小调,直到他重新睡去。他开始依赖我。这种依赖,让我在这深宫之中,
有了第一块立足之地。但同时,也让我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5.后宫里,
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浣衣局的宫女,一跃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个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紫禁城。嫉妒的、怨恨的、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
时时刻刻扎在我的身上。最先向我发难的,是慧贵妃。那天,
我去御花园为萧彻采摘新鲜的晨露烹茶,迎面就撞上了慧贵妃的仪仗。她坐在华丽的凤辇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审视。“你就是那个叫沈微的宫女?”她声音娇媚,
却带着刺。“奴婢沈微,见过慧贵妃娘娘。”我跪下行礼,姿态谦卑。“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她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嗤笑一声:“我还当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
能把万岁爷的魂儿都勾了去,原来也不过如此。一张寡淡的脸,
还没本宫宫里的二等丫头长得标致。”她身边的宫女们都跟着笑了起来。我跪在地上,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敬。“赏。”慧贵妃懒洋洋地抬了抬手。
她的大宫女秋菊立刻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这是贵妃娘娘特意为你求来的,避子汤。”秋菊皮笑肉不笑地说,“娘娘仁慈,
说你虽然身份低贱,但到底是在御前伺候的人,万一冲撞了龙体,有了不该有的孽种,
那可是大罪。喝了吧,这是你的福气。”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是羞辱。
**裸的、毫不掩饰的羞辱。她明知我只是个伺候笔墨的宫女,根本没有侍寝,
却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我喝下这碗药。她要断了我的念想,也要告诉所有人,我沈微,
不过是她随时可以碾死的一只蚂蚁。我看着那碗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怎么?不肯喝?
”慧贵妃的语气冷了下来,“是觉得本宫使唤不动你,还是觉得……你得了万岁爷的青睐,
就可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一顶大帽子,就这么扣了下来。我若是不喝,就是不敬贵妃,
是恃宠而骄。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我死。我若是喝了,就是自认**,以后在宫里,
再也抬不起头来。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我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碗药。
就在我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住手。”是萧彻。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长廊下,身后只跟了一个李德全。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常服,
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慧贵妃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连忙从凤辇上下来,
屈膝行礼:“臣妾参见万岁爷。”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噤若寒蝉。萧彻没有看她,他的目光,
径直落在我手里的那碗药上。“那是什么?”他问。我的手一抖,药碗险些摔在地上。
慧贵妃连忙解释:“回万岁爷,不过是……不过是臣妾见这宫女近日有些咳嗽,
赏她的一碗润肺汤。”“润肺汤?”萧彻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和杀意,
“朕怎么看着,倒像是避子汤呢?”慧贵妃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臣妾……臣妾……”她吓得说不出话来。萧彻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从我手里拿过那碗药,
递到慧贵妃面前。“贵妃既然这么有心,那这碗‘润肺汤’,就由你来喝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慧贵妃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万岁爷,臣妾……”“喝。”萧彻只说了一个字。那一个字,
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和血腥的压迫。慧贵妃看着萧彻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终于知道了恐惧。
她颤抖着接过药碗,在众目睽睽之下,闭着眼,将那碗药喝了下去。药很苦,她喝完之后,
忍不住干呕起来。“朕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萧彻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眼神冰冷,“再有下次,就不是喝一碗药这么简单了。”说完,他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人,
抓住我的手腕,转身就走。他的手很大,很用力,依旧是能捏碎我骨头的力道。我被他拖着,
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出了很远,我还能听到慧贵妃压抑的哭声。我知道,
从今天起,我和她,不死不休。6.回到御书房,萧彻猛地将我甩在地上。
我的膝盖狠狠地磕在地板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没用的东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只会跪地求饶吗?朕留你在身边,是让你被人这么欺负的?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能说什么?说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
慧贵妃是权倾后宫的贵妃,我除了忍,还能做什么?可我知道,他不想听这些。他想看到的,
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弱者。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虽然瘦弱,却敢在那些追杀他的人面前,
举起一根小小的木棍,挡在他的身前。“说话!”他怒吼道。我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万岁爷希望奴婢怎么做?”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见的委屈和怨怼,“像贵妃娘娘一样,仗着您的势,
去欺负别人吗?”他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说,
”我继续道,声音有些哽咽,“奴婢应该冲上去,和贵妃娘娘打一架?
然后被她宫里的侍卫乱棍打死,给万岁爷添些麻烦?”我的眼泪,
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不是演戏。是真的委屈。这几个月来,我如履薄冰,
战战兢兢,讨好他,迎合他,用尽了所有的心机和力气。可到头来,在他眼里,
我依旧只是一个“没用的东西”。他看着我的眼泪,眼中的怒火,竟然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他蹲下身,伸出手,似乎是想替我擦掉眼泪。
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猛地收了回去。“哭什么?”他语气生硬,“朕还没死。
”我被他这句话逗得,眼泪掉得更凶了。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了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簪子的样式很简单,
只在顶端雕了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兰花,却看得出,玉质极好。他把簪子,
有些粗鲁地塞到我手里。“拿着。”他说,“以后谁再敢动你,就用这个,直接告诉她,
你是朕的人。”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玉簪。“这是……前朝之物,太后娘娘赏的。
”李德全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低声补充道。我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他把他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不是因为爱,我知道。是因为,
他把我当成了那个记忆里的女孩的替身。他要保护的,不是我沈微,
而是他心中那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控制地心动了。
我握紧了那支玉簪,低声说:“谢万岁爷。”“别光会说谢。”他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朕不喜欢没用的人。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自己想办法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再来找朕。”说完,
他便转身去批阅奏折了,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
我手里握着的这支玉簪,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它会保护我,
也会让我成为后宫所有女人的公敌。我的路,从今往后,只会更难走。7.有了这支玉簪,
我在宫里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那些对我爱搭不理的管事太监,
现在见了我要点头哈腰地叫一声“沈姑娘”。从前那些背地里说我闲话的宫女,
现在见了我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我记仇。我成了萧彻的禁脔,一个名不正言不顺,
却无人敢招惹的存在。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召见我,有时甚至一整天都让我待在御书房。
他不说话,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我常常在他批阅奏折时,看着他的侧脸,
一看就是一下午。我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冷血。在看到边关百姓受冻的奏报时,
他会紧锁眉头。在看到地方官员欺压良善时,他会勃然大怒。他只是,
习惯了用冷酷来伪装自己。像一只受过重伤的刺猬,收起了所有柔软,只用最坚硬的刺,
来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世界。他依旧会对我发脾气,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迁怒于我。
但之后,他又会用一种笨拙的方式来补偿。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翻了滚烫的砚台,
墨汁溅了我一身。他当时只是冷冷地让我滚出去换衣服。第二天,我的房间里,
就多了一箱子最时兴的苏绣衣裳。还有一次,他因为头痛而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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