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钟摆停止摆动时》小说简介
主角是柯岩林萱的小说当所有钟摆停止摆动时，由作者番茄茄子鸡蛋炒饭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你和李姐孩子留下，我们回头接你们。""不行！"林萱猛地放下裤腿，"我能行。分开更危险，你自己说的。"两人对峙着，柯岩看到……
《当所有钟摆停止摆动时》 当所有钟摆停止摆动时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逃生校园广播响起的时候，柯岩正在图书馆四楼查阅资料。
起初只是普通的紧急疏散通知，但五分钟后，尖叫声从一楼大厅传来。"所有师生请注意，
校园内发生暴力袭击事件，请立即寻找安全地点躲避，锁好门窗，
等待警方救援..."柯岩皱了皱眉，合上了的《野外生存手册》。他走到窗边，
拨开百叶窗向外看去。校园广场上，几个人影正以诡异的姿势奔跑着，扑向尖叫的学生。
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但柯岩敏锐地注意到，那些被扑倒的人很快又以同样的姿势站了起来。
"丧尸？"他低声自语，随即摇头。太荒谬了。
但当他看到一名保安用警棍击打袭击者的头部，后者才真正倒下时，柯岩的瞳孔猛然收缩。
图书馆的大门被撞开，尖叫声从楼下传来。柯岩没有犹豫，抓起背包冲向紧急出口。
他从小练习跑酷的身手此刻派上了用场——楼梯间已经挤满了惊慌的学生，他直接翻过扶手，
跳到下一层的平台上。三楼走廊上，一个满脸是血的女生正撕咬着另一名学生的脖子。
柯岩屏住呼吸，贴着墙从他们身后溜过。转过拐角，他看到了更多"感染者"。
它们动作僵硬却迅速，对声音极度敏感。柯岩的大脑飞速运转。根据刚才的观察，
只有破坏头部才能让它们停止活动。他扫视四周，消防柜就在五米外。"嘿！这边！
"一个男生突然从阅览室探出头喊道。瞬间，所有感染者都转向声源。柯岩咒骂一声，
趁它们被吸引注意的几秒钟，冲向消防柜，用肘击碎玻璃，取出了里面的消防斧。
第一个感染者扑来时，柯岩侧身闪避，斧头狠狠劈进它的后脑。黑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
腥臭味让他胃部翻涌。没有时间思考，第二个已经扑到面前。柯岩记不清自己放倒了多少个。
当他终于冲出图书馆后门时，手臂已经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
校园已经变成地狱——到处都是奔跑的人群和追逐的感染者，几处建筑冒着黑烟。
他必须离开这里。宿舍区在东边，那里有他的应急背包，但路径已经被堵死。柯岩咬了咬牙，
转身向西，翻过围墙跳进了相邻的商业街。商业街同样混乱，但感染者数量较少。
柯岩砸开一家运动用品店的橱窗，
迅速收集了几件装备：一把多功能军刀、强光手电、便携水壶和一件防风外套。
经过收银台时，他顺手拿了几包能量棒。店后的小巷相对安静。柯岩靠在墙上，
终于有机会喘口气。手机早已没有信号，但还能查看时间——下午3点17分。
距离第一声警报才过去不到四十分钟，世界已经天翻地覆。远处传来爆炸声，
柯岩抬头看到城市上空升起的浓烟。他必须做出决定：是寻找官方避难所，还是靠自己生存？
电视电影里的丧尸片桥段在脑海中闪回，但现实远比虚构复杂。最终，柯岩选择了后者。
他了解这座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和废弃建筑，父亲曾是预备役军官，从小教过他野外生存技能。
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在真正的危机中，官方能保护所有人。天色渐暗时，
柯岩已经抵达城市边缘的一座废弃工厂。这里是他玩跑酷时发现的秘密基地，几乎没人知道。
他清点着今天的收获：武器、少量食物、水，还有从药店顺来的急救包。
工厂顶楼的小办公室成了临时避难所。柯岩用铁柜堵住门，只留下一道缝隙观察外面。
夜幕降临后，城市的火光更加明显，偶尔的枪声和爆炸声提醒着这场灾难的规模。
柯岩打开《野外生存手册》，翻到"极端环境生存"一章。无论这是什么病毒，
它传播得太快了。他必须假设最坏的情况——文明已经崩溃，而他要独自面对这个新世界。
这一夜，柯岩没有合眼。第二章：生存法则三个月后，
柯岩已经在这座死城中建立了自己的生存模式。废弃工厂成了他的基地，
屋顶被他改造成了菜园，收集的雨水经过过滤后可以饮用。他学会了辨别哪些区域丧尸密集，
哪些相对安全。今天的目标是城北的一家仓储超市。
之前的侦察显示那里还没有被大规模洗劫，但距离他的安全区有六公里路程。
柯岩仔细检查装备：自制长矛、匕首、背包、水壶和三天份的口粮。他从不带过多物资外出，
以防无法返回。清晨的雾气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柯岩沿着早已摸清的路线前进，
避开主干道和可能有人类活动的区域。三个月来，他见过太多因轻信他人而送命的幸存者。
他的法则很简单：不主动接触其他活人，不暴露自己的基地位置，不冒险救助陌生人。
仓储超市比他想象的还要完好。前门被车辆堵住，但侧面的员工通道虚掩着。
柯岩等了二十分钟，确认没有动静后才小心接近。门内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柯岩立刻贴墙隐蔽，长矛对准声源。一只丧尸被倒塌的货架压住了下半身，
正无力地挥舞着手臂。他松了口气，上前结束了它的痛苦。罐头食品区几乎完好无损。
柯岩迅速往背包里装高热量食品：花生酱、巧克力、鱼肉罐头。经过医药区时，
他补充了抗生素和止痛药。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柯岩立刻熄灭手电，躲到货架后面。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和低语。"快点，
天快亮了！""那边有丧尸！""别管了，拿上食物就走！"五个人影出现在通道尽头，
三男两女，看起来像是一支幸存者小队。他们动作慌乱，明显缺乏经验。柯岩屏住呼吸，
希望他们拿完东西赶紧离开。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
队伍中一个年轻女孩踩到了地上的血迹滑倒，撞倒了一排罐头。响声在空旷的超市内回荡，
紧接着，远处传来了丧尸特有的嘶吼声。"该死！它们被惊动了！"领头的男子咒骂道，
"林萱，都是你非要来这鬼地方！
""我...我只是想多找点药品..."摔倒的女孩怯生生地说。"别吵了，快走！
"另一人喊道。但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丧尸从各个通道涌来，至少有二十多只。
幸存者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手里只有简陋的武器——钢管、菜刀和一把手枪。
柯岩本该悄悄离开。这不是他的问题，他不需要为陌生人的愚蠢负责。
但当他看到那个叫林萱的女孩颤抖着举起一根棒球棍，准备迎战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时，
某种久违的情绪涌了上来。"操。"他低声咒骂，然后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柯岩的突袭从背后解决了三只丧尸。幸存者们震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他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精准命中头部。"发什么呆？那边有个紧急出口！"柯岩吼道，
指向员工休息室方向。队伍这才反应过来，开始突围。柯岩断后，解决追来的丧尸。
当他们终于冲出超市，跑过两个街区后，才敢停下来喘息。"谢...谢谢你。
"林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是林萱，这是...""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
"柯岩冷冷打断，"现在各走各路。""等等！"领头的男子拦住他，
"你一个人在这鬼地方生存？加入我们吧，我们有安全的营地。"柯岩打量着他。
男子三十岁左右，体格健壮，但眼神闪烁不定。"不用了。""至少让我们报答你，
"林萱恳求道，"我们有干净的水和食物...""林萱！"男子厉声制止，
"别随便邀请陌生人！"柯岩冷笑一声，转身要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引擎声，
紧接着是枪响。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是掠夺者！"队伍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惊恐地说，
"他们找到我们了！"柯岩听说过这些所谓的"掠夺者"——末日后形成的武装团伙，
专门抢劫其他幸存者。看来今天的好心要付出代价了。"跟我来。"他简短地说，
带着这群人钻进了一条小巷。二十分钟后，柯岩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这是他众多安全屋之一，位于一座废弃写字楼下方。"在这里等到天黑，然后离开。
"柯岩从角落的储物柜里拿出几瓶水和能量棒扔给他们，"别告诉任何人这个地方。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林萱惊讶地环顾四周。
狭小的空间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生存物资和简易床铺。柯岩没有回答，
只是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听着，兄弟，"领头男子伸出手，"我叫张强，以前是健身教练。
我们有个营地，在城郊的教堂。有围墙，有发电机，二十多个幸存者。
像你这样能打的人会很受欢迎。"柯岩摇头："人多意味着麻烦。
声音、气味、争执...都会引来丧尸。更别提人性在末世有多丑陋。
""所以你宁愿一个人等死？"张强皱眉。"我宁愿一个人活着。"柯岩纠正道。
林萱突然开口："但人类需要团结才能生存啊！我们互相帮助，分享资源，
照顾弱者...""然后呢？"柯岩冷笑，"像超市里那样，因为一个人的失误差点全灭？
或者像现在，被掠夺者追得东躲**？""那你为什么救我们？"林萱反问。柯岩语塞。
这正是他也在问自己的问题。"因为...我还没完全变成野兽。"他最终说道，
"但这不代表我会重复你们的错误。"眼镜男推了推镜架："从生物学角度看，
群居确实能提高生存几率...""前提是群体有纪律和共同目标。"柯岩打断他，
"你们有吗？还是说只是临时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沉默降临。答案显而易见。天黑后，
柯岩带他们到安全的路口。"往东两公里有个下水道入口，通向城外。掠夺者找不到那里。
""至少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林萱说。"没必要。""我们会再见的。"她固执地说，
"这世界没那么大。"柯岩没有回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希望她错了。
第三章：法则冲突两周后的暴雨夜，敲门声惊醒了柯岩。他立刻抓起武器，
无声地移动到观察孔前。门外，林萱浑身湿透地站着，身边是眼镜男和另外两个陌生面孔，
其中一个怀里抱着孩子。柯岩的第一反应是置之不理。但当他看到远处晃动的黑影时，
咒骂着打开了门。"三十秒解释。"他冷着脸说。"掠夺者袭击了教堂，"林萱急促地说，
"张强他们...他们投降了，加入了掠夺者。我们几个逃出来，但你看到了，
李姐的孩子发烧了，我们需要...""不需要。"柯岩打断她，"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求你了！就一晚！"抱着孩子的妇女跪下，
"我儿子才五岁..."柯岩看向黑暗中的街道。丧尸已经被惊动，现在赶他们走等于谋杀。
他咬了咬牙："进来。但天亮就走。"避难所顿时拥挤起来。柯岩拿出备用的毯子和食物，
但拒绝分享药品："我的储备只够自己用。""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林萱难以置信地问。
"这叫理智。"柯岩检查着门窗安全，"你们的声音、气味、体温...都在增加暴露风险。
更别提孩子随时可能哭闹。""但我们都是人类啊！"林萱激动地说，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世界就不会变成地狱。"柯岩冷冷地说，"看看外面，
林萱。这不是暂时的灾难，这是新常态。适者生存，就是这么简单。
""适者生存不意味着抛弃人性！"柯岩懒得继续争论。他安排所有人睡在远离窗户的角落，
自己则守在门口。半夜，孩子的哭声果然引来了麻烦。
柯岩透过夜视镜看到三只丧尸正在接近。"别出声。"他低声警告，
拿起长矛准备出去解决它们。"太危险了！"林萱拉住他，"等它们走开不行吗？
"柯岩甩开她的手："等它们引来更多？这就是你们总是陷入困境的原因——犹豫不决。
"他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威胁，但回来后发现李姐正在翻他的医疗包。"放下。
"柯岩的声音让所有人僵住。"就一点退烧药..."李姐哀求道。"我说放下。
"柯岩的手按在刀柄上，"这是我的第一法则：不分享核心资源。
"林萱挡在母子面前："你要对一个母亲动武？""我要保护自己的生存机会。
"柯岩寸步不让，"药品用一点少一点，谁知道下次受伤的是谁？
""我们可以想办法再找...""然后重复今晚的闹剧？"柯岩摇头，"听着，
我救了你们两次，已经仁至义尽。天亮后各走各路，这是我的最后条件。"林萱还想说什么，
但眼镜男拉住了她："他说得对，林萱。我们没权利要求更多。"后半夜在紧张中度过。
天亮后雨停了，但柯岩发现街道上的丧尸比昨晚更多。暂时离开变得危险。
"看来你们得多待半天。"他不情愿地说，"但规矩不变：不许碰我的储备，保持安静。
"林萱似乎想**，但被孩子的咳嗽声打断。
她转而恳求道："至少告诉我们附近哪里能找到药品？我们自己去找。"柯岩犹豫了一下，
最终画了张简图："两个街区外的社区诊所。但上个月已经被洗劫过，别抱太大希望。
"令他意外的是，林萱坚持要立刻出发。"孩子等不了，"她说，"我和陈明去就行。
"眼镜男——现在柯岩知道他叫陈明了——明显不想去，但在林萱的坚持下勉强同意。
柯岩本想劝阻这种鲁莽行为，但转念一想，也许这样能早点摆脱他们。"带上这个。
"他还是递给了林萱一个简易警报器，"拉动引线会发出巨响，可以引开丧尸。
"林萱感激地点头，和眼镜男悄悄离开了。中午时分，他们还没回来。李姐坐立不安，
另一个幸存者——一个叫老赵的中年男子则一直警惕地看着柯岩。"放松，"柯岩讽刺地说，
"如果我想害你们，昨晚就不会开门。""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老赵低声说，
"灾难前就是自私自利的家伙，现在更变本加厉。"柯岩不置可否。
他正通过自制潜望镜观察街道，突然身体一僵："糟了。"远处，
林萱和眼镜男正被一群丧尸追赶，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持枪的人——掠夺者。
"他们被跟踪了。"柯岩迅速关闭所有通风口，"所有人保持绝对安静。
""我们不能丢下他们！"李姐惊呼。"闭嘴！"柯岩厉声制止，"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老赵却突然冲向门口："我去救他们！"柯岩一个箭步拦住他，两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
李姐的孩子受惊大哭起来。柯岩的心沉到谷底——完了，位置暴露了。"现在满意了？
"他掐着老赵的脖子怒吼，"因为你们的愚蠢，所有人都得死！"街道上，
丧尸和掠夺者都转向了声音来源。林萱和眼镜男绝望地奔向避难所，但距离太远，追兵太近。
柯岩面临抉择：开门意味着风险，不开门则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在最后一刻，
他做出了决定。"所有人拿上武器，准备突围。"他咬牙道，"我们走后门，分散逃跑。
明天中午在城北加油站汇合——如果还能活着的话。"他踢开一个隐藏的地板门，
露出狭窄的下水道入口。然后转向门口，准备给林萱他们创造逃跑机会。"记住，
"柯岩最后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的生存法则第一条：圣母必死。
"---第四章：突围下水道的恶臭扑面而来，柯岩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最后一个爬下梯子。
上方，避难所的大门已经被撞得砰砰作响。"快走！"他压低声音催促前面的人，
"沿着主通道向东，第三个检修口上去就是加油站后面。"李姐抱着孩子踉跄前行，
老赵扶着她。柯岩回头看了一眼入口——林萱和眼镜男还没出现，而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不等了。"他咬牙决定。带领幸存者团队本就是自杀行为，更别说还带着妇孺。
但当他转身要走时，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柯岩！帮帮我们！"是林萱的喊声。
柯岩咒骂一声，攀回梯子顶部。林萱和眼镜男正被五六个丧尸追赶，更远处，
三个掠夺者持枪观望，显然打算等丧尸解决他们后再捡便宜。"跳下来！
"柯岩推开检修口盖子喊道。林萱毫不犹豫地跳进他张开的双臂中，
两人一起摔在潮湿的地面上。眼镜男却犹豫了——他恐惧地看着下方黑洞洞的入口。"陈明，
快跳！"林萱大喊。太迟了。一只丧尸扑上去咬住了他的肩膀。眼镜男尖叫着挣扎，
反而引来更多丧尸。柯岩看到掠夺者举起了枪。"关门！"他一把拉下检修口盖子，
将尖叫声隔绝在外。黑暗中，只有林萱压抑的啜泣声。"走。"柯岩硬起心肠，
点亮微型手电。光线调到最弱，只够照亮前方几米的路。"保持安静，
下水道里也可能有丧尸。"林萱机械地跟上，脸上还带着好友惨死的震惊。
柯岩知道这种状态有多危险——在末日，悲伤是奢侈品。队伍在漆黑的下水道中缓慢前进。
柯岩走在最前，警惕任何异常声响。老赵断后，手里紧握一根铁管。
李姐的孩子被用布条绑在胸前，幸运地保持着安静。"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开门？
"林萱突然低声质问，"陈明可能还活着..."柯岩头也不回："然后让所有人冒险？
你看到那些掠夺者了，他们明显是跟着你们来的。""我们是去找药！为了救一个孩子！
""而结果是害死了眼镜男，还暴露了我的避难所。"柯岩冷笑，
"这就是你的'互相帮助'带来的好处。
"林萱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身："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陈明是为了帮助我们才...""不，他是被你害死的。"柯岩甩开她的手，
"你明知外面多危险还坚持出去，明知有掠夺者还直接回避难所。
你的善良用别人的生命买单，林萱。"老赵**来分开两人："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柯岩深吸一口气，继续带路。他说的是事实，但不知为何，看着林萱眼中的泪水，
胸口却有种奇怪的刺痛感。两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预定出口。
柯岩小心推开井盖侦察——加油站周围暂时安全。一行人狼狈地爬出来，瘫坐在隐蔽处喘息。
"现在怎么办？"老赵哑着嗓子问。柯岩检查着所剩无几的装备："分道扬镳。
你们爱去哪去哪，我独自行动。""不行！"林萱擦干眼泪，"现在更需要团结。
掠夺者知道我们的长相，单独行动更危险。""跟着你才最危险。"柯岩冷笑，
"你的圣母病就像丧尸磁铁。"李姐突然惊呼："小浩烧得更厉害了！"孩子在她怀里抽搐，
脸色通红。林萱立刻凑过去检查："必须立刻降温，否则可能惊厥。""我说过，
药品是我的底线。"柯岩后退一步。林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我自己去找。
加油站里可能有急救箱。""又要重蹈覆辙？"柯岩难以置信，"你还没学乖？
""如果学乖意味着看着孩子死去，那我宁愿永远学不会！"林萱怒吼。
老赵站起来："我跟你去。"柯岩看着这对固执的傻瓜，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他早该明白的——有些人宁愿死也不愿改变。他转身要走，
却听到李姐的啜泣："求你了...至少告诉我们哪里安全..."柯岩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最终，他叹了口气："往北十公里有个废弃农场，围栏完好，有水井。
我在那里存了些应急物资，钥匙在门廊第三块砖下。""你...你不一起来吗？
"李姐惊讶地问。"我还有事要办。"柯岩看向城市方向，"掠夺者找到了我的避难所，
我得知道他们还知道多少。"林萱复杂地看着他："你又要一个人去冒险？
""一个人更安全。"柯岩递给她一把手枪，"只剩三发子弹，省着用。"林萱接过枪，
突然抓住他的手："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救了我们三次...这不可能是巧合。
"柯岩抽回手："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他转身前最后说道，"记住，农场只待三天，
然后转移。别告诉任何陌生人位置，包括看起来无害的老人孩子。""你的生存法则第一条，
"林萱苦笑，"圣母必死。"柯岩点点头，消失在废墟间。他告诉自己，
这次终于摆脱了这群累赘。但心底某个角落，却隐约担心着那个固执的女孩能否活下去。
第五章：背叛城市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荒凉。柯岩绕了一大圈，从西侧接近自己曾经的避难所。
远远望去，建筑物周围游荡着十几个丧尸，说明掠夺者已经离开了。他耐心等待了半小时，
确认没有埋伏后，才悄悄潜入。避难所已经被洗劫一空——食物、药品、武器，
连睡袋都被拿走。但掠夺者忽略了一点：柯岩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移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他取出埋藏的备用背包。
里面有净水药片、绳索、匕首和一张详细标注的安全屋地图。最重要的是，
那本《野外生存手册》还在——父亲留给他的最后礼物，书页间夹着全家照片。
柯岩正检查装备，突然听到上方有脚步声。他立刻熄灭灯光，屏息躲在阴影中。
"...确定他会回来？"一个男声问。"张哥说这人很念旧，肯定会回来拿东西。
"另一个声音回答，"妈的，折腾一晚上就这点收获。"柯岩眯起眼睛。是掠夺者的哨兵。
看来张强——那个前健身教练——确实背叛了自己的团队。他无声地抽出匕首，
计算着如何解决两人而不惊动外面的丧尸。"那女的挺漂亮，可惜跑了。
"第一个声音猥琐地笑着，"张哥说下次抓到她..."柯岩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们是在说林萱？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调整计划，决定留一个活口问话。五分钟后，
第一个掠夺者喉管被割开，悄无声息地倒在血泊中。
第二个被柯岩的匕首抵住脖子拖进了地下室。"嘘，出声就死。"柯岩在他耳边低语，
"回答几个问题，给你痛快。"掠夺者颤抖着点头。"张强现在为谁工作？
""老...老大叫吴彪，以前是黑市的...我们有六十多人，
占...占了城西监狱...""为什么追踪那个女孩的队伍？
""张哥说...说他们知道几个秘密物资点，还有...那女的是护士，
老大需要医疗人员..."柯岩的匕首压紧了些："你们还知道多少安全屋？
""就...就这个...啊！"掠夺者突然惨叫——柯岩挑断了他一根手指。"说实话。
""还...还有个农场！张哥说那女的可能会去...啊！"柯岩结果了他。农场暴露了。
他必须赶在林萱他们到达前拦截，或者...或者就此离开，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收拾装备时，父亲的照片从书中滑落。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严肃却不失温柔。
柯岩记得他常说的一句话："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软肋，而是明知有软肋仍勇往直前。
""该死。"柯岩咒骂着，加快了动作。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取回农场储备的物资，
绝不是担心那群傻瓜。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眼。
柯岩选择了一条近路——穿过城市墓地可以节省两公里。墓地的围墙大部分完好，
丧尸也较少。他刚翻过西侧围墙，就听到了熟悉的发动机声。墓地中央道路上，
三辆改装过的皮卡车停在那里，十几个掠夺者围在一起。柯岩隐蔽在墓碑后观察，
瞳孔猛然收缩——林萱、老赵和李姐被按跪在地上，张强正对一个大胡子男人说着什么。
"...农场钥匙就在砖下，彪哥。那小子肯定存了不少好东西。
"吴彪——显然就是首领——狞笑着捏住林萱的下巴："小护士，你队友呢？
那个杀了我两个人的小子？"林萱吐了口血沫在他脸上："下地狱去吧。"吴彪不怒反笑，
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有脾气，我喜欢。带回去好好'审问'。"他转向张强，
"你确定农场没其他陷阱？""绝对没..."柯岩没等他说完。
他认出了皮卡车上的重机枪——如果让他们开到农场，自己的应急物资就完了。
更糟的是...他看向林萱倔强的侧脸，胸口那种奇怪的刺痛感又出现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撤退。农场物资可以放弃，再找新的安全屋。
林萱他们的命运与他无关...但身体已经行动起来。柯岩悄悄接近最后面的皮卡，
那里只有两个掠夺者看守。三十秒后，两人无声倒下。
他检查了车上武器——一把霰弹枪和几个燃烧瓶。完美的骚乱制造工具。第一声爆炸响起时，
掠夺者们乱作一团。柯岩投掷的燃烧瓶点燃了领头的皮卡，
紧接着是霰弹枪对油箱的精准射击——第二辆车在火光中炸成碎片。"敌袭！找掩护！
"吴彪怒吼着，拽起林萱当人盾。柯岩已经转移到东侧墓碑区。
他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这是他和林萱在避难所约定的遇险信号。看到她猛地抬头，
他知道对方认出来了。"狙击手！在三点方向！"柯岩故意大喊，
同时向相反方向投出最后一个燃烧瓶。掠夺者们慌乱地向错误方向射击。
柯岩趁机绕到他们侧翼，两枪放倒了押着老赵和李姐的守卫。"带她们走！"他对老赵吼道，
扔过去一把钥匙，"墓地东门有辆摩托车，开去铁路隧道，然后向北！"老赵没有犹豫，
拉着李姐和孩子就跑。林萱却挣扎着不肯离开："柯岩！你...""闭嘴，快走！
"柯岩一枪打中试图追击的掠夺者，"你的圣母病会害死我们两个！
"吴彪终于发现了真正的威胁所在。他推开林萱，举枪向柯岩射击："抓住那个杂种！
我要活的！"子弹擦过柯岩的肩膀，灼热的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他退回墓碑后，
快速检查伤势——只是擦伤，不影响行动。但弹药所剩无几，而敌人还有八个。包括张强。
那个叛徒正悄悄绕向他的侧翼。柯岩假装没发现，等对方接近到三米内才突然转身，
一枪托砸在他脸上。"这一拳是为了眼镜男。"柯岩冷声道，接着一脚踹断张强的膝盖，
"这是为了那些信任你的幸存者。"张强的惨叫引来了其他掠夺者。
柯岩知道自己必须撤退了。他朝林萱最后看了一眼——她已经和老赵汇合，
正被拉着向墓地东门跑去。很好，至少这个固执的傻瓜安全了。柯岩向相反方向突围，
利用墓碑和灌木丛作掩护。掠夺者的子弹在身后呼啸，但没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就在他即将翻出围墙时，一阵剧痛从大腿爆发——吴彪的子弹击中了他。柯岩咬牙翻过围墙，
拖着伤腿躲进一处排水渠。鲜血很快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他必须处理伤口，
但追兵太近了。"找到他！他受伤了跑不远！"吴彪的声音越来越近。
柯岩握紧最后一颗手雷。如果被发现，他会带走尽可能多的掠夺者。但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摩托车引擎声，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枪响。"彪哥！是那个小护士！她回来了！
"柯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缝隙中看去，林萱骑在摩托车上，
老赵在后座用捡来的步枪射击。这愚蠢的、不可思议的..."**..."他喃喃道，
却感到一股暖流涌过胸口。掠夺者的注意力被转移。柯岩趁机爬出排水渠，
向预定的汇合点移动。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但他不能停下。铁路隧道就在前方五百米。
柯岩看到摩托车已经停在那里，林萱正焦急地张望。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
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在阳光下耀眼得令人心痛。柯岩倒下的瞬间，林萱冲过来接住了他。
失血过多的黑暗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害怕。这一次，
他不再是独自一人。第六章：伤口疼痛将柯岩拉回现实。他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床铺上，大腿伤口被专业地包扎过。
隧道的拱顶在摇曳的烛光中投下诡异阴影，远处传来孩子的呓语和李姐轻柔的安抚声。
"你醒了。"林萱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坐在一个倒扣的木箱上，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
"失血不少，但没伤到动脉。你运气很好。"柯岩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
林萱扶住他，递来一个水壶："慢慢喝。我给你打了破伤风针，
但抗生素不够了...""为什么回来？"柯岩打断她，声音嘶哑，
"我明明给你们创造了逃跑机会。"林萱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是你说的，
'铁路隧道汇合'。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不是团队。"柯岩摇头，
"只是一群被命运硬凑在一起的陌生人。""那为什么冒险救我们？三次？"林萱反问，
"你可以直接逃走的。"柯岩避开她的目光："条件反射罢了。""骗子。"林萱轻声道，
却带着笑意，"你知道老赵怎么说你吗？'那个冷血小子骨子里比谁都热血'。
"柯岩嗤之以鼻："老赵懂什么。他在末日前的世界活太久了。""他确实差点揍你。
"林萱承认，"但看到你单枪匹马对抗掠夺者后，他说你是他见过最勇敢的傻瓜。
"柯岩不自在地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哪？""铁路维修隧道，向北五公里就是农场。
"林萱检查着他的绷带，"但掠夺者知道那个位置了，我们得另找地方。""你们？
"柯岩挑眉，"我以为你会坚持去农场找物资。
"林萱的表情黯淡下来："陈明的死...还有今天...我确实开始思考你的话了。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但我仍然相信人性本善。
只是现在学会了...更谨慎地帮助他人。"柯岩惊讶地看着她。
这个固执的女孩居然在改变？他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遗憾。"吴彪不会放过我们。
"他最终说道，"特别是你——护士在末日很珍贵。""我知道。"林萱点头，
"老赵说往北一百公里有军队设立的隔离区，但路上都是掠夺者的哨卡。
"柯岩思索片刻："东南方向呢？""沼泽地，丧尸少但自然环境恶劣...""正因如此，
掠夺者也不会去。"柯岩试图站起来，被林萱按住。"至少休息一晚！
你失血过多...""每耽搁一分钟，危险就增加一分。"柯岩坚持道，"吴彪会放出猎犬，
甚至用无人机搜索。"林萱咬了咬嘴唇："那至少让我帮你。"她拿出一支**，
"会有点疼。"柯岩摇头："留着更紧急的时候。末日里疼痛是好事——提醒你还活着。
"林萱无奈地笑了："你真是我见过最固执的病人。""彼此彼此。"老赵从隧道深处走来，
手里提着一条鱼："附近小溪抓的。不够四个人吃，但总比没有强。
"柯岩注意到他走路姿势不对："你受伤了？""擦伤而已。"老赵摆摆手，
"不像某人逞英雄差点送命。"柯岩难得没反驳。他看着老赵生火烤鱼，
突然问道："为什么帮我？在避难所你恨不得掐死我。
"老赵头也不抬："因为我女儿如果还活着，大概和你差不多大。"他翻转着鱼，
"她医学院刚毕业，在市中心医院工作...第一天病毒爆发就..."沉默蔓延。
柯岩想起照片中的父亲，理解了老赵的愤怒从何而来——对无力保护所爱之人的自责，
最终化为对世界的怒火。"抱歉。"他低声道。老赵摆摆手："末日里谁没失去过什么人？
重要的是还活着的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萱一眼，"这丫头非回去救你不可，
差点把老子吓出心脏病。"林萱脸红了："我们是一个团队...""哈！他说对了！
"老赵大笑，"你确实有圣母病，丫头。"三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笑声在隧道中回荡。
片刻的温暖中，柯岩感到某种坚冰在融化。
也许...只是也许...末日里独行并非唯一选择。
但温馨时刻很快被警戒的老赵打断："有动静。"柯岩立刻抓起身边的武器，
尽管动作牵动伤口让他脸色发白。隧道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带李姐和孩子先走。"他对林萱低声道，"老赵，左翼掩护。
"林萱却摇头："如果是掠夺者，分开更危险。"脚步声越来越近。柯岩示意大家隐蔽，
自己靠在岩壁后瞄准声源。烛光被熄灭，隧道陷入黑暗。"柯岩？林萱？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是...是我们..."柯岩皱眉——这声音有些熟悉。
林萱已经惊呼出声："王医生？"手电亮起，照亮了五个狼狈的身影。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
白大褂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他身后是两男两女，都带着伤。"真的是你们！
"王医生激动地说，"我们在农场看到留言，顺着铁路找来..."林萱迎上去，
却被柯岩拦住："等等。"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陌生人，"证明你们的身份。
"王医生苦笑："柯岩，还是这么多疑。去年流感季，你在校医院偷疫苗被我抓到，
最后...""够了。"柯岩打断他，放松了警惕，"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医院地下室有个隔离实验室。"王医生疲惫地坐下，"我们一直躲在那里，
直到上周掠夺者发现..."林萱已经忙着检查他们的伤势。柯岩看着这一幕，内心交战。
五个人意味着更多消耗，更多噪音，更多风险。但他的目光落在林萱专注的侧脸上，
那句"不行"怎么也说不出口。"休息两小时，然后出发。"他最终宣布，
"东南方向有片沼泽，掠夺者不会追到那里。
"王医生感激地点头："太谢谢你们了...""别高兴太早。"柯岩冷声道，
"沼泽不比城市安全多少。而且我的规矩不变——不分享核心资源，不无条件帮助陌生人，
不暴露行踪。"他看向林萱，以为会看到反对的表情。但令他惊讶的是，
护士**严肃地点头："合理的生存法则。但王医生他们不是陌生人——是我的同事，
值得信任。"柯岩挑眉——这女孩确实在改变。也许末日真的能重塑一个人。
老赵拍拍他的肩："欢迎加入'圣母与冷血动物的奇妙冒险'。"柯岩想反驳，
却被腿伤疼得龇牙咧嘴。林萱立刻过来重新包扎，动作轻柔却坚决。看着她专注的睫毛，
柯岩突然意识到，不知何时起，
这个固执的女孩已经打破了他最坚固的生存法则——不让任何人靠近内心。而更可怕的是，
他居然不后悔。第七章：沼泽黎明前的雾气笼罩着沼泽边缘，
柯岩咬着牙调整自制拐杖的位置。腿伤比想象中严重，每走一步都像有烧红的铁钎钻入骨髓。
但他没表现出来——作为实际上的领队，任何软弱都可能动摇团队信心。"再检查一遍装备。
"他对聚集在隧道出口的十人小组说，"沼泽里没有回头路。
"林萱正帮王医生分发简易防毒面具——用活性炭和纱布自制的。她动作麻利，
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柯岩注意到她走路时右腿微跛，可能是昨天救援时受的伤。"你的腿。
"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林萱吓了一跳，随即摇头："只是扭伤，没事。""给我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她试图开玩笑，但在柯岩固执的目光下，还是卷起了裤腿。
脚踝肿得像馒头，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紫色。柯岩咒骂一声："这样走不了沼泽。
你和李姐孩子留下，我们回头接你们。""不行！"林萱猛地放下裤腿，"我能行。
分开更危险，你自己说的。"两人对峙着，柯岩看到她眼中的倔强，
那种不顾一切的固执曾让他既恼火又...佩服。最终他叹了口气，
从背包拿出弹性绷带："至少让我包扎。沼泽地形复杂，一步错就可能陷进去。
"林萱惊讶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你还会这个？""父亲教的。"柯岩简短回答，
手指在她脚踝处轻轻按压，"骨头没问题，但韧带拉伤了。别逞强，需要时就喊停。
"林萱凝视着他的侧脸，突然问道："你父亲...他还活着吗？
"柯岩的动作顿了一下："第一波爆发时在海外维和。再没消息。"他迅速系好绷带，
转移话题，"王医生说你们医院有病毒研究？""嗯。"林萱声音低下来，"最初几天，
我们接收了几百个感染者。王医生发现他们脑部扫描都有相同异常...但没等深入研究，
军队就接管了医院，然后..."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柯岩不用问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军队沦陷，医院变成地狱。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一个笨拙的安慰动作。"准备出发！
"老赵的喊声打破了这一刻。柯岩迅速收回手，装作整理装备。沼泽比想象的更危险。
前两公里还能看到废弃公路的痕迹，之后就是完全的原生湿地。柯岩领头，
用长棍试探着前方看似坚实的土地。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十米。"保持直线队形。
"他回头警告，"每一步都踩在前人的脚印上。"李姐的孩子突然哭起来，
在寂静的沼泽中格外刺耳。所有人立刻僵住，紧张地环顾四周。
林萱迅速从医疗包拿出少量糖水安抚孩子。"继续走。"柯岩低声道，但心跳加快了。
孩子的哭声可能已经引来了麻烦。一小时后，
他们被迫停下——前方出现一大片看似平静的水洼。柯岩蹲下检查，水面泛着诡异的绿色，
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淤泥。"绕道。"他判断道，"西侧。""西侧树木太密。"王医生反对，
"而且指南针在那里会失灵，可能有矿藏干扰。""东侧呢？"老赵问。
柯岩摇头："东边是旧矿区，地图标注有甲烷气体积聚。"他看向林萱，"你的脚怎么样？
""还能坚持。"她勉强笑笑，但脸色发白。最终决定向西绕行。密林中光线昏暗，
扭曲的树枝像无数伸展的手臂。柯岩的伤腿疼得厉害，但他拒绝放慢速度。
生存法则之一：在危险区域停留不超过必要时间。"等等！"队伍中间的林萱突然喊道，
"刘教授晕倒了！"柯岩皱眉返回。刘教授是王医生团队中的一员，六十多岁的生物学教授，
本就虚弱的状态在沼泽行军中雪上加霜。林萱已经跪在他身边检查脉搏。"脱水加低血糖。
"她迅速诊断，"需要立即补液休息。"柯岩看向渐暗的天色："不能在这里扎营。
再走五百米有块干地。""他走不了了！"林萱坚持道，"而且其他人也需要休息。
看李姐的孩子，已经开始发烧。"柯岩扫视队伍——王医生扶着树喘息，
两个女护士互相搀扶，老赵虽然强壮但也满脸疲惫。只有他自己，靠着顽固的意志力强撑。
"三十分钟。"他妥协道，"绝对安静，轮流警戒。"林萱感激地点头，立刻开始照顾病人。
柯岩走到老赵身边："你看到那个高个子男人了吗？王医生叫他小李的那个。
"老赵眯起眼："怎么？""他太镇定了。其他人都在硬撑，只有他像在公园散步。
"柯岩低声道，"而且我注意到他总在队伍最后，好像在留记号。
"老赵表情严肃起来："你觉得是内奸？""不确定。但提高警惕。
"柯岩悄悄指了指腰间匕首，老赵会意地点头。三十分钟后，刘教授状况稍好，
但依然无法长途跋涉。柯岩和林萱再次陷入争执。"我们需要担架。"林萱坚持。
"沼泽里抬担架？自杀行为。"柯岩反对，"他只会拖慢所有人，引来危险。
""所以我们该丢下他？像丢垃圾一样？"林萱声音提高，其他人不安地看着他们。
柯岩把她拉到一边："理智点，林萱。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末日了。资源有限时，必须做取舍。
""取舍？"林萱眼中闪着怒火，"就像你父亲教的？军人那一套'牺牲小部分救大部分'？
"柯岩肌肉绷紧："别提起我父亲。""为什么？因为他说错了？因为人不是数字，
不能简单计算？"林萱寸步不让，"如果今天倒下的是我，你也会'取舍'吗？
"柯岩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因为心底有个声音说：不会。永远不会。
最终妥协方案是**简易拖橇，由最强壮的几个人轮流拉动。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但至少能前进。柯岩注意到那个"小李"主动承担了最多负重，
这反而加深了他的怀疑——太过殷勤往往别有用心。夜幕降临时，
他们勉强抵达柯岩记忆中的干地——一块微微隆起的小丘，周围有天然水沟环绕。
算不上安全，但在沼泽中已是难得。"轮流守夜，两人一组。"柯岩分配任务，
刻意把小李和自己排在一起，"我和小李第一班。"林萱想说什么，
但被老赵拉走去帮忙搭帐篷。柯岩注意到她走路更跛了，心里一沉。
如果明天她还不能好转..."你以前来过这里？"小李突然问。他坐在火堆旁，
脸藏在阴影中。柯岩假装检查武器："打猎时来过。这沼泽里有珍稀鸟类。""是吗。
"小李轻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城市孩子，只会书本知识。""人不可貌相。
"柯岩意有所指。他注意到小李的手很干净，不像逃难多日的人。"你呢？医院工作？
""后勤部的。"小李回答得太快，"主要负责设备维护。"柯岩点头，假装相信。
医院设备维护人员会知道备用发电机的位置，
了解药品储存室密码...正是掠夺者最需要的情报。后半夜，柯岩假装睡着，
眯着眼观察小李。果然，那人悄悄起身，摸向背包。柯岩的手已经握上匕首，
却看到小李只是拿出一小瓶药，倒出两片吞下。"止痛药？"柯岩突然出声。
小李吓得差点扔掉瓶子："你...你没睡？""浅眠。"柯岩坐起来，"伤到哪里了？
""旧伤。"小李犹豫了一下，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
"上次掠夺者袭击时留下的。"柯岩审视着伤疤——确实是旧伤，但形状奇怪，
像是...约束伤。他脑中警铃大作。什么人会被绑住手臂造成这样的伤？囚犯。
或者被审问的人。"睡吧。"他不动声色地说，"明天还要赶路。"小李感激地点头，
回到自己位置。柯岩却彻底清醒了。如果他的猜测正确，
这个"小李"很可能是被掠夺者故意放回的诱饵，带着追踪器或某种记号。
而他们正带着这个危险穿行沼泽。天刚蒙蒙亮，柯岩就叫醒老赵，低声告知怀疑。
老赵皱眉："要不要处理掉他？""不确定前不能妄动。"柯岩摇头，
"但今天必须甩掉可能的追踪。我知道前面有片红树林，地形复杂，可以在那里测试他。
"计划很简单：在红树林制造一次"意外走散"，观察小李反应。如果他真是内奸，
要么会急于联系同伙，要么会暴露对地形的异常熟悉。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刚进入红树林区域，李姐的孩子突然高烧惊厥。林萱坚持立刻停下救治，打乱了柯岩的安排。
"不能再拖了！"林萱检查着抽搐的孩子，"需要立刻降温！
"柯岩看着四周密不透风的红树林，危机感如芒在背。这里太适合伏击了。"十分钟。
"他咬牙道，"老赵警戒东侧，我守西面。王医生，
你和小李负责..."一声枪响打断了他。老赵闷哼一声，肩膀绽开血花。"埋伏！
"柯岩大吼，扑向林萱把她和孩子护在身下。更多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周围树干上。
"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雾中传来。
柯岩看到小李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证实了所有猜测。
但现在为时已晚——他们落入了掠夺者的陷阱。第八章：背叛"慢慢站起来，手举过头顶。
"柯岩低声指示，同时观察着四周。雾气中至少六个枪口对着他们，更多黑影在移动。
林萱紧抱着不再抽搐的孩子，脸色惨白："他们跟踪了我们...""是小李。
"柯岩咬牙切齿，"我早该处理掉他。
"小李——如果这真是他的名字——已经走到掠夺者那边，正和一个戴眼罩的大汉交谈。
柯岩注意到对方拍了拍小李的背，像奖励一条好狗。"彪哥要活的，特别是那个护士和医生。
"眼罩男宣布，"其他的...看心情。"老赵捂着流血的肩膀，
对柯岩使了个眼色——拼死一搏？柯岩微微摇头。地形太不利，还有妇孺。
需要更聪明的办法。"你们想要什么？"他高声问，同时悄悄将一把小刀滑进袖口。
眼罩男咧嘴一笑："彪哥说了，你们知道几个秘密物资点。交出来，给你们痛快。
""物资点就在..."柯岩故意停顿，看向小李，"...他告诉你们了吗？
关于铁路隧道的军火库？"小李脸色一变："我没说过什么军火库！
"眼罩男狐疑地看向他："怎么回事，李四？你隐瞒情报？""他当然隐瞒了。
"柯岩趁热打铁，"那可是足够武装两百人的军火。他想独吞，对吧小李？
或者说...李四？"分裂敌人，这是父亲教的战术之一。眼罩男明显动摇了，
枪口微微偏离。"放屁！"小李——李四怒吼，"他们在铁路隧道待过，根本没什么军火库！
""哦？"柯岩挑眉，"那为什么隧道第三根支柱后面有个暗门？你没检查？
"眼罩男彻底转向李四："**敢耍我们？"争吵给了柯岩需要的分心。他手指微动，
向老赵比了三个数字：3...2...1...爆炸声突然从沼泽深处传来，
震得红树林簌簌作响。不是柯岩安排的，但来得正是时候。趁着掠夺者惊慌张望的瞬间，
他掷出小刀正中眼罩男喉咙，同时大喊："散开！向水里跑！"混乱爆发了。
老赵撞倒最近的掠夺者抢过枪，王医生拉着两个护士钻入灌木。林萱抱着孩子，
却因脚伤跑不快。柯岩冲过去半拖半抱地带着她冲向最近的水沟。"憋住气，躲在水下！
"他命令道，然后转向追上来的掠夺者开火。子弹呼啸而过，柯岩感到肋间一热，
知道被击中了。他咬牙还击，为林萱争取时间。当最后一颗子弹打光，他跃入水沟，
刚好看到林萱把孩子交给李姐，自己却转身回来。"你干什么！"他在水下抓住她。
林萱没回答，只是拉着他潜向更深处。掠夺者的子弹射入水中，形成一道道银色轨迹。
柯岩的伤口**辣地疼，氧气也快耗尽。就在他即将憋不住时，
林萱拉着他游进一条水下通道——红树林的根系形成的天然隧道。他们浮出水面时，
已经在一处隐蔽的小湾。周围没有追兵，只有诡异的沼泽寂静。
"其他人..."柯岩喘息着问。"老赵带着李姐他们往东去了。"林萱检查着他的伤口，
"子弹还在里面，必须尽快取出。
""不能停...他们会搜索整片沼泽..."柯岩试图站起来，
却因失血和疼痛踉跄了一下。林萱扶住他："我知道一个地方。王医生之前提到的，
沼泽中央有个废弃气象站，掠夺者不知道。""多远？""三公里。"林萱咬了咬嘴唇，
"我能扶你走，但必须先处理伤口。"柯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林萱迅速用随身医疗包中的工具做了简单处理——止血粉，加压包扎，
甚至一针宝贵的抗生素。"你偷藏药品。"柯岩虚弱地指责，"违反我的法则。
"林萱轻轻笑了："我改良了你的法则。第三条新规：必要时为值得的人破例。"值得的人。
这个词在柯岩脑海中回荡，给了他站起来的力量。三公里变成了五小时的噩梦之旅。
柯岩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全靠林萱瘦弱却坚定的肩膀支撑。有两次他们听到搜索队的声音，
不得不趴在泥水中躲避。林萱的脚伤显然恶化了，但她一声不吭。
当锈蚀的气象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天已近黄昏。
这座两层小楼奇迹般地完好矗立在沼泽中的一块高地上，四周环绕着深水沟。
"王医生说...这里有研究设备..."林萱气喘吁吁地把柯岩扶上台阶，
"他曾经...来采集气象数据..."门锁早已锈坏。里面布满灰尘和蛛网，但结构坚固。
林萱找到一张旧实验台，让柯岩躺下，然后开始搜寻可用物资。"有发电机...但没燃料。
"她汇报着，"医疗设备被搬空了...等等！"她兴奋地举起一个小冰箱，
"还有几支疫苗！未开封！"柯岩勉强聚焦视线："什么疫苗？
""破伤风...狂犬病...还有这个..."她读着标签，"实验性抗病毒血清？
王医生没提过这个...""别碰..."柯岩警告，
"可能是...病毒相关..."但林萱已经打开小冰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支蓝色安瓿瓶，
标签上只有编号和日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两支："至少先处理你的伤。
"柯岩的伤口比看起来更糟。子弹卡在肋骨间，林萱不得不用简陋工具进行取出手术。
没有麻醉，柯岩咬着一块皮革忍痛，冷汗浸透了衣服。
"快了...就快了..."林萱喃喃自语，手却稳得出奇。
当弹头终于"叮"的一声落入金属盘时，两人都长舒一口气。
"现在...抗感染..."林萱拿起那支可疑血清。"不。"柯岩抓住她的手腕，
"太危险...用普通抗生素...""普通抗生素不够！"林萱坚持，
"伤口已经接触沼泽污水，可能感染致命细菌！这血清虽然实验性，
但标签显示是广谱抗病毒抗菌剂..."柯岩想继续反对，但一阵眩晕袭来。
他模糊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开始发烧。林萱趁机准备好注射器："相信我，好吗？"相信。
这个词对柯岩如此陌生。但他看着林萱疲惫却坚定的眼睛，慢慢松开了手。
血清注入静脉时有种奇怪的冰凉感。柯岩以为会有剧烈反应，但除了轻微头晕外没什么异常。
林萱松了口气，开始为他缝合伤口。"你从哪学的这些？"柯岩虚弱地问，
"医学院不教...战场急救..."林萱的针停顿了一下："我父亲...是战地医生。
曾在三个战区服役。"她继续缝合，"他总是说...最可怕的不是子弹，而是感染。
一点小伤...在恶劣环境下...就能要人命..."柯岩想回应，但黑暗再次袭来。
他最后的意识是林萱冰凉的手抚上他滚烫的额头，
和一个轻柔如叹息的声音："别死...求你..."不知过了多久，柯岩在剧痛中醒来。
气象站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脏污的窗户照进来。他浑身湿透——高烧出汗，
但头脑异常清醒。血清起作用了？"林萱？"他嘶哑地呼唤。没有回应。柯岩强撑着坐起来，
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借着月光，他看到林萱蜷缩在角落的实验台旁，一动不动。
"林萱！"恐惧给了他力量，柯岩几乎是爬到她身边。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他倒吸一口冷气——烫得吓人。林萱在剧烈颤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柯岩摸索着找到手电，照亮她的脸，随即心脏停跳了一秒——她的眼白泛着不正常的血丝，
嘴角有细微的泡沫。丧尸病毒感染的症状。第九章：抉择柯岩的手电光颤抖着扫过林萱全身，
寻找可能的伤口。当光线照到她右小腿时，
呼吸一窒——裤腿卷起处的绷带已经渗出发黑的血液，周围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
"什么时候的事..."他声音嘶哑，记忆闪回昨天的混战。林萱一定是在那时被伤到的，
却隐瞒不说。林萱在昏迷中痛苦地扭动，喉咙发出不似人类的咯咯声。
柯岩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匕首——丧尸化不可逆，这是末日生存的第一课。
最仁慈的做法是...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柯岩握刀的手却颤抖起来。他杀过无数丧尸，
从未犹豫。但这次不同。这是林萱。固执的、善良的、一次次打破他原则的林萱。
"不...一定有别的方法..."他放下刀，疯狂翻找医疗包。那支实验血清！
如果它能对抗普通感染，或许也能...冰箱里还剩八支蓝色安瓿瓶。
柯岩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支，检查标签——和林萱给他用的一样。他迅速准备注射器，
却在针头即将刺入林萱手臂时停住了。"如果...如果加速丧尸化呢？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僵在原地。他对这血清一无所知，甚至不确定它是否经过人体试验。
林萱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黑血从嘴角溢出。时间不多了。柯岩咬牙，将血清注入她的静脉。
"求你了..."他低声说，手指轻抚她滚烫的脸颊，
"别这样离开..."接下来的几小时是柯岩生命中最漫长的等待。
他清理并重新包扎了林萱腿上的伤口，用湿布为她降温，甚至冒险去气象站后面的水沟取水。
每十分钟，他就检查一次她的脉搏——越来越弱，但尚未停止。凌晨时分，
林萱的抽搐突然加剧。柯岩不得不按住她，防止她伤到自己。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时，
她安静下来，呼吸变得平稳，体温也开始下降。柯岩不敢抱希望。
他见过感染者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但当林萱的眼皮颤动，慢慢睁开时，
那双眼睛——虽然疲惫不堪——依然是清澈的人类眼睛。"柯...岩？"她微弱地呼唤，
"我...怎么了？""你被感染了。"柯岩声音沙哑，
"我给你注射了实验血清...不知道有没有用..."林萱试图坐起来，却因虚弱而倒下。
柯岩扶着她，递上清水。她小口啜饮，然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孩子呢？
李姐他们...""不知道。"柯岩摇头，"分开后就没见过了。老赵带着他们，应该安全。
"林萱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滑落："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坚持带那些人...""嘘。
"柯岩出人意料地轻抚她的头发，"不是你的错。末日里...坏事总会发生。
"林萱惊讶地看着他——这是柯岩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温柔。
她虚弱地笑了："血清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奇怪成分？你不太对劲。
"柯岩哼了一声："看来病毒确实影响了你的大脑，还能开玩笑。"两人安静下来，
享受着这短暂的平静。窗外，沼泽开始苏醒，鸟鸣虫叫交织成奇异的乐章。有那么一刻，
几乎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崩塌。"柯岩..."林萱最终打破沉默，
"如果...如果我变成了那种东西...你会怎么做？"柯岩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刀锋在晨光中闪烁。"我会这么做。"他平静地说，
然后——在林萱惊讶的目光中——将匕首插回鞘中，递给她，"然后你用它阻止我，
如果我被感染。"林萱接过匕首，
眼中泛起泪光："这不符合你的生存法则...""法则可以改变。"柯岩耸肩，
假装没注意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毕竟某个固执的护士证明了，有些东西...值得冒险。
"林萱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谢谢你...为我冒险。"柯岩不习惯这样的情感流露，
尴尬地转移话题："我们需要计划。掠夺者不会放弃搜索，而气象站的物资撑不了几天。
""王医生说过...沼泽东边有条隐秘小路通向山区。"林萱回忆道，
"那里有个**应急广播站，可能还能运作...""山区意味着更多野生动物，
可能变异的那种。"柯岩皱眉，"但确实比留在这里强。"他站起身，
忍着伤口疼痛开始收集可用物资，"再休息一天，明天黎明出发。"林萱点头，
却突然抓住实验台边缘，一阵眩晕袭来。柯岩立刻扶住她："怎么了？
""只是...有点头晕。"林萱勉强笑笑，但柯岩注意到她瞳孔不自然地扩张，
"血清可能...有些副作用..."柯岩帮她躺下，检查脉搏——过快且不规则。
他拿出最后一支血清，犹豫着是否再注射一次。但未知药物的叠加风险太大。"睡吧。
"他轻声说，"我守着。"林萱想反对，但疲惫战胜了意志。她沉沉睡去前，
最后看到的是柯岩在窗边警戒的侧影，阳光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柯岩利用白天时间加固气象站的防御，设置简易警报装置，
甚至找到一把生锈但可用的**和三发子弹。夜幕降临时，林萱的烧退了，但脸色依然苍白。
他们分食了最后一点食物——半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明天路上可以找些浆果和干净水源。
"柯岩说，"我在军队学过野外生存。"林萱微笑："你总有很多秘密技能，是吧？
""生存需要。"柯岩检查着**，"父亲坚持要我学这些。
他说世界随时可能崩塌...看来他是对的。"林萱好奇地问："你和他...关系好吗？
"柯岩沉默了一会儿："复杂。他常年在海外，回家时又太严格...但末日来临时，
我发现自己下意识遵循他教的一切。"他苦笑，"连说话都开始像他了。""我父亲相反。
"林萱望着窗外的星空，"他总是说人性本善，
即使在战场上...我相信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她转向柯岩，"你知道吗，
血清副作用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父亲在实验室，穿着防护服，
周围都是那种蓝色药瓶..."柯岩警觉起来："你父亲参与过这种血清的研究？
""不确定...他从不谈工作细节..."林萱皱眉，
太真实了...墙上有个标志...红色三角形中间有个字母V..."柯岩记下这个细节。
如果血清与病毒有关，而林萱的父亲参与其中...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血清对她有效。
也意味着，那些研究设施可能掌握着更多关键信息。后半夜，柯岩被微弱的电子杂音惊醒。
起初以为是幻听，但声音持续不断。他循声找到气象站地下室的一台老式无线电，
正发出断断续续的静电声。
"...任何...幸存者...这里是...隔离区...提供庇护..."信号太弱，
内容支离破碎。
以确认两件事：北方确实有军方控制的隔离区；而且他们的广播频率与王医生之前说的吻合。
柯岩回到楼上时，林萱已经醒了，正紧张地四处张望。"只是无线电。"他安抚道，
"证实了隔离区的存在。"林萱松了口气："那我们该往北走？""先找到老赵和其他人。
"柯岩决定道，"然后...再做选择。"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警报器的轻微震动惊醒了两人。柯岩立刻熄灭所有光源，示意林萱保持安静。透过窗户，
他们看到远处沼泽中有晃动的灯光——至少十人组成的搜索队。"掠夺者？"林萱低声问。
柯岩摇头："太专业了...可能是军方。"他犹豫了。与官方力量接触可能是转机，
也可能是更大危险。在末日中，权力往往意味着腐败。灯光越来越近，
现在能看清是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员，配备精良武器。他们有条不紊地搜索每一寸土地，
不像掠夺者那样杂乱无章。"我们该现身吗？"林萱问。柯岩刚要回答，
突然注意到领头人手臂上的标志——红色三角形，中间一个字母V。与林萱梦中完全一致。
"不。"他猛地拉她远离窗口，"不对劲..."就在这时，林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黑血再次从嘴角溢出。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眼睛充血。
"柯岩..."她惊恐地抓住他的手，
"又开始了...血清在失效..."外面的搜索队似乎听到了动静，灯光立刻转向气象站。
扩音器传来冰冷的声音："建筑内的人员注意，我们是病毒控制部队。你们已被感染，
必须立即接受隔离。"柯岩的心沉到谷底。不是因为外面的威胁，而是林萱迅速恶化的状况。
她的指甲开始变黑，这是丧尸化晚期症状。血清只是暂时抑制了病毒，并未根除。
"听着..."他紧握林萱的手，快速说道，"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是林萱。不是怪物，
不是丧尸。你是那个在末日中还相信人性的傻瓜，
是那个一次次救了我的护士..."林萱的回应变成了一声非人的嘶吼。她的瞳孔完全扩散，
手指痉挛着掐向柯岩的脖子。柯岩没有躲闪。他最后一次拥抱了这个改变他的女孩，
然后举起匕首...气象站外，病毒控制部队的队长做了个手势："准备火焰喷射器。
建筑内感染等级已达临界点。""长官，热成像显示两个生命体征。"士兵报告。
"执行净化协议。"队长冷漠地说，"不留活口。"当第一道火舌舔舐气象站外墙时，
一个身影从后窗跃出，消失在沼泽晨雾中。士兵们没有注意到，或者说，
即使注意到也不会在乎。末日里，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多一个或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十章：孤狼沼泽的晨雾像冰冷的裹尸布缠绕着柯岩。他趴在腐臭的泥水里，
眼睁睁看着病毒控制部队的火焰喷射器将气象站化作冲天火炬。
林萱最后嘶吼的脸在火焰中扭曲、消散，与那些他曾无情斩杀的丧尸面孔重叠。
没有悲伤的时间。只有灼烧的愤怒和冰冷的计算。柯岩数清了敌人：十二名装备精良的士兵，
领头的手臂上有鲜红的“V”标志。他们焚烧建筑后并未离开，而是展开扇形搜索队形，
显然热成像捕捉到了他逃离的身影。“目标存活，男性，携带不明包裹，向西北方向逃窜。
”领头
小说《当所有钟摆停止摆动时》 当所有钟摆停止摆动时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