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之下》小说简介
小说主人公是陈默夜枭的小说叫《深空之下》,该文文笔极佳，内容丰富，内容主要讲述：手中的立方体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陈默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前方的道……
《深空之下》 深空之下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拉格朗日垃圾场金属撕裂声如同巨兽的低吼，在真空的宇宙中回荡。
陈默操控着机械臂，精准地抓住一块锈迹斑斑的钛合金板，将其扔进身后的货舱。
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
扫描着眼前这片被称为“拉格朗日垃圾场”的废墟——这里漂浮着无数星际战争的残骸，
像是宇宙中一道丑陋的伤疤。“又一块破铜烂铁。”陈默对着通讯器嘟囔道，
声音里满是疲惫。他是一名拾荒者，在这片垃圾场里讨生活，
每天的工作就是从这些废弃的飞船残骸中寻找任何有用的东西，换取生存所需的资源。
“别抱怨了，老默。”通讯器里传来搭档“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至少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说不定能换两罐好点的合成酒。”陈默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漂浮的一艘巨大飞船残骸，突然瞳孔一缩——那艘飞船的船身上，
赫然印着“纷争号”三个字。这个名字他听过，是几十年前一场星际战争中的传奇飞船，
后来在战斗中失踪，没想到竟然坠落在了这里。一股好奇心驱使着陈默，
他操控着自己的小型飞船，缓缓靠近“纷争号”。飞船的外壳已经破损不堪，
金属墙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暗红色的应急灯在走廊尽头忽明忽暗，
仿佛一个垂死之人的呼吸。陈默穿上宇航服，打开飞船的舱门，
小心翼翼地飘进了“纷争号”的内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锈味和腐臭味，
他的机械义眼开始自动过滤空气中的有害物质，同时扫描着周围的环境。
走廊两侧的舱门大多已经损坏，陈默逐一检查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就在这时，
他的扫描器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显示前方有生命迹象。陈默心中一紧，
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脉冲枪。在这片垃圾场里，遇到任何活物都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在这艘失踪多年的飞船上。他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发出信号的舱室，
透过破损的舱门看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那是一个巨大的生物舱，
里面整齐排列着上百个培养舱。每个培养舱里都浸泡着一个类人生物，
他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未知的符号。
而在生物舱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立方体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陈默感到心跳加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直觉告诉他，这个黑色立方体可能是无价之宝，
但同时也可能充满危险。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走进了生物舱。
当他靠近黑色立方体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仿佛来自宇宙的深处。他摇了摇头，试图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伸出手，
触碰了立方体的表面。瞬间，立方体爆发出耀眼的蓝光，
陈默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他的机械义眼闪过一连串复杂的星图，
仿佛看到了某个遥远星系的景象。然而，就在这时，
培养舱里的类人生物突然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瞳孔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陈默心中大惊，立刻转身想要逃跑，
却发现那些类人生物已经冲破了培养舱，挥舞着利爪向他扑来。他急忙掏出脉冲枪，
扣动扳机，一道蓝光击中了最前面的一个生物，将其击退了几步。
但其他生物却丝毫没有停顿，继续疯狂地扑上来。陈默一边后退，一边开枪射击，
却发现这些生物的恢复能力惊人，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意识到自己不能硬拼，
转身向舱门外跑去。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舱门时，一个生物突然从上方扑下来，
利爪划过他的肩膀，剧痛瞬间传来。陈默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
转身用脉冲枪抵住生物的胸口，连续开枪。这次，生物终于发出一声惨叫，
身体化作一团蓝色的光芒，消散在空中。其他生物见状，似乎有些犹豫，停下了脚步，
警惕地盯着陈默。趁此机会，陈默迅速冲出舱门，朝着自己的飞船方向狂奔。
他能听到身后那些生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声。终于，他看到了自己的飞船，
急忙冲进舱内，关闭舱门，启动引擎。“夜枭！快启动防御系统！”陈默对着通讯器大喊。
“怎么回事？老默，你遇到什么了？”夜枭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没时间解释了！
”陈默咬牙切齿地说，“那些东西追来了！”话音刚落，飞船就剧烈地震动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舱门。陈默顾不上检查伤口，迅速操控飞船离开“纷争号”，
朝着垃圾场的边缘飞去。许久，飞船终于摆脱了那些生物的追击，陈默这才松了一口气，
瘫坐在驾驶座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伤口已经被宇航服的自动医疗系统暂时封闭，
但还是传来阵阵刺痛。“老默，你到底在那艘船上发现了什么？”夜枭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立方体——不知何时，
他竟然将它带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喃喃地说，“但我有种感觉，
我们的生活要改变了。”夜枭没有说话，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沉默。陈默抬头看向舷窗外，
漆黑的宇宙中，“纷争号”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视野中。但他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关于这个黑色立方体，关于“纷争号”，还有太多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
第二章锈锚基地的红光锈锚基地的霓虹灯管在真空中炸裂成无数碎片时，
陈默正用激光镊子小心翼翼地剥离立方体表面的黏液。
那滩半透明的物质在培养皿里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每一次震动都让基地的供电系统闪过一道刺目的蓝光。“第三次了。”夜枭靠在维修舱门口，
机械臂上的扳手正渗出电火花，“自从你把这鬼东西带回来，
整个D区的反物质电池都在闹脾气。老默，你确定这不是颗定时炸弹？”陈默没有抬头，
他的机械义眼正投射出立方体的三维扫描图。那些原本光滑的表面此刻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像是某种活体组织的血管。当镊子触碰到某条纹路时，整座基地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
红色警示灯将培养皿里的黏液染成血珠状。“不是炸弹。”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本该结痂的地方此刻泛着诡异的青色，
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血管在蠕动，“它在...交流。”夜枭挑眉，
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突然瞪大：“看你的眼睛！”陈默一愣，转头看向舱壁上的反光镜。
本该是机械结构的义眼此刻正渗出淡蓝色的光晕，镜片里飞速闪过一连串星图，
那些闪烁的光点竟与他在“纷争号”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
耳麦里突然响起一阵低频震动，像是有人在用牙齿咬着金属线说话。“他们来了。
”陈默猛地站起身，立方体在操作台上剧烈震颤，表面的红光如心跳般明灭。
当第一声爆炸撼动基地外壳时，
他终于听清了那些低语——那是一种混合着气泡破裂声的语言，
每个音节都在他的太阳穴里凿出深坑。夜枭的机械臂已经展开成战斗形态，
合金指节敲开墙上的武器柜：“是谁？联邦稽查队？还是那些变种人？
”回答他的是舱顶传来的利爪刮擦声。陈默抬头，看见金属天花板上正渗出墨绿色的液体，
那些黏液所到之处，钢板如同被酸蚀般滋滋融化。三只类人生物倒挂在裂痕中，
他们的手指已经进化成锋利的螯肢，眼球表面覆盖着多层透明眼睑，
正对着立方体发出嘶嘶声。“是‘纷争号’上的东西！”陈默扣动脉冲枪扳机，
蓝光却在距离目标半米处被某种力场弹开。最前面的生物张开嘴，喷出一团粘稠的丝线，
将立方体卷向天花板的破洞。“不能让它们带走它！”夜枭的机械臂抓住陈默的腰，
整个人朝着破洞跃去。就在这时，陈默的义眼突然爆发出强光，
那些星图竟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发光的门扉，立方体的红光与门扉中央的光点产生共振。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后，所有生物同时僵住。它们的螯肢缓缓下垂，
眼球表面的眼睑逐一打开，露出瞳孔里跳动的红光——那是与立方体完全相同的频率。
陈默感到鼻腔涌出温热的血液，某种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脑海：黑暗的宇宙中，
无数发光的立方体正在排列成巨大的矩阵，
某个形如水母的巨型飞船正在矩阵中央分娩出那些类人生物。
“它们...是立方体的守护者。”陈默踉跄着扶住墙壁，看着那些生物转身跃入黑暗，
“而我们拿的，可能是它们的...卵。”基地的应急广播突然响起，
沙哑的电子音重复着同一句话：“全体注意，不明舰队正在接近垃圾场，重复，
不明舰队——”爆炸的气浪打断了广播。陈默透过破损的舷窗望去，
只见数十艘黑色飞船正从垃圾场深处驶来，它们的船身布满有机纹路，
船头张开的巨口里旋转着紫色的引力漩涡。最前方的飞船腹部投射出强光，
照亮了锈锚基地外漂浮的无数尸体——那些都是提前赶来的拾荒者，
他们的飞船残骸上布满与“纷争号”相同的咬痕。“不是联邦。”夜枭的声音罕见地颤抖，
“这些船的引擎波动...和你带回来的立方体一样。老默，我们到底卷进了什么？
”陈默握紧立方体，感受着它在掌心的脉动。义眼再次浮现星图，
这次那些光点连成了一条清晰的航线，指向猎户座悬臂外侧的某个暗区。
他想起在“纷争号”生物舱里看到的培养舱编号——001至100，而他们带走的立方体，
或许正是编号000的核心。“我们要去那里。”陈默指向星图的终点，
立方体的红光突然暴涨，将整个维修舱照成血色，“那些生物不是在追杀我们，
而是在引导我们。夜枭，准备跃迁引擎，我们要去看看，
这个立方体到底属于谁...或者说，属于什么文明。
”夜枭盯着陈默的眼睛——那只机械义眼此刻已完全被蓝光占据，
瞳孔里流动的星图仿佛活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搭档或许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人类，
而他们手中的立方体，可能是打开某个宇宙级秘密的钥匙，也可能是唤醒远古掠食者的门铃。
当第一艘黑色飞船的引力光束笼罩锈锚基地时，陈默的飞船正拖着蓝光跃入虫洞。
立方体在导航仪上投射出新的星图，而在那片星光的尽头，
某个巨大的阴影正在宇宙的子宫里缓缓睁开眼睛......就在这时，
手中的立方体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陈默心中一惊，
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而前方的道路，
将充满未知和危险……第三章熵潮碑林虫洞的蓝光在视网膜上灼烧出残像时，
陈默的义眼突然传来剧痛。那些原本流动的星图此刻凝固成密密麻麻的墓碑，
每一块都悬浮在暗区的虚空中，组成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碑林。
立方体在他掌心震动得几乎要穿透皮肤，
而夜枭的惊呼从驾驶舱传来：“看那些墓碑的材质——”数百米外，
最近的“墓碑”正在分解。黑色立方体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渗出银色的流体，
那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透明的人影，他们穿着各不相同的文明服饰，
却都在做出相同的祈祷手势。当流体完全蒸发，人影化作齑粉，立方体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
像是某种文字的刻痕。“是骸骨。”陈默轻声说，机械臂不自觉地抚摸着舱壁，
“每块立方体都是一个文明的骸骨。”夜枭的飞船悬停在碑林边缘，
舷窗外漂浮着数以亿计的立方体。有些表面光滑如新，有些则布满侵蚀痕迹，
像是被某种强酸舔舐过。当他们的飞船阴影掠过某块立方体时，其表面突然亮起红光，
投射出一段跳动的影像：一颗蓝色星球在星云中爆炸，无数飞船拖着尾焰冲向黑洞，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类似章鱼的生物将立方体放入逃生舱。“欢迎来到文明的停尸间。
”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陈默的脉冲枪瞬间指向声源，
却看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穿过飞船的舱壁。那是个介于机械与生物之间的存在，
胸腔里跳动着一颗水晶般的心脏，四肢由齿轮和肌腱共同构成，
头部覆盖着类似珊瑚的外骨骼，缝隙中露出一只泛着金光的眼睛。“我是守墓人。
”存在抬起手，立方体突然从陈默掌心飞起，悬浮在他胸前，“而你们，
偷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夜枭的机械臂猛地箍住守墓人的脖子，
却发现手掌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你对老默做了什么？他的眼睛...还有那些生物！
”“那些‘生物’是立方体的custodian（custodian守护者），
”守墓人的金眼转向陈默，“而他，正在成为新的容器。看这里。”一道强光在舱内爆开，
陈默感到记忆被硬生生拽出大脑。他看见自己在“纷争号”上触碰立方体的瞬间，
那些蓝光其实是基因链的投影——立方体正在解析他的DNA，
将人类的遗传信息编码进自身的量子矩阵。而肩膀上的伤口之所以泛青，
是因为custodian的体液正在改写他的细胞结构，使其成为兼容立方体的生物接口。
“每个立方体都是文明的基因库，”守墓人挥动手臂，周围的立方体纷纷亮起，
展示出不同文明的兴衰画面，“当一个种族濒临灭绝，
他们会将整个文明的记忆、基因、甚至集体意识压缩进立方体，送到这里安葬。
而你们手中的000号立方体...它没有对应的文明。”夜枭皱眉：“什么意思？
它是空的？”“不，”守墓人的声音突然低沉，“它是孵化器。”话音未落，
整个碑林突然剧烈震动。陈默的义眼再次浮现星图，
却看见无数红点正从碑林深处涌来——正是追杀他们的黑色舰队。
但此刻那些飞船的外形发生了变化，船身的有机纹路正在脱落，
露出底下由无数小立方体拼接而成的金属骨架，
船头的引力漩涡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立方体碎块。“它们来了。
”守墓人伸手按住陈默的肩膀，机械指节刺入他的皮肤，“熵潮，一种以文明为食的能量体。
每当有新的立方体被激活，就会吸引它的注意。看那些飞船，它们曾经也是文明的守护者，
现在却被熵潮腐蚀成了收割者。”陈默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沸腾，肩膀的伤口裂开，
伸出蓝色的触须缠绕住立方体。他的视野开始重叠，一边看见守墓人焦急的表情，
另一边看见熵潮舰队正在分解附近的立方体，那些文明的残影在熵潮中发出无声的尖叫，
被转化成舰队的能量来源。“他正在融合。”守墓人对夜枭说，“000号立方体不是容器，
是钥匙。它能打开碑林最深处的门，那里沉睡着...另一个东西。
”夜枭突然举起脉冲枪对准守墓人：“什么东西？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阻止熵潮，但需要载体。”守墓人的金眼闪过复杂的光芒，
“陈默的身体正在适应立方体，他可以成为临时的门扉。
但代价是...他的意识会被立方体里的东西吞噬。”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
一道紫色光束击穿飞船的引擎，夜枭被气浪掀飞，陈默的触须却稳稳抓住立方体。
他看见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变成蓝色晶体，机械义眼脱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跳动的立方体面——每个面上都映照着不同文明的末日景象。“走。
”陈默的声音变得空洞，有多个重叠的音调，“去最深的地方，那里有...答案。
”守墓人点点头，手掌按在陈默胸前。整个碑林开始旋转，露出一条由立方体排列成的隧道，
尽头是浓稠的黑暗。熵潮舰队的光束擦着他们的飞船掠过，
却在接触隧道的瞬间被反弹成齑粉。陈默能感觉到隧道深处有什么在呼唤他，
那是比熵潮更古老的存在，像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光，又像是最后一颗恒星的临终叹息。
“记住，”守墓人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如果看到光，不要直视。如果听到声音，
不要回应。那东西已经等待了十亿年，它想要的...不是拯救文明，而是重启宇宙。
”夜枭抓住陈默的肩膀，却发现对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能看见体内流动的蓝光：“老默，
你还记得我们在火星酒吧的约定吗？等攒够钱就去比邻星看极光——”“比邻星的极光，
”陈默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在熵潮过后，连原子都会被蒸发。夜枭，
你闻过恒星熄灭的味道吗？那是宇宙的丧葬费。”隧道尽头的黑暗突然裂开，
露出一个巨大的球体。那是由无数立方体拼接成的茧，表面布满正在愈合的裂痕。
当陈默的触须触碰到茧的瞬间，所有立方体同时亮起，
熵潮舰队的攻击在茧外化作绚丽的光尘，而茧内传来的心跳声，
正与陈默体内的脉动形成共振。守墓人突然剧烈颤抖，
珊瑚状的外骨骼开始崩解：“糟了...它不是孵化器，是坟墓。000号立方体里装的，
是上一个宇宙纪元的幸存者，它们用整个文明的能量把自己封在这里，
等待熵潮退去——”茧的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陈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进去。在最后的瞬间，
他看见夜枭正疯狂地冲向自己，而守墓人的机械臂死死抓住飞船的控制台，
金眼里流出金色的液体。然后，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只剩下黑暗中某个存在的低语：“终于...有新的守墓人来了。”当熵潮的触须卷住茧时，
陈默体内的蓝光突然暴涨。他想起守墓人说的话，
终于明白为什么000号立方体没有对应的文明——因为它不属于任何文明，
它是文明的反义词，是宇宙轮回的标点符号。而现在，这个标点即将被改写，
无论是重启还是毁灭，都将由他体内的存在决定。夜枭的嘶吼声渐渐远去，
陈默感觉自己正在分裂，一部分成为立方体的容器，另一部分则化作碑林的新墓碑。
在意识消散前，他最后看见的，是茧内无数发光的眼睛，
那些都是曾经试图成为“钥匙”的失败者，他们的身体早已与立方体融合，
成为永恒的守墓人。而他，即将成为其中之一。
第四章记忆坟场的蓝玫瑰陈默的意识坠入黑暗时，首先触碰到的是潮湿的泥土气息。
他站在一条碎石小径上，两旁是齐腰的蒲公英，白色绒球在微风中飘散，
却在触碰到他透明的手掌时化作二进制代码。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
每一下都在视网膜上投出星图的碎片。他知道这是某个文明的集体记忆，
却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欢迎来到遗忘图书馆。”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陈默转身，
看见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代长裙的女孩，她的头发由光纤组成，发梢闪烁着不同语言的单词。
女孩手中捧着一本燃烧的书，火苗是蓝色的，每跳动一次就有一行文字飘离书页，
在空中凝结成透明的蝴蝶。“我是第73号意识体，负责引导迷途者。”女孩微笑着，
蝴蝶停在陈默的指尖，化作他童年时养过的那只黑猫的幻影，“你在寻找什么？”陈默皱眉，
试图抓住脑海中的碎片：“我...我要摧毁立方体。但首先，我得知道为什么它会在这里。
”女孩转身，长裙扫过蒲公英，那些植物瞬间变成墓碑，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文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文明发现了熵潮的本质。”她的声音变得空灵，
“那是宇宙的免疫系统，当文明数量超过临界点，熵潮就会降临，收割多余的‘细胞’。
上一纪元的幸存者们不想被收割，于是他们建造了茧，试图把自己变成病毒，
让熵潮误以为宇宙已经死亡。”陈默的透明手掌开始泛起蓝光，
他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立方体的纹路：“但他们失败了，对吗？熵潮还在追杀我们。
”“因为茧需要活体宿主。”女孩举起燃烧的书，书页上浮现出守墓人的脸，
“第一个宿主就是他。他本是那个文明的科学家，自愿与000号立方体融合，
却在过程中失控，导致茧的封印出现裂痕。现在，熵潮闻到了血的味道。
”远处的钟声突然变得刺耳，蒲公英墓碑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堆积的立方体残骸。
陈默感到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夜枭在火星酒吧醉醺醺地拍着他的肩膀，
守墓人胸腔里跳动的水晶心脏，
还有“纷争号”生物舱里排列整齐的培养舱——那些custodian根本不是守护者，
而是上一纪元文明培育的病毒载体，用来感染新的宿主。“他们不是想封印熵潮，
”陈默喃喃道，“他们想把熵潮困在茧里，让它永远无法离开，
这样自己就能在茧里建立新的宇宙。”女孩的光纤头发突然炸开，
化作无数数据流：“聪明的人类。但现在茧已经认定你是新的宿主，
你的身体正在变成钥匙孔，而熵潮会顺着钥匙孔钻进茧里，
把里面的伪宇宙撕成碎片——包括你和你的朋友。”与此同时，现实中的茧正在膨胀。
夜枭用飞船的残骸搭建临时防御工事，守墓人的机械臂已经断了三根，珊瑚外骨骼剥落大半，
露出里面布满弹孔的金属骨架。熵潮的触须每一次撞击，都会在茧表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那些涟漪里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都是曾经被立方体吞噬的宿主。“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夜枭的脉冲枪已经过热，枪管冒出青烟，“老默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守墓人咳出金色的血液，水晶心脏的光芒变得微弱：“他在和过去的宿主们战斗。
每个意识体都想占据他的身体，成为茧的新主人。如果让那些老古董得逞，
宇宙会变成他们的私人花园，所有新文明都将成为观赏植物。”夜枭突然转身，
机械臂抓住守墓人的衣领：“你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选老默当宿主，
因为他的机械义眼是联邦淘汰的军用型号，能抵抗意识侵蚀——对不对？
”守墓人的金眼闪过愧疚：“我没得选。熵潮已经吞噬了三千个文明，下一个就是地球。
陈默...他是唯一的希望。”茧内，陈默正在奔跑。
周围的场景不断切换：前一秒是中世纪的城堡，下一秒就变成星际飞船的舰桥，
每个场景里都有不同的意识体试图抓住他。那个维多利亚女孩变成了机械蜘蛛，
光纤头发化作带刺的藤蔓，而燃烧的书变成了立方体的模型，每一页都写着“服从”。
“你逃不掉的！”蜘蛛的螯肢刺穿陈默的肩膀，蓝光从伤口涌出，“看看你的身体，
已经是我们的一部分了。接受吧，成为新的守墓人，永远守护茧内的花园。
”陈默踉跄着摔倒，看见自己的手掌已经完全晶体化，指尖长出蓝色的尖刺。
但在那些晶体的缝隙里，他发现了一丝微弱的红光——那是夜枭送给他的吊坠，
里面嵌着一小片火星土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他在地球贫民窟捡垃圾，
差点被机械狗撕碎，是夜枭用半截铁棍砸烂了机器；二十岁时，
他们第一次合作完成大型拾荒任务，在飞船里分喝一罐过期的啤酒，
夜枭说以后要去比邻星看极光；还有昨天，在锈锚基地，夜枭一边抱怨他总爱惹麻烦，
一边给他包扎伤口...“去你的花园。”陈默握紧吊坠，红光开始蔓延，
晶体表面出现裂痕，“我他妈要回去看极光。”他猛地站起身，蓝光与红光在体内炸开。
所有意识体发出尖锐的啸叫，场景开始崩塌，蒲公英、城堡、飞船都化作数据流。
陈默朝着唯一的黑暗裂缝跑去，那里传来夜枭的呼喊，还有熵潮撞击茧的轰鸣声。“老默！
快摧毁立方体！”夜枭的声音带着哭腔，“守墓人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守墓人突然笑了，
他的身体开始自爆，水晶心脏迸发出强光：“没错！用你的愤怒当燃料，
把那个该死的孵化器炸成碎片！记住，陈默，文明的存续从来不是靠苟活，
而是靠——”他的话被熵潮的巨响声淹没。陈默终于冲出意识迷宫，
看见茧的核心：000号立方体悬浮在中央，周围缠绕着无数发光的触须，
每一根都连接着上一纪元幸存者的意识体。他们的身体已经变成茧的一部分，
面孔在茧壁上扭曲变形，眼中满是贪婪和恐惧。“别听他们的！
”一个幸存者的脸贴在茧壁上，“我们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无尽的知识——”陈默举起手，
蓝光在掌心凝聚成尖刺。他想起守墓人最后的话，想起夜枭的极光，
想起地球上孩子们仰望星空的眼神。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刺向立方体。剧烈的爆炸中，
陈默听见无数尖叫，看见茧壁上的幸存者们化作飞灰，感受到熵潮的愤怒咆哮。
他的身体开始分解，蓝光与红光交织成流星雨，
最后一次看向舷窗外的夜枭——对方正驾驶着飞船冲向自己，机械臂张开，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颗流星。“抱歉，没能陪你看极光。”陈默的嘴角扬起微笑，
“但至少...我们烧亮过一瞬间。”茧在爆炸中化作万千碎片，熵潮发出不甘的嘶吼，
调转方向冲向黑暗深处。夜枭在碎片中疯狂搜索，
终于在一块发光的晶体里找到昏迷的陈默——他的机械义眼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普通的人类眼球，闭着的眼睑上有一道淡淡的蓝光，像是银河的倒影。
守墓人的残骸在真空中漂浮，金眼滚到陈默手边，
里面闪过最后一段影像：一个年轻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微笑，将自己的意识注入立方体，
旁边的黑板上写着：“致未来的闯入者——如果我们失败了，请不要成为守墓人。
让文明自然生长，哪怕会凋零，也比永远困在茧里强。”夜枭轻轻抱起陈默，
飞船的引擎重新启动，朝着猎户座悬臂的方向飞去。他不知道陈默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熵潮是否会卷土重来，但此刻，他看着怀中挚友脸上的伤痕，
突然明白：文明的火种，从来不是靠完美的容器保存，而是靠那些愿意燃烧自己的人传递。
而他们，还有未尽的旅程。第五章荧光森林的低语陈默醒来时，
舌尖尝到的是铁锈与臭氧的混合味道。他躺在飞船医疗舱的再生舱里，
胸前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血管，像被囚禁的闪电。夜枭正趴在旁边的控制台上打盹，
机械臂上缠着临时焊接的钢板，上面用激光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别死，极光还没看」。
“咳...”陈默的喉咙像塞着碎玻璃，“有水吗？”夜枭猛地抬头，
差点撞翻旁边的医疗箱：“老天，你终于醒了！”他递来一杯合成水，手却在发抖，
“医生说你体内的蓝光在慢慢消退，但...你的眼睛...”陈默摸向自己的右眼，
小说《深空之下》 深空之下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