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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0-21 16:58:23

春城山梦

春城山梦 一条细渔 著

陈砚安安

他也没顾上擦。他能听见前面两人的呼吸声,很平稳,看来是经常爬山的人。林子里的风越来越凉,安安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陈砚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安安身上,用手护着他的头。前面的两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脚步稍微慢了点,陈砚赶紧跟上,心里松了口气。又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前面突然透出点光。光越来越亮,渐渐变成了一片暖黄...

精彩章节试读:

精选的一篇短篇言情文章《春城山梦》,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陈砚安安,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作者一条细渔,文章详情:青旅老板是个白族大姐,叫和秀,总穿件靛蓝扎染围裙,见他天天闷着,这天端来碗凉米线时说:“小陈,别总盯着屏幕,昆明周边有座……

《春城山梦》 春城山梦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陈砚抵达春城那天,长水机场的落地窗外飘着细细碎碎的云朵。四月的风裹着滇池的潮气,

从舷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三角梅淡甜的香——这和他逃离的北京截然不同。

京市的四月总裹着沙尘,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灰蒙蒙的天,

HR递来的裁员通知书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三年的项目成果像被风吹散的纸,

连句像样的挽留都没有。最后一次离开公司时,他的心也如外面灰蒙蒙的天一样。

他在翠湖边的青旅订了个单间,每天抱着电脑窝在公共区的藤椅上,招聘软件刷到手指发麻。

青旅老板是个白族大姐,叫和秀,总穿件靛蓝扎染围裙,见他天天闷着,

这天端来碗凉米线时说:“小陈,别总盯着屏幕,昆明周边有座棋盘山,没多少游客,

爬上去能看见滇池全景,吹吹风比啥都强。”和秀给了张手绘路线图。

陈砚盯着图上歪歪扭扭的箭头,忽然觉得是该出去走走——反正待在青旅也找不到工作,

不如去山里透透气。第二天一早,他背着装了水和面包的背包,

坐公交转三轮到了棋盘山山脚。山门口没有售票员,只有块裂了缝的木牌,

“棋盘山登山步道”六个字被雨水浸得发暗。顺着石板路往上走,两旁的松树长得笔直,

阳光透过松针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碎金的网。爬到半山腰时,他听见有鸟的啼叫。

转过一道弯,山坡上突然铺开一片红,野杜鹃开得热烈,像烧在绿草地上的火。

拿出手机想拍照,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以前拍风景总爱发给前女友,

现在对话框停留在“我们不合适”,连撤回的机会都没有。再往上走,石板路渐渐陡了。

陈砚的呼吸开始发沉,额角的汗滴在衣领上,晕出小圈湿痕。他想起大学时和室友爬香山,

那时总笑说“爬山是最傻的运动”,现在却觉得,只有把力气耗尽,心里的堵才会松一点。

快到山顶时,风突然大了。他扶着路边的树干喘气,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哭声,软乎乎的,

像小猫在叫。哭声从山顶平台的老松树下传来。陈砚放轻脚步绕过去,

心脏猛地一缩——树底下的草地上,坐着个小小的婴孩。婴孩估计不到1岁,

穿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连体衣,袖口磨出了毛边。他背靠着松树,两条小胖腿蹬来蹬去,

小脸上满是泪痕,鼻子红红的,哭起来时嘴角往下撇,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陈砚蹲下来,

声音放得极轻:“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婴孩停了哭,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那眼睛真干净,像山顶刚融的雪水,不含一点杂质。他伸出小胖手,抓住陈砚的裤脚,

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在求助。陈砚摸了摸他的头,

掌心触到细软的头发,温温的。糊涂了,这么点小孩,哪里会回答他的问题。环顾四周,

山顶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松针在石棋盘上打旋。石棋盘的纹路里积着雨水,映着天上的云,

像块碎了的镜子。“有没有人?”他又喊了两声,声音在山里荡开,只有回声应他。

婴孩见他不动,又开始哭。陈砚慌了,赶紧把他抱起来——小家伙很轻,

抱在怀里像抱着团棉花。把背包卸下来,翻出仅剩的一点面包,想掰碎了喂,

又想起婴儿不能吃这个,只能用袖子擦他脸上的泪:“不哭啊,叔叔给你找吃的。

”不知是怀里的温度起了作用,还是他的声音太轻,婴孩渐渐止了哭。他伸出胳膊,

紧紧搂着陈砚的脖子,小脑袋往他颈窝里蹭,呼吸暖暖的。

陈砚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他从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可这突如其来的依赖,

竟让他空落落的心里,填进了点东西。抱着婴孩坐在石棋盘上,指尖碰到婴孩脖子上的银锁。

锁身有些氧化发黑,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安”字。“你叫安安好不好?”陈砚轻声说,

“平安的安。”安安像是听懂了,小嘴巴动了动,没再哭。陈砚望着山下的滇池,

水面泛着光,像撒了把碎银。忽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带他爬老家的山,也是这样抱着他,

说“男人要学会扛事”。那时他不懂,现在抱着安安,忽然懂了——所谓扛事,

就是明明自己都慌,却还要护着怀里的人。“走,安安,咱们下山。”陈砚站起身,

把安安护在怀里,顺着石板路往山下走。风还在吹,但他的脚步,比上山时稳了很多。

下山的石板路比上山时滑。陈砚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踩实了才敢动,生怕脚下一滑摔着安安。

安安在他怀里睡得香,小嘴巴微微张着,偶尔吐个小泡泡,陈砚低头看一眼,

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扬。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面突然拐进一片密松林。刚转过弯,

一阵凶狠的犬吠声突然炸响,陈砚吓得瞬间停住脚步,把安安往怀里又紧了紧。

松林边的草丛里,窜出条半大的黄狗。狗的毛发粘满了泥屑,乱糟糟地贴在身上,

一只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受了伤。它站在路中间,对着陈砚龇牙,露出尖尖的犬齿,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尾巴夹得紧紧的。陈砚的后背一下子冒了汗。

他小时候在乡下被狗咬过,小腿上留了道疤,至今看见凶狗还会发怵。他慢慢往后退,

脑子里飞速转着该怎么办?跑肯定不行,狗会追;捡石头?怀里抱着安安,根本腾不开手。

陈砚声音有点发颤的驱赶。黄狗像是被激怒,往前扑了半步,吠声更凶。安安被吵醒了,

小嘴一瘪,又开始哭。“不哭不哭,安安不怕。”陈砚赶紧拍着他的背,

眼睛却死死盯着黄狗。突然看见路边有根断了的松枝,约莫两尺长,赶紧用脚尖勾过来,

弯腰捡在手里。松枝很沉,他攥得指节发白,

摆出防御的姿势:“再过来打死你”野狗围着他转着圈,突然朝着他的小腿扑过来。

陈砚来不及躲,只觉得腿肚子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用松枝狠狠砸在狗头上,野狗痛得“嗷”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钻进松林里不见了。陈砚松了口气,腿上的刺痛越来越明显。

低头一看,牛仔裤的裤腿被撕开个口子,里面的皮肤划了道血痕,血正慢慢渗出来。

赶紧从背包里翻出创可贴——还是上次出差剩下的,幸好没扔。单腿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贴好创可贴,刚想站起来,安安又开始哭,小脑袋往他怀里钻。“没事了,

狗走了。”陈砚把他抱起来,用脸蹭了蹭他的额头,“叔叔保护你。”继续往下走时,

天渐渐暗了。密松林里的树长得太密,枝桠交错着挡住了天,阳光一点都透不进来,

黑洞洞的像个择人而噬的怪兽。路两旁的杂草快没过膝盖,风一吹,“哗哗”地响,

像有人在暗处躲着说话。陈砚心里开始发毛。他从小就怕黑,尤其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树林,

总觉得树影晃得像鬼怪。他加快了脚步,却又不敢走太快,怕看不清路摔着。

安安好像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小身子往他怀里缩。“快到了,

安安,再忍忍。”陈砚给自己打气,可眼睛越睁越大,还是看不清前面的路。

石板路变得模糊,只能凭着感觉往下走,偶尔踢到石头,吓得他赶紧稳住身子。

就在他快要慌神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动,

仔细辨别后,感觉像是脚步声。默默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条野狗追过来就好,有脚步声,

看来是正常的人。后面的人走得很快,脚步声在安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楚,直到走近了些,

才看清是一男一女。男的个子高,穿件深灰色运动装,背着个旧登山包;女的个子稍矮,

穿浅蓝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步伐又快又稳。“请问……”陈砚想喊住他们,

问问下山还有多久。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两人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脚步没停,

也没看他一眼,像是没看见他一样。陈砚愣了愣,心里有点失落。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

算了,不理就不理吧,他们肯定是下山的,跟着他们,就能走出这片黑林子。抱着安安,

快步跟了上去。那两人走得很快,陈砚生怕跟丢,就连松枝划过他的胳膊,留下几道红印子,

他也没顾上擦。他能听见前面两人的呼吸声,很平稳,看来是经常爬山的人。

林子里的风越来越凉,安安在他怀里打了个哆嗦。陈砚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安安身上,

用手护着他的头。前面的两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脚步稍微慢了点,陈砚赶紧跟上,

心里松了口气。又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前面突然透出点光。光越来越亮,

渐渐变成了一片暖黄的灯火。陈砚心里一喜——是山脚的集市!前面的两人加快了脚步,

朝着灯火的方向走。陈砚跟着他们,走出了密松林。踏出林子的瞬间,暖黄的灯光照在脸上,

悬着心终于落地,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安安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小脸蛋被灯光映得红红的。陈砚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

心里忽然生出点感激——要是没有他们,他说不定还在林子里慌神呢。

山脚的集市比陈砚想象的热闹。青石板铺的街上挂着红灯笼,灯笼的光映在地上,

把整条街都染成了暖红色。路边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卖扎染的白族阿姨笑着招呼客人,

蓝白相间的布挂在架子上,风一吹就飘起来;卖银饰的彝族大叔敲着银片,

“叮叮当当”的声音混着茶香飘过来——是普洱茶的醇厚,还带着点烤茶的焦香。

街上的人很多,大多是下山的游客和当地村民。有人手里拿着刚买的鲜花饼,咬一口,

酥皮掉在手上;有人围着烤乳扇的摊子,等着那层奶皮烤得金黄;还有穿纳西族服饰的姑娘,

头上戴着缀满银饰的帽子,笑着从陈砚身边走过,银饰“哗啦啦”地响。陈砚抱着安安,

慢慢走在街上。他对这些摊位没什么兴趣,眼睛总盯着安安的脸,小家伙睡得香,

可他心里却慌。这么小的孩子,家长怎么忍心将其丢在山顶,现在该怎么办?送派出所,

还是送孤儿院?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报警,手指却在拨号键上停住了,他有点舍不得,

这一路抱着安安,好像已经成了习惯。“小伙子,买个鲜花饼尝尝?刚出炉的,甜得很!

”卖鲜花饼的阿姨笑着喊他。陈砚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他走到一个银饰摊前,

大叔看见安安,笑着说:“这娃娃真俊,是你家的?”“不是,”陈砚有点尴尬,

“在山顶捡的,家长不见了”大叔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叹了口气:“唉,

怎么能把娃娃丢在山上?你没找派出所?”“还没,刚下山。”陈砚说。

怀里的安安突然醒了,小嘴一瘪,开始哭。陈砚手足无措,还是大叔提醒“娃子肯定是饿了,

得给他喂点东西吃”。一顿忙乱,总算是把娃肚子给填饱,吃饱了的安安也不再哭闹,

躺在陈砚怀里,睁着眼睛四处看。陈砚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红灯笼挂在扎染布旁边,

银饰摊前的大叔在敲银片,等等往前走了段路,前面出现个小广场。

广场中间搭着个露天舞台,正放着电影,周围摆着一圈小马扎,坐满了人。

小说《春城山梦》 春城山梦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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