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会上被嘲买废石,我切开竟是满绿帝王玉!》小说由作者夏夜寻花火所写,情节波澜起伏,细节描写的惟妙惟肖,小说的主人公是陈皮苏烟,讲述了: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大声点。”陈皮说,“我没听见。”赵瑞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鉴宝会上被嘲买废石,我切开竟是满绿帝王玉!》 鉴宝会上被嘲买废石,我切开竟是满绿帝王玉!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解石机的声音格当嘚响,磨盘转起来,带着水,哗——许!满屋子都是石头沫子的味儿。
陈皮蹲在墙角,手里捏着个冷透了的馒头,啃一口,硌牙。
他眼睛盯着大厅中央那块新拉来的毛料,人声跟苍蝇一样,嗡嗡的。“赵公子,您看这块,
松花蟒带,色都进去了,准出好东西。”一个穿马褂的胖子,哈着腰,
手指头都快戳到石头上了。那个叫赵瑞的年轻人,一身绸缎,手里盘着俩核桃,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切开再说。”他说。陈皮又啃了一口馒头。他饿。
饿得心口窝子都抽抽。三年前,他家还是这瑞城里头一号的玉石大家。他爹陈老三,
人称“神仙手”,摸过的石头,十有八九都涨。后来,也是这么个场子,
他爹当着满城人的面,花光了全部家当,开了一块“天窗”料。一刀下去,白花花的一片,
连点绿星子都没有。他爹当场就吐了血。人没了,家也败了。陈皮就从陈家的小少爷,
变成了现在这个啃冷馒头的陈皮。他抬起头,眼睛里没光,死沉沉的。
那块被赵瑞看上的毛料被抬上了解石机。师傅傅扶着石头,脚踩着踏板,砂轮一转,
刺啦——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陈皮没看。他知道那块石头里头是啥。
就是一块好看点的砖头。他爹教过他。看石头,不能光用眼睛看。得用心,用手,用耳朵。
石头也会说话。有的石头在喊:“我里头有宝贝!”有的石头在说:“离我远点,
我是个穷光蛋。”他现在听不见了。心死了,耳朵也就聋了。他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
噎得直翻白眼。他站起来,想走。就在他转身的时候,
眼角余光瞥到了门口新卸下来的一堆废料。那是人家挑剩下的,准备拉去铺路的。
一块黑乎乎的,长得跟个煤球似的石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陈皮的脚,
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他耳朵里头,突然有了一点点声音。不是嗡嗡的,也不是刺啦刺啦的。
是一声很轻很轻的,像心跳一样的声音。咚。陈皮。他浑身一哆嗦。幻觉。饿出来的幻觉。
他对自己说。可那声音又响了一下。咚。这里。陈皮慢慢转过身。整个大厅里,几十号人,
几十双眼睛,都盯着那块正在切的石头。没人看他。也没人看门口那堆垃圾。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脚底下跟踩着棉花一样。他蹲下来,手伸向那块煤球。
指尖刚碰到石头表面,那层粗糙的,带着泥的石皮。咚!这一次,声音不是在耳朵里,
是在他脑子里炸开的。一股热流,从他指尖,窜进他胳膊,一下子冲到他天灵盖。
他眼前一黑,再亮起来的时候,世界变了样。不再是那个吵吵嚷嚷的大厅。
他好像进到了一个绿色的世界里。一片望不到头的绿。有的绿得像春天刚发芽的柳条,
嫩得能掐出水。有的绿得像夏天的荷叶,沉甸甸的,带着一股子霸道。有的绿得像深潭,
幽幽的,一眼看不透。这些绿色,都在那块煤球一样的石头里头,挤着,绕着,盘着。
像一条龙。一条绿色的,沉睡的龙。陈皮的手在抖。不是饿的。是怕。他爹说过,
这是“玉魂”。只有跟玉石有天生缘分的人,才能看见。他爹一辈子,也就见过三次。他,
陈皮,一个败家子,一个废物。他怎么可能……“喂!那边的那个叫花子!干嘛呢!
”一声断喝,把他从那个绿色的世界里拉了回来。是赵瑞的跟班,那个马褂胖子。
胖子一脸嫌恶地走过来,“这儿的石头,是你这种人能碰的?脏了赵公子的眼!
”陈皮慢慢站起来,手还贴在那块石头上,没舍得拿开。“这块石头,怎么卖?”他开口,
声音哑得跟砂纸磨过一样。胖子愣了一下,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卖?哈哈哈!你拿什么买?你身上那件破衣服,还是你啃剩下的半个馒头?
”大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赵瑞也转过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哦?
这不是陈家那个小废物吗?怎么,手痒了?还想学你爹,再败一次家?”陈皮没理他。
他眼睛盯着胖子,又问了一遍。“这块石头,多少钱?”他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口深井。胖子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这是废料,
不值钱。你要是想要,拿去铺路,给一百个大洋,你拉走一车。”一百个大洋。陈皮身上,
一个子儿都没有。他沉默了。赵瑞走了过来,用脚尖踢了踢那块“煤球”。“陈皮,
我劝你别白日做梦了。赌石这行,不是你这种穷鬼玩得起的。你爹当年就是不信邪,结果呢?
”他凑到陈皮耳边,声音压得很低。“连个棺材板都买不起。”陈皮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赵瑞。那双死沉沉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裂开了一条缝。一丝红色的光,从缝里透了出来。“我爹的事,不用你管。”他说。
“我今天,就要这块石头。”2整个大明轩,一下子静得能听见灰尘掉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着陈皮。一个穿着破烂,浑身发臭的小子,对着瑞城玉石行的少东家赵瑞,
说“我今天就要这块石头”。疯了。赵瑞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了那种猫看耗子的玩味表情。他绕着陈皮走了两圈,手里的核桃转得咯咯作响。
“你要?”他笑了一声,“陈皮,你拿什么要?你是不是忘了,你家那座老宅子,
现在都姓赵了。”陈皮垂着眼,没说话。他身上唯一值钱的,
就是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小小的玉佩。那是他娘留给他的。他伸手,把玉佩从领子里掏了出来。
那玉佩很旧了,颜色也不好,灰扑扑的,上头刻着个模糊不清的“陈”字。
他把玉佩攥在手心,手心里全是汗。“我用这个,换那块石头。”他的声音很低,
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赵瑞看了一眼那玉佩,嗤笑一声。“就这破玩意儿?
扔到大街上都没人捡。陈皮,你是真穷疯了,还是脑子坏了?”旁边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就是啊,拿块烂玉换石头,想什么呢?”“陈家是真完了,
养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陈皮没理会那些声音。他只是看着赵瑞。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赵公子,大明轩的规矩,是开门做生意。客人想买,
我们没有不卖的道理。”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苏烟。大明轩的老板。一个女人,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把这瑞城最大的玉石场子管得服服帖帖。苏烟今天穿了身月白色的旗袍,
头发松松地挽着,没戴什么首饰,就耳朵上一对小小的珍珠耳坠。她人站在那里,
就像一株空谷幽兰。清清冷冷的,但谁也不敢小瞧。她走到陈皮身边,
目光在那块黑乎乎的石头上停了一下,又转向陈पि。“这块料子,算添头,
本来就是要处理掉的。你真想要?”陈皮点头。“嗯。”苏烟的眼睛很亮,像含着水。
她看着陈皮,好像要看到他心里去。陈皮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把头低了下去。
赵瑞脸色有点难看。苏烟这是明摆着不给他面子。“苏老板,”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这是要做赔本买卖啊。为这么个废物,值得吗?”苏烟淡淡一笑。“大明轩开门,
不问客人出身。他既然看上了,那就是跟这块石头有缘。”她顿了顿,声音不大,
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块石头,一百大洋。这位小哥既然拿不出钱,
那就算在我账上。石头,归他了。”陈皮猛地抬头。他看着苏烟,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为什么?他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帮他?赵瑞的脸,彻底黑了。“好!好一个苏老板!
有魄力!”他咬着牙说,“既然苏老板这么看得起这个废物,那咱们不妨玩大一点。
”他指着陈皮脚边的那块“煤球”。“我赌这块石头,切开来是块一文不值的废料!
”他又指了指自己刚才选的那块蟒带料,那料子已经被切了一半,露出一片油青色,
水头还不错。“我这块,保底是个冰糯。陈皮,你敢不敢跟我赌?”陈皮看着他,没说话。
赵瑞以为他怕了,笑得更得意了。“怎么,不敢了?刚才的骨气呢?你要是现在跪下来,
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三声‘赵爷爷’,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赌什么?
”陈皮突然开口。赵瑞一愣。“赌什么?”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就赌你这条命!
你输了,从今往后,给我当牛做马。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要是我赢了呢?
”陈皮问。“你赢?”赵瑞哈哈大笑,“你要是能赢,我把我名下所有玉石场子,都给你!
不仅如此,我当着全瑞城人的面,管你叫爹!”这话一出,满场哗然。这赌注太大了。
所有人都觉得陈皮疯了,赵瑞也疯了。苏烟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想开口,
但陈皮抢在了她前面。“好。”就一个字。掷地有声。他看着赵瑞,眼睛里那条红色的缝,
又裂开了一点。“我跟你赌。”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吼。奈何!奈何我陈家沦落至此!
奈何我陈皮受尽屈辱!今天,我就用我这条烂命,赌一个翻身的机会!赌一个公道!
苏烟看着陈皮。这个少年,明明瘦得像根竹竿,衣服破破烂烂。
可他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那股子劲儿,就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狼。不是为了活命,
是为了咬断猎人的喉咙。她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好!有种!”赵瑞大喊,“来人!
给我把这块废石抬上解石机!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看看,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两个伙计上来,一脸嫌弃地抬起那块黑石头。石头很沉,两个人抬得脸都红了。
陈皮跟在后面。他走到解石机旁边,伸手,在石头上轻轻抚摸着。那种温热的感觉,
又传了过来。脑子里那条沉睡的绿龙,好像动了一下。“师傅傅,”陈皮对解石的老师傅说,
“麻烦您,从这里,擦个窗。”他用手指在石头上画了一条线。那位置,很偏,很不起眼。
解石师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赵瑞。赵瑞不耐烦地挥挥手:“磨蹭什么!他让你怎么切,
你就怎么切!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师傅傅点点头,扶稳了石头。
砂轮转了起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陈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全是那个绿色的世界。他听见那条龙,好像在对他说话。它说:醒来。
3砂轮挨着石皮,发出“滋啦——”的声响,磨得人牙酸。水流哗哗地冲刷着切口,
白色的石粉混着水,流了一地。赵瑞抱着胳膊,脸上挂着稳操胜券的冷笑。他身边的人,
也都交头接耳。“这小子指定是疯了,拿块铺路石跟赵公子赌身家。”“你看他画的那条线,
懂行的人谁那么切啊?不从蟒带上下手,偏挑个光秃秃的地方。”苏烟站在不远处,
手里端着一杯茶,指尖微微泛白。她也看不懂。陈皮选的位置,太刁钻了。那地方,
行话叫“死位”,就是最不可能出绿的地方。她看着陈皮的侧脸。他闭着眼睛,
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像是睡着了。可他攥着的拳头,骨节都白了。他在抖。不是害怕的抖,
是兴奋。像一头饿了三天的狼,终于闻到了血腥味。“出雾了!”解石师傅突然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凑了上去。只见被磨开的那一小块地方,石皮下头,露出了一层白蒙蒙的东西。
像早上的晨雾。“白雾……雾下有高货啊!”人群里有懂行的人,失声叫了出来。
赵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块废石,怎么可能出雾!”他挤开人群,
趴到石头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真的是白雾!而且那雾气,很浓,很纯,像牛奶一样。
陈皮睁开了眼睛。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师傅傅,继续切。
”解石师傅的手都有点抖了。他干了二十年解石,什么好料子没见过?
可从一块废料里擦出白雾,还是头一遭。他稳了稳心神,重新启动了机器。砂轮再次转动。
这一次,声音好像不一样了。没那么刺耳了。反而有点……悦耳。随着砂轮一点点深入,
那片白雾下头,好像透出了一点点颜色。绿。很淡很淡的一点绿。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柳叶尖儿。“绿!见绿了!”人群炸开了锅。“天哪!真的出绿了!
”“这颜色……好阳啊!”赵瑞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陈皮还是那副样子,古井无波。“师傅傅,换刀,从这儿,一刀切。
”他指着石头中间的位置。解石师傅这回连问都没问,直接换上了切割刀片。他知道,今天,
他可能要见证一个奇迹了。刀片高速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刀片缓缓下压,切进石头。石屑飞溅。时间,好像变慢了。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
咔嚓——一声脆响。石头,被分成了两半。解石师傅关了机器,用一盆清水,泼在切面上。
水流冲走石粉。下一秒。整个大明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片绿。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绿。那绿色,浓得像是要滴下来。阳,正,匀,活。没有一丝杂质,
没有一点棉絮。从石皮,一直到石心,满满的一片绿!像一块被冰封了千年的翡翠海。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那片绿上。整个屋子,都被映成了一片绿色。所有人的脸上,
都泛着绿光。“帝……帝王绿!”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是满绿的帝王玉!天哪!我这辈子竟然能亲眼看到这种神物!
”“这……这得值多少钱啊!”赵瑞“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他看着那两半石头,
眼睛里全是恐惧和不敢相信。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陈皮慢慢地走上前。他伸出手,
轻轻地抚摸着那片绿。冰凉,温润。像情人的皮肤。他脑子里那条沉睡的龙,彻底醒了。
它在他身体里盘旋,咆哮。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三年的屈辱。
三年的不甘。三年的怨恨。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两个字。奈何!我陈皮,没死!我陈家的魂,
还在!他缓缓转过身,看着瘫在地上的赵瑞。他没笑,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只蝼蚁。赵瑞被他看得浑身发抖。他想起了刚才的赌注。
他名下所有的玉石场子……还有……“爹。”陈皮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声音不大。
却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赵瑞的脸上。赵瑞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堂堂赵家大少,
竟然要管一个废物叫爹?“你……你做梦!”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皮笑了。
那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笑。笑得有点残忍。“苏老板,”他转头看向苏烟,“刚才的赌局,
您可是见证人。”苏烟还沉浸在那片帝王绿的震撼中。听到陈皮的话,她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陈皮,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欣赏,还有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个少年,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不出则已,一出鞘,便寒光四射。她定了定神,
走到赵瑞面前。“赵公子,愿赌服输。”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这瑞城,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让大家伙儿都看扁了你们赵家。”赵瑞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他今天要是赖了这个账,明天,他赵瑞就会成为整个瑞城的笑柄。他抬起头,
看着陈皮。陈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张曾经让他无比鄙夷的脸,此刻在他眼里,
却像一个魔鬼。他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听的字。
“……爹。”4那一声“爹”,喊得跟蚊子叫似的,还带着哭腔。陈皮没说话,就看着他。
赵瑞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跟开了染坊一样。周围的人,想笑又不敢笑,
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大声点。”陈皮说,“我没听见。”赵瑞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恨不得扑上来咬死陈皮。可他不敢。他看到了陈皮身后的苏烟。
苏烟正慢条斯理地用指甲刮着茶杯盖,眼皮都没抬一下。可那股子压力,比刀子还利。
赵瑞知道,今天这声爹,他是不叫也得叫了。他闭上眼,心一横,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陈皮,
深深地鞠了一躬。“爹!”这一声,吼得撕心裂肺。吼完,他整个人都虚脱了。陈皮点点头。
“乖儿子。”他说完,转身就走。那块帝王绿,他还摆在那儿,看都没多看一眼。
好像那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就是两块普通的石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这就走了?
那块玉呢?赵瑞的那些场子呢?“陈皮!”赵瑞急了,也顾不上丢人了,冲上去拦住他,
“你……你什么意思?”陈皮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什么什么意思?
”“这玉……还有那些场子……你不要了?”赵瑞结结巴巴地问。陈皮笑了。
“东西放你那儿,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去拿。”他拍了拍赵瑞的肩膀。“儿子,
替爹好好看着家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明轩。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这叫什么事儿啊?赢了天大的家产,就这么扔下走了?所有人都觉得,陈皮的脑子,
可能真的有点问题。只有苏烟,看着陈皮远去的背影,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她知道,
陈皮不是疯了。他这是在诛心。他要的不是钱,不是那些场子。他要的是赵瑞,是整个赵家,
从此以后,活在他的阴影里。每天睁开眼,都得惦记着,自己的一切,
都只是暂时替别人保管的。这种折磨,比杀了他还难受。好狠的手段。好一个陈皮。
……陈皮走在大街上。太阳有点晃眼。他已经很久没觉得太阳是暖的了。他摸了摸口袋,
空空如也。赢了金山银山,他还是个穷光蛋。连个肉包子都买不起。他自嘲地笑了笑。
走到一个巷子口,他拐了进去。巷子尽头,有个小小的馄饨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正佝偻着背,在锅里搅着馄饨。“老鬼。”陈皮喊了一声。老头抬起头,看到是陈皮,
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皮小子,你来了。”他放下勺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饿了吧?
等着,给你下碗大的。”这老头叫老鬼,是当年陈家的老人。陈家倒了之后,所有人都散了,
只有他,还守着陈皮。靠着这个小小的馄饨摊,勉强糊口,也让陈皮不至于饿死。
陈皮坐下来,看着老鬼忙活。“今天,我去大明轩了。”他说。老鬼的身子顿了一下。
“去那儿干嘛?那不是咱们该去的地方。”“我开了块石头。”老鬼没回头,声音有点闷。
“你爹说过,让你别再碰那玩意儿……”“帝王绿。”陈皮打断了他。老鬼的勺子,
“咣当”一声掉进了锅里。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陈皮。“你……你说什么?”“我说,
我开出了一块满绿的帝王玉。”陈皮一字一句地说。老鬼的嘴唇哆嗦着,
一步一步走到陈皮面前。他伸出那双满是褶子的手,捧着陈皮的脸,左看右看。
“孩子……你没发烧说胡话吧?”陈皮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老鬼从他的眼睛里,
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以前,那是一潭死水。现在,那潭水下面,有火在烧。
“是真的……”老鬼喃喃自语,“是真的……老天开眼了!老爷!你看见了吗!
少爷他……”说着说着,老头的眼泪就下来了。他一**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陈皮的心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酸的,涨涨的。他走过去,把老鬼扶起来。
“老鬼,别哭了。”“我哭……我高兴啊!”老鬼抹着眼泪,“陈家……陈家有救了!
”陈皮摇摇头。“还早着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老鬼。
“这是赵瑞所有场子的地契**书。他签了字,按了手印。”老鬼接过来,
手抖得跟筛糠一样。“你……你把赵家的场子都赢过来了?”“嗯。”陈皮说,
“我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了我一声爹。”老鬼愣住了。他看着陈皮,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这还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有点怯懦,有点内向的皮小子吗?这才半天功夫,
他怎么……像是变了个人?“皮小子,你……”“老鬼,”陈皮打断他,“我爹当年,
真的是因为看走了眼,才输光了家产吗?”老鬼的脸色,瞬间变了。5老鬼的脸,
一下子变得煞白。他躲开陈皮的目光,转过身去捞馄饨。“都……都过去的事了,
还提它干嘛。快吃,吃完了好有力气去接收那些场子。”他的声音,有点发颤。陈皮没动。
他就那么站着,看着老鬼的背影。“老鬼,你跟了我爹一辈子。他的本事,你比谁都清楚。
”“他会看走眼一块石头,我相信。可他会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一块他没把握的石头上吗?
”老鬼搅着锅里的手,停住了。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升腾起来,
模糊了老鬼的脸。“我不信。”陈皮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除非,那块石头,
他有十足的把握。除非,有人做了手脚。”巷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过了很久很久。老鬼叹了口气,像是把胸口所有的气都叹光了。“是赵家。”他说。
“是你那个刚认的‘好儿子’,赵瑞他爹,赵四海干的。”陈皮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了。
“怎么回事?”“老爷当年看上的那块天窗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开窗见绿,
而且是帝王绿。所有人都看到了。”老鬼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就在解石的前一天晚上,料子被换了。”“赵四海用了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废石,
换掉了原来的料子。”“第二天,当着全城人的面,老爷一刀下去……”老鬼说不下去了。
陈皮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他爹,那个被誉为“神仙手”的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切开了自己的希望,也切断了自己的命。而那个罪魁祸首,赵四海,就站在人群里,
冷眼看着。“为什么?”陈皮的声音,冷得像冰,“陈家和赵家,无冤无仇。”“不是仇。
”老鬼摇摇头,“是贪。”“赵家一直想吞并我们陈家的生意,但老爷在一天,
他们就没机会。”“所以,他们就设了这么个局。不仅要老爷的身家,还要他的命,
要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这件事,知道的人,都被赵家处理干净了。
我也是偷偷听到的。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早就是护城河里的一具骨头了。”老鬼转过身,
看着陈皮。“皮小子,我知道你恨。但是,赵家现在势大,咱们……咱们斗不过他。
你现在有了这些场子,有了钱,咱们离开瑞城,去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行吗?”陈皮没说话。他只是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离开?他爹的冤屈怎么办?
他陈家三代人积攒下的名声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凭什么?奈何!奈何天道不公!若天不公,
我便自己来讨!他低下头,看着老鬼。“老鬼,这碗馄饨,先记着。”他转身就走。
“皮小子!你去哪儿!”老鬼在后面喊。“去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陈皮的声音,
从巷子口传来,不大,但带着一股子金石之气。……大明轩。苏烟正坐在二楼的雅间里,
手里把玩着一小块从那帝王绿上切下来的边角料。料子在她白皙的手指间,
越发显得绿意盎然。一个伙计敲门进来。“老板,陈皮……陈公子又回来了。”苏烟的眉梢,
微微挑了一下。“让他上来。”不一会儿,陈皮走了进来。他换了身衣服,虽然还是旧的,
但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理过了,露出了清秀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就是那眼神,还是冷。像藏着冰。“苏老板。”他叫了一声。“坐。
”苏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伙计上了茶,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烟把那块边角料推到陈皮面前。“你的东西。”陈皮看了一眼,没拿。“我今天来,
不是为了这个。”“哦?”苏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是为了什么?
”“我想跟苏老板做笔生意。”“说来听听。”“赵瑞的那些场子,我一个人吃不下。
我想把它们,都放在大明轩的名下代管。利润,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苏烟端茶的手,
顿住了。她看着陈皮,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把到嘴的肥肉,拱手让人?还只要三成?这小子,
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她问。“因为我信不过别人。在瑞城,也只有苏老板你,
有这个实力,能保住这些场子,不被赵四海抢回去。”陈皮说得很直白。苏烟笑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产业,全都吞了?
”陈皮也笑了。“苏老板要是想吞,就不会在今天下午,替我垫那一百大洋了。”他的目光,
落在苏烟的脸上。“而且,苏老板的野心,应该不止这几个小小的玉石场子吧?
”苏烟的眼神,微微一凝。这个少年,太敏锐了。敏锐得让她有点心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跟苏老板合作。”陈皮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扳倒赵家。
瑞城的玉石生意,我们两家,平分。”苏烟的心,猛地一跳。扳倒赵家。这个念头,
她不是没有过。但赵家在瑞城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容易的。“凭什么?
”苏烟看着他,“就凭你今天的好运气,开出了一块帝王绿?”“不。”陈皮摇摇头,
“就凭我姓陈。凭我,是陈老三的儿子。”他站起来,走到窗边。
“我爹当年能把陈家做到瑞城第一,我,也能。”他转过头,看着苏烟。“苏老板,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跟我合作,比跟赵家那只老狐狸合作,要划算得多。
”他的眼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像一头蛰伏已久的狮子,终于露出了獠牙。
苏烟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屋子里,只剩下窗外的风声。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胆子很大。”她站起来,走到陈皮身边。一股淡淡的兰花香,
飘进陈皮的鼻子里。苏烟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陈皮的衣领,帮他理了理。她的动作很轻,
很慢。指尖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陈皮的皮肤上。有点凉,又有点烫。“你就不怕,
我吃了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嘴唇几乎要贴到陈皮的耳朵上。
陈皮的身体,僵住了。他能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吹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他喉结动了动。
“我怕,”他转过头,眼睛直视着苏烟,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寸,“我怕苏老板你,
消化不良。”6苏烟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她笑了。不是那种清清冷冷的笑,
是发自内心的,带着点小狐狸得逞似的狡黠。“嘴还挺硬。”她收回手,后退了一步,
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股子让人心头发紧的香气,也淡了一些。陈皮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被一条美女蛇盯上了,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这个女人,
不简单。“合作的事,我答应了。”苏烟坐回椅子上,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而高贵的模样,
“赵瑞的那些场子,明天我就派人去接手。地契你留下,我给你立个字据。”“不用。
”陈皮说,“我信你。”苏烟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心大。”“不是心大,”陈皮说,
“是赌。我今天已经赌赢了一次,不介意再赌一次。”“赌我的人品?”“不,
”陈皮摇摇头,“赌苏老板你的眼光。你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扶持我,
帮你除掉赵家这个心腹大患,再得到一个能帮你赚钱的伙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苏烟没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陈皮。这个少年,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一点都不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身上有种跟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狠辣。
像一条在黑暗里潜伏了太久的毒蛇,不出则已,一出就是致命一击。“好。”苏烟终于开口,
“从今天起,你就是大明轩的供奉。每个月,我给你五百大洋的薪水。你的任务,
就是帮我‘掌眼’,挑石头。”“五百大洋?”陈皮皱了皱眉,“苏老板,
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他现在名义上可是坐拥半个瑞城玉石产业的人。“怎么,嫌少?
”苏烟挑眉,“这五百大洋,是让你吃饭穿衣,让你活得像个人样。至于你那三成的分红,
一分都不会少你的。等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凭自己的本事,而不是运气,再开出一块帝王绿,
我给你加钱。”她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考验他。陈皮明白了。他笑了笑。“好,一言为定。
”他知道,苏烟还是不完全相信他。今天的帝王绿,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他需要证明自己。用实力,而不是嘴巴。“对了,”苏烟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块帝王绿,
你打算怎么处理?是卖掉,还是自己留着?”“卖。”陈皮毫不犹豫地说,“钱,我急用。
”他需要钱。不仅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一个人。“大明轩可以收。”苏烟说,
“我给你市场最高价。三百万大洋。”三百万。陈皮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三年前,
他爹就是为了凑足三百万,去赌那块天窗料,才变卖了所有家产。现在,三百万,
就这么轻飘飘地从苏烟嘴里说了出来。真是讽刺。“好。”陈皮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说。”“我要现金。而且,我要你帮我把钱,送到一个地方。”……半个时辰后。
一辆马车,停在了瑞城东边,一个破败的小院门口。陈皮从车上跳下来。苏烟也跟着下来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快要塌了的院子,皱了皱眉。“就是这里?”“嗯。
”陈皮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长满了杂草。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子的女孩,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费力地洗着衣服。女孩很瘦,
脸色有点苍白,但眉眼很清秀。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陈皮,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陈皮哥哥!”她想站起来,但好像没什么力气,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陈皮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扶住了她。“小雅,你怎么又下地了?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这个女孩叫林小雅。
是陈皮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妹妹。陈家出事后,所有人都对陈皮避之不及,只有她,
还会偷偷给他送馒头。半年前,她得了场重病,一直没钱医治,就这么拖着。陈皮这三年来,
活得像条狗,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就是为了她。他想挣钱,给她治病。
“我……我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干点活。”林小雅小声说,
她的目光落在了陈皮身后的苏烟身上,有点怯生生的。“这位是……”“我老板。”陈皮说。
苏烟看着林小雅,又看了看陈皮。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冲林小雅笑了笑,
从伙计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陈皮现在在大明轩做事,这是他这个月的薪水,
我先替他送过来。”她把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的大洋,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林小雅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钱。“陈皮哥哥,这……”“拿着。
”陈皮把箱子推到她面前,“拿着这些钱,明天就去城里最好的医馆,把病治好。”“可是,
这太多了……”“不多。”陈皮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你的命,比这些钱,重要得多。
”林小雅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看着陈皮,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苏烟站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陈皮,跟在大明轩里那个冷静狠辣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怜惜。还有……爱。原来,
他那颗像冰一样的心里,还藏着这么一处柔软的地方。苏烟的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酸酸的。像喝了一口没泡开的柠檬茶。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7从林小雅家出来,
天已经擦黑了。夕阳的余晖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闷。
“你喜欢她?”苏烟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嗯。”陈皮回答得很干脆。
苏烟“哦”了一声,又没话了。她踢着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她是个好姑娘。”陈皮又说了一句,像是在解释。“看得出来。”苏烟的声音,
听不出什么情绪,“比我好。”陈皮愣了一下,转头看她。她低着头,晚霞的光照在她脸上,
看不清表情。“你也很好。”陈皮说。这是句实话。苏烟虽然像只狐狸,但心不坏。“好?
”苏烟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是个商人。商人眼里,只有利益。今天帮你,
也是为了以后能从你身上,赚到更多的钱。”“我知道。”“你知道?”苏烟停下脚步,
看着他,“那你还跟我合作?不怕我把你连皮带骨都吞了?”“怕。”陈皮说,
“但我更怕穷。怕没钱给小雅治病,怕不能给我爹报仇。”他看着苏烟的眼睛。“苏老板,
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都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所以,我信你,
就像信我自己一样。”苏烟看着他。他的眼睛,像黑夜里的大海,深不见底。
她好像从那片海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孤独,偏执,不甘。她突然觉得,
自己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了。他有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会为了一个姑娘,
一掷千金。有时候,又像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把人心看得透透的。“走吧。
小说《鉴宝会上被嘲买废石,我切开竟是满绿帝王玉!》 鉴宝会上被嘲买废石,我切开竟是满绿帝王玉!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