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豪门为叙事背景的小说《魔尊的小厨娘》是您居家旅行必看好文,阿菀夜渊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姒伯顺”,概述为:她低着头,不敢往前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石室中央那张巨大的黑曜石长桌,桌角雕刻着狰狞的兽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一个……
《魔尊的小厨娘》 魔尊的小厨娘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灵虚雪,中签人天外天的雪,下了整整三个月。灵虚峰的轮廓在漫天飞雪中若隐若现,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天宗的玉虚大殿里,烛火跳跃着,将青玉地砖映得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却压不住满殿的凝重。玄**人坐在首位,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
手里捻着三枚龟甲。龟甲边缘磨得光滑,显然是常年摩挲的缘故,
此刻正随着他的指尖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嗡鸣。他面前的玉案上,摊开着一卷泛黄的古籍,
书页上用朱砂写着一行字,笔力遒劲,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天外天,圣女出,
魔尊隐”。“宗主,不能再等了。”二长老率先打破沉默,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在玉案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魔渊的夜渊,上个月又血洗了青城派,正道弟子死伤惨重。
再这样下去,不出半年,恐怕就要打到咱们天外天来了!”三长老抚着花白的胡须,
眉头紧锁:“《玄天宝鉴》的预言不会错,‘天外天,圣女出,魔尊隐’,
只有咱们天宗的圣女去魔渊,以身伺魔,才能化解这场浩劫。”“以身伺魔?
”站在殿下的圣女灵汐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身着月白道袍,
腰间系着一枚羊脂玉佩,那是天宗圣女的信物,此刻却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二长老、三长老,你们可知魔渊是什么地方?那夜渊又是何等残暴之人?传闻他生吃人心,
饮人鲜血,去了便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灵汐身后的数十名女弟子也纷纷附和:“圣女说得对!我们修的是浩然正气,
岂能屈身侍奉邪魔?”“与其去受辱,不如拼死一战!”“就是,
凭什么要我们女子去做这等牺牲?”大殿里顿时一片哗然,烛火被气流吹动,光影摇曳,
映得众人脸上的神色愈发复杂。玄**人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缓缓睁开眼,
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灵汐身上:“灵汐,你是天宗圣女,身份尊贵,
德才兼备,此事本当由你……”“弟子不愿!”灵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带着决绝,“弟子愿领受任何责罚,哪怕废去修为,
逐出天宗,也绝不会去魔渊侍奉那魔头!”其余女弟子见状,也纷纷跪倒,一时间,
大殿内跪了一片素白的身影,像落在地上的雪。玄**人看着满地的人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此行凶险,可如今正道危在旦夕,除了应预言,别无他法。
他与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终是开口:“罢了。既然无人愿往,便以抽签定夺吧。
”抽签用的签筒很快被呈了上来,乌木质地,上面雕刻着细密的云纹,触手冰凉。
签筒里只有一支中签,抽到的人,便是要去魔渊的“圣女”。女弟子们一个个上前抽签,
脸色苍白,手指颤抖。抽到空签的人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没抽的人则双手合十,
默默祈祷,恨不得立刻逃离这大殿。轮到最后排的阿菀时,她还在低头数着手指。
阿菀不是天宗的正式弟子,她是后厨的厨娘。她的爹娘曾是天宗的杂役,三年前双双病逝,
玄**人念她孤苦无依,便让她留在后厨帮忙,平日里负责给弟子们蒸馒头、做素面。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裙,腰间系着一条油渍斑斑的围裙,
与周围穿着精致道袍的女弟子们格格不入。“阿菀,该你了。”旁边的师姐推了她一把,
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阿菀这才回过神,茫然地抬起头。她刚才一直在想,
明天早上要蒸多少个馒头才够,前殿的师兄们最近练剑辛苦,饭量都大了不少。
她还没想明白,就被推到了签筒前。“我……我也要抽吗?”阿菀小声问,
手指紧张地绞着围裙的带子。她听说了要选一个人去魔渊,可她只是个厨娘,
怎么也轮不到她吧?“宗主有令,所有女眷都要抽。”负责抽签的执事面无表情地说。
阿菀只好伸出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闭上眼睛,胡乱地在签筒里摸了一下,
抽出一支竹签。竹签很轻,却像有千斤重。阿菀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签上,
赫然刻着一个“中”字。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菀身上。有惊讶,
有同情,也有几分隐秘的庆幸。玄**人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姑娘,
微微一怔:“你是……后厨的阿菀?”阿菀点了点头,手心全是汗,
声音细若蚊蚋:“回宗主,是。”“也好。”玄**人挥了挥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又像是带着一丝无奈,“三日后,你便下山吧。”阿菀还没反应过来“下山”意味着什么,
就被师姐拉着退了出去。直到回到后厨那间狭小的屋子,她才后知后觉地问:“师姐,
我……我要去哪?”师姐眼圈红红的,哽咽着把“以身伺魔”四个字说了出来。
阿菀手里的面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魔渊?夜渊?她听说过那个名字。后厨的师兄们闲聊时,常常会提起那个魔头,
说他如何残暴,如何杀人如麻,说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血流成河。他们说,
夜渊长着青面獠牙,生吃活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她去侍奉那样的魔头?
阿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面粉的案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不想去,她怕,怕被那个魔头吃掉,怕再也回不来了。可她不敢违抗宗主的命令。
天宗养了她三年,她无以为报,或许,这就是她的命。接下来的三天,
阿菀像个木偶一样活着。白天,她依旧给弟子们做饭,蒸馒头,煮素面,动作机械,
脸上却没了往日的笑容。晚上,她就坐在油灯下,一遍遍地揉面,蒸馒头。她要带些干粮。
魔渊那么远,山路那么难走,她修为浅薄,连最基本的御剑术都不会,只能靠双脚一步步走。
她不知道要走多少天,不知道路上会不会有吃的,她能想到的,只有多蒸些馒头。
馒头是她最拿手的。选上好的面粉,加温水和面,发酵到刚好,再揉得筋道,
上锅蒸半个时辰,蒸出来的馒头白白胖胖,暄软香甜,咬一口,能拉出细细的面丝。
临行前的那个晚上,阿菀一夜没睡。她烧了最大的火,蒸了一笼又一笼的馒头。
热气腾腾的馒头堆满了桌子,散发着淡淡的麦香,那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把馒头装进一个粗布包袱里,装了满满一大包,足有二十个。她摸了摸包袱,
沉甸甸的,心里却依旧空落落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阿菀就背着包袱,
站在了灵虚峰的山门前。雪还在下,细密的雪花落在她的发间、肩上,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
师姐来送她,塞给她一个小小的平安符,红绳系着,上面绣着简单的符咒。“阿菀,
路上小心。”师姐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个平安符,是我求了祖师爷的,
或许……或许能保佑你平安。”阿菀用力点了点头,把平安符紧紧攥在手心,
冰凉的符咒贴着滚烫的皮肤,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她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灵虚峰,
看了看后厨那袅袅升起的炊烟,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然后,她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山。山路崎岖,积雪覆盖了石阶,又滑又陡。阿菀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摔倒。她的鞋子很快就湿透了,冰冷的雪水渗进鞋底,
冻得脚趾发麻。她不知道魔渊在哪个方向,只知道要一直往下走。玄**人说,走到山下,
自然会有人接应她——虽然她不知道接应她的人是谁,是天宗的弟子,还是……魔渊的人。
走了没多久,阿菀就累得喘不过气。她放下包袱,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打开包袱,
拿出一个馒头。馒头还是温热的,带着熟悉的麦香。她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
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想家,想爹娘,想后厨那个暖暖的灶台,
想师兄师姐们抢着吃她做的馒头时的样子。可是,她不能回头。阿菀擦干眼泪,
把剩下的半个馒头放进包袱里,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往前走。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急,
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阿菀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冷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咬紧牙关,
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云层之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正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身影。夜渊坐在玄铁战马上,墨色的衣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他奉了某种冥冥中的指引,来到天外天附近,寻找那个据说能让他“隐”的圣女。
可他找了半个月,连个像样的人影都没见到,只有无尽的风雪和光秃秃的山路。“尊上,
还要找下去吗?”身后的属下低声问,声音里带着敬畏。夜渊没有回答,只是眯起了眼睛,
目光落在远处那个小小的、艰难挪动的身影上。那是个穿着灰布裙的姑娘,
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走得摇摇晃晃,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倒的叶子。有趣。
夜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冰冷。他倒要看看,
这个在风雪里挣扎的小东西,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人。阿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她只觉得越来越累,越来越饿,越来越冷。太阳升起又落下,山路仿佛没有尽头。
她的膝盖磕破了,渗出的血在雪地里留下点点红梅;她的脚磨出了水泡,
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包袱里的馒头,也开始慢慢变味了。起初只是微微发酸,
阿菀舍不得扔,小心翼翼地把发酸的部分掰掉,只吃剩下的。可到了第五天,馒头彻底馊了,
一股刺鼻的酸腐味从包袱里钻出来,熏得她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可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胃里空得发慌,一阵阵抽痛,像是有只手在里面用力拧。阿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解开包袱,
看着那些黏糊糊、散发着恶臭的馒头,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真的很饿。
“不能扔……”阿菀哽咽着,拿起一个相对“完整”的馊馒头,闭着眼睛,
硬着头皮往嘴里塞。酸腐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口腔,**着她的味蕾和喉咙,
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爬。阿菀强忍着恶心,用力往下咽,可刚咽到一半,
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样,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她疼得蜷缩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脸色苍白如纸。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在积雪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阿菀疼得浑身发抖,想躲,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匹玄铁战马越来越近,马上的人穿着墨色的衣袍,墨发飞扬,
气势迫人。是他吗?是来接她去魔渊的人吗?是那个吃人的魔头吗?恐惧和胃痛交织在一起,
让阿菀几乎晕厥。战马在她面前停下,马上的人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剑眉入鬓,凤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
却又藏着刺骨的寒意。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清晰利落。可那双眼睛,
却像万年不化的寒冰,看得阿菀心头发颤,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你是谁?”男人开口了,
声音低沉而冰冷,像山巅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疼。阿菀张了张嘴,
想说“我是天宗来的阿菀”,可话到嘴边,却被胃里的剧痛打断。她捂着肚子,
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我……我肚子……”话音未落,
一声响亮而突兀的屁响,毫无预兆地在寂静的山林里炸开,清晰得能听到回音。
阿菀瞬间石化了。她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错愕和浓重的嫌恶。
羞愤、难堪、加上剧烈的胃痛,阿菀眼前一黑,身体一软,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那个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说道:“拖回去。”夜渊看着被属下像拖死狗一样拖走的灰衣姑娘,
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他活了千年,见过无数胆大包天的人,有敢在他面前挥剑的,
有敢骂他魔头的,却从未见过……敢在他面前放屁的。胆子倒是不小。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摊滚落的馊馒头,酸腐味还在空气中弥漫,刺鼻得很。
夜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挥了挥手:“把那东西扔了。”属下连忙照做,
心里却暗自嘀咕:尊上什么时候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以往别说是馊馒头,
就算是死人,他也未必会多看一眼。夜渊策马前行,墨色的衣袍在风雪中展开,
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他想起那个姑娘晕倒前说的“肚子”,又想起那声响亮的屁,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肚子……”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倒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他并不知道,这个被他随手捡回去的、连名字都记岔了的厨娘,
会在不久的将来,用一锅热汤、一笼馒头,彻底打败他的人生。而此刻的阿菀,
正躺在颠簸的马车里,昏迷中,还在喃喃地念着:“馒头……馒头……”2魔渊冷,
灶台温阿菀是被冻醒的。刺骨的寒意从身下蔓延上来,她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黑石屋顶,石缝里还渗着些潮湿的水汽。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陌生得让人心慌。
这不是灵虚峰的后厨,更不是山路上的石头堆。她猛地坐起身,低头一看,
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黑布的石床上,布料硬邦邦的,硌得皮肤生疼。
身上盖的薄被也带着股陈腐的味道,根本挡不住寒气。“醒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阿菀吓得差点又躺回去。她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床边,左脸上从眼角到下颌有道狰狞的疤痕,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阿菀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了缩,
手指紧紧攥着薄被,指节都泛了白。是魔渊的人吗?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吃人的魔头是不是就在外面?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她脑子里乱窜,她张了张嘴,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是谁?这是……哪里?”“这里是魔渊,尊上的地盘。
”疤脸男人说着,将手里端着的黑陶碗递了过来。碗沿豁了个口,里面盛着黑漆漆的药汁,
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尊上让你醒了就把药喝了。”魔渊?尊上?阿菀的心脏“咯噔”一下,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果然是魔渊!那个尊上,难道就是……夜渊?她颤抖着接过碗,
指尖触到陶碗的冰凉,心里更慌了。这药会不会是毒药?喝了是不是就死了?
可看着疤脸男人那凶狠的眼神,她又不敢不喝。阿菀闭紧眼睛,捏着鼻子,
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舌头,
顺着喉咙往下滑,一路苦到胃里,苦得她眼圈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尊上在前厅等着,跟我来吧。”疤脸男人收回空碗,转身就往外走,步伐沉重,
黑袍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阿菀咬着唇,慢吞吞地从石床上爬起来。
身上的灰布裙皱巴巴的,还沾着路上的泥污,脚上的鞋子也湿透了,冻得脚趾发麻。
她拢了拢薄被,想披在身上挡挡寒,却发现那被子还不如自己的衣服暖和。
跟着疤脸男人穿过一条条幽暗的走廊,阿菀的心跳得像擂鼓。
走廊两侧的石壁上嵌着骷髅头做的灯笼,里面的火光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像张牙舞爪的鬼魅。脚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时不时能踢到些坚硬的东西,她不敢细看,
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阵发凉。这里和灵虚峰太不一样了。灵虚峰有雪,有松涛,
有饭菜香,连空气都是清冽的;可这里只有黑漆漆的石头,刺鼻的气味,和化不开的阴冷。
这就是魔头住的地方吗?真可怕。她是不是很快就要被吃掉了?早知道这样,
还不如在山路上饿死算了,至少死得干净些。可转念一想,她又舍不得。
她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还没做出最好吃的馒头,还没……还没弄清楚那个放了屁的自己,
到底会落得什么下场。正胡思乱想间,疤脸男人停下了脚步,
对着前面一间宽敞的石室躬身行礼:“尊上,人带来了。”阿菀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低着头,不敢往前看,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石室中央那张巨大的黑曜石长桌,
桌角雕刻着狰狞的兽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望着外面翻滚的黑雾。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墨发如瀑,仅用一根墨玉簪束着,
几缕发丝垂落在背后,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仅仅是一个背影,
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和睥睨天下的霸道,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阿菀的手心全是汗,连呼吸都放轻了。是他,那个在山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他就是夜渊,那个吃人的魔头。“嗯。”男人发出一个单音节,声音低沉,
比山路上听到时更冷,像冰块撞击在一起,让整个石室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他缓缓转过身来。阿菀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剑眉入鬓,凤眸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
却又藏着刺骨的寒意。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唇色偏淡,下颌线清晰利落。
五官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一般,完美得挑不出一点瑕疵。可那双眼睛里,
却没有丝毫温度,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看得她心头发颤,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就是……魔尊夜渊?和她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完全不一样。可他越是好看,阿菀就越是害怕。
师兄们说过,最毒的蛇,往往长得最鲜艳。这个男人,大概就是那条最毒的蛇吧。
“你就是天外天来的?”夜渊开口了,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
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是……我叫阿菀。”阿菀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快低到胸口了,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几乎要把布料绞烂。夜渊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又恢复了冰冷:“阿菀?不是叫‘肚子’?
”“肚子”两个字像惊雷一样在阿菀耳边炸开,她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天呐,他还记得!他居然还记得那声屁!
阿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窘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是的……我当时……当时肚子疼,想说肚子不舒服,
然后……然后就……”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那声响亮的屁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让她无地自容。她能感觉到夜渊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一定充满了嘲讽和嫌恶吧。完了,刚见面就给魔头留下这么个印象,她肯定死定了。
夜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窘迫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原本以为,能被天外天送来的,要么是像灵汐那样高傲倔强的,
要么是故作柔弱心机深沉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容易害羞的小东西。
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有趣些。“既然是天外天送来的,就该有点用处。
”夜渊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他抬了抬下巴,
指了指石室角落里一个黑漆漆的灶台,“魔渊缺个做饭的,你就去厨房吧。
”阿菀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做饭?她以为自己会被严刑拷打,会被当作祭品,
甚至会被直接吃掉,可他居然让自己去做饭?是她听错了吗?还是这是某种新的折磨方式?
比如,做不好饭就被扔进锅里一起煮了?阿菀愣愣地看着那个角落,灶台看起来油腻腻的,
上面放着一口豁了口的铁锅,旁边还堆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不愿意?
”夜渊的眉头皱了起来,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石室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好几度,
“还是说,天外天送来的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愿意!愿意!”阿菀回过神,
连忙点头,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拖出去喂魔兽,“我很会做饭的!
我做的馒头,大家都说好吃!”只要能活着,别说做饭了,就算是让她去劈柴挑水,
她也愿意。做饭是她最拿手的事情,在后厨的三年,她每天都在和锅碗瓢盆打交道,
面粉在她手里能变成雪白的馒头,青菜在她锅里能炒出诱人的香味。或许,
她可以靠做饭活下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阿菀紧紧抓住了。
就像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点星光,微弱,却足以支撑她走下去。夜渊没再理她,
转身继续望着窗外的黑雾,仿佛对她的话毫无兴趣,也仿佛她的存在与否,
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疤脸男人示意阿菀跟他走,阿菀连忙跟上,路过那个黑曜石长桌时,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看到桌面上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又像是某种文字,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不敢多看,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出了石室。直到走出前厅,
远离了那个冰冷的男人,阿菀才敢稍微松口气,心脏却依旧跳得飞快。
疤脸男人把她带到所谓的“厨房”,那其实就是一间废弃的石屋,
比她在天宗后厨住的小屋还要破旧。墙壁上渗着水珠,地面坑坑洼洼,
角落里堆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奇怪的腥气。里面只有一个破旧的灶台,
上面的铁锅豁了个大大的口子,旁边放着一个空米缸,缸底结着蛛网,看起来很久没用过了。
“尊上和兄弟们平时都吃这个。”疤脸男人指了指墙角那堆黑乎乎的东西,
它们看起来像烧焦的煤块,硬邦邦的,“这是魔界的黑面,用水煮煮就能吃。”阿菀走过去,
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黑面。触手冰凉坚硬,凑近闻了闻,一股涩涩的味道直冲鼻腔,
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吃这个?她想起自己做的雪白馒头,暄软香甜,
带着麦香;想起自己煮的素面,汤清叶绿,鲜美可口。再看看眼前这堆像煤块一样的东西,
阿菀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位魔尊看起来冷冰冰的,脾气似乎也不太好。换作是她,
天天吃这种东西,大概也会心情烦躁,想找人发脾气吧。“这里……没有别的食材吗?
”阿菀抱着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她记得自己包袱里还有几个没馊透的馒头,
可那是她最后的念想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拿出来。疤脸男人撇了撇嘴,
语气里带着不屑:“有是有,在后山的地窖里,不过都是些魔界的东西,长得奇形怪状,
你未必会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前也有过几个想给尊上做饭的女修,
自恃厨艺精湛,结果做出来的东西比黑面还难吃,都被尊上扔去喂魔兽了。
”阿菀打了个寒颤,后背直冒冷汗。扔去喂魔兽?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扎在她心上,
让她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变得摇摇欲坠。原来做饭也不是那么安全的,做不好,一样会死。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阿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我知道了。
麻烦你带我去地窖看看吧。”不管那些食材长得多奇怪,不管做起来有多难,她都要试试。
她不想被扔去喂魔兽,她想活着,想靠自己的手艺活下去。她的爹娘曾告诉她,人活一辈子,
总得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哪怕只是做饭。以前她不懂,觉得做饭不过是糊口的营生,
可现在她明白了,这门手艺,或许就是她在这魔渊里唯一的救命稻草。疤脸男人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小姑娘居然有胆子去看那些魔界食材,他挑了挑眉,
没再多说,转身领着她往后山走去。阿菀跟在他身后,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
又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山石和翻滚的黑雾,紧紧攥住了拳头。魔渊很冷,可灶台是热的。
只要她还能生火做饭,就还有希望。她一定要做出最好吃的东西,让那个冷冰冰的魔尊满意,
让自己活下去。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悄悄在她心里扎了根。3怪食材,
暖心汤地窖在山腹深处,沿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
带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岩壁上嵌着些发光的矿石,幽幽的蓝光照亮前路,
倒比上面的骷髅灯笼顺眼些。阿菀扶着冰冷的石壁,一步一滑地跟着疤脸男人,
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疤脸男人停在一扇沉重的木门前,木门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
看着像某种活物的触须。他伸手推开门,一股混杂着草木腥气和奇异甜香的味道涌了出来。
阿菀探头一看,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地窖比她想象中宽敞得多,分门别类地摆着许多架子,
上面堆满了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有像蛇一样盘在陶罐里的紫色蔬菜,
表皮覆着细密的银绒毛,凑近了看,仿佛还在微微蠕动;有装在水缸里的长翅鱼,
墨绿色的鳞片在蓝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偶尔扑腾一下翅膀,
溅起冰凉的水花;还有悬在梁上的肉干,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兽类的,
却散发着浓郁的腥甜……最让她在意的是角落里的筐子,里面堆着些圆滚滚的黑蘑菇,
菌盖边缘卷曲,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倒不算难闻。“这些就是魔界的食材,
”疤脸男人抱臂靠在门框上,语气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尊上口味挑得很,
以前那些女修连这些东西认都认不全,更别说做熟了。”阿菀没理会他的嘲讽,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紫色的“蛇形菜”,绒毛蹭过皮肤,
有点痒。她又闻了闻,没有怪味,反而带着点清冽的草木香,倒像是人间的芹菜,
只是长得吓人了些。长翅鱼在水里游得欢实,阿菀看了会儿,发现它们的鳍很薄,
鱼肉应该很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刺。她记得师兄说过,水里的东西,只要处理干净了,
多半是鲜美的。至于那些奶香蘑菇,她拿起来一个,轻轻掰开,断面渗出乳白色的汁液,
奶香更浓了,像掺了蜜的牛乳。心里渐渐有了谱。她转过身,
对疤脸男人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蘑菇、蛇形菜,还有两条长翅鱼搬上去吧。
”疤脸男人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真敢动手,挑了挑眉,还是依言搬了东西。回到厨房,
阿菀先把那口豁了口的铁锅仔仔细细刷了三遍。锅沿的缺口硌得手疼,她就用布包着抹布擦,
直到锅里的油垢都去净了,露出黑沉沉的铁色。又找来几块平整的石头,把灶台的缝隙堵好,
免得漏风。疤脸男人没走,就倚在门口看她忙活。见她动作熟练地生火、架锅、倒水,
倒不像装样子,不由得有些诧异——这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摆弄起灶台来倒挺像回事。
阿菀不理会他的目光,专心处理食材。她把奶香蘑菇用清水冲净,控干水分后切成薄片,
刀刃划过菌肉,乳白的汁液沾在案板上,像抹了层薄奶油。蛇形菜她剥了皮,
里面的肉质是莹润的浅紫,切成细细的丝,看着倒有几分雅致。最难处理的是长翅鱼。
她找了把锈迹斑斑的刀,磨了半天才锋利些。鱼很滑,总在案板上乱窜,
她费了好大劲才按住,小心翼翼地去鳃、去内脏,鱼肚子里的黑膜刮得干干净净。
处理完一条,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汗,她甩了甩手,看着盆里雪白的鱼肉,
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弄破苦胆。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阿菀先把蘑菇片和紫菜丝放进去,盖上锅盖,转成小火慢慢炖。她记得娘说过,好汤要靠熬,
火急了不行,得让食材的味道一点点渗到水里去。等待的间隙,
她偷偷从包袱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她临走时塞的一小撮盐。这是她在后厨攒的,
平时舍不得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她把盐包好,藏在灶台的缝隙里,这才安心些。
没过多久,锅里就飘出了香味。起初是淡淡的奶香,混着蔬菜的清甜,随着时间推移,
香味越来越浓,像一团暖雾,把厨房的阴冷都驱散了些。门口的疤脸男人原本还一脸漠然,
此刻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喉结悄悄动了动。阿菀掀开锅盖,里面的汤已经炖成了乳白色,
像掺了牛乳,蘑菇片浮在汤面,紫菜丝点缀其间,看着倒有几分好看。
她把片好的鱼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看着雪白的鱼片在汤里慢慢卷曲,变成诱人的粉色,
才撒上一点点盐。盐粒化开,鲜味瞬间被勾了出来,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润了。
她找了个还算完整的粗瓷碗,盛了满满一碗,端起来吹了吹,试探着抿了一口。
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浓郁的奶香和鱼肉的鲜甜,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咸味,
熨帖得胃里暖暖的。阿菀眼睛亮了亮——没想到魔界的食材这么争气,味道竟不比人间的差。
“尊上在前厅吗?”她端着碗问疤脸男人,脸颊因为热气熏染,透着健康的粉色。
疤脸男人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嗯,还在。”阿菀深吸一口气,端着汤碗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又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灶台上剩下的汤,
心里忽然有点舍不得——这是她来魔渊后,第一次吃到像样的东西。可她不能贪嘴。
这碗汤关系着她的生死,必须让那个魔尊满意。她定了定神,挺直脊背,
一步一步朝着前厅走去。前厅里,夜渊正看着一幅摊开的魔界地图,
指尖在标注着“血月崖”的地方轻轻敲击。那里最近不太平,几只千年魔兽闹得厉害,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去一趟。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陌生的香味。不是魔界惯有的硫磺味,
也不是血腥气,是一种……很干净的暖香,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棉被,
又像小时候偷喝的农家热汤,勾得人心里发颤。他动作一顿,抬眼望去,
就见那个灰衣姑娘端着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的脸颊红红的,额角还有点汗,
显然是刚忙活过,手里的汤碗冒着热气,那股诱人的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尊上,
汤……做好了。”阿菀把碗放在黑曜石长桌上,声音还有点怯,却比刚才镇定多了。
她偷偷抬眼,看见夜渊的目光落在汤碗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夜渊看着碗里的汤。
汤色乳白,飘着几片粉白的鱼肉和紫色的菜丝,卖相竟意外地好。
他拿起桌上的银勺——这是他用来试毒的,毕竟是天外天送来的人,不得不防。
银勺探进汤里,没有变色。他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温热的汤滑入喉咙,暖意瞬间扩散开来,
熨帖得四肢百骸都松快了。奶香浓郁却不腻,鱼肉鲜嫩无腥,蔬菜的清甜恰到好处,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咸味,像点睛之笔,把所有味道都盘活了。夜渊微微一怔。他活了千年,
吃的不是生冷的兽肉,就是难以下咽的黑面,从未想过,食物竟然可以是这种味道。简单,
却温暖,像一股清泉,瞬间冲散了他心头积压的戾气。他想起很多年前,
还在山野间挣扎求生时,曾偷吃过一次农户的热汤,似乎就是这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只是后来他成了魔尊,杀伐决断,早已忘了那点暖意是什么滋味。“这汤……”他开口,
声音竟有些沙哑,“是谁教你做的?”阿菀没想到他会问话,
愣了一下才回答:“是我娘教我的。她以前总说,汤要慢慢炖,才能出味道。”提到娘,
她的声音低了些,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夜渊看着她,这丫头说起娘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不像刚才那么怯懦,倒有了点生气。他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喝汤,一勺接一勺,
很快就把一碗汤喝得干干净净,连带着鱼肉和蔬菜都没剩下。放下碗时,他才发现,
自己紧绷了一上午的肩背,竟不知不觉放松了。阿菀看着空碗,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来,
他不算讨厌。“尊上要是觉得还行,我……我明天再做给您吃?”她大着胆子问,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夜渊抬眸看她,少女的眼睛里带着期待,像只等着被夸奖的小猫。
他心里莫名一动,面上却依旧淡淡的:“嗯。”一个单音节,却让阿菀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像阴雨天里透出了阳光。她咧开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两个小小的梨涡在脸颊上若隐若现:“谢谢尊上!那我先下去了。”说完,她拿起空碗,
脚步轻快地退出了前厅,像只得到了糖的小兔子。夜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碗沿。刚才那碗汤的暖意还留在胃里,连带着看窗外翻滚的黑雾,
都觉得顺眼了些。他召来疤脸男人:“去查查,她在天外天做什么的。”疤脸男人愣了下,
连忙应声:“是。”等疤脸男人离开,夜渊重新看向那幅魔界地图,
却发现刚才的烦躁都不见了。血月崖的魔兽,似乎也没那么棘手了。他拿起笔,
在地图上圈了个圈,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明天,或许可以晚点处理公务。
厨房这边,阿菀正对着剩下的汤发愁。太多了,她一个人肯定喝不完,扔了又可惜。
她看了看门口,疤脸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正犹豫着,
几个穿着黑袍的魔兵从厨房门口路过,闻到香味,脚步都顿了顿,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阿菀看着他们,想起师兄们抢饭吃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盛了几碗汤,走到门口,
笑着说:“几位大哥,要不要尝尝?”魔兵们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厨娘会主动给他们东西吃。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壮着胆子走上前:“这……真能给我们喝?”“当然啦,
”阿菀把碗递过去,“做太多了,我一个人喝不完。”魔兵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眼睛瞬间瞪圆了:“娘的,这啥啊?咋这么好喝?”其他魔兵见状,也纷纷围上来,
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就把剩下的汤分完了。他们喝得满头大汗,
连连称赞:“姑娘你手艺真好!比那黑面强一百倍!”“就是就是,
以后要是天天能喝上这汤,让**啥都行!”阿菀看着他们满足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在天宗时,她做的饭菜被大家抢着吃,也是这样的场景。原来,不管是正道弟子还是魔兵,
吃到好吃的东西时,表情都是一样的。或许,魔渊也没有那么可怕。她靠在灶台边,
看着空了的汤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今天,她不仅活下来了,还让魔尊喝了她做的汤,
让魔兵们夸了她的手艺。这算不算……一个好的开始?她摸了摸灶台的余温,
心里暗暗想:明天,做点什么好呢?4烟火气,融寒冰第二天清晨,阿菀是被冻醒的。
石屋的窗户没糊纸,冷风灌进来,刮得她缩成一团。她裹紧单薄的被子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第一件事就是摸向灶台——今天得琢磨点新吃食。昨晚那些魔兵喝完汤,
七嘴八舌说了不少魔界的事。比如尊上最烦黑面的涩味,
却总硬着头皮吃;比如后山有种辛辣的红果,像人间的辣椒,
却更烈;还说长翅鱼的翅膀烤着吃最香,就是处理起来麻烦。阿菀在心里盘算了一遍,
决定今天做烤翅鱼。她先去地窖翻找,果然在角落发现了那魔兵说的红果。拳头大小,
表皮通红,像燃着小火苗,闻着就带着股冲劲。她小心翼翼摘了几个,
又挑了两条最肥的长翅鱼,顺带拿了块看着像猪油的魔界油脂——昨天炖汤时没敢用,
烤东西应该正好。回到厨房时,疤脸男人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布包。见她进来,
把布包往灶台上一放:“尊上让给你的。”阿菀打开一看,眼睛倏地亮了。
里面是块干净的粗布,还有一小袋细盐,甚至有个小小的陶罐,看着像是装油用的。
她捏着那袋盐,心里暖烘烘的——他还记得她昨天用的盐少。“谢谢尊上。”她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疤脸男人没应声,只瞥了眼她手里的红果,
眉头皱了皱:“这东西辣得烧心,以前有人拿它做菜,尊上一口没碰。”阿菀心里咯噔一下,
又很快定下来。娘说过,做菜跟做人一样,得敢尝试。她笑了笑:“试试嘛,
说不定尊上会喜欢。”疤脸男人哼了声,没再管她,却也没走,照旧倚在门口看她忙活。
处理鱼比昨天熟练多了。阿菀先把鱼翅膀剪下来,用清水反复冲洗,直到翅根的血丝都洗净。
然后用刀在翅膀上划了几道小口,方便入味。她把红果切碎,挤出汁液,
拌上盐和一点魔界香料,调成酱汁,把鱼翅泡在里面腌制。“这红果这么辣,真要放这么多?
”疤脸男人忍不住问,他上次被这果子辣得喝了三桶水。“嗯,”阿菀搅着酱汁,
眼睛亮晶晶的,“稍微多放一点,才能盖过鱼腥味,还能提鲜。”她记得师兄们吃辣时,
总说越辣越香,说不定魔尊也喜欢这口呢?腌制的功夫,她在灶台旁搭了个简易的烤架,
用的是昨天劈剩下的青冈木——这种木头燃起来烟少,还有股淡淡的清香。等炭火烧得通红,
她把鱼翅架上去,时不时刷点魔界油脂。油脂一碰到炭火,“滋滋”地冒起小泡,
溅出点点火星。鱼肉的香味混着红果的辛辣,还有青冈木的清香,像长了腿似的,
顺着厨房的门缝往外钻。疤脸男人起初还板着脸,后来鼻子动得越来越勤,喉结滚了又滚。
他偷偷看了眼阿菀,见她正专注地转动烤架,侧脸被火光映得通红,额角的碎发沾着汗,
却笑得一脸满足,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忽然觉得,这厨房好像没那么阴森了。
以前这里只有黑面的涩味和挥之不去的寒气,现在倒有了点……人气。“差不多了。
”阿菀拿起一根小竹签,轻轻戳了戳鱼翅,能轻松穿透,说明熟了。她把烤好的鱼翅取下来,
外皮烤得金黄酥脆,轻轻一碰就掉渣,里面的肉却雪白鲜嫩,油汁顺着纹路往下滴,
看得人直咽口水。她找了个干净的陶盘,把鱼翅摆好,又撒了点切碎的香草,
看着竟有几分精致。“闻着还行。”疤脸男人嘴硬道,眼睛却没离开盘子。
阿菀笑着递给他一块:“尝尝?”疤脸男人愣了下,摆摆手:“尊上还等着呢。”话虽如此,
脚步却没动。阿菀也不勉强,用布包着陶盘,端着往前厅走。路过走廊时,几个魔兵凑过来,
抽着鼻子问:“阿菀姑娘,今天做啥好吃的?闻着比昨天还香!”“烤翅鱼,放了红果,
有点辣。”阿菀笑着说。“辣的好!辣的过瘾!”魔兵们笑哈哈地让开道,
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阿菀心里甜甜的,像揣了块糖。在天宗时,她做好吃的,
师兄弟们也是这样围着她问。原来不管在哪,好吃的东西都能让人开心。前厅里,
夜渊正翻看着魔界的刑律卷宗。上面记载的刑罚残酷得很,什么“噬魂火”“碎骨鞭”,
看得他眉头紧锁——最近底下的魔将行事越发没有章法,得好好敲打敲打。“尊上,
阿菀姑娘来了。”侍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夜渊抬眼,就见阿菀端着个陶盘走进来,
盘子里的东西油光锃亮,还冒着热气,那股混合着辛辣和肉香的味道,
比昨天的汤更有冲击力。“尊上,今天做了烤翅鱼,放了点红果,您尝尝?
”阿菀把盘子放在桌上,声音里带着点小紧张。她不知道夜渊能不能接受辣味,
要是不合口味……夜渊没说话,拿起一块鱼翅。外皮酥脆,一咬就“咔嚓”作响,
里面的肉却嫩得流汁。辛辣味先是在舌尖炸开,带着点**,随即又被鱼肉的鲜甜盖过,
两种味道搅在一起,竟出奇地和谐,一点都不冲。他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味道,
比他想象中好多了。见他没皱眉,阿菀悄悄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看着他一块接一块地吃。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不像那些魔兵狼吞虎咽,却看得出来是真的喜欢,
嘴角沾了点油星也没察觉。阿菀忍不住想,原来魔尊也有这么生活化的一面。“这红果,
是你自己找的?”夜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赞许。“嗯,
昨天听魔兵大哥说的,”阿菀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他们说您可能喜欢。
”夜渊抬眸看她,少女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干净又坦诚。
他忽然想起疤脸男人的回报——这丫头在天外天就是个厨娘,每天在后厨蒸馒头、煮素面,
性子怯懦,却总把灶台擦得最亮。他以前总觉得,正道修士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可眼前这个,却像株在角落里默默生长的小草,不显眼,却韧劲十足,
还带着点……让人舒服的烟火气。“尚可。”他放下手里的鱼翅,语气淡淡的,
却把盘子往自己面前挪了挪。阿菀看在眼里,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她笑眯眯地说:“尊上要是喜欢,我明天再换个做法。”夜渊“嗯”了一声,没再看她,
却拿起卷宗的手,半天没翻页。接下来的日子,阿菀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把魔界的食材翻了个遍,变着花样地做。她用荆棘瓜做蜜饯——先把瓜肉里的倒刺挑净,
用清水泡三天去涩,再拌上云瑶蜜慢火熬,熬到汁水浓稠,裹在瓜肉上,晶莹剔透,
甜而不腻。夜渊看书时,会顺手拿起一块,慢慢嚼着,眉头都舒展些。
她用啼血兽的骨头炖浓汤——文火慢炖六个时辰,撇去浮沫,最后加冰雾草去腥,
汤浓白如乳,连疤脸男人都偷偷盛了两碗,说比他娘做的还香。
她甚至用魔兵们都嫌弃的黑面做了馒头——掺了甜果泥,反复揉面,
蒸出来的馒头虽然颜色深,却蓬松暄软,带着股自然的甜,夜渊一顿能吃四个。
厨房渐渐成了魔渊最热闹的地方。灶台上摆着阿菀亲手打磨的陶罐,
分别装着油盐酱醋;墙角晒着她风干的香草,捆得整整齐齐;连那口豁了口的铁锅,
都被她养得油光锃亮,炒菜一点不粘。魔兵们总爱往厨房跑,有时是帮忙劈柴,
有时是送新采的食材,其实就是想闻闻香味,看能不能蹭点吃的。阿菀从不小气,
谁来了都给点尝鲜,魔兵们嘴里的“阿菀姑娘”叫得越来越亲。夜渊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有时是处理完公务,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阿菀就给他端碗热汤,看着他喝完,
脸色缓和了才敢说话;有时是午后,他就坐在厨房门口的石凳上,看她系着围裙忙碌,
看她低头揉面时发间滑落的碎发,看她尝味道时微微眯起的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
他话依旧不多,却会在阿菀踮脚够高处的陶罐时,
不动声色地帮她取下来;会在她被热油溅到手指时,皱着眉扔给她一瓶冰晶花药膏,
那是他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疗伤药;会在她念叨“要是有面粉就好了”时,
第二天就让人从人间搜罗来几袋精白面粉,连酵母和白糖都带了,让阿菀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这天,阿菀正在做千层糕。糯米粉里掺了云瑶蜜,一层粉一层魔界青提,叠得整整齐齐,
上锅蒸的时候,香气飘得老远。夜渊坐在灶门前帮她烧火,火光映着他的侧脸,
褪去了平日的冷冽,竟有了几分柔和。阿菀看着他专注添柴的样子,忽然想起刚见面时,
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和自己吓得放屁的窘迫。“尊上,”她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轻,
“您以前……是不是总吃黑面?”夜渊添柴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嗯。
”“难怪您总不高兴,”阿菀小声说,“那黑面又涩又硬,换作是我,吃多了也想发脾气。
”夜渊的嘴角抽了抽,想说“本尊岂会为了吃食动怒”,可看着她认真的眼神,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做的,确实好吃。”阿菀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继续揉面,
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偷偷抬眼,看见夜渊正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反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温柔。“对了,”夜渊忽然说,
“明天跟我去趟后山。”阿菀愣住了:“去后山做什么?”“采月光菌,”夜渊的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你不是说,那东西炖鸡汤最好喝?”阿菀的眼睛瞬间亮了,
像落满了星星:“真的?”夜渊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快得让人抓不住:“嗯。”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
锅里的千层糕渐渐发起来,香气越来越浓,像要把整个魔渊的阴冷都驱散。
阿菀低头看着冒着热气的蒸笼,心里暖暖的。她忽然觉得,魔渊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这里有会抢着喝汤的魔兵,有嘴硬心软的疤脸大哥,
还有……会帮她烧火、会记得她想吃月光菌的魔尊。或许,预言里说的“圣女”,
不一定是要牺牲自己。或许,她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这里变得不一样。比如,用一锅热汤,
一笼馒头,慢慢焐热这片冰冷的土地,还有那个冰冷的人。她抬头看向夜渊,
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有灶膛里的火光,
在两人眼底跳跃,像撒下的一把星光。5月光菌,心微澜后山的路比阿菀想象中难走。
晨露打湿了石阶,青苔滑得像抹了油。阿菀穿着夜渊让人找来的软底鞋,还是走得磕磕绊绊,
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身旁的夜渊不动声色地扶住。他的手掌宽大,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
却意外地稳,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总能让她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尊上,您经常来后山吗?
”阿菀忍不住问。山路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鸟鸣,不说点什么,
总觉得有些拘谨。“嗯,心烦时会来。”夜渊的声音低沉,混着林间的风,有种奇异的安宁。
他走在前面半步,自动替她拨开挡路的荆棘,墨色衣袍扫过草叶,带起一串露珠。
阿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疤脸男人说的话。说尊上以前不是这样的,血洗三宗时,
他单枪匹马闯进敌营,黑袍染血,眼神比魔渊的寒冰还冷,杀得正道修士闻风丧胆。可现在,
他却会为她拨开荆棘,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月光菌。人真的会变吗?还是说,
他本来就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正想着,夜渊忽然停下脚步:“到了。”阿菀往前一看,
小说《魔尊的小厨娘》 魔尊的小厨娘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