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刚过，女友送我去缅北打工阿禾林溪这本书，无论是剧情，构思角度都比较新颖，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小说精彩节选车窗玻璃上，映出我的脸。一张很普通的脸，眼睛不大，鼻子不高。就是扔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我摸了摸口袋，空的。那个小青蛙，……
《国庆刚过，女友送我去缅北打工》 国庆刚过，女友送我去缅北打工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国庆最后一天，林溪送我上车。她穿白裙子，踮脚亲我，说“不许看别的女孩子”。我笑了，
说那边全是男的。她捏着我给的小青蛙，说“你敢我就飞过去打断你腿”。我看着她走远，
心里空落落的。可我没想到，她送我去的地方，别说女的，连个人都算不上。
接我的面包车开进一个有铁丝网的院子时，我才明白，她说的“打工”，是让我去当猪仔。
1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车站里人挤人。空气里有股泡面味，还有汗味。我拎着一个帆布包，
包里就两件换洗衣服，还有一本翻烂了的武侠小说。林溪把我送到进站口。
她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风吹起来，裙角扫过我的手背。她伸手帮我理了理衣领。
“到了那边，要好好吃饭。”她说。“知道了。”我应着。她踮起脚，凑到我耳边，
热气呼在我脖子上。“不许看别的女孩子，听见没？”我笑了。“那边哪有女孩子看，
全是男的。”“那也不行。”她掐了我一下，不疼，痒痒的。“你要是敢，
我就……”“你就怎么样？”她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脖子拉出一条好看的线。
“我就飞过去，把你腿打断。”我从口袋里掏个东西，塞进她手心。是个塑料的小青蛙，
一捏就呱呱叫。她小时候最喜欢这个。“别生气了。”我说。她捏了一下青蛙，呱。她没笑，
把青蛙攥在手心里。“我走了，你进去吧。”“嗯。”她转身就走，没回头。
白色的裙子在人群里，像一朵飘走的云。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头空了一块。那块地方，
本来是填得满满的。我转过身，刷了身份证，进了闸机。检票员头也不抬。我往站台走，
背后好像有人看我。我没回头。上了车，我找到自己的座位，靠窗。我把包放好，坐下。
车窗玻璃上，映出我的脸。一张很普通的脸，眼睛不大，鼻子不高。就是扔人堆里，
找不着的那种。我摸了摸口袋，空的。那个小青蛙，我本来想自己留着。可我给了她。现在，
我什么都没了。车开了。窗外的站台往后退，越来越快。那个白色的裙子，终于看不见了。
**在椅背上，闭上眼。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剩下她刚才说的话。“不许看别的女孩子。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这女人，真是我的劫数。2车晃得厉害。铁轨接头的地方，
哐当，哐当。车厢里乱糟糟的。有小孩哭，有大人打电话，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我旁边坐个大哥，肚子挺大，占了我半个位子。他一坐下，就把鞋脱了，脚味儿冲上来。
我往窗户那边靠了靠，把脸转向外面。天快黑了。田野里烧着秸秆，一股烟味。远处的村子，
亮着零星的灯。一盏一盏，跟天上的星星似的。大哥睡醒了，掏出手机，外放看短视频。
里面的人又哭又笑，吵得我头疼。我戴上耳机，里头没音乐，就是安静的沙沙声。
我想起林溪。她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她怕黑，睡觉总要开一盏小夜灯。我走了，
谁来给她开？她跟我说，缅北那边工资高，一个月顶我半年。她说有个亲戚在那边开公司，
做游戏推广，缺人。她把那亲戚说得天花乱坠，说他人特别好，肯定会照顾我。我信了。
我一个大专毕业，没什么本事，在城里送外卖，风里来雨里去，一个月挣那点钱，
刚够我俩交房租。她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我想，该出去闯闯了。为了她。我掏出手机，
想给她发个消息。屏幕亮了，我看着她的头像，是一只猫，蜷在沙发上睡觉。我打了几个字，
又删了。删了，又打。最后，我只发了三个字。“我到了。”其实我还没到。
但我想让她安心。手机震动一下，她回我了。“嗯。早点睡。”就三个字。一个句号。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心里那块空的地方，好像更大了。车窗上，我的脸晃来晃去，模糊不清。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就感觉，这车开得越远，
我心里就越没底。那种感觉，不是害怕，是发空。像一口井，掉下去，听不见响。
大哥的手机还在响。我把耳机戴得更紧了。3天亮的时候，车到站了。不是什么大站，
就是个小县城的火车站。破破烂烂的，墙皮都掉了。我跟着人群下车，
一股潮湿的热气扑过来。空气里有股说不清的味道，有点香，又有点腥。我站在出站口，
东张西望。林溪说的那个亲戚，姓王，说会有人接我。我举着手机，看王老板的号码，
不知道该不该打。这时候，一个光头男的走过来，个头很高，胳膊上都是纹身。
他看了我一眼。“陈凡？”他问。声音很粗。“啊，是我。”“王老板让我来接你。
”他言简意赅。“跟我走。”他拎过我手里的帆布包，甩到自己肩膀上。我有点不自在，
想自己拿，他走得很快，已经走出去了。我只好跟上。火车站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身都是泥。光头男拉开后门，示意我上去。我钻进去，车里还有两个人，都低着头，
不说话。光头男把我包往里一扔，自己也上了驾驶座。车开了，一路往城外开。路越来越差，
坑坑洼洼的。车颠得我**疼。我看着窗外，根本没什么城市，就是一片一片的树林和荒地。
“王老板的公司……在哪儿啊？”我问。光头男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快到了。
”我又问：“都做些什么啊？游戏推广，具体怎么推广？”他没说话，就开车。
车开进一个院子，院子很高，墙上拉着铁丝网，上面还有刀片。门口站着两个拿枪的男的，
看见我们的车，把大铁门拉开。车开进去，门又关上了，哐当一声，特别响。
我心里咯噔一下。“到了。”光头男熄了火，下车。“下车。”我跟着下车。
院子里有几栋楼，看着像宿舍，又像厂房。一些人在院子里走动，都是男的，穿得乱七八糟，
脸上没什么表情。光头男领着我，走进一栋楼。楼道里很暗，一股霉味。
他把我带到三楼一个房间，推开门。“以后你就住这儿。”他把我的包扔在一张空床上。
“等着，主管会找你谈话。”说完，他就走了。房间里已经有四个人了，都躺在床上玩手机。
听见动静，他们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跟没看见我一样。我走到我的床边，坐下。
床板很硬，被子有一股汗味。我看着窗外，铁丝网把天空割成一块一块的。这里，
哪有半点公司的样子。我心里那口井，好像一下子就见底了。冰冷的石头，露在外面。
4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进来，手里盘着两颗核桃，咯吱咯吱响。
他剃个平头，肚子有点鼓。他扫了一眼屋子，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新来的？”他问。
“是。”我站起来。他摆摆手。“坐，坐。别紧张。”我坐下，没敢动。他走到我床边，
把核桃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我叫豹哥，这儿的业务主管。王老板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女朋友的远房亲戚。”“哦，林溪的男朋友。”豹哥笑了，露出两颗金牙。
“她跟我提过你。”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稍微松了点。“豹哥，
咱们这具体是……”“做什么？”豹哥拿起核桃，又开始盘。“很简单，做电商。卖东西。
”“卖什么？”“什么都卖。主要卖化妆品，保健品。”他拿出烟，递给我一根。我不会抽，
摆了摆手。他自己点上，吸了一口。“我们这边是海外仓，成本低，利润大。你们的工作，
就是通过网络，把这些东西卖给国内的人。”我想了想，
这跟林溪说的“游戏推广”不太一样。“那工资呢？”“底薪三千，提成不封顶。
”豹哥吐了个烟圈。“干得好，一个月几万块，没问题。”几万块。我心里动了一下。
“但是，”豹哥话锋一转，烟头指着我，“在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第一，手机得上交。
统一管理，下班了还给你们。第二，不许私自外出。第三，业绩不达标，没有休息。
”我愣住了。“手机上交？还不能出去？”“对。”豹哥的脸沉下来。“公司有公司的规定，
为了防止商业机密泄露，也为了你们的安全。外面乱，懂吗？”我不懂。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我……我想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以。用我的打。
”豹哥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手有点抖。我拨了林溪的号码。响了很久，没人接。
我心里更慌了。“没人接？”豹哥问。“嗯。”“可能忙着呢。”豹哥拿回手机。“行了，
你先休息一下，熟悉熟悉环境。明天开始培训。”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陈凡，好好干。林溪跟我打过招呼，让我多照顾你。别让她失望。”他说完，就走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几个人玩手机发出的轻微声响。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是黄的，上面有几块水渍，像地图。我脑子里乱成一团。豹哥的话，林溪的失联，
这个地方的一切，都透着古怪。我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那个小青蛙，
那个能呱呱叫的塑料玩具，好像成了上个世纪的东西。我感觉自己不是来打工的。
我是被卖进来的。5第二天，培训开始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的，管他叫“老师”，
把我们二十多个新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本厚厚的话术本。
“你们的任务，就是扮演三种角色。”老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很尖。“第一种，成功人士。
在朋友圈晒豪车，晒奢侈品，打造人设。第二种，温柔暖男。关心客户，嘘寒问暖，
建立感情。第三种，受伤的白富美。家里破产，身患重病，博取同情。”我翻开话术本，
里面全是套路。怎么开场，怎么回复，怎么诱导客户转账。一环扣一环，设计得天衣无缝。
“我们的客户，主要是三十到五十岁的女性，有一定经济基础，情感空虚。
”老师在黑板前走来走去。“你们要抓住她们的心理弱点。记住，你们不是在卖产品，
你们是在卖希望，卖爱情，卖一个梦。”我感觉一阵恶心。“现在，开始分组练习。
”老师拍了拍手。“两人一组，一个扮客户，一个扮业务员。
”我被分给一个叫小瘦子的男生。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机灵。“你先来，你扮业务员，
我扮客户。”小瘦子说。我拿着话术本，照着念：“您好，姐姐，看您的朋友圈，
您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呢……”“停！”老师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你这是念经吗？
没有感情！你要投入！你要相信，你就是那个成功人士，你就是那个暖男！”我看着他，
说不出话。小瘦子抢过话术本，清了清嗓子，立马换了个人。他脸上堆起笑，
声音也变得温柔：“姐姐，看您的朋友圈，您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呢。我这里有一款产品，
特别适合您这种精致的独立女性……”那表情，那语气，跟话术本里写的一模一样。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看到了吗？这才叫专业！陈凡，你还要多学学。”一整天，
我都在练习。我感觉自己像个木偶，嘴里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每一次开口，
都像在吞一只苍蝇。晚上，回到宿舍，我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同屋的一个男人，
外号“老油条”，扔给我一支烟。“新来的，抽一根，解解乏。”我接过来，点上。
这是我第一次抽烟。呛得我直咳嗽。“想家了？”老油条问。我没说话，猛吸了一口。
“刚来都这样。”老油条也点上一根。“过阵子就好了。习惯就行了。”“习惯什么？
习惯骗人？”老油条笑了，笑得挺无奈。“不习惯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指了指窗外。“看到那墙上没有？刀片。看到门口那帮人没有？
枪。在这儿，咱们就是猪，等着长肥了，好让人宰。”我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
“那个……豹哥说的，干得好，一个月几万块……”“几万块？”老油条嗤笑一声。
“那是拿命换的。你一个月骗不到五十万，试试？业绩不达标，水牢里待几天，电击一下，
那都是家常便饭。”我浑身一颤，烟掉在了地上。水牢。电击。这些词，我只在电影里见过。
“那……那林溪……”我脱口而出。老油条看了我一眼。“你女朋友？她是不是跟你说，
她亲戚在这儿开公司？”我点点头。“呵。”老油条没再说话，只是抽烟。
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像鬼火。6日子一天天过。我还是没摸到手机。我像个机器人一样，
每天起床，培训，吃饭，睡觉。吃的饭，就是白米饭配一点烂叶子菜，稀得能照见人影。
我开始学着小瘦子那样，对着电脑，扮演一个又一个虚假的角色。我还是不行，语气生硬，
每次都被客户骂。我的业绩，是组里最差的。豹哥找过我几次，每次都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陈凡，你行不行啊？林溪的面子，都快让你丢光了！”“再给你三天时间，业绩再上不来，
别怪我不客气！”我只能点头。我能说什么。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
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人。我盯着电脑屏幕，那些虚假的头像和对话，让我想吐。我关掉电脑，
走到走廊上透透气。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风吹进来，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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