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为作者一十八寒所创作,小说的每一章都很有意思,充满看点,尤其是读过林彻苏靖胡骑的故事之后,都会被他们的经历所感动,下面是《戍边》内容:镇上就数第一。我那小孙子还等着用新柴刀劈柴呢,这小子,天天盼着能帮**活。”林彻抬起头,额前碎发沾着汗珠,笑了笑露出两颗……
《戍边》 戍边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章断刃镇残阳如血,泼洒在西陲断刃镇的土墙上。墙根下那尊半塌的石狮子,
鬃毛间还嵌着三年前胡骑奔袭时的箭镞,风一吹,便有细碎的沙土从箭孔里簌簌落下,
像是在低声诉说着边境的沧桑。镇口的老槐树早已没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
枝桠间挂着个褪色的红灯笼,那是去年上元节时,镇民们一起挂上去的,
如今却成了断刃镇唯一的亮色。林彻正蹲在自家铁匠铺的门槛上磨剪刀,
铁块在磨石上蹭出的“沙沙”声,混着镇外传来的驼**,成了这边境小镇最寻常的背景音。
他左手食指缺了半截,是去年给戍边军打马掌时,被受惊的战马踩断的。当时血流不止,
他只咬着牙让徒弟用烧红的烙铁烫了伤口,连哼都没哼一声,伤口愈合后留下个圆钝的疤,
握铁器时反倒比常人更稳——那半截手指的空缺,像是被岁月和责任填满了。铁匠铺不大,
土墙被烟火熏得发黑,屋顶挂着各式各样的铁器:柴刀、镰刀、锄头,
还有几副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马掌。墙角堆着一堆玄铁,是上个月苏靖将军派人送来的,
说让他打些兵器给士兵们用,还特意叮嘱不用急,慢慢来。林彻知道,那是将军体恤他,
怕他累着。“林小哥,再给我打把柴刀!”隔壁面摊的王老汉端着空碗过来,
嗓门亮得能穿透风箱声。老汉穿着件打补丁的蓝布衫,腰间系着块油布围裙,
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面粉,“昨儿个去后山砍柴,刀刃劈在石头上卷了边,你这手艺,
镇上就数第一。我那小孙子还等着用新柴刀劈柴呢,这小子,天天盼着能帮**活。
”林彻抬起头,额前碎发沾着汗珠,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您等着,明儿一早来取。
”他刚要起身,眼角突然瞥见镇口的尘土——不是商旅驼队那种慢悠悠的黄烟,
是成百上千匹马蹄踏出来的黑浪,正顺着官道滚滚而来,那黑浪裹挟着沙尘,遮天蔽日,
连夕阳的光芒都被挡住了。“胡骑!”有人在镇口喊了一嗓子,声音里满是惊恐。
紧接着便是碗碟摔碎的脆响、孩子的哭喊声,镇民们纷纷往家里跑,
关门声、插门声此起彼伏。林彻猛地抄起门后那把没打完的朴刀,刀身还带着铁腥味,
刃口只开了一半,刀把上缠着的布条还没来得及缝紧。他冲出铺子时,
正好看见一队玄甲骑兵从镇东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银甲染血,
背后插着的“苏”字大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正是戍守雁门关的苏靖将军。苏靖将军的名声,
在断刃镇无人不晓。三年前胡骑来犯,是他带着雁门军死守雁门关,
硬生生把胡骑挡在了关外;去年冬天大雪封山,
是他派人给镇民们送来了粮食和炭火;镇上的孩子没钱上学,是他出钱盖了学堂,
请了先生……在断刃镇百姓心里,苏靖将军就是他们的守护神。“将军!”林彻脱口而出。
去年苏靖带军巡边,在他铺子里修过马鞍,当时马鞍的木架断了,林彻用玄铁给加固了,
将军还夸他打的铁结实,说以后军里的铁器,都找他来打。此刻这位将军左臂中了一箭,
鲜血浸透了甲胄,顺着甲片的缝隙往下滴,在马背上积了一小滩。
他身后跟着的亲兵不足十人,个个都带了伤,而追来的胡骑足有上百,
弯刀在昏暗中闪着冷光,像一群饥饿的野狼。苏靖勒住马,战马长嘶一声,前腿微微发颤。
他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军人的沉稳:“老乡,借路!”话音刚落,他的战马前腿突然一软,
竟是中了暗箭,轰然倒地。苏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在他反应快,
顺势滚到了旁边的土墙后。胡骑已经追到近前,为首的胡将穿着黑色皮甲,
脸上画着狰狞的图腾,他狂笑一声,弯刀直劈苏靖后心,那刀风凌厉,带着刺骨的寒意。
林彻想都没想,举着半截朴刀就冲了上去。他没学过武功,
只在小时候跟着镇上的老猎户学过几手劈柴的笨力气,可此刻握着刀的手却稳得可怕。
朴刀与胡骑的弯刀相撞,“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林彻虎口震得发麻,手臂都在颤抖,
可刀身却没脱手——这是他用雁门关外的玄铁打的,比寻常铁器重三成,坚硬无比。
“将军快走!”林彻死死抵住胡将的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的尘土里,
瞬间就没了踪影。他余光看见苏靖被亲兵扶起,正往镇西的密道方向退。
那密道是十年前镇民们一起挖的,原本是为了躲避胡骑的偷袭,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胡将见没劈中苏靖,怒喝一声,加重了力道。弯刀顺着朴刀刀刃滑下来,
擦着林彻的肩膀划过去,顿时鲜血淋漓。那伤口很深,皮肉都翻了出来,
鲜血瞬间染红了林彻的粗布衣衫。林彻疼得眼前发黑,却咬着牙把朴刀一横,
挡住了另一名胡骑的偷袭。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咱断刃镇的人,守不住金山银山,
也得守住家门口的土。守不住土,就没了家,没了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父亲是十年前的戍边兵,死在胡骑偷袭的那场战役里,尸骨至今没找着,
只留下了一把生锈的铁剑,林彻把它挂在铁匠铺的墙上,每天都擦一遍。胡骑越来越多,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弯刀,朝着林彻冲过来。林彻的朴刀已经卷了刃,
刀刃上布满了缺口,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他身上添了七八道伤口,血顺着衣摆往下滴,
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那水洼映着残阳,像一块块破碎的红宝石。他靠在那尊石狮子上,
再也挪不动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他还是把刀横在身前,像一尊不知疲倦的石雕像,
挡住了胡骑的去路。苏靖在密道口回头时,
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那个缺了半截食指的铁匠,背对着他,
用一把断刀挡住了上百胡骑的去路。夕阳落在林彻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一道永远不会塌的屏障。林彻的粗布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可他依旧站得笔直,
仿佛只要他还在,胡骑就永远别想过去。“杀!”胡将的怒吼声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紧接着便是刀锋入肉的闷响,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苏靖的心上。
林彻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胡骑变成了一个个黑影。
他最后看了一眼镇西的方向——那里有苏将军,有断刃镇的百姓,有他还没打完的柴刀,
有王老汉的小孙子,还有铁匠铺里那把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马掌。“守住了……”他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然后,他重重地倒了下去,朴刀插在地上,刀尖还指着胡骑来的方向,
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里,是我的家国,谁也别想踏过去。
第二章雁门月苏靖在密道里狂奔,耳边还回荡着林彻倒下时的闷响,那声音像一根刺,
扎在他的心上,拔不出来。他的左臂还在流血,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
在密道的泥土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脚印。可他不敢停——林彻用命为他争取的时间,
容不得半点浪费,他身上肩负着雁门关的安危,肩负着断刃镇百姓的希望,他不能死。
密道尽头是雁门关的后营,守营的士兵见他回来,立刻围了上来。他们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有的人甚至红了眼眶。医官赶紧拿出金疮药和绷带,为他处理伤口。那箭射得很深,
箭头还留在肉里,医官用钳子夹出箭头时,苏靖疼得浑身发抖,可他连一声都没吭,
只是紧紧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将军,您没事吧?”副将赵虎红着眼眶问,
他手里还握着长枪,枪杆上沾着血迹,“我们以为……我们以为您回不来了,
都已经准备好出兵去救您了。”赵虎是苏靖的老部下,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
两人不仅是上下级,更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没事。”苏靖打断他,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那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悲伤,
“断刃镇……有个叫林彻的铁匠,为了护我,死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左手食指缺了半截,打一手好铁。去年冬天,军里的马掌坏了,
就是他带着徒弟连夜赶制的,分文未取,只说‘军爷守着边境,咱老百姓也该出份力’。
”赵虎愣了愣,随即低下了头。断刃镇的那个铁匠,他当然有印象。去年冬天大雪封山,
马掌损耗得快,军里的铁匠忙不过来,是苏靖让人去请的林彻。林彻带着徒弟来了之后,
就住在军营的铁匠铺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打铁,直到深夜才休息。有一次赵虎去看他,
发现他的手都冻裂了,却还在不停地敲打着铁块,赵虎让他歇会儿,
他却说:“士兵们在雪地里站岗,比我辛苦多了,我这点苦算什么。”“传我命令。
小说《戍边》 戍边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