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围着情夫喊爸爸,他笑了》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说作品 ,精彩片段高潮不断,发生在邝彻沈缦周慕白身上的剧情充斥着转折,爱次番茄塑造能力真的很强,主要描述了:被沈缦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放下。“对了,”沈缦夹了块排骨放到邝彻碗里,动作自然,……
《三个孩子围着情夫喊爸爸,他笑了》 三个孩子围着情夫喊爸爸,他笑了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邝彻发现妻子沈缦出轨时,三个孩子正围着情夫喊爸爸。
他冷静地收集了十年证据:亲子鉴定、偷情录像、银行流水。在沈缂生日宴上,
他播放了情夫跪舔她脚趾的视频。“你毁了我十五年。”邝彻笑着切断情夫的手筋,
“现在轮到你了。”当沈缦在精神病院吞下他送的“维生素”时,邝彻正教孩子们解剖青蛙。
“看,心脏没了还能跳。”他捏着手术刀轻笑,“就像你妈。
”第一章邝彻把车停进老小区那个永远抢不到的车位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车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是这座北方工业城市特有的馈赠。他熄了火,没立刻下车,
引擎的余温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带着点汽油和皮革混合的沉闷味道。累,
骨头缝里都透着那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酸乏。中层?销售部副经理,听着像那么回事,
实际上就是块夹心饼干,上面压着指标,下面顶着抱怨,中间还得防着明枪暗箭。
工资卡上的数字,也就勉强糊住这个五口之家的口,
还得是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那种。他推开车门,
一股初秋夜晚的凉气混着楼下烧烤摊的油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皱了皱眉。
楼道里的声控灯时灵时不灵,今晚就不灵。他摸黑爬上三楼,钥匙**锁孔,
转动时发出干涩的“咔哒”声。门一开,家里的喧嚣像潮水一样涌出来,
瞬间冲散了他身上那点凉意和疲惫。“爸爸!爸爸回来啦!
”小女儿朵朵像颗小炮弹似的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仰着红扑扑的小脸,
眼睛亮晶晶的。“哎哟,我的小朵朵!”邝彻弯腰,一把将女儿捞起来,
在她嫩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心里的褶皱似乎被这柔软的触感熨平了一点。客厅里,
大儿子邝宇轩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头都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戳着,
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爸。”二儿子邝宇浩则坐在餐桌旁,面前摊着作业本,
眉头拧成个小疙瘩,显然被数学题难住了。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还有沈缦带着笑意的声音:“回来啦?洗手准备吃饭,今天炖了你爱喝的排骨汤。”“好。
”邝彻应着,抱着朵朵往客厅走,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这个他经营了十五年的家。
墙上挂着几年前拍的“全家福”,照片里他和沈缦并肩坐着,三个孩子簇拥着,
笑容灿烂得有些失真。沙发套是新换的米白色,茶几上摆着沈缦喜欢的百合花,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百合香氛味道。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温馨,稳固,
是他邝彻这半辈子最拿得出手的“成就”。他把朵朵放下,走到餐桌旁,
揉了揉二儿子邝宇浩的脑袋:“哪道题卡住了?让爸爸看看。”邝宇浩撅着嘴,
把作业本推过来:“这个应用题,好难啊,绕来绕去的。”邝彻拉过椅子坐下,
耐心地给儿子讲解起来。厨房里,沈缦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碗走出来,放在餐桌中央。
她穿着件米色的家居服,系着围裙,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灯光下,
侧脸的线条依旧温婉柔和。她看了邝彻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像看一件熟悉的家具。
“讲完就快吃饭,汤凉了不好喝。”她的声音也是平静的,听不出太多情绪。“嗯,
马上就好。”邝彻应着,心思却有一瞬间的飘忽。他想起下午在公司茶水间,
无意中瞥见沈缦发在朋友圈的一张照片。照片里,
她和几个所谓的“闺蜜”在一家新开的、据说不预约根本排不上号的网红餐厅聚餐,
笑容明媚,背景是精致的摆盘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香槟。配文是:“姐妹们的快乐时光,
犒劳辛苦的自己!”犒劳?邝彻心里那点被女儿暖化的温情瞬间凉了下去。
他记得那张照片的日期,就在上周。而上周,他刚把工资卡里最后一笔钱转给她,
让她去交朵朵幼儿园那个名目繁多的“特色课程”费用。
他当时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这钱是朵朵上课用的,别乱花。”沈缦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现在想来,那声“嗯”里,
大概全是敷衍和不耐烦。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朵朵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
邝宇浩解决了难题,胃口大开。只有邝宇轩,扒拉了几口饭,又拿起手机,
被沈缦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放下。“对了,”沈缦夹了块排骨放到邝彻碗里,动作自然,
语气也随意得像在说天气,“下周六晚上我不在家吃饭。大学同学聚会,毕业十年了,
难得人齐。”邝彻夹排骨的手顿了一下。排骨炖得很烂,酱色浓郁,是他喜欢的口味。
他抬眼看向沈缦:“大学同学?我记得你们上次大规模聚会,还是五年前吧?”“是啊,
这次班长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说是十年大庆,不去不好。”沈缦低头喝了口汤,
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可能回来得晚点,你们不用等我。”“哦。
”邝彻应了一声,把排骨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肉质软烂,味道醇厚,
但他却尝出一点莫名的涩味。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名字。沈缦大学时是系花,
追求者不少,后来跟他这个同校但不同系的“老实人”在一起,当初还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十年聚会……那些曾经觊觎过她的男人,也会去吧?那个叫……周什么来着?周慕白?
当年追她追得最凶的那个,听说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开了家挺有名的私立医院?
“都有谁去啊?”他状似无意地问,又夹了一筷子青菜。“还能有谁,就我们班那些人呗,
班长李薇,王璐,张倩……”沈缦报了几个女同学的名字,语速有点快,“哦,
还有几个男同学,像赵峰,刘伟……对了,周慕白也来,他现在可是大忙人,难得请动。
”周慕白。果然。邝彻的心往下沉了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周院长啊,
他现在可是成功人士。你们……联系多吗?”“不多。”沈缦回答得很快,
几乎是不假思索,她拿起汤勺给自己添汤,手腕上一条细细的铂金手链滑落下来,闪着微光,
“就偶尔朋友圈点个赞。人家是大忙人,哪有空搭理我们这些老同学。”偶尔点个赞?
邝彻的目光在那条陌生的手链上停留了一瞬。很细,很精致,款式简约,但绝不是便宜货。
他记得沈缦的首饰盒里,没有这一条。他给她买过最贵的首饰,是结婚时的那枚小小的钻戒,
后来因为朵朵生病急用钱,还被他偷偷拿去典当过,后来攒钱赎了回来,
沈缦为此还跟他大吵一架,说他没本事。这条手链……哪来的?“新买的手链?挺好看的。
”他盯着她的手腕,语气平淡。沈缦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汤勺磕在碗沿,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迅速把手缩回桌下,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掩饰道:“哦,这个啊,
上次跟王璐逛街,她非说好看,硬拉着我买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不值钱?
邝彻心里冷笑。他做销售,别的本事不敢说,眼力还是练出来一些。那链子的光泽和质感,
绝不是“不值钱”的地摊货。王璐?他记得王璐家条件也就一般,老公是个普通公务员,
会“硬拉着”沈缦买这种明显超出她们消费水平的东西?他没再追问,只是“嗯”了一声,
低头扒饭。饭桌下,他的拳头却悄悄攥紧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种久违的、冰冷的怀疑,
像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心脏。大学聚会?周慕白?
还有那条来历不明的手链……这些零碎的片段,像散落的拼图,
在他脑海里疯狂地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一个他不愿面对的画面。吃完饭,
沈缦收拾碗筷进了厨房。邝彻陪着朵朵在客厅地垫上玩积木。
朵朵用五颜六色的塑料块搭了一座歪歪扭扭的“城堡”,兴奋地拉着他看:“爸爸你看!
这是我们的家!这是你的房间,这是妈妈的房间,这是哥哥们的房间,这是我的公主房!
”邝彻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听着她稚嫩的话语,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拨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嗡鸣。他伸出手,
想摸摸女儿柔软的头发,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家?我们的家?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客厅,
落在厨房门口。沈缦正背对着他,在水槽前忙碌,纤细的腰肢随着洗碗的动作轻轻摆动。
灯光勾勒出她依旧窈窕的背影。这个背影,他看了十五年,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可此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陌生和疏离。那个曾经在他最落魄时,
说“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的沈缦,那个为他生下三个孩子的沈缦,
那个他拼尽全力想给她一个安稳生活的沈缦……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
便会在阴暗的土壤里疯狂滋长。夜里,沈缦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邝彻却睁着眼睛,
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毫无睡意。身边人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是他熟悉的牌子,
可他却觉得这香气里,似乎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的、属于高级男士香水的冷冽味道。
是错觉吗?还是……他不敢深想。第二天是周六,沈缦一早就起来了,精心打扮了一番,
说要带朵朵去上那个昂贵的“艺术启蒙”课。她穿了条新买的连衣裙,剪裁合体,
衬得她身段玲珑,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整个人容光焕发。“中午我带朵朵在外面吃,
顺便逛逛街,你和儿子们自己解决吧。”她一边对着玄关的镜子涂口红,一边交代。“嗯。
”邝彻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报纸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朵朵蹦蹦跳跳地换好小鞋子,跑过来亲了邝彻一口:“爸爸再见!”“朵朵再见,听妈妈话。
”邝彻扯出一个笑容。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两个儿子房间里隐约传来的游戏音效。邝彻放下报纸,走到窗边。楼下,
沈缦牵着朵朵的手,走向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锃亮的奔驰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沈缦很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先把朵朵抱了上去,
然后自己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邝彻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初秋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底蔓延开来的刺骨寒意。他认得那辆车,
虽然只看过一次,但那个独特的车牌尾号“M881”,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周慕白的车。
艺术启蒙课?逛街?呵。他慢慢转过身,目光扫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墙上的全家福里,
沈缦的笑容依旧灿烂。他一步步走过去,站在照片前,
死死地盯着照片里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的女人。阳光落在相框玻璃上,
反射出他此刻的脸——阴沉,扭曲,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太久、即将喷薄而出的风暴。十五年。
他像头老黄牛一样,在这个家里耕耘了十五年,付出了他能付出的一切。汗水,心血,尊严,
甚至健康。他以为他筑起的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堡垒,一个血脉相连的港湾。
可如果……如果这堡垒从一开始,根基就是腐烂的呢?如果这港湾里停泊的船,
从来就不属于他呢?一个疯狂而冰冷的念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海,
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他需要知道真相。一个确凿无疑、不容辩驳的真相。
无论那真相有多么丑陋,多么鲜血淋漓。他走到书房,反锁了门。打开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在搜索框里,
缓慢而坚定地敲下几个字:“亲子鉴定机构本地保密加急”。
鼠标点击“搜索”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清脆得如同丧钟敲响的第一声。
第二章市里那家挂着“博奥生物科技”牌子的机构,门脸不大,藏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
玻璃门擦得锃亮,里面是冷静的米白色调,透着一种刻意的、消毒水般的专业感。
邝彻推门进去时,前台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姑娘抬起头,公式化地微笑:“先生您好,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做亲子鉴定。”邝彻的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
他递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
里面装着三小包用干净纸巾仔细包裹好的东西——朵朵昨晚刷牙时掉落的乳牙,
邝宇浩早上梳头时梳子上缠着的几根带毛囊的头发,
还有邝宇轩昨晚打完篮球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臭袜子。他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
像个幽灵一样在孩子们熟睡后潜入他们的房间,像个卑鄙的窃贼,
收集着这些带着他们生命印记的“证物”。每拿到一样,他的心就像被钝刀子割一下。
前台姑娘接过文件袋,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显然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她熟练地拿出几张表格:“好的先生,请填写一下委托书,还有样本信息登记表。
您需要哪种服务?我们这里有标准流程,五个工作日出结果;加急的话,额外付费,
最快二十四小时。”“加急。”邝彻毫不犹豫,掏出钱包。加急的费用不菲,
几乎是他半个月的烟钱,但他眼都没眨一下。钱?现在钱对他来说,
只是一个获取真相的工具,一个即将引爆他整个世界的导火索的成本。“好的。
请提供一下您本人的样本。”姑娘递过来一根无菌棉签。邝彻接过棉签,
木然地伸进自己嘴里,在口腔内壁用力刮了几下。棉签头沾上微白的口腔黏膜细胞。
他把棉签放回专用的采样管,看着姑娘封好,贴上标签。标签上写着冰冷的编号,
还有三个刺目的名字:邝朵朵,邝宇浩,邝宇轩。
这三个他倾注了全部父爱、视若生命延续的名字,此刻在标签纸上,显得那么讽刺,
那么陌生。“结果出来,我们会第一时间电话通知您,报告可以选择自取或者加密邮件发送。
”姑娘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自取。”邝彻签好字,付了钱,转身离开。推开门,
外面车水马龙的喧嚣瞬间涌来,阳光有些刺眼。他站在台阶上,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混合着汽车尾气和路边小吃摊的味道,浑浊而真实。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冰冷的玻璃门,里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已经低下头,
开始处理下一份文件。那扇门,像一道界限。门外的他,
还是一个有家有口的男人;门内的结果,可能会把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是邝彻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炼狱。他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照常上班,处理文件,接打电话,甚至在下属汇报工作时还能给出看似合理的建议。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悬浮在半空,
冷冷地俯视着这个行尸走肉的躯壳。每一个电话**响起,
都让他心脏骤停;每一次手机屏幕亮起,都让他指尖发凉。家里,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沈缦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依旧忙碌,忙着和“闺蜜”们煲电话粥,
忙着在手机上刷购物网站,忙着计划下周末的“同学聚会”该穿哪件新买的衣服。
她甚至心情颇好地炖了一锅邝彻爱喝的汤,只是邝彻喝在嘴里,味同嚼蜡。
三个孩子依旧懵懂。朵朵缠着他讲故事,邝宇浩拿着作业本问他题目,
邝宇轩则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里,偶尔因为沈缦的唠叨而顶两句嘴。
看着孩子们天真或叛逆的脸,邝彻的心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他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回应朵朵的撒娇,解答邝宇浩的难题,甚至压下火气,对邝宇轩说一句“少玩会儿,
注意眼睛”。每一次互动,都伴随着内心撕裂般的剧痛。他多希望那冰冷的报告是一场噩梦,
醒来后,朵朵还是他贴心的小棉袄,宇浩还是那个有点倔但很认真的儿子,
宇轩……至少还是他血脉相连的混小子。煎熬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被打破。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没有存储的座机号码。邝彻正在开会,
销售总监唾沫横飞地讲着下季度的指标。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引来全会议室诧异的目光。“抱歉,总监,家里有急事,非常紧急!
”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没等总监点头,
就抓起手机冲出了会议室,留下身后一片愕然的寂静。他几乎是跑着冲下楼梯,冲出写字楼,
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那个地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手心全是冰凉的汗。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又好像塞满了无数尖锐的碎片,切割着他的神经。
再次站在“博奥生物”那扇冰冷的玻璃门前,邝彻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推门进去,
还是那个前台姑娘。看到他,她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职业化的平静,
从柜台下拿出一个薄薄的、印着机构LOGO的密封文件袋。“邝先生,您的报告出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邝彻听来,却如同惊雷。他伸出手,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接过了那个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文件袋。牛皮纸的触感粗糙而冰冷。他死死捏着它,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谢谢。”他哑着嗓子挤出两个字,转身,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像捧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快步走到街角一个无人的垃圾桶后面。这里相对僻静,
只有风吹过垃圾桶盖发出的轻微哐当声。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水泥的粗粝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个密封的文件袋,
封口处盖着红色的“绝密”印章。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复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但毫无作用。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僵硬,他撕开封口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粗暴。
“嘶啦——”封条被扯开。他抽出里面薄薄的两页纸。纸张很白,带着油墨的味道。
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报告中间那一栏结论性的文字上。
【鉴定意见:】【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邝彻是邝朵朵的生物学父亲。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邝彻是邝宇浩的生物学父亲。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邝彻是邝宇轩的生物学父亲。】三行字。
加粗的黑体。像三把烧红的烙铁,带着嗤嗤的声响,
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烫在了邝彻的眼球上,烫穿了他的视网膜,直抵大脑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排除……生物学父亲……”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
却成了世界上最恶毒、最残酷的判决书。嗡——巨大的耳鸣声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垃圾桶的哐当声,远处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脚步声,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这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在他颅腔内疯狂震荡。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褪色。报告纸上那三行加粗的黑字,像三只狰狞的黑色毒虫,
蠕动着,放大,铺天盖地地向他扑来!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
他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布料在指下皱成一团,
另一只手则用力撑住冰冷的墙壁,指甲在粗糙的水泥面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那份报告,
像是要用目光把它烧穿!他疯狂地翻到前面,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基因座对比数据,
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字母和数字组合。他强迫自己去看,去找,去找一个漏洞,一个错误,
一个能推翻这可怕结论的微小可能!
8……不匹配……”“TH01……不匹配……”“D21S11……不匹配……”一列列,
一行行,触目惊心的“不匹配”!“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邝彻再也控制不住,
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一口滚烫的鲜血直接喷在了雪白的报告纸上!
鲜红的血点迅速在“排除邝彻是邝朵朵的生物学父亲”那一行字上洇开,
像一朵朵骤然绽放的、绝望的彼岸花。他靠着墙,身体慢慢滑坐下去,
瘫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两张被鲜血玷污的纸,指缝间渗出刺目的红。
报告纸的一角,被血浸透,变得软塌塌的。耳鸣还在持续,世界一片灰暗的寂静。
十五年的岁月,十五年的付出,十五年的爱和期待,在这一刻,
被这三行冰冷的黑字彻底碾碎,化为齑粉。他像个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
瘫在垃圾桶旁,感受着地面传来的刺骨寒意,那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
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和思想。骗子。**。野种。三个词,如同淬毒的冰锥,
反复在他冻僵的脑海里穿刺。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扑打在他脸上。邝彻空洞的眼睛,
终于有了一丝焦距。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再次看向手中那两张染血的纸。
那刺目的“排除”,那狰狞的血迹。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到极致的东西,
取代了最初的剧痛和眩晕,从他心脏最深处,如同万年冻土下的寒泉,汩汩地冒了出来,
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痛到极致,便是死寂。恨到极致,便是……绝对的冷静。他抬起手,
用袖子,一点一点,极其仔细地擦去报告纸上自己喷溅的血迹。动作很慢,很稳,
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血迹被擦掉,留下淡淡的红痕,但那些“排除”的黑字,
依旧清晰、冰冷、不容置疑。他小心翼翼地将报告折好,
重新塞回那个印着“博奥生物”的文件袋里。然后,他扶着墙壁,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但他站得很直,
像一棵被雷劈过却仍未倒下的枯树。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衬衫领口。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所有的风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疯狂,都被死死地压在了那层冰封的平静之下。
他走出那个角落,重新汇入街道的人流。阳光依旧刺眼,车流依旧喧嚣。
他像一个最普通的行人,面无表情地走着。只是,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牛皮纸文件袋,
边缘已经被他捏得变了形,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白色。他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
一个尘封已久的联系人——一个以前合作过、路子很野、专门处理“疑难杂症”的**。
他拨通了电话,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比平时谈业务时还要冷静:“老猫,是我,
邝彻。有笔大单,帮我盯个人,我老婆,沈缦。对,全天候,我要知道她所有的行踪,
见了谁,去了哪,尤其是……跟一个叫周慕白的男人。钱不是问题,我要最详细的,照片,
视频,录音……所有能钉死她的东西。对,现在就开始。”挂断电话,邝彻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抬起头,望向城市灰蒙蒙的天空,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那是一个空洞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像用刻刀在冰面上划出的一道痕。
深渊已在脚下,回响的只有他自己冰冷的心跳。游戏,开始了。第三章“老猫”的效率,
高得让邝彻感到一丝冰冷的满意。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通行证之一。仅仅三天后,
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包就躺在了邝彻特意新注册的、没有任何关联信息的匿名邮箱里。
夜深人静。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沈缦早已在隔壁卧室睡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三个孩子也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安睡。整个家笼罩在一片虚假的宁静祥和之中。
邝彻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他点开那个文件包,
输入老猫提供的冗长密码。进度条缓慢地移动着,每前进一格,
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又拧紧了一扣。解压完成。文件夹里,
是分门别类的子文件夹:照片、视频、音频、文字记录。数量之多,触目惊心。
他先点开了“文字记录”。老猫的助手显然是个老手,记录得极其详尽,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条理清晰,冰冷客观。【X月X日,下午3:15。
目标(沈缦)离开XX小区,步行至街口,
乘坐车牌M881黑色奔驰(车主:周慕白)离开。】【X月X日,上午10:30。
目标(沈缦)与周慕白进入XX购物中心,奢侈品专柜停留约1小时,
周慕白刷卡购买女式手袋一只(品牌:XX,价值约¥38,000),
目标(沈缦)全程陪同,神态亲密。】【X月X日,傍晚6:40。
目标(沈缦)与周慕白进入XX酒店(五星级),
电梯直达顶层行政套房(房号:2808)。停留至次日清晨7:10分离开。
】【X月X日,下午。目标(沈缦)独自前往XX银行,
向一个名为“周慕白”的账户转账人民币¥50,000。备注:家用。】【X月X日,
周末。目标(沈缦)带女儿(邝朵朵)前往XX儿童乐园。周慕白随后抵达,
三人共同游玩约4小时。期间,朵朵多次称呼周慕白为“周爸爸”。
周慕白为朵朵购买大量玩具零食。目标(沈缦)神情自然。
】“周爸爸”……这三个字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邝彻的眼球!他猛地闭上眼,
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股灭顶的恶心和暴怒。他颤抖着手,
点开了“照片”文件夹。高清的数码照片,一张张,
清晰地记录着沈缦和周慕白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商场里,周慕白搂着沈缦的腰,
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沈缦笑得花枝乱颤,
眉眼间是邝彻早已陌生的、属于热恋中女人才有的娇媚和光彩。
她手里拎着那个崭新的、价值三万八的奢侈品手袋。酒店门口,
周慕白绅士地为沈缦拉开车门,沈缦弯腰坐进去时,裙摆下露出白皙的小腿,周慕白的手,
极其自然地在她腰臀之间扶了一下,动作亲昵而熟练。儿童乐园里,
周慕白把朵朵高高举过头顶,朵朵兴奋地尖叫着,小脸通红。沈缦站在一旁,拿着手机拍照,
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刺痛了邝彻的双眼。
他从未在沈缦脸上看到过的、如此放松、如此依赖、如此……属于一个完整家庭的幸福笑容。
而他邝彻,在这个画面里,是彻头彻尾的、多余的外人!最后,他点开了“视频”文件夹。
里面有几个不同时段的**视频片段。其中一个,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角度很刁钻,
但画面还算清晰。沈缦和周慕白刚从电梯出来,走向那辆黑色的奔驰。
周慕白似乎说了句什么,沈缦娇嗔地捶了他一下。然后,周慕白突然停下脚步,
一把将沈缦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沈缦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随即热烈地回应起来,双手环住周慕白的脖子,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昏暗的灯光下,
两人忘情地拥吻着,唇舌交缠,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足足吻了有一分多钟,
才喘息着分开,相视而笑,然后相拥着走向车子。另一个视频,
是在一家高档餐厅的落地窗外。沈缦和周慕白临窗而坐。周慕白切好一小块牛排,
用叉子喂到沈缦嘴边。沈缦张开嘴,含住,眼神迷离地看着周慕白,脸上带着甜蜜的羞赧。
周慕白则伸出手,用指腹极其暧昧地擦过沈缦的嘴角,然后,那只手,竟然顺着她的脸颊,
滑到了她的脖颈,再往下,探入了她低胸连衣裙的领口边缘!沈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却没有阻止,反而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沉溺的表情……“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终于冲破了邝彻紧咬的牙关!
他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实木书桌上!砰!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开!
桌上的笔筒、水杯被震得跳了起来,水杯倾倒,冷水泼了一桌,浸湿了摊开的文件。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眼球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几乎要瞪裂眼眶!胸腔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仿佛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滚烫的岩浆!背叛!
**裸的、毫无廉耻的背叛!当着他的面,用他的钱,养着别人的孩子,
和奸夫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辛苦维持的这个“家”的阴影里,肆无忌惮地偷情!甚至,
让他的女儿,亲口喊那个野男人“爸爸”!十五年!他像个彻头彻尾的**!
像个被蒙住眼睛、戴上嚼子、还心甘情愿拉磨的蠢驴!他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牺牲,
所有的爱,都成了滋养这对狗男女**的肥料!成了他们肆意嘲笑他无能的佐证!恨意,
如同沸腾的毒液,瞬间冲垮了他强行维持的冰冷堤坝!他猛地站起来,
椅子被他巨大的动作带倒,砸在地板上,发出更大的噪音。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在狭小的书房里急促地踱步,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喘息。杀了他!杀了那个姓周的杂种!撕碎那个**!
让这对狗男女下地狱!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他冲到书桌旁,一把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
静静地躺着一把他很久以前去野外露营时买的、开了刃的丛林砍刀!冰冷的金属刀身,
在台灯下反射着幽冷的光。他伸出手,手指颤抖着,就要去抓那把刀!就在这时——“爸爸?
”书房门外,传来朵朵带着浓浓睡意的、软糯的声音,还有小手轻轻拍门的声音,“爸爸,
你怎么了?我听到好大的声音……你摔跤了吗?”女儿的声音,像一道微弱的电流,
瞬间击中了邝彻狂暴的神经中枢。他伸向砍刀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朵朵……他的朵朵……不,不是他的。是那个野男人的种!这个认知,
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让他沸腾的杀意瞬间冷却凝固。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他如果现在冲出去,杀了那对狗男女,痛快是痛快了,然后呢?他会被抓,会坐牢,
甚至会被枪毙!那这三个孩子怎么办?这三个流着周慕白血液的“野种”怎么办?
谁来“照顾”他们?谁来“看管”他们?谁来……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个更加冰冷、更加黑暗、更加……周密的计划,如同毒蛇的毒液,
缓缓注入了他被恨意填满的心脏。他不能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那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他们活着。清醒地、痛苦地、绝望地活着。他要一点一点,
亲手剥掉他们光鲜亮丽的外皮,敲碎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
把他们拖进和他一样的、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要让沈缦亲眼看着,
她所依仗的、所深爱的、所背叛一切换来的东西,是如何在她面前土崩瓦解!他要让周慕白,
这个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至于这三个孩子……邝彻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朵朵在周慕白怀里欢笑的脸,眼神变得无比幽深。
他们是这场背叛最直接的证据,是插在他心口最深的刀。他们,也必须在计划之内。
他要让沈缦和周慕白,也尝尝骨肉被生生剥离、被彻底摧毁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气,
再缓缓吐出。那口浊气里,似乎带着血腥和硫磺的味道。他慢慢地把伸向砍刀的手收了回来,
然后,极其缓慢地,将抽屉推了回去。他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甚至带上一点刻意的温和:“朵朵?爸爸没事,
刚才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吵醒你了?快回去睡觉,乖。
”“哦……爸爸你也早点睡……”门外传来朵朵迷迷糊糊的回应,
还有小拖鞋啪嗒啪嗒走远的声音。听着女儿脚步声远去,邝彻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在地上。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刚才因为极度愤怒而微微痉挛的手指,然后,
慢慢地、一根一根地,将它们攥紧,攥成一个冰冷、坚硬、充满毁灭力量的拳头。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只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翻涌着最黑暗的漩涡。他点开一个新的空白文档,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哒哒声。标题:《清算》。他开始罗列。一条一条,清晰而冷酷。
1.财务控制:立即切断沈缦所有经济来源。工资卡挂失补办,新卡密码更改。
所有绑定他银行卡的支付方式解除。家庭共同账户(虽然里面没多少钱)冻结。
让她尝尝身无分文、寸步难行的滋味。2.证据链完善:继续委托老猫,深挖!
周慕白的医院财务有没有问题?偷税漏税?医疗事故?非法行医?男女关系?他就不信,
一个开私立医院的,**是干净的!沈缦这边,所有开房记录,转账记录,通话记录,
全部固定!还有……邝彻的目光落在亲子鉴定报告上,眼神阴鸷。这三个孩子的出生证明,
当年医院的记录,接生的医生护士……都要查!他要坐实周慕白是生父的铁证!
:沈缦的父母、亲戚、闺蜜……周慕白的医院同事、合作伙伴、社会关系……他需要了解,
哪些是可以利用的,哪些是需要防备的,哪些……是可以成为他手中棋子的。
4.“孩子们”的用途:邝彻敲下这几个字时,手指停顿了一下,
随即更加用力地敲击下去。他们是沈缦的软肋,也是周慕白的“成果”。如何利用?
他需要好好想想。让他们成为压垮沈缦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是成为刺向周慕白心脏的毒刃?或者……两者皆是?
5.终极舞台:需要一个足够盛大的场合。沈缦的生日?不,不够。周慕白的医院周年庆?
太官方。邝彻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沈缦前几天无意中提起的一件事——下个月初,
是她父亲沈国栋的七十大寿。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老爷子退休前是个小领导,
好面子,讲究排场,这次寿宴据说要办得挺隆重,沈家所有亲戚朋友都会到场,
周慕白作为沈缦的“老同学”兼“成功人士”,肯定也在受邀之列……沈国栋的七十大寿。
邝彻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勾起。
一个完美的、盛大的、为这对狗男女量身定制的……审判台。他继续敲击着键盘,
一条条冰冷的计划在屏幕上延伸,交织成一张无形而致命的蛛网。每一个节点,
都闪烁着复仇的寒光。网,已经悄然张开。只待猎物,一步步踏入这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第四章沈缦发现钱不对劲,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三下午。
她看中了一条当季新款的连衣裙,剪裁优雅,颜色是她最爱的香槟金,吊牌价五千八。
导购**巧舌如簧,夸她穿上一定像明星。沈缦心动了,想象着下周父亲寿宴上,
自己穿着这条裙子,挽着风度翩翩的周慕白出现,一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
她自信满满地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绑定了邝彻工资卡的支付软件,扫码。
“滴——”“对不起,支付失败。请检查您的账户余额或支付方式。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响起。沈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失败?不可能啊。
她记得邝彻的工资前几天刚发,虽然不多,但付这条裙子应该绰绰有余。她以为是信号问题,
又试了一次。“滴——”“对不起,支付失败……”导购**脸上的职业笑容淡了些,
眼神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沈缦的脸颊有些发烫,
她强作镇定:“可能系统有点问题,我换张卡。”她手忙脚乱地翻出钱包,
抽出另一张信用卡——那是她和邝彻的联名卡,平时用来交水电煤和孩子的杂费。
“滴——”“对不起,此卡已被冻结……”冻结?!沈缦彻底懵了,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了上来。她不死心,
又试了微信钱包、支付宝余额……结果无一例外,要么显示余额不足,
要么就是支付方式失效!她像个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在导购**越来越冷淡的目光下,
窘迫得无地自容。“抱……抱歉,我可能记错卡了,下次再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冲出那家让她颜面尽失的精品店。回到家,她立刻拨通了邝彻的电话,
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惊慌:“邝彻!我的支付软件怎么回事?还有信用卡!
为什么都刷不了了?朵朵下午的钢琴课学费还没交呢!”电话那头,
邝彻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点公式化的疏离:“哦,忘了跟你说。
那张工资卡我挂失补办了,新卡在我这里。最近公司查账,说私人账户和公司业务有点混淆,
比较麻烦。以后家里的开销,你列个单子给我,需要什么,我买了带回来,
或者……现金给你。”“现金?”沈缦的声音拔高了,“你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了?
要个钱还得打报告?朵朵的学费怎么办?马上要交了!”“学费?
”邝彻在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让沈缦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哪个孩子?朵朵?宇浩?还是宇轩?具体多少钱?你把缴费通知拍给我,
我直接去银行转账给学校。省得……中间环节出问题。”“邝彻!你阴阳怪气什么!
”沈缦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你老婆!我还能贪污孩子的学费不成?”“我没说什么啊。
”邝彻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按规矩办事。还有,那张联名卡,我申请冻结了。
最近查得严,联名账户容易有风险。以后家里的水电煤,我会按时去交,你不用操心。
”“你……”沈缦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邝彻挂断了。沈缦拿着手机,
听着里面冰冷的忙音,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邝彻以前虽然不算大方,但家里的钱基本都是她在管,他很少过问细节。
现在这样……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她立刻登录网上银行,查询那张工资卡。果然,
状态显示“已挂失”。她又查联名卡,状态“冻结”。她不死心,
又查了自己名下唯一一张有少量存款的储蓄卡——那是她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私房钱,
还好,还在。但里面的数字,对于习惯了周慕白给予的优渥生活的她来说,杯水车薪。钱!
她需要钱!朵朵的钢琴课,宇浩的奥数班,宇轩的篮球训练营,
还有她自己看中的化妆品、衣服、包包……更重要的是,她和周慕白的约会!难道每次出去,
都要伸手向周慕白要钱吗?那她成什么了?她沈缦丢不起这个人!她想到了周慕白。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声音带着委屈和撒娇:“慕白……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邝彻他……他不知道抽什么风,
把钱都管死了。朵朵的学费……”“学费?小事。”周慕白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从容和宠溺,
“多少?我转给你。以后需要用钱,直接跟我说,别委屈了自己和孩子。”很快,
一笔五万块的转账就到了沈缦的账户。看着手机银行里多出来的数字,沈缦松了口气,
但心底那点不安却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开来。依赖周慕白,让她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然而,这只是开始。几天后,沈缦约了闺蜜王璐喝下午茶,想倾诉一下最近的烦闷。
她特意选了一家以前常去、环境不错的咖啡馆。结果点单时,她习惯性地想用手机支付,
又想起了邝彻的“新规”。她只能拿出周慕白刚给她的现金。“哟,
我们沈大美人现在都开始用现金啦?复古风?”王璐笑着打趣。沈缦脸上有点挂不住,
勉强笑了笑:“手机没电了。”更让她难堪的是结账时,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女士您好,
一共消费三百八十六元。”沈缦打开钱包,里面是几张百元钞票和一些零钱。她数了数,
只有三百五十块。她脸一红,看向王璐:“璐璐,你带现金了吗?先借我点,回头转你。
”王璐眼神闪烁了一下,笑容有点不自然:“哎呀,真不巧,我今天出门急,就带了张卡,
也没多少现金……”她慢吞吞地拿出钱包,里面果然只有一张卡和几张十块二十块的零钱。
最后还是沈缦红着脸,让服务员刷卡,刷了她那张私房钱的储蓄卡。看着卡里又少了一笔,
她心疼得直抽抽。走出咖啡馆,王璐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缦缦,别往心里去,
谁还没个手头紧的时候。不过……你跟你们家邝彻,真没事?他以前不这样啊?
”沈缦强颜欢笑:“能有什么事,老夫老妻了,他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有点轴。
”“那就好。”王璐点点头,话锋却突然一转,压低声音,“不过缦缦,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老公他们单位,
最近好像有人在查什么……好像跟医疗系统有关,
还提到了周慕白那家医院的名字……你……你跟周慕白,没什么吧?现在这风口上,
可得小心点,别惹一身骚。”沈缦的心猛地一沉!查周慕白的医院?
她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勉强应付了几句,匆匆和王璐告别。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沈缦的心乱成一团麻。邝彻的突然“管钱”,
王璐意有所指的“提醒”……这些零碎的片段,像散落的拼图,在她脑海里疯狂旋转,
一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邝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个想法让她如坠冰窟!
她拿出手机,想给周慕白打电话,手指却颤抖得厉害。不行,不能慌。也许只是巧合?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她需要试探一下邝彻。晚上,邝彻难得准时下班回家。
沈缦特意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饭桌上,她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给邝彻夹菜:“老公,
最近工作很忙吗?看你脸色不太好。”邝彻抬眼看了她一下,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像冰冷的探针,让沈缦心底发毛。他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还好。
”“那个……爸下周六的寿宴,酒店我订好了,定金也交了。你看……尾款还有酒水什么的,
大概还得准备两万块左右……”沈缦小心翼翼地说,观察着邝彻的反应。
邝彻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菜,咽下去,才淡淡开口:“寿宴?嗯,应该的。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把酒店账单给我,我直接去结。需要买什么寿礼,你也列个单子,
我去买。”又是这样!又是列单子!沈缦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连寿宴的钱都要亲自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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