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妹妹抢走我的黄仙后,肠子悔青了,故事情节生动,细节描写到位,妹妹抢走我的黄仙后,肠子悔青了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作品“不过…”程宇话锋一转,突然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力道不轻,疼得钱雅慧轻呼一声,眼中瞬间漫上水汽。他却像是被取悦了,低笑起来……
《妹妹抢走我的黄仙后,肠子悔青了》 妹妹抢走我的黄仙后,肠子悔青了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重生成人礼那日,蛇仙与黄仙再度降临。上辈子妹妹抢走我选的黄斯庭,
却不知那温柔皮囊下藏着怎样可怕的占有欲。而被她嫌弃的蛇仙程宇,
竟是病娇到将她锁在金笼里的疯批。这次我安静看向角落:“我选那位没人要的犬族少年。
”父亲当场拍了桌子:“丢人现眼的东西,选个废物!
”妹妹得意洋洋挽住黄斯庭的手臂,仿佛已经看见我凄惨的未来。直到后来,
犬族少年一统荒原,黄仙露出虐恋獠牙,蛇仙囚禁了妹妹日夜索取。
妹妹又哭着用重生镜找我:“姐姐,我们再换回来好不好?
”我抚摸着腕上犬王留下的印记,轻笑:“可是镜子...明明已经碎了啊。
”第一章:重生仙缘,弃选黄蛇窒息般的血腥气仿佛还堵在鼻腔,钱思思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让她几乎呕吐。入目是熟悉的绣缠枝莲纹的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她从小闻到大的、母亲赵丹最爱的冷梅香。
不是那冰冷刺骨、溅满鲜血的重生镜殿!她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向光滑的脖颈——没有那个被妹妹用碎镜片划开的、狰狞豁口。
触手一片温腻皮肤,完好无损。“大**,您醒了?”侍女小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今日是成人礼,老爷和夫人嘱咐您早些准备,莫要误了时辰。
”成人礼!钱思思指尖骤然冰凉,血色唰地从脸上褪去。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决定她命运、也最终葬送她性命的转折之日!
脑海里疯狂翻涌着死前的画面——钱雅慧那张因嫉妒和疯狂扭曲到极致的脸,
父母瘫倒在旁、为启动重生镜而耗尽半生寿元后奄奄一息的惨状,
实则冷漠至极的眼神…最后是冰冷的碎镜片割开喉咙的剧痛…“姐姐…我们一起重来…这次,
换我过你的好日子!”钱雅慧那淬毒般的笑声犹在耳畔。钱思思死死攥紧身下的锦被,
骨节泛白,剧烈的恨意和劫后余生的战栗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好。好得很。钱雅慧,
我亲爱的妹妹,你用父母半条命和我的命换来的重来一次,
不就是想抢走我上辈子“看似”安稳的归宿吗?我给你。只是这一次,我希望你…接稳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掀被下床。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但青春正盛的脸,
十六岁的年纪,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稚气,唯有那双眼睛,深得好似古井,
沉淀着不符合年龄的冰冷和死寂。“大**,二**已经先过去准备了,夫人催您快些。
”小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府中上下,
谁不知道二**钱雅慧才是老爷夫人的心头肉,她这个大**,不过是顺带的。
钱思思面无表情,任由侍女们伺候她换上繁复华丽的礼服。正红的颜色,绣着吉祥的云纹,
本是喜庆的象征,此刻却只觉得刺眼。前世的今天,她就是穿着这身衣服,
怀着小鹿乱撞的期待和不安,步入了那个决定命运的大厅。然后,
在父母隐晦的暗示和妹妹“善意”的怂恿下,因为她对蛇仙本能的恐惧,
选择了看似温和无害、名声也极好的黄仙黄斯庭。从此,
踏上了那条看似光鲜、实则榨干她所有价值,最后连性命都赔进去的“报恩”之路。
而钱雅慧,则如愿以偿地扑向了那个拥有华丽皮囊、实则病态疯狂的蛇仙程宇。思绪翻涌间,
已到了举行成人礼的“祈缘殿”。殿内檀香浓郁,父母钱万里和赵丹已高坐上首。
钱万里神色威严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赵丹则频频望向殿外,
显然在等她的心肝宝贝钱雅慧。果然,钱思思刚站定,一道娇俏的身影就如蝶般扑了进来。
“爹爹,娘亲!女儿来迟了!”钱雅慧穿着一身比她更精致耀眼的绯红礼裙,发间簪着步摇,
跑动间环佩叮当,娇憨可人。她直接扑到赵丹身边撒娇,眼角余光扫过站得笔直的钱思思,
带着一丝轻蔑和得意。“好了好了,没迟没迟,时辰刚好。”赵丹宠溺地揽住小女儿,
看向钱思思时,眼神却淡了下来,“思思,一会儿仙家降临,莫要失礼,多看少说,
一切…自有安排。”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安分点,别抢**妹的风头。
钱万里也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日乃你姐妹二人之大日子,蛇仙与黄仙皆是强大仙家,
能得哪位青眼,是你们的造化。需谨言慎行,莫要错失良缘。”正说着,殿内气息陡然一变!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两道强大的威压骤然降临,令人呼吸一窒。左侧,
墨绿色的雾气翻涌凝聚,身形修长瘦削的蛇仙家主程宇缓缓步出。
他肤色是那种不见天日的冷白,面容阴柔俊美,一双竖瞳幽深如寒潭,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脊背发凉的笑意。他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
在钱思思脸上停顿了一瞬,像是毒蛇冰凉的信子舔过。钱思思袖中的手猛地攥紧,
强迫自己压下本能泛起的恐惧和厌恶。就是这双眼睛,前世后期每次见到妹妹时,
都能看到里面压抑不住的疯狂和占有欲。右侧,明黄色的光晕温和散开,
黄仙黄斯庭显出身形。他穿着金棕色绣祥云纹的袍子,发色柔和,眉眼温润,嘴角天生上扬,
带着毫无攻击性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暖意。他看向众人,微微颔首,风度翩翩,无可挑剔。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光风霁月,一样的…虚伪!钱思思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
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恨与嘲弄。就是这两张脸,
一个将她妹妹拖入疯狂与囚禁的地狱,一个将她拽入看似光鲜实则无望的报恩深渊。“思思,
雅慧,还不上前拜见两位仙家?”母亲赵丹的声音响起,带着催促,
目光却警告地瞥了钱思思一眼。钱雅慧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半步,脸颊飞红,眼波流转,
几乎是痴迷地看向程宇。她永远会被这副华丽阴郁的皮囊迷惑。“姐姐,”她甚至抽空回头,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恶意,“这次,程宇大人是我的了。
你可别像上辈子一样,选个没出息的黄仙,最后还要靠我接济呢。”钱思思垂着眼,没说话。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刺痛让她保持绝对的清醒。上辈子,
就是信了黄斯庭那“积善报恩、福泽绵长”的鬼话!她像个傻子一样为他奔波劳碌,
耗尽心力维系他那看似风光、实则摇摇欲坠的家族,像个不停转动的陀螺,
换来的却是他理所应当的索取,是他温言软语下的无尽利用!
他甚至…在她被妹妹扯着重生镜同归于尽时,都未曾露出半分真切的情谊!而钱雅慧呢?
一边享受着蛇仙程宇带来的极致奢华与虚荣,
一边又嫉妒她手中掌控黄仙家族那点“实在”的权力,
最后竟狠毒到利用父母重创换来的重生镜,拉着她同归于尽!“选吧。”父亲钱万里沉声道,
目光主要落在钱雅慧身上,带着鼓励。那眼神分明在说:好女儿,快选你中意的。
钱雅慧娇羞地看向程宇,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程宇大人,
我…”程宇的竖瞳却饶有兴致地越过她,再次看向她身后沉默得异常的钱思思,
嗓音低哑带着丝丝寒意:“不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黄斯庭适时上前,
笑容温和依旧,目光落在钱思思身上,那眼神专注得仿佛她是唯一的珍宝:“思思**,
可是有心事?我黄家虽不及蛇仙一族声势煊赫,但最重情谊,知恩图报,若得**青睐,
斯庭必以真心相待,举案齐眉。”话语真诚,眼神温暖,一如前世。若是从前,
钱思思或许还会为这表象脸红心跳。但现在,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在父母不满、妹妹得意、两位仙家注视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头。
她没有看程宇,也没有看黄斯庭,她的视线毫无留恋地越过他们,
直直投向大厅最阴暗的、无人关注的角落。那里,一个身影沉默地站着,
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身形高大却微佝着背,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
一头微卷的深褐色短发下,是一张轮廓深刻却带着几道新鲜爪痕的脸。
一双棕色的眼睛像是被遗弃后饱经风霜的大狗,沉默,隐忍,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与野性。他是犬族的汪骏,
一个因为族羣弱小、天赋平平而被所有人忽视甚至鄙夷的存在。前世,
他甚至连踏入这大殿正中的资格都没有,只在角落如同一团模糊的影子。钱思思抬起手,
指尖没有丝毫颤抖,清晰地指向那个角落。声音平静,
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大殿:“我选他。”三个字,清晰,冷静,砸落在死寂的大厅里,
回荡出令人心悸的余音。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角落里的犬族少年。他猛地抬起头,
棕色的眼里先是茫然,随即爆发出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混账!”父亲钱万里最先反应过来,额头青筋暴起,一巴掌狠狠拍在身旁的沉香木桌上,
震得茶盏哐当作响。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指着钱思思的手指都在发抖:“钱思思!
你发的什么疯!那里站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犬族废物!你竟敢选他?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钱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母亲赵丹也急了,保养得宜的脸扭曲着,
声音尖利刺耳:“思思!快收回你的话!向黄仙大人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魔怔了!”她急得想去捂钱思思的嘴,又碍于仙家在场面不敢妄动。
钱雅慧先是错愕地张大了嘴,随即脸上无法控制地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嘲讽,
她几乎要当场笑出声,强忍着,用一种假惺惺的、担忧至极的语气惊呼:“姐姐!
你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吓糊涂了?那可是最低等的犬族!跟着他你要吃苦受罪,
一辈子就毁了啊!程宇大人和黄斯庭大人都在这里,你…你快别开玩笑了!”她一边说,
一边急切地看向黄斯庭,生怕他被这变故气走。果然,
她看到黄斯庭那始终温润如玉的气息微微一滞。虽然他那完美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但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暗光。他看向钱思思,声音依旧温和,
却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冰冷和压迫:“思思**,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选择伴侣是人生大事,关乎一生幸福,还需慎重才是。”那语气,
仿佛她是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连蛇仙程宇也眯起了眼,
危险的竖瞳中闪烁着浓浓的兴趣和玩味。在他眼中,
钱思思这个完全出乎意料、自毁前程的选择,比钱雅慧那直白肤浅的爱慕有趣多了。
他甚至低低地、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钱思思却对所有的斥责、威胁、劝诱充耳不闻。
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模糊而遥远。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角落里的少年,
再次重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无可转圜的决绝:“我选他,汪骏。”“你!
你个孽障!!”钱万里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甩袖袍,指着殿外,“好!好!你要自甘**,
随你去!从此以后,我钱家没你这个女儿!带着你的废物,滚!立刻给我滚!
”钱雅慧此刻心花怒放,狂喜几乎要淹没她。她迫不及待地伸手,
一把紧紧挽住身旁黄斯庭的手臂,像是生怕他跑了一般,
丰满的胸脯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胳膊,扬起胜利者般灿烂又带着怜悯的笑容看向钱思思,
语气甜蜜又恶毒:“姐姐,既然你执意要跳火坑,妹妹就不拦你了。以后若是过不下去了,
露宿街头了,可千万别来求我收留哦。”她说着,仰头看向黄斯庭,娇声道:“斯庭哥哥,
我们走吧,别让姐姐的…选择,扰了我们的好日子。”黄斯庭被她挽着,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但他很快恢复自然,甚至抬手轻轻拍了拍钱雅慧的手背,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
只是那笑意,冰凉未达眼底。他最后看了一眼钱思思,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被拂逆的不悦,
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被冒犯的漠然。
仿佛她只是一件他暂时觉得有趣却突然自己摔碎了的瓷器。程宇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目光在决绝的钱思思和沉默的汪骏之间转了转,最终落在兴高采烈挽着黄斯庭的钱雅慧身上,
唇角勾起一抹诡异而期待的弧度。好戏,似乎才刚刚开始。钱思思什么都没说。
她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所谓的亲人和高高在上的仙家。她只是挺直了那单薄的脊背,
一步一步,在父母厌恶唾弃、妹妹嘲讽得意、仙家冷漠注视的目光中,走向那个阴暗的角落,
走向那个众人眼中的“废物”。汪骏依旧僵硬地站着,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看着她走近,
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浓重的警惕、巨大的困惑,
还有一丝藏得很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微光。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转身逃开,
又像是被钉在了原地。钱思思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头,
平静地迎上他那双写满创伤却依旧清澈的眼睛,轻声问,语气平静无波:“你愿意,
带我走吗?”汪骏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大厅里那些形形**的、充满恶意与鄙夷的视线,
最后重新落回眼前这个纤细瘦弱却异常决绝平静的少女身上。她看起来那么脆弱,
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却沉重得让他心惊。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有些僵硬,却带着一种应承下来的郑重。
他脱下身上那件略显破旧、甚至带着淡淡尘土和血腥气味的粗布外袍,动作有些笨拙,
却小心翼翼地,披在了钱思思单薄的、穿着华丽红裙的肩上,
试图为她隔绝身后所有冰冷的视线。然后,他不再看任何人,率先转身,
沉默地、步伐坚定地向着殿外走去。钱思思拢了拢肩上带着陌生少年体温和淡淡气息的衣袍,
没有丝毫犹豫,跟上了他的脚步。身后,传来钱雅慧毫不掩饰的得意轻笑,
以及父母压低的、愤怒至极的斥骂。炽烈的阳光瞬间刺破殿内的阴晦,钱思思微微眯起了眼。
前方少年的背影宽阔,却微佝着,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沉重枷锁,在阳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这条路注定荆棘遍布,坎坷难行。但她知道,从她斩钉截铁指向他的那一刻起,
她终于彻底挣脱了那该死的、轮回的、被书写好的宿命。妹妹抢走了她上辈子的噩梦。而她,
亲手抓住了或许渺茫、却只属于她自己、由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未来。
第二章:犬窝藏凤,初显端倪殿外阳光猛烈,刺得人眼睛发疼。钱思思跟着前方沉默的背影,
一步步走出钱家那朱漆高门。身后沉重的门扉“哐当”一声合上,
彻底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喧嚣、斥骂,以及那令人作呕的檀香冷梅气息。
她被那声响震得微微一颤,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恍如隔世的剥离感。前方的少年脚步顿了顿,
似乎迟疑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他依旧微佝着背,沉默地向前走,速度却不快,
仿佛在刻意适应她的步调。钱思思深吸了一口街市上混杂着尘土、食物香气和牲畜气味的风,
那真实而粗糙的味道灌入肺腑。
她拢了拢肩上那件过于宽大、还带着陌生体温和淡淡血腥气的粗布外袍,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繁华的街市。钱思思一身耀眼的正红华丽礼服,
外面却极不协调地披着一件劣质粗糙的男性外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她前方引路的少年,
衣着寒酸,面容带伤,更是引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
夹杂着“疯了”、“犬族”、“可惜”之类的字眼。钱思思却恍若未闻,
只是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不知走了多久,
喧闹的街市逐渐被抛在身后,周围的建筑变得低矮破败。
汪骏终于在一处极其偏僻狭窄的小巷前停下脚步。巷子深处,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
他转过身,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看向她。棕色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警惕和困惑,
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只发出一点干涩的声响。他的目光落在钱思思肩上的华贵礼服,
又飞快地扫过自己那家徒四壁的破屋,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这里…很破。”钱思思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房门,平静地点点头:“嗯,
看见了。”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反而让汪骏更加不知所措。他沉默了一下,侧开身子,
笨拙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先进来。”门内空间逼仄阴暗,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汪骏快步走到床边,将自己铺着的那张看起来唯一干净完整的灰色粗布床单扯了下来,
垫在那张唯一能坐人的木凳上。“坐。”他闷声道,自己则靠墙站在阴影里。
钱思思没有客气,走过去坐下。动作间,华丽的红色裙摆铺散开,在这昏暗房间里,
显得格外突兀。沉默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汪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又飞快地移开,
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问:“为什么…选我?”他棕色的眼睛里是纯粹的困惑和不解,
“你明明可以选他们。”那两个人,强大,光鲜,能给她截然不同的生活。钱思思抬起眼,
看向他。少年站在阴影里,身形高大却透着一种被生活磋磨已久的疲惫和孤狼般的警惕。
“因为他们不是好东西。”她的回答简单直接,甚至带着一丝不符合她外表的冷硬。
汪骏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愣在了那里。那两个人,
是无数人族女子梦寐以求的仙家伴侣,在她口中,却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评价什么腐烂的垃圾。
他还想再问,肚子却突然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汪骏古铜色的脸颊瞬间涨红,窘迫地别开脸。钱思思像是没听见,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
自然地问道:“有吃的吗?”汪骏身体更僵了,沉默地走到墙角,
从一个破旧的瓦罐里掏出最后两块硬得能砸死人的黑面馍馍,又端了一碗清水过来,
放在桌上,动作僵硬得像是在完成什么刑罚。他自己则又退回了墙边,
仿佛那墙面能给他一些支撑。钱思思看着那堪称粗糙的食物,没有犹豫,拿起一块黑面馍馍,
费力地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味道剌嗓子,吞咽困难,但她吃得异常平静。
前世后期,被黄斯庭那些所谓的“族老”刁难,被困在荒郊别院时,她吃过比这更差的东西。
汪骏看着她平静的侧脸,眼神里的困惑更深了。这个穿着华丽得像仙子一样的少女,
似乎和他想象中那些娇贵的人族**…不太一样。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骂声。“汪骏!你个**!给老子滚出来!
”“欠我们的灵石什么时候还?再不还,拆了你这狗窝!”汪骏脸色猛地一变,
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箭步挡在了钱思思身前,将她护在身后阴影更深处。
他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瞬间绷直,像一头被侵入领地的困兽,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戾气。
“砰!”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一看就是地痞混混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刀疤脸。“哟,
还真在啊?躲…”刀疤脸的话音在看清屋内的情形时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钱思思身上华贵的衣料和首饰,
又落在她那张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也难掩清丽的脸上,吹了声口哨:“嗬!
没想到你这穷酸狗窝里,还藏着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儿?怎么?这是弄来抵债的?
”污言秽语毫不掩饰。汪骏的拳头瞬间攥紧,手臂上肌肉贲张,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般的呜咽声,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猛犬。他死死盯着那几个混混,
眼神凶戾得骇人:“滚出去!”“滚?”刀疤脸嗤笑,上前一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要么还钱,要么…”他淫邪的目光再次瞟向钱思思,
“把这小美人儿抵给哥们几个乐呵乐呵…”话音未落,汪骏动了!他的动作快得惊人,
像一道离弦的箭,猛地扑向刀疤脸!没有华丽的仙法,
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和搏杀技巧!一拳狠狠砸在刀疤脸的面门上,
听得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妈的!敢动手!给我上!”其他混混反应过来,
纷纷叫骂着扑上来。狭小的空间内顿时乱作一团。汪骏以一敌多,身形灵活闪避,
每一次出手都狠厉精准,专往痛处招呼!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沉默隐忍的少年变成了嗜血的凶兽。惨叫声、撞击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钱思思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冷眼看着这场混战。她看到汪骏背上旧伤崩裂,渗出血迹,
看到他为了护住身后这片区域,硬生生用肩膀扛了一记闷棍,却哼都没哼一声。终于,
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混混全都鼻青脸肿、哀嚎着瘫倒在地。汪骏踩在刀疤脸的胸口,
微微喘着气,眼神里的凶戾还未完全褪去,沾着血迹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
“钱…我会还。”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再敢来碰她…我撕了你们。
”刀疤脸被他眼中的狠厉吓得浑身一抖,忙不迭地点头。汪骏这才松开脚,低吼一声:“滚!
”混混们连滚爬爬,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连狠话都忘了放。破屋里重新恢复寂静,
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汪骏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似乎在平复呼吸。然后,
他默默地走到门口,将踹坏的门板勉强扶起来,堵住门口。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
脸上的戾气已经收敛,又变回了那个沉默隐忍的少年,
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和…担忧?他似乎怕刚才那副凶悍的样子吓到她。
他看到钱思思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正低头看着手中那块只吃了一小口的黑面馍馍。她抬起眼,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肩膀和手背上,
忽然轻声问:“你经常这样被打?”汪骏愣了一下,抿紧唇,没说话,算是默认。
钱思思放下馍馍,站起身。在汪骏有些错愕的目光中,走到那个破旧的瓦罐旁,
从自己华丽的礼服内衬上,“刺啦”一声,撕下一条柔软光滑的红色丝绸衬里。
她又端过那碗清水,走到他面前。“手。”她言简意赅。汪骏身体僵硬,
棕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下意识地伸出了受伤的手。钱思思用丝绸沾了清水,
仔细地、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轻柔地,替他擦拭掉手背上的血迹和污垢。她的指尖冰凉,
偶尔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汪骏整个人都僵住了,
呆呆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的对待。
一股陌生而滚烫的情绪猛地冲撞着他的胸腔,让他喉咙发紧,说不出一个字。
她…不害怕他吗?不嫌弃他吗?擦干净血迹,钱思思看了看那不算太深的伤口,
将丝绸叠了叠,笨拙但认真地替他包扎好。做完这一切,她抬起眼,对上他复杂难辨的目光,
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以后不会了。”汪骏猛地抬眼,
撞入她深不见底的眸中。钱思思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有我在,
以后不会再让人这样欺负你。”那一刻,昏暗破败的土坯房里,
穿着破烂粗布衣、满身伤痕的犬族少年,
看着眼前披着他旧外袍、内里却穿着绝世华服、眼神冷静得惊人的少女,
心中某根紧绷了多年的弦,骤然断裂,发出嗡鸣。他好像…捡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第三章:黄仙温柔,毒牙初露钱雅慧几乎是挂在黄斯庭的臂弯里走出祈缘殿的。
阳光洒落在黄斯庭金棕色的发丝上,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微微侧头,
听着钱雅慧叽叽喳喳说着方才钱思思是多么“愚蠢”、“自甘堕落”,
嘴角始终噙着那抹无可挑剔的温柔笑意。“斯庭哥哥,你说姐姐是不是疯了?
”钱雅慧仰着脸,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她居然选那个脏兮兮的犬族废物!
以后怕是要睡在狗窝里,跟野狗抢食吃了!”黄斯庭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
但声音依旧温和得能溺死人:“人各有志。或许…思思**另有考量。
”他轻轻拍了拍钱雅慧的手背,动作优雅,“只是可惜了…”“可惜什么?
”钱雅慧立刻警觉起来,挽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斯庭哥哥,你该不会还想着姐姐吧?
”她语气里带上了娇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会?”黄斯庭失笑,停下脚步,
温柔地注视着她,那双总是含情的眼睛仿佛只盛得下她一人,“我只是觉得,
思思**放弃了一份安稳。毕竟,我黄家虽不才,却最重承诺,定然不会让追随者受委屈。
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拂过钱雅慧颊边散落的发丝,
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现在我有雅慧你了。你姐姐放弃了这份安稳,
我却因此得到了更珍贵的宝贝,不是吗?”钱雅慧瞬间被这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
脸颊绯红,方才那点疑虑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得意和虚荣。看,
就连黄仙大人都说她比钱思思更珍贵!“那我们快回府吧?”钱雅慧迫不及待地催促,
“爹爹娘亲肯定等急了,要好好商量我们的婚事呢!”她已经能想象到日后作为黄仙夫人,
被众人艳羡追捧的风光场面了。“好。”黄斯庭从善如流,笑容依旧完美。
黄家仙府坐落城南,与钱家的奢华张扬不同,黄府处处透着一种低调的雅致。亭台楼阁,
小桥流水,布局精巧,连仆从都穿着素净,行走间悄无声息,规矩极严。
钱万里和赵丹早已被请到花厅用茶,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和一丝敬畏。
见黄斯庭携钱雅慧进来,忙起身相迎。“黄仙大人。”“伯父伯母不必多礼,
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黄斯庭笑容温煦,亲自搀扶,礼数周到得让人如沐春风。
分宾主落座后,立刻有俏丽的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和精致的点心。
那点心做得极为小巧可爱,香气扑鼻,钱雅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黄斯庭立刻察觉,
将一整碟点心轻轻推到钱雅慧面前,语气宠溺:“雅慧尝尝?这是用初春的灵花蜜做的,
对修行也有些许益处。”钱雅慧受宠若惊,拈起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得香甜软糯,入口即化,
一股微弱的暖流汇入四肢百骸,舒服极了。她享受地眯起眼,
心里那点因为环境过于安静而产生的细微不适也消散了。看,这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精致,
优雅,被强大又温柔的仙家捧在手心。赵丹看着女儿得意的样子,
笑着对黄斯庭道:“雅慧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日后还要请黄仙大人多多包容。
”黄斯庭微笑:“雅慧天真烂漫,甚是可爱。我欢喜还来不及,何谈包容?”他话锋一转,
看向钱万里,“关于婚事,不知伯父伯母有何见解?我黄家虽有些薄产,
但也不敢怠慢了雅慧。”钱万里连忙道:“全凭黄仙大人做主便是。”“既然如此,
”黄斯庭沉吟片刻,笑容愈发温和,“三日后便是吉日,不如就在那日举行仪式,如何?
虽时间仓促了些,但我会吩咐下去,务必办得风光体面,绝不会委屈了雅慧。”“三日后?
”钱万里和赵丹都是一愣,这未免太快了些。就连钱雅慧也有些意外。黄斯庭叹了口气,
语气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不瞒伯父伯母,近来族中事务繁多,
几处矿脉的供奉也到了收缴的时候,实在是…抽身乏术。本想多些时日准备,
给雅慧一个最完美的婚礼,奈何…”他看向钱雅慧,眼神歉然又深情,
“我只想早日将雅慧迎进门,方能安心。”他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表现得情真意切,
钱万里和赵丹那点疑虑立刻被打消了,反而觉得黄仙大人是真心喜爱自家女儿,
连三天都等不及。钱雅慧更是被那深情的目光看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幸福来得太快,
连忙点头:“一切都听斯庭哥哥的安排!”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黄斯庭亲自领着钱家三人参观府邸,安排他们入住最精致的客院。
院中早有十数名侍女垂手等候,见他们到来,齐刷刷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如同训练有素的木偶。“这些侍女暂且伺候伯父伯母和雅慧,”黄斯庭温和道,
“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她们。我还有些族务要处理,晚些再来陪雅慧。”他离开时,
笑容依旧完美无缺。钱雅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中,
并未察觉那些侍女低垂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麻木与畏惧。
她兴致勃勃地指挥着侍女们摆放行李,试穿黄斯庭命人送来的华丽衣裙和珠宝,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直到夜深人静,父母都已歇下,钱雅慧仍兴奋得睡不着,
在精致却陌生的房间里踱步。她推开窗,想看看黄府的夜景,
却无意中瞥见远处偏院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闪烁,隐隐还有压抑的呜咽声随风传来。
那声音极细微,听得人心里发毛。钱雅慧皱了皱眉,心生好奇,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想靠近些看个究竟。刚走到廊下拐角,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是白日里伺候她的一个侍女,名叫小禾。“钱**,夜深了,府中路径复杂,
您还是回房休息吧。”小禾低垂着头,声音平板无波。
“我好像听到那边有声音…”钱雅慧指着偏院方向。“那是负责清扫的粗使仆役住所,
怕是有人做了噩梦。”小禾的回答滴水不漏,挡在她身前的身形却没有移动分毫,“夜风凉,
您若是着了凉,主人会担心的。”听到“主人会担心”,
钱雅慧那点好奇心立刻被虚荣心取代。她撇撇嘴:“好吧好吧,我回去了。”转身时,
她似乎瞥见小禾袖口下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深紫色的淤痕。但她没多想,
只以为是做活时不小心碰伤的。回到房间,躺在柔软馨香的锦被里,钱雅慧满足地叹了口气。
一点小插曲,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她已经开始幻想三日后盛大的婚礼,
以及成为黄仙夫人后,该如何去“探望”那个恐怕正在狗窝里啃冷馍馍的姐姐钱思思了。
她一定要穿最华丽的衣服,戴最珍贵的首饰,让钱思思好好看看,谁才是该被羡慕的那一个!
带着这美好的幻想,钱雅慧沉沉睡去。她却不知道,在她熟睡后,
房间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黄斯庭悄步走进来,脸上那温柔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物品般的目光。他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钱雅慧,指尖轻轻划过她带着笑意的嘴角。
“真是…天真得可怜。”他低声自语,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美梦吧。
我的…夫人。”“毕竟,黄家的‘恩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他的指尖微微用力,
几乎要掐入她的皮肤,但最终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诡异。然后,他像来时一样,
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外。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冷冽的异香,证明他曾来过。
第四章:蛇窟囚香,金笼悄筑与黄府的雅致静谧不同,蛇仙程宇的府邸——或者说,
巢穴——坐落在一片终年缭绕着淡薄雾气的竹林深处。建筑风格诡谲,
多以墨玉和暗色木材构建,蜿蜒曲折,形如盘踞的巨蛇,处处透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钱雅慧是跟着程宇的软轿来的。一路行来,轿外寂静无声,只有轿夫踩着落叶的沙沙声,
以及竹林深处偶尔传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她心里有些发毛,
先前在祈缘殿被程宇容貌冲昏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生出几分怯意。但当她被侍女引着,
穿过重重诡谲的廊道,最终踏入程宇为她准备的寝殿时,
那点怯意瞬间被眼前的极致奢华冲击得烟消云散!殿内明珠为灯,鲛绡为帐,
地上铺着厚厚不知名的纯白兽皮,踩上去悄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冷冽又勾人的异香。
多宝格上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许多甚至是她从未见过的。轻薄的红色纱幔从穹顶垂落,
无风自动,平添几分妖异的神秘感。“喜欢吗?”阴柔低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钱雅慧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程宇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正斜倚在门框上,
一双竖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叹和贪婪。钱雅慧脸一红,忙收敛了些,
故作羞涩地低下头:“喜欢…多谢程宇大人。”“既跟了我,唤我名字便可。
”程宇缓步走近,冰凉的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把玩。他的触碰让钱雅慧轻轻一颤,
那温度不似活人。“是…程宇。”她小声应道,心跳得厉害,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程宇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唇角勾起那抹令人心悸的弧度:“这些不过是寻常物件,
日后你会见到更多。”他俯身,靠近她耳边,冰冷的气息呵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我的小雅慧,值得最好的。”钱雅慧被这暧昧的亲昵和话语里的宠溺冲得晕头转向,
方才那点不安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看!她就知道!程宇大人如此强大俊美,
他的世界自然是钱思思那种凡夫俗子无法想象的!“大人,沐浴香汤已备好。
”一个面容妖娆、眼神却死寂的侍女在门口低声禀报。程宇直起身,
拍了拍钱雅慧的脸颊:“去吧,洗净风尘。晚些,我来陪你用膳。”所谓的“用膳”,
菜肴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许多食材钱雅慧闻所未闻,入口灵气充沛,让她浑身舒泰。
程宇坐在主位,并不多言,只慢条斯理地用着餐,竖瞳却始终似笑非笑地锁在她身上,
像是在欣赏一件新得的、有趣的玩物。钱雅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但又沉醉于这极致的享受和程宇偶尔投喂的亲昵举动中。饭后,程宇屏退左右。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红烛摇曳,香气愈发浓郁。程宇招招手,钱雅慧乖顺地走过去。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坐在自己腿上。冰冷的怀抱让钱雅慧打了个冷颤,却不敢挣扎。
“雅慧今日在殿上,真是勇敢。”他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语气莫测,“就那么想要跟我?
”钱雅慧依偎在他冰冷的怀里,娇声道:“自然,程宇大人风姿绝世,雅慧倾心已久。
”“哦?”程宇低笑,声音像是毒蛇滑过草丛,“那…比起你姐姐呢?她似乎,
对我避之不及。”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钱雅慧心里咯噔一下。
她立刻表忠心:“姐姐她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她那个懦弱无能的样子,
怎配得上大人您?只有我…只有我才懂得欣赏大人您的好!”她急切地贬低着钱思思,
试图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程宇静静听着,竖瞳中幽光闪烁,看不出情绪。等她说完,
他才缓缓道:“是吗?可我觉得…你姐姐,倒是更有趣些。”他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
带来一阵战栗,“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刺…让人想,一根根拔掉。”钱雅慧心中一紧,
生出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恐慌。为什么?为什么钱思思都选了那个废物了,程宇还要提起她?
“不过…”程宇话锋一转,突然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力道不轻,疼得钱雅慧轻呼一声,
眼中瞬间漫上水汽。他却像是被取悦了,低笑起来,“不过你现在是我的了。我的东西,
就要乖乖的,知道吗?”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占有欲。
钱雅慧忍着疼和恐惧,连忙点头:“雅慧知道,雅慧一定乖乖的。”“真听话。
”程宇似乎满意了,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蛇纹的玉镯,套在她手腕上。
玉镯触体冰凉,而且一戴上,就仿佛活过来一般,微微收缩,紧紧贴合着她的皮肤,
再也取不下来。“这是护身符,戴着它,没人能伤你。”程宇的语气不容置疑,“任何时候,
都不准取下。”钱雅慧摸着那冰冷的镯子,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却不敢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接下来的两天,钱雅慧过着极尽奢华却又莫名窒息的生活。程宇对她很大方,
各种珍稀的珠宝首饰、华服美裳如流水般送入她的宫殿,甚至亲自引导她吸纳灵气,
助她修炼,让她的修为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控制欲,也渐渐显露。
她不能随意走出这座宫殿的范围。殿外总有沉默的蛇卫守着,美其名曰保护。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似乎都逃不过程宇的眼睛。他心情好时,
会极尽耐心地陪着她,说些暧昧动人的情话;心情不好时,
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能让她如坠冰窟,不敢动弹。他尤其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各种印记,
或是用力掐握她的手腕留下青紫,或是亲吻时咬破她的嘴唇,看着她吃痛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他会露出一种异常愉悦的笑容。那种感觉,像是被一条冰冷华丽的毒蛇紧紧缠绕,
一点点收紧,令人窒息,却又无法挣脱。这晚,程宇似乎心情极好,赐下仙酿,与她共饮。
那酒液甘醇,后劲却极大。几杯下肚,钱雅慧便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发热,视线也开始模糊。
朦胧中,她感觉程宇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雅慧,
告诉我,你姐姐…为什么选那个废物?”钱雅慧神智不清,
…哈哈…黄斯庭看着好…谁知道她连黄斯庭都不要了…去选条狗…真是…贱骨头…”“怕蛇?
”程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玩味,“那她倒是…有几分眼光。”他的指尖加重了力道,
掐得钱雅慧痛哼一声,稍稍清醒了些,对上程宇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光的竖瞳,
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大人…”程宇却忽然笑了,松开手,
甚至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吓到你了?睡吧。”他看着她惊惶不安地闭上眼,假装入睡,
身体却微微发抖。他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钱雅慧几乎真的要睡过去。然后,
她听到他极轻的低语,像是毒蛇的嘶鸣:“既然她不要…那就都给你吧。
”“我的…小金丝雀。”“永远陪着我…”钱雅慧在恐惧和酒力中彻底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华丽无比的金笼子里,
程宇在外面微笑着看着她,而笼子外面,无数毒蛇正蜿蜒游走,嘶嘶作响。她猛地惊醒,
冷汗涔涔。窗外天光未亮,殿内一片昏暗。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程宇不在。她松了口气,
想要起身喝口水,脚下却突然踢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她低头看去——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天光,她看清了床榻边的地面上,
散落着几根打造得极为精巧的、黄金铸就的栏杆。那形状…和她梦中的笼子栏杆,一模一样。
钱雅慧的呼吸骤然停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她猛地捂住嘴,
将那声几乎冲口而出的尖叫死死堵了回去,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悔恨。这一刻,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踏入的,
根本不是一个仙家洞府。而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华丽冰冷的蛇窟囚笼。
第五章:粗粮寒舍,心灯渐暖巷子深处的土坯房,在钱思思说出那句“有我在,
以后不会再让人这样欺负你”之后,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汪骏僵硬地站在原地,
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太过复杂的情绪——震惊,茫然,无措,
还有一丝被深深掩藏的、连他自己都不敢触碰的微光。
她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他死水般的心湖,激起滔天巨浪。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从来没有人,会选择站在他这边。钱思思却已经转过身,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提。她平静地走到那张歪腿的木桌旁,
拿起桌上那块硬邦邦的黑面馍馍,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问道:“家里…只有这个了吗?
”她的用词是“家里”。汪骏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加干涩:“…嗯。”他顿了顿,
像是觉得太过寒酸,又勉强补充道,“…明天,我去城外看看能不能打到些野味,
或者接些零活…”“不急。”钱思思打断他,目光落在他依旧渗着血迹的肩膀和手背上,
“先处理你的伤。”她语气里的自然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让汪骏下意识地服从。他看着她走到水缸边,用破旧的木瓢舀了水,
再次用那截柔软的红色丝绸衬里,沾湿了,示意他坐下。汪骏笨拙地坐在床沿,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清理他肩上的伤口。她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极其认真。
微凉的指尖偶尔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不是疼痛,
而是一种陌生的、让他心慌意乱的痒意。昏暗的油灯下,她低垂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汪骏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慌忙移开了视线,心跳如擂鼓。清理完伤口,钱思思看着那有些狰狞的伤口,微微蹙眉。
这简陋的环境,连最普通的伤药都没有。她沉默片刻,忽然抬手,
拔下了发间一支看似最不起眼的乌木簪子。指尖在簪头某个极其细微的凸起上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簪子竟从中空处弹出一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藏着几粒米粒大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白色药丸。
这是她前世为黄斯庭打理家族、时常外出奔波时,习惯性藏在身上的保命丹药,
没想到竟跟着她一起回来了。她倒出一粒,捏碎,将药粉仔细地洒在汪骏的伤口上。
药粉触及皮肉,带来一阵清凉,**辣的痛感顿时减轻了大半。汪骏震惊地看着她,
又看看那支巧夺天工的簪子。她…果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一点伤药。
”钱思思淡淡解释了一句,将簪子恢复原状,重新簪回发间,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一夜,
汪骏将他唯一那张还算完整的木板床让给了钱思思,自己则抱了捆干草,铺在门口墙角,
和衣而卧。土坯房四面漏风,夜晚寒气很重。钱思思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
盖着汪骏那床带着皂角和阳光气味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薄被,
听着墙角少年尽量压抑的、清浅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
前世的画面和今生的景象在脑中交替闪现。华丽的仙府,精致的吃食,
虚伪的温柔…与眼前家徒四壁的破败,粗粝的食物,
少年沉默却笨拙的守护…她攥紧了薄被的一角,眼神在黑暗中愈发清亮坚定。她不后悔。
绝不。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汪骏就悄无声息地起身了。他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她。
但钱思思几乎一夜未眠,在他起身的瞬间就睁开了眼。她看着少年沉默地收拾好地铺,
走到屋角的水缸旁,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
然后拿起墙角一把磨损严重的旧弓和几支粗糙的箭矢,看样子是准备出门。“要去打猎?
”钱思思坐起身。汪骏动作一顿,回过头,似乎没想到她醒得这么早,
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嗯。很快回来。”他顿了顿,补充道,“灶台边…有昨晚剩的馍,
你…”他似乎想说让她先垫垫肚子,又觉得那东西实在难以下咽,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
“我跟你一起去。”钱思思掀开被子下床,语气不容拒绝。汪骏愣住了,
眉头紧皱:“城外很远,路不好走。山林里…危险。”“无妨。”钱思思已经走到水缸边,
就着汪骏用过的破旧木瓢,也舀了水洗漱。冰冷的水**得皮肤一紧,她却毫不在意。
前世后期什么苦没吃过,这点算得了什么。她看向汪骏,眼神平静:“多个人,多份力。
或许我能帮上忙。”汪骏看着她纤细的身板和那双冷静得过分的眼睛,嘴唇动了动,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一把小巧却锋利的骨刀递给她:“防身。
”两人沉默地出了门。清晨的贫民区已经苏醒,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污水的味道。
人们看到汪骏带着一个穿着不合时宜的华丽红裙(虽然外面罩着他的旧袍子)的少女,
纷纷投来诧异、好奇甚至鄙夷的目光。汪骏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将她挡在身后,
隔绝那些视线。钱思思却仿佛没看见,步伐稳定地跟在他身侧,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
出了城,路变得崎岖难行。汪骏习惯了在山野间穿梭,速度很快。他本以为钱思思会跟不上,
几次下意识地想放慢脚步回头等她,却发现她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呼吸均匀,额角连细汗都没有。她甚至能敏锐地避开湿滑的苔藓和盘结的树根,
动作轻盈得不像个养在深闺的人族**。汪骏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山林深处,雾气氤氲。
汪骏示意钱思思躲在一块巨石后,自己则屏息凝神,搭弓引箭,
瞄准不远处一只正在啃食草根的灰毛野兔。他的动作精准而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就在箭矢即将离弦的刹那——“咻!”另一支从截然不同方向射来的、力道强劲得多的铁箭,
抢先一步,精准地射穿了野兔的脖颈!将它死死钉在地上!汪骏的箭僵在半空。
几个穿着锦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带着家奴出来游猎的少年从树林后转了出来,
为首一人得意洋洋地收起弓。“哈哈!少爷好箭法!”“啧,原来是条野狗先盯上了。
”一个家奴瞥见持弓的汪骏,语气轻蔑,“还不快滚?惊了少爷的猎物,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汪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拳头攥紧,手臂肌肉绷起,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凶光。
但他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且衣着华贵,最终还是强压下怒火,默默地垂下弓箭,准备离开。
冲突,意味着麻烦。而他最怕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就在他转身欲走的瞬间,
一道清冷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响起:“猎物,是他的。”钱思思从巨石后缓步走了出来,
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几个纨绔子弟。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汪骏。他下意识地想将她拉回身后。
那几个少年看到钱思思,先是惊艳于她即使穿着不合身的旧袍也难掩的清丽容貌,
随即注意到她袍子下隐约露出的华丽裙摆和发间那支虽朴素却质地极佳的乌木簪,
态度稍稍收敛了些,但语气依旧不善:“哟?哪来的小娘子?你说他的就是他的?
这兔子身上写他名字了?”钱思思并不动怒,只淡淡道:“我同伴先发现,箭已上弦。
诸位后来,强抢而去,是否不太合规矩?”“规矩?”那为首的少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在这荒山野岭,少爷我就是规矩!怎么,你想替他出头?”他话音未落,
钱思思却突然抬手指向他们侧后方的树林,语气略带一丝“惊讶”:“咦?那是什么?
”众人下意识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们转头的一刹那,钱思思手腕极轻微地一抖,
一颗小石子从她指尖弹出,无声无息地击中那少爷座下骏马的后腿关节!骏马吃痛,
猛地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哎呦!”“少爷小心!
”那几个少爷和家奴顿时一阵手忙脚乱,惊呼连连,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受惊的马匹。
等他们惊魂未定地再回过头时,却发现那只被箭钉在地上的野兔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刚才那一男一女,也早已消失在茂密的树林深处,无影无踪。“妈的!见鬼了!
”那少爷气得大骂,却也无处可寻。…山林另一侧,
汪骏看着钱思思手法利落地将那只还在滴血的野兔塞进随身携带的皮袋里,
又看看她平静无波的侧脸,
仿佛刚才那个瞬间设计引开众人注意力、并趁机夺回猎物的人不是她。
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看起来柔弱美丽,
像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娇花,可眼神却冷得像冰,手段利落得惊人,面对危险和羞辱,
有种异乎寻常的冷静和…狠劲。“走吧。”钱思思处理好猎物,站起身,
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回去的路依旧沉默。
但汪骏沉默地跟在钱思思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上,
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最初的警惕和困惑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所取代。傍晚,
破旧的土坯房里破天荒地飘出了久违的肉香。汪骏熟练地将兔肉剥皮清洗,
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钱思思则坐在一旁,将采来的几种无毒野菜清洗干净,准备煮汤。
没有精致的调料,只有粗盐,但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两人围着小小的火堆,
分食着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肉和一碗寡淡却热乎的野菜汤。这是汪骏多年来,
第一次不是独自一人、也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吃下一顿像样的饭食。火光跳跃,
映照着少女平静的侧脸和少年沉默却不再那么紧绷的轮廓。屋里依旧破败寒冷,
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这寂静的寒夜里,悄无声息地破土,生出一丝微弱的暖意。
汪骏看着对面小口吃着肉、神情专注的钱思思,心中那个念头再次清晰起来——他好像,
真的捡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第六章:仙府大婚,裂痕初现三日后,黄府张灯结彩,
宾客如云。与钱思思那日被驱逐出府的冷清截然不同,
黄斯庭与钱雅慧的婚礼办得极尽奢华隆重。仙乐飘飘,灵光闪烁,
前来道贺的各族仙家络绎不绝,礼物堆积如山。钱万里和赵丹穿着崭新的礼服,
脸上是掩不住的荣光,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和艳羡,只觉得扬眉吐气,
仿佛半生经营的体面都在今日得到了最大的彰显。
至于那个被他们亲手舍弃、选择了“废物”的大女儿,早已被抛诸脑后,
甚至成了他们口中“不识抬举”、“自甘**”的反面教材。新房内,
钱雅慧穿着绣工繁复、缀满珍珠灵玉的华丽嫁衣,对着水镜反复端详着自己娇美的容颜,
嘴角是压不下去的得意笑容。侍女们围着她,口中满是溢美之词。“**今日真是美若天仙!
”“黄仙大人对**真是用心,这嫁衣怕是价值连城呢!”“以后就该称您为夫人了,
真是好福气…”钱雅慧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心里飘飘然。
她想象着钱思思此刻恐怕正在哪个破狗窝里啃着冷硬的馍馍,穿着粗布麻衣,
心里就一阵快意。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婚后某日,
自己“偶然”遇见狼狈不堪的姐姐时,对方脸上那羡慕嫉妒的表情了。吉时到,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黄斯庭一身大红喜服,金冠束发,面容俊朗,
嘴角噙着那抹招牌式的温柔笑意,牵着盖着红盖头的钱雅慧,在众宾客的祝福声中,
一步步走过铺着红毯的长廊,完成着繁琐的礼仪。他举止优雅,风度翩翩,
对待钱雅慧更是呵护备至,时不时低声细语,引得盖头下的钱雅慧娇笑连连。任谁看了,
都是一对璧人,一场羡煞旁人的仙缘佳话。只有一直紧随其侧、负责指引流程的管家,
偶尔能捕捉到黄斯庭垂眸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极其隐晦的不耐与冰冷。但那速度太快,
快得像是一场错觉。仪式过后,盛大的婚宴开始。觥筹交错,笑语喧哗。黄斯庭携着钱雅慧,
一桌桌敬酒,应对得体,面面俱到。钱雅慧依偎在他身边,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羡慕目光,
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几个与黄斯庭交好的仙家子弟起哄,
闹着要新郎官讲讲是如何与新娘结缘的。黄斯庭端着酒杯,笑容温煦,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身旁娇羞无限的钱雅慧身上,语气深情款款:“我与雅慧,自是缘定三生。
那日在祈缘殿初见,便觉她天真烂漫,纯洁无瑕,犹如落入凡间的精灵,
令人见之忘俗…”他言辞恳切,情意绵绵,听得在场不少女眷都掩口轻笑,面露向往。
钱雅慧更是听得心如蜜灌,整个人都快化在黄斯庭的温柔目光里。然而,
黄斯庭的话锋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一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略带一丝惋惜地自然接道:“…说起来,当日雅慧的姐姐思思**似乎受了些惊吓,
仓促间竟选了那位犬族的少年,倒是令人意外。虽说人各有志,但终究是…可惜了。
若她能稍冷静些,或许也能觅得一份寻常安稳,不至于…”他这番话,说得极其“恳切”,
仿佛真心在为钱思思的“冲动”和“不幸”感到惋惜。语气里没有半分贬低,
甚至带着一种“宽容”的叹息。可落在满堂宾客耳中,意思却瞬间就变了味。“犬族?
哪个犬族?”“就是那个…父母双亡、族羣都快散了的汪骏吧?”“天哪!
钱家大**选了他?这不是自毁前程吗?”“难怪黄仙大人说可惜…这何止是可惜,
简直是疯了!”“啧,放着黄仙大人这样的佳婿不要,去选个朝不保夕的犬族废物?
这位钱家大**,怕是这里有点问题…”有人隐晦地指了指脑袋。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众人看向钱万里和赵丹的眼神,也从纯粹的羡慕,
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和探究。钱万里和赵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阵青一阵白,
尴尬得无地自容。他们只觉得脸上**辣的,仿佛被当众抽了几个耳光!原本的光彩和体面,
瞬间被大女儿那“丢人现眼”的选择蒙上了一层阴影和耻辱!
黄斯庭却像是浑然未觉自己引发了怎样的议论,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甚至还略带“歉意”地看了钱雅慧一眼,仿佛在说:看,我一时失言,勾起大家的闲话了。
钱雅慧先是一愣,随即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对,就是这样!
让所有人都知道钱思思是多么愚蠢!多么自甘**!让她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被所有人嘲笑!她立刻做出一种泫然欲泣又强颜欢笑的表情,依偎进黄斯庭怀里,
哥别说了…姐姐她…也是一时想岔了…我相信她以后会明白过来的…”这话看似为姐姐开脱,
实则坐实了钱思思“愚蠢冲动”的形象。黄斯庭温柔地揽住她,
语气满是“心疼”:“雅慧就是太善良了。”好一副郎情妾意、又“深明大义”的画面!
宾客们见状,议论声更大了,无不称赞钱雅慧善良大度,
同时更加鄙夷那个未曾到场却已“声名远扬”的钱家大**。
婚宴在这种诡异又热闹的气氛中持续着。待到夜深人静,宾客散尽。新房内红烛高燃,
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婚床奢华柔软。钱雅慧卸去钗环,脸上还带着酒意和兴奋的红晕,
期待着洞房花烛夜的温存。黄斯庭挥退了所有侍女。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脸上的温柔笑意,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如同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他走到桌边,
倒了两杯合卺酒,却没有立刻端过来,而是背对着钱雅慧,声音听不出情绪:“今日累了吧。
”钱雅慧并未察觉异样,娇声道:“有斯庭哥哥在,雅慧不累。”黄斯庭转过身,
手里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她。烛光下,他的面容依旧俊朗,眼神却不再温柔,
反而带着一种审视的、冰冷的打量,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不累就好。
”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既入我黄家之门,当知我黄家规矩。
”钱雅慧接过酒杯,心里莫名一紧:“…什么规矩?”“黄家重恩,更重…回报。
”黄斯庭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枚取不下来的黑色蛇纹玉镯上,语气平淡无波,
“你既享了黄家带来的尊荣,便该时刻谨记,如何回报这份恩情。”他俯身,靠近她,
冰凉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比如,你父亲手中那几条通往南疆的商路…又比如,
你母亲族中那几处看似荒废、实则蕴含灵脉的旧矿…”钱雅慧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她突然明白了,这场盛大婚礼背后,**裸的目的。“当然,
还有你…”黄斯庭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既为夫妻,自当…同心。
”他的笑容重新变得“温柔”,却让钱雅慧如坠冰窟,“明日,
我会让管家送些账本和族务过来。我的夫人…该学着为我分忧了,不是吗?
”合卺酒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钱雅慧却尝不出半分甜味,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红烛帐暖,春宵value千金。
然而对于钱雅慧而言,这个洞房花烛夜,却在她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上,
撕开了一道冰冷而现实的、深不见底的口子。她看着身旁已然闭目、呼吸平稳,
仿佛睡着的黄斯庭,那张俊美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无比陌生和冰冷。她忽然想起,婚宴上,
他提起钱思思时,那看似惋惜的语气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究竟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悄然攫住了她的心脏。第七章:灵丹初试,犬族微芒破旧的土坯房里,
火光跳跃,将两个沉默用餐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兔肉的油脂滴落在火堆里,
发出“滋滋”的轻响,是这寂静寒夜里唯一温暖的声音。钱思思小口吃着烤得焦香的肉,
动作斯文却并不矫情。汪骏吃得很快,但并非粗鲁,
是一种长久以来习惯抓紧时间填饱肚子的迅捷。吃完最后一口肉,钱思思放下粗糙的木筷,
目光落在汪骏依旧有些红肿的肩膀上。那里的伤口虽然敷了药,但显然并未完全好转,
甚至隐隐有发炎的迹象。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又缺医少药。她沉默片刻,再次抬手,
拔下了发间那支乌木簪。汪骏的动作顿住了,棕色的眼睛看着她熟练地按下机括,
取出暗格中仅剩的两粒白色药丸。“这是…”他声音沙哑。“凝露丹,
对皮肉伤和恢复体力有些微作用。”钱思思将其中一粒递到他面前,“吃了它。
”汪骏看着那粒散发着清雅药香的白色丹药,又看看她平静无波的脸,没有接。
这东西一看就绝非寻常,价值不菲。他受的只是皮外伤,熬几天就能好。“太贵重。
”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身体是本钱。”钱思思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想一直这样被那些人欺辱,连口饱饭都挣不来?”这话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汪骏强撑的自尊。他猛地抬起头,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最终,他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粒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
小说《妹妹抢走我的黄仙后,肠子悔青了》 妹妹抢走我的黄仙后,肠子悔青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