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给大家带来主角是陈锐林浩林瑶的小说,书名叫做《十年吸血婚姻,丈夫用146万终结》,作者是最近人气很高的观阳仔,小说讲述了:那身廉价的西装此刻显得无比滑稽,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最不堪的,是林川。他脸上的狂妄和蛮横,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瞬……
《十年吸血婚姻,丈夫用146万终结》 十年吸血婚姻,丈夫用146万终结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十年冤大头的觉醒“陈锐,**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电话那头的声音,
尖利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耳膜。我妈都快被你气得昏过去了!
你竟然把家里的东西全搬空了,是想让我们娘俩没地儿去,滚到大街上睡吗?!家?
陈锐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又疲惫到骨子里的笑。那个地方,
早就没了家的温度。它更像一间光怪陆离的旅馆,专门招待一群永不知足的寄生虫。而他,
就是那个当了十年冤大头,负责买单的傻子老板。丈母娘张玉兰,理所当然地霸着主卧,
活得像个颐指气使的皇太后,仿佛这房子是她赏赐的。大舅子林浩一家,
更是把这儿当成了免费的度假村,隔三差五就拖家带口地过来,蹭吃蹭喝蹭空调,
走的时候连包抽纸都得顺走。而他唯一的宝贝女儿,陈悦悦。
那个本该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小公主,却活得像个小心翼翼的临时房客,连呼吸都得看人脸色。
陈锐划开手机。屏幕上,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望着镜头,一双大眼睛里,
盛满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惶恐和无助。就是这双眼睛。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深深地,
刺进了陈锐的心脏。他想起上个月,女儿悦悦六岁生日。小姑娘攥着他的衣角,
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小声央求:“爸爸,我……我能请小雅来家里玩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陈锐当时心头一酸,正想点头。客厅里,正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张玉兰,听见了,
遥控器“啪”地一摔,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请什么请!外头的人带进来多脏啊!
踩一地脚印子谁给你擦?”“再说小孩子家家的没轻没重,把我那套宝贝紫砂茶具碰坏了,
你赔得起吗?!”女儿的头,瞬间垂了下去。那小小的肩膀,垮得让人心疼。
她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发白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一刻,
陈锐看着女儿眼里瞬间熄灭的光,心里那根绷了十年的弦,“嘣”的一声,彻底断了。够了。
真的,够了。这十年的婚姻,这十年的所谓“孝顺”,他已经付出了他能付出的一切。
他的耐心。他的尊严。还有他女儿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2婚姻的最后根弦门外,
突然响起了刺耳而急促的门**,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屋内的死寂。陈锐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知道,林瑶来了。这个女人,永远学不会用沟通解决问题,只会用歇斯底里来宣泄情绪。
他静静地等着。果不其然,下一秒,钥匙拧进锁孔的声音嘎吱作响,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裹挟着满身风尘和怒火的身影,像一颗炮弹般冲了进来。林瑶双眼血红,
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散了几缕,手里死死攥着还在震动的手机,显然是发现自己被拉黑后,
气急败坏地杀了过来。“陈锐!”林瑶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在空旷的屋子里炸开,
带着回响。“你敢拉黑我?你长本事了是吧!”“我妈养我这么大,她容易吗?现在她老了,
身体不好了,当子女的不养她,谁养她?!”她的台词,和电话里一字不差。
和她母亲张玉兰这十年来反复念叨的,也一字不差。永远是“不容易”。
永远是“养育之恩”。永远是这把最锋利的道德尖刀,一遍遍捅进陈锐的心窝子。
“为了那四十万的装修费,你连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都不要了?连你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林瑶的质问声越来越大,一步步向陈锐逼近,眼睛里除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还夹杂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她想不通。这个向来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男人,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六亲不认的德行。面对她洪水猛兽般的怒火,
陈锐却出奇地冷静。他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
一米八五的身高在林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陈锐一言不发,
转身,走向了旁边那间同样空空如也的书房。林瑶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的迷茫和焦躁,像野草般疯长。3冰冷的成本报告几秒钟后,陈锐回来了。他手里,
多了一个厚重的牛皮纸文件夹。那厚度,目测至少有五厘米。“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文件夹被他甩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激起一圈看不见的尘埃。林瑶被这声响吓得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文件夹封面的正中央,用醒目的加粗宋体黑字,
打印着一行冰冷、刺眼的标题。《关于张玉兰女士及其子林浩一家,在本人婚后十年期间,
“寄居”生活产生的直接与间接成本量化报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刀,
狠狠扎进林瑶的眼睛里。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那行冷冰冰的黑字,
像一排墓碑,森然地立在她的视野里。《关于张玉兰女士及其子林浩一家,
在本人婚后十年期间,“寄居”生活产生的直接与间接成本量化报告》。林瑶的呼吸,停了。
她感觉不到空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一路“嗖嗖”地蹿上了天灵盖。她的手指,
僵住了,冻住了,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敢去碰那份仿佛有千斤重的文件夹。
陈锐那双冷得像冰窖一样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死死地钉在她身上,让她无处可逃。终于,
林瑶颤抖着,用指尖,轻轻地,撬开了文件夹的封面。
一股纸张和油墨混合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紧。映入眼帘的,
不是她想象中那种随手记的家庭账本。
而是一份格式严谨、逻辑缜密到令人发指的……工程学报告。页眉上,
用红色字体赫然标注着“绝密”二字。页脚,清清楚楚地标着页码。
“第一部分:直接生活成本核算。”“1.1:水、电、燃气、暖气费用分摊。”下面,
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从他们结婚第二年,张玉兰第一次来长住开始,一直记录到上个月。
每一张缴费单据,都被扫描、存档、引用。陈锐甚至用红色的高光笔,
标记出了每年夏天和冬天,林浩一家来“避暑”、“过冬”时,水电用量那令人咋舌的波峰。
“1.2:伙食费用。”这一项没有票据,但陈锐用了更冷酷无情的方式来计算。
“参照本市统计局公布的《年度居民人均食品消费支出报告》,
按每人每日平均标准86.5元计,扣除国家法定节假日家庭聚餐,
核算寄居者全年伙食成本……”林瑶的眼前,开始模糊。家里的饭菜,
怎么能……怎么能用这种冰冷的数据来衡量?可她反驳不了。因为陈锐在附件里,
附上了每一年度官方报告的二维码链接,扫码可查。她继续往下翻。
“第二部分:资产占用及机会成本核算。
”“2.1:主卧(长期占用)及次卧(不定期占用)之市场租赁价值损失。
”陈锐根据本小区同户型的最低租金标准,计算了十年来,
张玉兰和林浩一家住的这几个房间,如果拿去出租,能产生的收益。
“2.2:房产增值部分之‘居住权机会成本’。”这一条,林瑶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但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最后得出的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却让她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疯狂地翻着书页,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每一页,
都像是陈锐用十年的忍耐和血泪锻造的刀片,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认知,
碾碎着她的尊严。终于,她翻到了最后一页。汇总页。上面没有一句废话,
只有一个巨大、加粗、鲜红的数字,霸占了整页纸的中央。“总计:146万。
”一百四十六万。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林瑶的脑海里轰然引爆。她浑身的力气,
瞬间被抽空了。脑袋里,一片混沌。十年。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丈夫应尽的孝道,
是她作为女儿对母亲的回报。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孝顺”,
被量化成了一个她根本无法承受的,天文数字。她所谓的理所当然,原来这么昂贵。
她母亲和哥哥心安理得享受的安逸,原来是建立在这样一笔巨债之上。
林瑶的手指已经麻木了,几乎抓不住那几张纸。她机械地,翻到了报告的附录部分。
那儿只有薄薄的几张复印件,却比那一百多页的报告,更加沉重。第一张,是一张借条。
纸张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正是她母亲张玉兰的笔迹。
“今借到女婿陈锐现金肆拾万元整(¥400,000.00),用于心脏病急救,
承诺一年内归还。借款人:张玉兰。”落款日期,是五年前。林瑶的记忆,
瞬间被拉回了那天。母亲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心脏病突发,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急需四十万做手术。她当时也急疯了,
逼着陈锐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陈锐当时只问了一句:“妈的医保呢?
”她还冲着陈锐嘶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算计这个!我妈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现在想来,陈锐当时的眼神,是何等的无奈和失望。而借条下面,赫然贴着另一张复印件。
是一张上个星期的,银行电子回单。付款人:张玉兰。
收款方:本市一家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商。转账金额:肆拾万元整。备注栏里,
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林川首付。”林川。她哥哥林浩的儿子,她母亲张玉兰的亲孙子。
“轰——!”林瑶的世界,彻底塌了。所谓的“救命钱”,从头到尾,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一个用生死做赌注,榨干她丈夫,去补贴她娘家人的,
恶毒的骗局。而她,就是这场骗局里,最愚蠢,最可悲的帮凶。陈锐一直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色,从涨红,到煞白,再到一片死灰。直到此刻,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像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判决书。“这四十万,我们存了六年。
”“我跟你说过,那是给悦悦准备的,上大学的留学基金。”“你妈说她要救命,
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拿出来了。”陈锐的目光,缓缓从那张银行回单上移开,直直地,
钉进了林瑶的眼底。“她拿着我女儿的未来,去给她亲孙子铺路。”他微微前倾,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林瑶,你告诉我。”“在这个家里,到底谁,
才是那个外人?”文件夹,从林瑶失去知觉的手中滑落。厚厚的纸页在空中散开,
像一群受惊的白蝶,最终无力地,凌乱地,铺满了两人之间的地板。每一页,
都写着她娘家的罪状。每一页,都在嘲讽她十年来的愚蠢和盲从。林瑶腿一软,
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沙发扶手上。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喉咙,好像被那一百四十六万的屈辱和四十万的谎言,死死地堵住了。连呼吸,
都成了一种酷刑。陈锐新家的地址,是林瑶在灵魂被掏空后的麻木状态下,
下意识告诉她母亲的。她像个行尸走肉,听着电话那头,
母亲张玉兰那虚伪的关切和真实的逼问,用近乎梦游的语调,吐出了那个通往审判的门牌号。
不到一个小时。门铃被一种狂躁而不耐烦的力道,反复按响,尖锐的蜂鸣声,像一把电锯,
撕扯着房间里的死寂。陈锐正在擦拭一只玻璃杯,动作很慢,很专注,
像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他甚至没抬头。他早就料到了这场风暴的来临。十年的婚姻,
他已经把那一家人的套路,摸得透透的了。门**锲而不舍,从急促的点按,变成了持续的,
长长的尖啸。陈锐这才放下杯子,踱到门边。猫眼里,是三张扭曲而熟悉的面孔。为首的,
正是他的丈母娘张玉兰,脸上的慌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准备掀起战争的悍勇。
她身后,是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林浩,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廉价西装,
努力想装出几分“体面人”的样子,但眼里的贪婪和算计,却怎么也藏不住。最后面,
是林浩的儿子林川,一个被宠坏了的半大孩子,嘴里嚼着口香糖,歪着头,
浑身散发着一种“全世界都欠我的”嚣张。陈锐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4丈母娘的最后搏他一把,拉开了房门。门外的空气,仿佛都带着一股子腐烂的馊味。
“陈锐!你个没人性的东西!”张玉兰根本不给陈锐开口的机会,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张牙舞爪地就要往里冲。陈锐只是侧了侧身,用自己的身体,像一堵墙,牢牢地堵住了门口。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此刻显得格外有压迫感。“有事说事,别进屋撒野。”他的声音,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而正是这份平静,比任何愤怒都更让张玉兰抓狂。
她最擅长的一哭二闹,在这堵冰墙面前,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用处。“好!好!
你现在是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敢跟我谈条件了?”张玉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身子猛地一软,“噗通”一声,就势坐在了冰凉的走廊地板上。“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嫁了个白眼狼啊!”她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一边嚎啕大哭,那哭声在楼道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浸透了精心算计的悲怆。
“街坊邻居都来看看啊!女婿发了财就要把我们穷亲戚往外赶啊!连门都不让进了啊!
这是要逼死我这个当妈的啊!”她一边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着陈锐的反应。
以往,只要她使出这招,陈锐就算再有理,也会为了面子而妥协。然而今天,
陈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那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戏谑。林浩见状,
赶紧上前一步,开始扮演那个“明事理”的角色。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陈锐,你这是干什么?妈这么大年纪了,你让她坐地上?”林浩皱着眉,
语气里充满了自以为是的道德优越感。“你那个账本,我们看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咱们是一家人,账不能这么算。你这么做,是想把妈往绝路上逼吗?良心呢?”他的话,
字字句句,都是在给陈锐扣“不孝”、“冷血”、“忘恩负yì”的帽子。这些帽子,
在过去的十年里,是无往不利的紧箍咒。但此刻,陈锐听着,只觉得可笑。
他甚至没看林浩一眼,目光越过他,落在了那个一脸吊儿郎当的林川身上。
林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那种被惯出来的蛮横就占了上风。他“噗”的一声,
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然后抬起下巴,用手指着陈锐的鼻子,
一字一顿地吼道:“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我奶奶住你家,那是给你脸!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被宠坏的无知和狂妄。“不就挣了两个臭钱吗?牛什么牛!
给我们花点怎么了?那钱本来就该是我们的!”他往前逼了一步,几乎要顶到陈锐的胸口。
“小气鬼!活该你一辈子受穷!”“小气鬼……”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
猛地打开了陈锐压抑了十年的地狱之门。所有的忍耐,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和愤怒,
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但是,他没有爆发。他笑了。那笑容,很诡异,很瘆人,
在他的脸上,缓缓地,绽放开来。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刺骨的嘲弄。张玉兰的哭嚎,
戛然而止。林浩的道德审判,也卡在了喉咙里。他们都被陈锐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
给震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像一条毒蛇,瞬间缠上了他们的心脏。“说得好。
”陈锐轻轻地拍了拍手,然后,在三双惊疑不定的眼睛注视下,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了手机。
他的手指,从容地在屏幕上滑动着,那动作,像一个即将揭晓谜底的魔术师。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讲理’,那我就让你们听听,什么叫真正的‘理’。
”他按下了播放键。一段无比清晰的录音,从手机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
瞬间灌满了整个楼道。那是一个星期前,家里的智能音箱,无意中录下的一段对话。
先传出来的,是张玉兰那尖刻又带着算计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嫉妒。
“……浩子,妈跟你说,陈锐那小子就是个闷声发大财的主儿!我打听清楚了,
他那个项目奖金,少说也有七位数!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把钱吐出来!”紧接着,
是林浩阴沉的声音,充满了算计。“妈,你放心。林瑶那个蠢货,还不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到时候你再装个病,哭两声,她还能不给钱?上次那四十万,不就是这么到手的?”录音里,
传来了母子俩得意的笑声。然后,张玉兰压低了声音,但那股贪婪却愈发刺耳。
“这次可不能只要四十万了!川川不是看上那辆宝马了吗?怎么也得让他掏七十万!
就说……就说我查出癌症了!对!这个理由好!看他给不给!”“哈哈哈,妈,还是你高!
钱一到手,马上给川川提车!让姓陈的那个外人也看看,他挣再多钱,也是给咱们林家花的!
他活该!”录音,戛然而止。楼道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玉兰的脸色,从涨红,飞快地变成了酱紫,又从酱紫,飞快地褪成了惨白。她张着嘴,
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林浩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那身廉价的西装此刻显得无比滑稽,他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最不堪的,是林川。
他脸上的狂妄和蛮横,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茫然。
他看着陈锐,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陈锐收起手机,
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冰冷的寒意。他的眼神,
像两把淬了毒的冰锥,一寸一寸,刮过面前这三张绝望的脸。“我女儿的留学基金,
你们拿去给孙子付首付。”“现在,又想用‘癌症’的名义,骗我女儿的救命钱,
去给你孙子买宝马。”陈锐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如刀,刀刀见血。“告诉我。
”他往前踏了一步,那股无形的压力,让林浩和林川下意识地后退。“到底谁,是小气鬼?
”“到底谁,是那个外人?”“滚。”这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万钧之力,
重重地砸在了三人的心上。张玉兰浑身一抖,再也坐不住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
眼神躲闪,再也不敢看陈锐一眼。林浩铁青着脸,拉着已经吓傻了的儿子,像两条丧家之犬,
跌跌撞撞地逃向了电梯口。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屁滚尿流。陈锐站在门口,
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门都没关。5警笛的休止符他敞着门,任由楼道里的冷风灌进来,
吹散这屋子里,盘踞了十年的,腐朽的气息。楼道的死寂并没有持续太久。
先是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从邻居半掩的门缝里漏了出来。紧接着,窃窃私语声,
如潮水般涌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审判之网。“我的天……真的假的?
装病骗钱啊?”“听那录音,上次那四十万,就是这么骗来的!”“这家子也太不是人了吧!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这么算计人家?”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地扎在张玉兰和林浩的神经上。张玉兰那张惨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羞耻和恐慌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疯狗,
眼里迸发出怨毒的火光,嘶吼着,朝陈锐扑了过去。“你个畜生!你把那玩意儿删了!
你快给我删了!”她那干枯的手指,指甲又长又尖,像五把淬了毒的匕首,
直直地抓向陈锐握着手机的手。陈锐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就在张玉兰扑上来的瞬间,他只是轻轻一个侧身,就轻易地躲了过去。
张玉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扑了个空,整个人因为惯性,狼狈不堪地往前栽去,
一头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却再也换不来任何同情。陈锐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把手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那段魔鬼般的录音,再一次,清晰而刺耳地,在楼道里循环播放。“……浩子,妈跟你说,
陈锐那小子就是个闷声发大财的主儿……”“……到时候你再装个病,哭两声,
她还能不给钱……”“……就说我查出癌症了!对!这个理由好……”“……他挣再多钱,
也是给咱们林家花的!他活该!”陈锐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各位街坊,大家都听见了。”他顿了顿,
像是在给众人消化的时间。“这位,是我的丈母娘,张玉兰女士。这位,是我的大舅子,
林浩先生。”“十年,整整十年,他们一家三口,在我家白吃白住。
”“我女儿四十万的留学基金,被他们用‘生病’的借口骗走,给她的大孙子,
也就是这位林川先生,买了婚房付了首付。”他的手指,冰冷地,
指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林川。“今天,他们又来了。”陈锐的语气平淡得让人心寒,
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想再用‘癌症’的借口,让我这个‘外人’,掏七十万,
给她的大孙子,买一辆宝马。”他环视四周,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冷的嘲讽。“我陈锐,
在他们眼里,可能连个人都算不上。”“我就是一台,会挣钱,会吐钱的,提款机。
”“今天,我请大家做个见证。”“不是我陈锐不孝,不是我不愿意给老人养老送终。
”“是这台提款机,坏了。一分钱,也吐不出来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压抑了十年的,无尽的悲凉和愤怒。“是他们,喂不饱了!”“**放屁!
”一声暴喝,像困兽的嘶吼。林浩那张斯文败类的脸,此刻已经彻底扭曲,
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双眼血红。所有的伪装和算计,
在**裸的真相和邻居们鄙夷的目光中,被撕得粉碎。无边的羞辱,化作了最原始的暴戾。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地跨出一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狠狠地,
砸向了陈锐的面门!这一拳,他用尽了全力,恨不得把陈锐和那该死的手机,一起砸成肉泥!
然而,陈锐似乎早有预料。就在拳头及体的瞬间,他的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一仰,
脚步同时向左一滑。林浩的拳头,带着他整个人的重量,擦着陈锐的鼻尖,重重地,
砸在了他身后的防盗门上!“哐!”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楼板都震了一下。
林浩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捂着自己已经变形的拳头,疼得龇牙咧嘴。也就在这一瞬间,
陈锐站直了身体,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响彻整个楼道。“打人了!”“林浩恼羞成怒,
当众行凶!”声音,极具穿透力,清晰,洪亮!林浩猛地抬头,
正对上陈锐那双冰冷中带着一丝嘲弄的眼睛。顺着陈锐的视线,林浩看到了楼道拐角处,
那个闪着微弱红光的,监控摄像头。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干了。
陈锐没再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容地,按下了三个数字。“喂?110吗?
”“我要报警。”“地址是盛世家园小区,B栋,12楼,1201室。
”“这里有人恶意诈骗,数额巨大。事败后,当众行凶伤人。”“对,我有录音,有监控。
”“请你们尽快出警。”电话挂断。陈锐收起手机,楼道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家庭闹剧,从陈锐拨出这个报警电话开始,已经彻底升级,
再无挽回的余地。远处,隐隐传来了警笛由远及近的尖啸声。
那是为林家这出长达十年的贪婪闹剧,画上的,最后的休止符。刺耳的警笛,
像撕裂夜幕的刀锋,也像一把冰冷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审讯室的大门。
6调解室的决断冰冷,肃穆。这是陈锐对市局调解室的第一印象。头顶的白炽灯,
散发着惨白的光,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没有血色。空气里,
弥漫着消毒水和劣质香烟混合的怪味,呛得人鼻子发酸。张玉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像一只被拔了毛的老母鸡,蔫蔫地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林浩更惨,那只砸在防盗门上的拳头,被裹上了厚厚的白纱布,高高地吊在胸前。他低着头,
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不敢看坐在他对面,神情冷若冰霜的陈锐。一个年纪稍长,
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中年警察,把一份打印好的笔录和几张监控截图,轻轻推到了桌子中央。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监控定格的,林浩挥拳的那一帧画面上,轻轻敲了敲。动作很轻,
但那声音,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林浩和张玉兰的心上。中年警察的声音很沉稳,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浩先生,张玉兰女士。”“情况我们已经核实了。
陈锐先生手机里的录音,和楼道的公共监控,都清晰地还原了事实。”“林浩先生,
你挥拳伤人的行为,证据确凿。加上之前的言语威胁,已经涉嫌寻衅滋事和诈骗未遂。
”“诈骗”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地刺进了张玉兰的耳膜。她猛地抬起头,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在警察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下,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知道,
这个时候,她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只会让她和儿子的处境,雪上加霜。林浩的脸,
由青转白,由白转灰。寻衅滋事,案底……这几个字,像一条毒蛇,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让他几乎窒息。他完了。一旦留下案底,他那个在事业单位里混日子的铁饭碗,
就彻底保不住了!中年警察把目光转向陈锐,语气缓和了一些。“陈锐先生,
考虑到这是家庭纠纷,我们可以先进行调解。”“当然,选择权在你。如果你坚持依法处理,
我们即刻立案。”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陈锐身上。林浩的呼吸,都停了,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恐惧而狂跳的心脏,在耳边“咚咚”作响。陈锐没有立刻回答。
他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
稍稍压下了他心头的燥火。他要的,从来不是把林浩送进监狱。那太便宜他了。他要的,
是彻底斩断这条吸了他们夫妻十年血的毒藤!他要的,是拿回本该属于他女儿的一切!
“调解,可以。”陈锐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林浩和张玉兰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陈锐接下来的话,又把他们打入了冰窟。“我这里,
有两个方案。”陈锐伸出一根手指,目光死死地锁定林浩。“第一,我同意调解,
但林浩寻衅滋事,必须依法处理。该拘留几天,就拘留几天,让他长长记性。
”林浩浑身一震,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陈锐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目光愈发森冷。
“第二。”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像是用冰雕出来的。“林浩先生,张玉兰女士,
还有你们那个宝贝孙子林川,当着警察的面,签了这份协议。”他从公文包里,
拿出几页打印好的A4纸,“啪”的一声,摔在桌上。纸上,
“家庭责任分割暨财产归还协议书”十四个黑体大字,触目惊心。“协议内容很简单。第一,
从今往后,你们林家三口,和我陈锐,再无任何经济往来和赡养关系。你们是死是活,
与我无关。”“第二,立刻归还五年前,以‘生病’为由,骗走我的那四十万。
”“一分不能少。”“钱到账,协议签,我立刻撤诉。你们,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门。
”“否则……”陈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森然的讥笑。“咱们,法庭上见。”“陈锐!
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张玉兰终于崩溃了,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指着陈锐的鼻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四十万早就给你外甥买房了!我们哪还有钱!
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闭嘴!”中年警察一声厉喝,锐利的眼神扫过去,
张玉兰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就在这时,调解室的门,
被猛地推开了。林瑶冲了进来。她头发散乱,脸色煞白,眼眶红肿,
显然是一路哭着跑过来的。“妈!哥!陈锐!”眼前的剑拔弩张,让她心如刀割,几近崩溃。
看到救星来了,张玉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林瑶的腿。
“瑶瑶!我的好女儿!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陈锐!他疯了!他要让你哥去坐牢!
他逼我们还那四十万!我们哪有钱啊!他这是要逼死你妈,逼死你哥啊!”张玉兰的哭声,
凄厉无比,充满了绝望的控诉。林浩也抬起那张死灰色的脸,
用一种怨毒又带着祈求的复杂眼神,看着林瑶。“小瑶,你快劝劝他……让他高抬贵手,
我们……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这三个字,像一把刀,
狠狠地扎进了林瑶的心里。她低头,看着死死抱着自己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
看着旁边吊着胳膊,满眼都是自私和算计的哥哥。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和厌恶,像潮水般,
猛地涌上心头,瞬间将她淹没。十年了。这十年,他们是怎么对陈锐的?
是怎么把她这个女儿,当成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的?又是怎么心安理得地,
用她女儿的留学基金,去给那个不成器的林川买房的?一幕一幕,像电影快放,
在她的脑海里飞速闪过。陈锐默默忍受的背影。女儿充满期盼的眼神。母亲理直气壮的索取。
哥哥贪得无厌的嘴脸。所有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了刚刚在楼道里,
陈锐那句凄凉到极点的自嘲——“我就是一台,会挣钱,会吐钱的,提款机。”林瑶的心,
被撕裂了。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生养她的母亲,对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
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恨意。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根,一根,
掰开了母亲抓着自己的手指。这个动作,很轻,却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陈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妻子脸上那痛苦的挣扎。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
是十年的夫妻。他知道林瑶的善良和软弱。但他更知道,这一次,他不能退。
如果今天他心软了,那他,和这个家,就将永坠深渊,万劫不复。他走到林瑶身边,
无视了张玉兰和林浩投来的期盼的目光,把她拉到了角落。他没有指责,没有抱怨。
他只是看着妻子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地,说了一句话。
“你女儿,还等着那笔钱,去留学。”“你自己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却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林瑶的脑海里炸响。对。她的女儿。她的悦悦。那个聪明懂事,
从小就梦想着要去国外学设计的女儿。那个为了省钱,连一套好点的画笔都舍不得买的女儿。
她还在等。等着那笔被骗走的钱,去实现她的梦想。一边,是烂泥扶不上墙,
只会无尽索取的娘家。另一边,是她和丈夫的未来,是女儿光芒万丈的前程。这道选择题,
还难吗?压垮林瑶心中那座名为“亲情”的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了。
林瑶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泪水,在瞬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
决绝。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了桌前。她没有看她的母亲,也没有看她的哥哥。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那份协议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空旷的调解室里回响。
“警察同志。”7断绝关系的判决书“我们,选第二条。”“我们,选第二条。”这句话,
像一道惊雷,在平地炸响,让整个调解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
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张玉兰脸上的悲怆,瞬间凝固了,
眼角挂着的那滴浑浊的泪珠,就那么僵在那里,显得无比滑稽。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双算计了一辈子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纯粹的茫然。仿佛在问,这,
还是那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女儿吗?林浩的脸,白得像一张宣纸,他猛地抬起头,
眼底的怨毒和祈求,被更深一层的恐惧所取代。他看着林瑶,
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只有陈锐,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波澜,他依然站得笔直,只是紧绷的肩膀,
微微松弛了几分。林瑶无视了母亲和哥哥那见鬼了一样的眼神。她那双冰冷的眸子,
像一把手术刀,缓缓地,割开了那层名为“亲情”的虚伪外衣。“妈。”林瑶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穿透力,在狭小的空间里,久久回荡。“从我嫁给陈锐,十年了。
”“你每年的生日,陈锐给你包五千的红包。我爸生病,他拿出十万的积蓄。家里换家电,
盖房子,哪一样,不是陈锐出的钱?”“我哥林浩,从毕业到现在,换了七份工作,哪一次,
不是陈锐低声下气去托人找关系?”“这些年,从我们家拿走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
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五万吧?”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张玉兰和林浩的脸上。他们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紫,精彩纷呈。
张玉兰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女儿说的每一件,都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林瑶的目光,终于从母亲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林浩那只打着石膏的手臂上。她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讥笑。“哥,你总说陈锐是外人,你是我最亲的人。
”“可就是你这个‘亲人’,抢走了我女儿的未来!”“你知道悦悦为了攒钱买一套画笔,
省了多久的早饭钱吗?她的笔杆子都磨秃了,舍不得换!”“你知道她为了省颜料,
一张画的底稿,要反复画多少遍吗?”“那四十万,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那是悦悦的梦想!
是她的前途!是她一笔一笔,熬着夜,熬出来的血汗!”“而你!林浩!
你拿着我女儿的血汗钱,去给你自己买婚房,去讨好你的丈母娘!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不怕看到我女儿那双失望的眼睛吗!”林瑶的声音,
越来越高,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那积压了十年的怨气、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
如火山般,尽数喷发!“我……”林浩被她吼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
嘴里却还在含糊地辩解。“那……那不是一家人嘛……以后……以后我会还的……”“还?
”林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凄厉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夜枭的啼哭。“你拿什么还?
拿你那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还是拿你那游手好闲的命?”“够了!
”张玉兰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猛地蹿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指着林瑶,
浑身发抖。“林瑶!你这个不孝女!你疯了!你是不是被陈锐那个窝囊废给灌了迷魂汤了!
”“他才是外人!林浩是你亲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哥!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外人,
亲手把你哥送进监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黑心烂肝的孽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张玉兰故技重施,一**坐回地上,捶胸顿足,哭天抢地,那尖锐的声音,
刺得人耳膜生疼。但这一次,林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陈锐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嘴角勾起一抹寒意。他转向那位一直沉默的警察,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警察同志,
诈骗四十万,数额巨大,按律,该怎么判?”警察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翻开法条,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念道:“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诈骗公私财物,
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三年以上!
十年以下!这八个字,像八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浩和张翠的心上。林浩的脸,
“唰”的一下,血色尽褪,比墙壁还白。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颤,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坐牢!他真的要坐牢!张玉兰的哭声,戛然而止,
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猛地想扑向警察,
却被对方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我……我还钱!我还钱!”林浩终于崩溃了,
带着哭腔,嘶吼起来,“别抓我!我马上还钱!四十万,一分不少!”陈锐冷笑一声,
目光锐利如刀。“哦?现在有钱了?我怎么记得,刚才张女士还说,
你们家连两万都拿不出来。”“钱……钱……”林浩满头冷汗,支支吾吾地吐了实情,
“钱交了……交了新房的首付了……”“那正好。”陈锐缓缓接道,“把房子退了,
首付款开发商会退给你们的。”“不行!”张玉兰尖叫起来,“那是我孙子的婚房!
退了房子,川川怎么结婚!他女朋友会跟他分手的!”“哦?”陈锐眉毛一挑,
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么说,你孙子的婚事,比我女儿的前途重要?比你儿子的自由,
还重要?”他转向林浩,一字一顿。“退房,或者,坐牢。你自己选。”林浩彻底瘫了,
看看暴怒的母亲,看看冷若冰霜的妹妹和妹夫。他知道,这一次,没人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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