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锻的《幼儿园里的“男阿姨”》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林屿栀栀,讲述了:布兜里滚出的青萝卜在车厢地面骨碌碌转——她正紧紧盯着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那人指尖露着半截棕色的钱包带,正不动声色地往……
《幼儿园里的“男阿姨”》 幼儿园里的“男阿姨”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1章被内卷抛下的废品市体育馆的玻璃穹顶把六月的骄阳滤成碎金,
洒落在乌泱泱的人潮上。林屿攥着最后一份简历,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烫金的心理学专业校名在掌心汗湿的褶皱里,
像一块被反复打磨却始终无人问津的镀金贴片。周遭是此起彼伏的“您好,
我是XX大学...”和HR公式化的颔首,运动鞋底黏住地面上散落的床单,
每走一步都发出微弱的撕扯声,恰似他此刻被焦虑啃噬得七零八落的神经。“下一个。
”HR的声音裹着空调冷气飘过来,语气里的不耐烦像一层薄冰,
林屿递简历的手也不禁顿了顿。
他下意识把简历褶皱的边角往身后藏了藏——那是他昨晚用厚重词典压了半宿的成果,
此刻却在掌心洇出的汗渍里重新蜷曲。HR扫简历的速度比翻外卖菜单还快,
笔尖在“实践经历”一栏划出刺耳的声响:“就参加过校园心理社?没在大厂实习过?
"林屿刚想开口解释自己辅修过儿童发展心理学,HR已经将简历推了回来,
指尖在桌面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
像某种隐晦的逐客令:“我们需要能立刻上手做用户心理分析的,你这太‘学生气',
不合适。”三秒钟。又是短暂的三秒钟。他僵在原地,
清晰地听见HR转身对同事嗤笑:“现在学心理的一抓一大把,
没点硬货还敢来凑内卷的热闹?”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他刻意维持的镇定。
他攥着被退回的简历走向出口,途经“XX教育科技”摊位时,
瞥见邻桌HR正接过一份印着“大厂实习证明”的简历,脸上的笑容瞬间温柔起来。
体育馆的冷气吹不散后颈的汗珠,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屏幕亮起——电量仅剩1%,
紧接着弹出室友的朋友圈:定位在某互联网大厂,配文“拿到转正offer啦,
月薪12k起步”,照片里的工牌在灯光下闪着银光,背景是落地窗折射出的城市天际线。
林屿的手指在屏幕上悬了悬,最终蜷成拳塞进裤兜。一阵穿堂风突然从敞开的大门灌进来,
他下意识攥紧简历,却还是慢了一步——白纸被卷得老高,像一片断了线的风筝,
打着旋儿飘过“成功上岸”的公考广告,最后卡在垃圾桶边缘,一半浸在溢出的奶茶杯里,
褐色的污渍顺着“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的字样缓缓蔓延。他蹲在地上,
指尖触到简历边缘时又猛地缩回。二十二年的人生里,
笔记、熬夜撰写的《儿童情绪发展研究》论文、甚至连校园心理社斩获的“优秀社团”锦旗,
此刻都成了讽刺的注脚。手机彻底黑屏前,
他从光滑的金属垃圾桶表面瞥见自己的倒影:领带歪斜,衬衫领口汗湿成圈,
活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晚高峰的地铁3号线像一条塞满沙丁鱼的铁罐头,
林屿被挤在车门边,后背贴着冰凉的玻璃。忽然间,身边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紧接着是一声压抑的惊呼:“我的钱包!”他转头看见一个拎着布兜的老太太,
花白的头发此刻乱蓬蓬的,
布兜里滚出的青萝卜在车厢地面骨碌碌转——她正紧紧盯着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
那人指尖露着半截棕色的钱包带,正不动声色地往车门方向挪动。
周遭的乘客要么低头刷手机,要么下意识往旁边让开。林屿脑中“嗡”地一响,
瞬间想起《社会心理学》里提到的“旁观者效应”,身体先于理智跨出一步,
声音比想象中要沉稳:“叔叔,您等一下。”连帽衫男人回头瞪他,
眼神异常寒冷:“关你屁事?”“确实不关我事。
”林屿的目光落在男人攥着钱包带的指节上,那里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只是刚才在站台,
我好像看见这位阿姨的钱包掉了,您捡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的工牌也带出来了?
”他刻意顿了顿,视线缓缓扫过男人空荡的胸口,“蓝色的,上面应该印着‘XX超市’,
对吧?”这话纯属瞎编,可他精准赌中了小偷的心理——真正的贼总会在被指认时露出慌乱。
果然,男人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攥着钱包的手几不可察地松了松。老太太趁机一把抢过钱包,
死死抱在怀里,布兜的带子深深勒进胳膊,留下一道醒目的红印。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时,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林屿一眼,迅速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小伙子,太谢谢你了!
”老太太拍着胸口,从布兜里掏出一个圆溜溜的小红苹果,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要不是你,我这月的退休金可就没了!”林屿摆摆手,刚想说“应该的”,
就见她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盯着自己手里沾了奶茶渍的简历,
又看了看他汗湿的领口:“找工作呢?没找着?”他的脸颊“腾”地一下发烫,
刚想含糊过去,老太太从布兜里摸索了几下,终于掏出一张纸——那是一张手写的招聘启事,
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萝卜叶汁,字迹歪歪扭扭却异常清晰:“春风幼儿园招聘男幼师1名,
要求有耐心、喜欢孩子,专业不限。”最后一行是一个电话号码,
旁边画着一个歪头笑的小人。“我叫周春华,在那儿当园长。”老太太将纸塞进他手里,
指尖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感,“你这孩子心细,还会帮人,带娃肯定行!”地铁再次到站,
她拎着布兜走向车门,回头时,斑白的头发在车厢灯光下微微闪烁:“记住了,
孩子需要不一样的榜样!”车门缓缓合上,林屿站在原地,
鼻尖萦绕着招聘启事上淡淡的萝卜味儿。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如同他被内卷搅得乱七八糟的人生。他低头看着“男幼师”三个字,
又想起HR那句轻蔑的“没点硬货”,突然觉得这张沾染了菜汁的纸片,
或许能为他打开另一条生路——就像刚才吓退小偷时那样,用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
撬开命运的缝隙。他摩挲着纸上歪扭的字迹,
忽然想起大学时在心理社给留守儿童做团体辅导的时光,那些孩子看他时亮晶晶的眼神。
或许周园长说得对,这个世界需要的从来不是千篇一律的“成功模板”,
而是敢于蹲下来倾听的真心。口袋里的招聘启事仿佛有了温度,烫得他手心微微发痒,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在心底悄然生根:也许被内卷抛下的这条路,反而能通往更辽阔的远方。
第2章粉色地狱的社死试岗春风幼儿园的铁门被推开时,
林屿感觉自己像一头撞进了融化的草莓奶昔里——整面墙刷着饱和度极高的奶油粉,
连门把手都被做成圆滚滚的草莓造型,金属表面还贴着亮晶晶的卡通贴纸。
空气里也飘浮着甜得发腻的奶糖香,混着走廊尽头传来的孩童尖叫声,
像无数根细针在耳膜上轻刺。他下意识扯了扯领口,以此想要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师傅,你是来修水管的吧?你这师傅可真年轻啊!
”一个穿蓝色园服的年轻女人举着拖把跑过来,发梢还挂着水珠,
“三楼小班卫生间的水管都漏了三天了,孩子们洗手都得排队接水桶里的水。
”她上下打量着林屿的帆布鞋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目光在他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停顿片刻,
“你这包挺特别,还装着书呢?”林屿刚想开口解释,裤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低头看见个扎着歪歪扭扭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仰着圆鼓鼓的脸蛋看他,
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大哥哥好高呀,像幼儿园门口的长颈鹿雕塑!
”她的鼻尖在牛仔裤上蹭出一道亮晶晶的口水印,说完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床。“栀栀!不许胡闹!”蓝衣服女人赶紧把孩子拉开,
林屿帆布包侧袋露出的书侧——《发展心理学(儿童卷)》的封面印着彩色的儿童情绪图谱。
她愣了愣,拖把杆“哐当”一声撞在墙角,“啊!你...你不是修水管的?
”“我是来面试的,叫林屿。”他把书往包里塞了塞,
却不小心带出几张昨晚连夜画的情绪卡片,红色的哭脸、蓝色的笑脸散落在地砖上。
栀栀“呀”了一声,蹲下去捡卡片,小手指肚轻轻抚过画着眼泪的太阳图案。
周春华园长握着搪瓷保温杯从办公室出来时,正看见林屿蹲在地上,
和栀栀一起捡散落的卡片。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缝,
保温杯上“优秀教师”的字样在阳光下闪着旧时光的光泽:“来得正好,
今天小班主班老师急性肠胃炎,你就当提前试岗一天。别看咱们幼儿园不大,
却也是一所街道公办哦!”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涌出十几个穿黄色园服的小团子,
像一群刚出笼的小鸭子,“哒哒哒”地扑了过来。“新老师!新老师是个高个子哥哥!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不像阿夏老师是黄色的!
”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踮着脚摸他的手腕,突然惊呼:“老师戴手表了!
能告诉我现在几点吗?”林屿被围在中间,感觉自己像棵被小麻雀们盯上的树。
有个孩子拽他的鞋带,有个孩子往他裤兜里塞小石子,还有个小姑娘举着一颗融化的橘子糖,
糖纸黏在指尖上:“老师,吃!很甜的!”他蹲下来接糖时,
后的阿夏老师小声嘀咕着:“周园长怎么真招了个男的......”上午九点的晨圈时间,
孩子们像小蘑菇似的围坐在地垫上。阿夏抱着手鼓坐在小椅子上,冲林屿抬了抬下巴,
眼神里带着几分考验:“林老师,给孩子们来首《小星星》吧?他们最爱听这个。
”林屿咽了口唾沫,感觉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自己。
他想起昨晚在宿舍练习时,镜子里自己五音不全的滑稽模样,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深吸一口气开口:“一闪一闪亮晶晶......”刚唱两句,
调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孤勇者》偏,越唱越快,最后几乎变成了说唱:“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林屿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却听见栀栀突然拍着小手喊:“我听过这首歌!是动画片里的!
”其他孩子立刻跟着炸开了锅,奶声奶气地吼着:“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阿夏手鼓敲错了节奏,先是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抖得像筛糠,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睫毛上,映出细碎的光。十点半的户外活动时间,
主题是“我是小交警”。阿夏把塑料指挥棒递给两个扎蝴蝶结的小女孩,转头看向林屿,
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林老师,你体型最壮实,来扮演‘马路’吧?
”林屿看着地上用粉笔画的斑马线,又看了看排成小队、戴着纸帽子的孩子们,
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十几个孩子期待的目光中,他咬咬牙,慢慢趴在了滚烫的塑胶地面上。
刚趴下,就感觉后背一沉,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踩着他的脊背走过去,
手里挥舞着指挥棒:“红灯停!绿灯行!马路哥哥要站稳哦!”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背上,
衬衫布料被踩得“沙沙”作响。林屿能感觉到小脚丫踩过脊椎的每一个凸起,有的轻,
有的重,还有个孩子偷偷在他背上放了片梧桐叶。他侧脸贴着地面,看见不远处的滑梯上,
阿夏正跟一个小女孩说着什么,嘴角带着笑意。忽然有个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师,
你像一块巧克力饼干呀!”他抬起头,看见栀栀蹲在旁边,手里举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
认真地比画着他的身形。下午三点,教室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声。林屿冲进教室时,
看见栀栀坐在地上,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嘴角还挂着呕吐物。
阿夏手忙脚乱地递纸巾,眉头紧锁:“每天这个时候都闹着找妈妈,怎么哄都没用。
”林屿没像往常那样说“别哭了”,而是蹲下来,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套彩色情绪卡片。
他轻轻拨开栀栀汗湿的刘海,把卡片摊在她面前:“栀栀,你看这些颜色,
现在你的心情是红色的,还是蓝色的呀?”孩子抽噎着,小手指颤抖着指向红色卡片。
“红色代表难过对不对?”林屿拿起红色卡片,指尖划过上面画着的流泪太阳,
“林老师小时候想妈妈的时候,心里也是红色的。后来我发现,把难过说出来,
红色就会慢慢变浅哦。”栀栀盯着卡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妈......昨天没回家......爸爸也走了......”她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肤,
眼泪混着呕吐物滴在他的帆布鞋上。林屿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轻轻扳过孩子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栀栀是不是害怕妈妈不回来了?
”孩子猛地点头,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林屿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想起大学课程里学到的“安全依恋理论”,低声说:“妈妈只是暂时去了别的地方,
就像白天太阳会下山,但第二天早上又会升起来呀。”他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
只能紧紧抱着这个小小的身体,感受着她在怀里渐渐平复的呼吸。夕阳斜斜照进教室时,
周春华园长站在门口,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热气。她看着林屿蹲在地上,
用纸巾细细擦去栀栀嘴角的污渍,又把红色情绪卡片塞进孩子手里,轻声说着什么。
老太太走过来,拍了拍林屿沾满污渍的肩膀,袖口的老花镜滑落下来:“留下吧,林老师。
孩子们缺一个愿意蹲下来听他们说话的大人。”林屿抬头,
看见栀栀把红色卡片小心翼翼地塞进他的帆布包,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糖纸已经被攥得发皱。“给你,”她小声地说,“甜。”那颗糖在掌心沉甸甸的,
带着孩子手心的温度。林屿忽然想起上午趴在地上当斑马线时,后背被小脚丫踩出的痒意,
以及孩子们毫无顾忌的笑声。这个被他称为“粉色地狱”的地方,原来藏着最纯粹的善意。
他低头看着栀栀沾着泪痕的笑脸,突然觉得,那些在招聘会上丢掉的所谓“价值”,
正在这些小生命的注视下,一点点重新拼凑完整。阿夏在一旁收拾着呕吐物,
偷偷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怀疑似乎淡了些,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3章家长群里的洪水猛兽林屿的员工宿舍在幼儿园二楼最东侧,
一扇小窗正对着户外游乐场的滑梯。入职第三天晚上,他刚把《发展心理学》摊在床头,
就听见手机“叮咚”响个不停,像一面小锣在耳边不停的敲。屏幕亮起时,
“春风小班成长守护队”的群名在黑暗里泛着蓝光,99+的未读消息像涨潮的海水,
瞬间漫过整个屏幕。他深吸一口气点开群聊,
一个名字叫许朗的消息便像块石头般砸进眼帘:“咱们园什么时候招男老师了?不是我偏见,
男的带娃能细心吗?万一没轻没重碰着孩子怎么办?”这句话后面跟着个皱眉的表情,
像根针似的扎在林屿眼里。手指往下划,质疑声像潮水般涌来:“@许朗我看过资料,
欧美男幼师比例4%,关键在制度!”“我家妞妞换个女老师都哭了三天,这突然来个男的,
孩子能适应吗?”“该不会是找不到工作,跑来幼儿园里混日子的吧?
”“听说还是个学心理的,别是把孩子当实验品吧?
”“......”林屿的拇指在屏幕上反复摩挲,塑料壳子被体温焐得发烫。
他想起今早给乐乐喂南瓜粥时,特意用勺子搅了三分钟,
确认不烫了才送到孩子嘴边;想起栀栀午睡踢被子,他蹲在小床边掖了三次被角,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后颈时,孩子还咂了咂嘴;甚至连给小女孩扎辫子这种难事,
他都偷偷在宿舍练了两晚,虽然最后扎成了歪歪扭扭的鸟窝,孩子们却笑得前仰后合。
这些他以为的“用心”,在家长眼里竟如此不堪。“叮”的一声,
阿夏的私发消息跳出来:“明天上午有家长开放日,你多注意点,别让家长挑出毛病。
”文字后面没加任何表情,冷冰冰的像块冰砖。林屿盯着屏幕,
突然想起这两天的怪事——教具总被放在最高的柜子上,他搬凳子去拿时,
阿夏总会“恰好”路过,
抱着胳膊说“这点事都干不利索”;分餐时她故意把最烫的汤桶推给他,看他烫得龇牙咧嘴,
嘴角就勾起一丝冷笑。他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月光把滑梯的影子拉得老长。
楼下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混着远处马路上的汽车鸣笛,更显得宿舍里冷清。
微信朋友圈突然跳出小红点,是大学室友李浩发的动态:定位在某互联网公司楼下,
配文“加班到十点,终于搞定项目,月底发奖金!”照片里的工牌在灯光下闪着银光,
背景是落地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他穿着熨帖的衬衫,对着镜头比耶,
手腕上的手表亮得晃眼。林屿的手指在屏幕上放大照片,
直到看清李浩衬衫口袋里露出的钢笔——那是毕业时他们一起买的纪念款,
自己的那支现在正插在宿舍积灰的笔筒里。同样是心理学专业,李浩进了大厂拿高薪,
朋友圈里是团建、晋升、薪资条;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在幼儿园被家长质疑“不靠谱”,连同事都觉得他是“抢饭碗的”。
抽屉里的信纸被他翻了出来,蓝格子的,还是大学时买的。笔尖悬在“辞职信”三个字上方,
墨水在纸上洇出小小的黑点。可写了没两个字,他就想起栀栀今早塞给他的纸星星,
孩子的指尖带着奶糖味,说“林老师,
星星会带来好运”;想起小远把画着彩虹的纸飞机塞进他口袋,说“老师,这个能飞很高”。
那些温热的触感和奶声奶气的声音,像小钩子似的扯着他的心。“叮咚”,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栀栀妈妈发来的私信,头像是个抱着栀子花的女人:“林老师,实在不好意思,
明天开放日我可能来不了,栀栀爸爸最近在外地,
小说《幼儿园里的“男阿姨”》 幼儿园里的“男阿姨”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