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冷趣小说网 > 女生 > 古代言情 > 荔枝红处故人归

更新时间:2025-07-05 14:28:10

荔枝红处故人归

荔枝红处故人归 苏恩和 著

阿沅锦娘荔枝煎

人在长安,刚下朝。我就是前一阵给贵妃娘娘献上荔枝鲜后升了官的李善德。1惊雷乍现今天这事儿,离谱得我现在手还在抖。案头那碗锦娘刚派人送来的冰镇酪浆都镇不住我心里的...

精彩章节试读:

苏恩和为我们带来了一部扣人心弦的[标签:类型]小说《荔枝红处故人归》,主角阿沅锦娘荔枝煎的故事充满了悬疑和神秘。故事中的奇遇和挑战让读者欲罢不能,每一页都充满了惊喜和谜团。却足以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声响。5旧匣惊心是那个旧檀木小匣!那个我藏在书房书架最深处、……。

《荔枝红处故人归》 荔枝红处故人归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人在长安,刚下朝。我就是前一阵给贵妃娘娘献上荔枝鲜后升了官的李善德。

1惊雷乍现今天这事儿,离谱得我现在手还在抖。

案头那碗锦娘刚派人送来的冰镇酪浆都镇不住我心里的惊涛骇浪。坐标长安西市,

全天下最热闹也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我刚升了司农丞,管的就是农桑仓储转运这些事儿。

升了官,可这心里头,总觉得空落落的,像缺了块什么。趁着午后公务间隙,

穿着常服溜达进西市,想沾沾烟火气。西市还是那个西市,胡姬当垆,驼铃叮当,

香料、丝绸、奇珍异宝晃花人眼。但这会儿最打眼的,还得是岭南来的果子——荔枝季刚过,

鲜荔枝是别想了,但“荔枝煎”的摊位前,依旧人头攒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焦香混合着汗味、牲畜味的复杂气息。我被那股熟悉的甜香勾着,

不知不觉就晃到了一个摊位前。摊位后面的货栈门楣上,

匾牌写得筋骨分明——“岭南苏记”。摊主是个女子。布衣荆钗,素面朝天,

正低头麻利地用油纸包着一块块深琥珀色、裹着薄薄糖霜的荔枝煎。动作干净利落,

一看就是做惯了活计的。几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围着她挑拣,言语间颇有些挑剔刻薄。

“你这荔枝煎,色泽不够透亮啊!”“就是,闻着香气也淡了些,别是陈货吧?

”“岭南那瘴疠之地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好?”那女子抬起头,

露出一张清丽却难掩风霜的脸。她没急着争辩,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极淡的笑,

眼神沉静得像西市中央那口深井的水。“夫人慧眼,”她开口,一口长安官话。

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糯,像岭南三月枝头将熟未熟的果子。“苏记的荔枝煎,

取的是岭南挂绿枝头九分熟的果,三蒸三晒,火候糖霜都是老手艺。”“色泽深些,

是糖分足,经得起存放。香气内敛,是怕喧宾夺主,夺了荔枝本味的清甜回甘。

”“您若尝一口,”她拿起一小块,用小刀利落地切下一片薄如蝉翼的果肉。

那晶莹的琥珀色在阳光下几乎透光,“便知这甜,是入了骨的。”她不卑不亢,

几句话把那几个妇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她随手将滑落到颊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

就是那一瞬间!我像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了天灵盖!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

又在瞬间冻成了冰渣!2旧痕惊魂她拢发时,露出了小巧的右耳垂。耳垂下方,

靠近耳根的地方,有一个极其细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月牙形的旧疤痕!

嗡——十二年前的记忆碎片,

裹挟着长安城郊野栀子花的香气、孩童的嬉笑声、还有刺鼻的血腥味,

排山倒海般砸进我的脑海!那个总跟在我**后面,

采了野花就往我头上插、笑声像银铃一样的阿沅妹子!那个为了护住被凶悍拐子抓住的我,

自己却被狠狠掼在地上。耳垂磕在尖锐石子上,瞬间鲜血淋漓,哭都哭不出声的阿沅!

那个在混乱中被强行拖走,

只留下撕心裂肺一声“善德哥哥——”就消失在肮脏马车里的阿沅!

我手中的一小袋刚买的、准备带回去尝尝鲜的“苏记”荔枝煎,失手砸在了地上。

饱满的深褐色果子骨碌碌滚了一地,沾满了尘土。我喉咙发紧,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膛,

那个尘封了十几年的名字,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阿沅妹子?!

”她闻声猛地抬头。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在看清我面容的刹那,掀起了滔天巨浪!

置信、巨大的悲伤、刻骨的痛楚……无数激烈的情绪像破碎的琉璃在她眼底疯狂翻涌、碰撞!

那眼神锋利得能刺穿人心。但仅仅是一息之间!那些汹涌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

她甚至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标准、却又疏离得如同隔着千山万水的职业微笑。

对着我——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道。“这位官人,可是要买荔枝煎?新制的,甜得很。

您若喜欢,我给您重新包一份。”她示意旁边的伙计去捡地上散落的果子,动作自然流畅,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视从未发生。???我僵在原地,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噎得我喘不上气。她…她不认我?她假装不认识我?!伙计麻利地捡起果子,

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我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急切和难以置信的沙哑。

“我是你善德哥哥啊。”“你…你怎么会在长安?

这些年…你…”3疤痕之谜她手下包荔枝煎的动作不停,眼皮都没抬一下,

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官人许是记错人了。”“小女谋生不易,贩些果子,

糊口罢了。官人若无事,请自便,莫要挡了后面客人的路。”可气,却比隆冬的冰凌更刺骨。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忙碌的手上。那双手,指节有些粗大,

布满了细小的新旧伤痕和薄茧,绝非养尊处优的手。布衣的袖口有些磨损。

这些细节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无声诉说着她这些年经历的艰辛。

就在她将包好的油纸包递给我时,袖口因动作微微上滑了一瞬。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

靠近脉搏的地方,赫然盘踞着一小片狰狞扭曲的旧烫伤疤痕!那形状,绝不是意外能造成的!

像是什么滚烫的东西,被狠狠烙在了上面!她立刻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猛地将袖子拉下,

遮得严严实实。“……承惠,三十文。”她把油纸包塞进我手里,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不是赠予,是买卖,是划清界限。我浑浑噩噩地付了钱,

像个游魂一样攥着那包还带着她指尖余温的荔枝煎,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望去。

那个单薄却挺直如修竹的身影,已经重新投入到摊位的忙碌中,指挥伙计,应对新的客人。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掀翻我整个世界的重逢,对她而言,

不过是西市喧嚣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呵……阿沅妹子……就在我心如乱麻,

失魂落魄之际,眼角余光似乎瞥见街角一个穿着自家仆役服饰的身影,飞快地缩了回去,

消失在人群里。

4府中风暴我攥着那包沉甸甸的、仿佛还带着阿沅指尖凉意和岭南阳光余温的荔枝煎,

像个游魂一样飘回李府。脑子里全是西市那一幕:她冰冷的眼神,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还有那句疏离到骨子里的“官人许是记错人了”。刚迈进府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刚升了官,

又新晋为贵妃的宠臣,平日里府里都是笑闹一片。今日太安静了,

连平时最聒噪的画眉鸟都噤了声。贴身小厮阿福在二门处探头探脑,一见我,

像见了救星又像见了瘟神,脸色煞白地小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老爷!您可回来了!

夫人…夫人脸色…很不好!”最后一句几乎是气音。我心里“咯噔”一下。

“谁又惹恼了夫人?”“奴婢不知……一炷香前小翠回来对夫人说了些什么,夫人就恼了。

”“连昨日你送她的碧藕金丝纱裙都剪了……”刚在西市似乎瞧见了一个家仆的身影。小翠?

倒是有几分像。正房里,锦娘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一只定窑白瓷茶盏,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午后的光影透过窗棂,一半打在她精心描画的眉眼上,

一半隐在阴影里。她没看我,只垂眸盯着茶汤,嘴角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我刚想开口,

锦娘却猛地将手中的茶盏往旁边的紫檀小几上重重一搁!“铛——!

”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滚烫的茶汤溅出几滴,落在光洁的几面上,

迅速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旁边侍立的丫鬟小翠吓得肩膀一缩。“这又是为何?

”我伸手握住锦娘的手。小翠偷偷瞄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锦娘终于抬起眼。

“司农丞大人,今日好兴致啊?”她刻意加重了“大人”二字,满是嘲讽。“刚升了官,

不在衙门坐镇,也不归家歇息,倒有闲情逸致,总往那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西市跑?

”她顿了顿,目光狠狠刺向我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油纸包——那包“岭南苏记”的荔枝煎。

“巡市本就是我职责之一。”我打开油纸包,取出一颗荔枝煎。“待明年,

定让夫人也吃上荔枝鲜。”“我可无福消受!!”锦娘怒气未消,

一巴掌打掉我递上的荔枝煎。“你若到青楼妓院寻花问柳,我只当你附庸风雅。

”“可你竟当街调戏一个粗鄙商贩,难道,难道,我蹉跎如此,连一个卑贱的妇人都不如吗?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小翠没少添油加醋。“小翠,你又乱嚼什么舌根!”我故作怒态,

小翠身体一颤。“老爷,我只是把我无意撞见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呸,添油加醋,

滚出去!”我大袖一挥,威严不可抗拒。“那岭南苏记的掌柜,貌似我的一个故人。

”见小翠走远,我才悠悠对锦娘道来。“‘故人’?你何时有了岭南的故人?!

”她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李善德!你当我瞎了还是当我傻了?!

”她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狠狠摔在我面前的地毯上!“啪嗒!”一声不算响亮,

却足以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声响。5旧匣惊心是那个旧檀木小匣!

那个我藏在书房书架最深处、上了锁的旧檀木小匣!此刻,锁头被暴力砸开,

歪斜地挂在一边。匣盖敞开着,

里面那些我以为早已被岁月尘封、只属于我心底最深角落的“念想”。

**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锦娘怨毒的目光和我自己的震惊之中!

几颗早已干瘪发黑、看不出原貌的野果子(当年和阿沅在城外摘的)。

几枚磨得光滑溜圆的小石籽儿(和阿沅玩“抓子儿”用的)。

还有……那半块用劣质青玉粗粗雕琢,上面刻着阿沅二字的玉佩!锦娘指着地上的东西,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声音破碎又尖锐,带着哭腔,“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弯腰,近乎粗暴地抓起那半块玉佩,举到我眼前,

那粗糙的断口仿佛在嘲笑:“‘故人’?‘偶遇’?”“呵!

是那个勾了你的魂、让你连家都不想回的野丫头苏沅吧?!”“锦娘!你放肆!

”巨大的震惊和被侵犯隐私的愤怒让我也失了控。“谁准你动我的东西?!这是陈年旧事!

与你何干?!”“与我何干?!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锦娘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桶。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愤怒和绝望,“李善德!

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些年,**持家务,替你打点上下,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十几年!

““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摆设吗?!你升了官,就想着找回你的旧情人了!

那个**的商女,她也配?!”“你住口!不许你侮辱她!”听到“**商女”四个字,

我脑中瞬间闪过阿沅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和她沉静却饱含苦难的眼睛。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一抬头,响亮的耳光打在锦娘的脸上。6怒火焚心“你…!”锦娘摸着脸,跌坐在地上,

嚎啕大哭起来。我弯腰,想捡起地上散落的童年信物,尤其是那半块玉佩。

那是阿沅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锦娘却像是被我的动作再次**到,她尖叫一声,

猛地冲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那包一直攥着的“岭南苏记”荔枝煎!“贱婢的东西!

也配拿进我李府的门?!”话音未落,她使出全身力气,将那油纸包狠狠掼在地上!“噗!

”油纸包破裂,深褐色、裹着晶莹糖霜的荔枝煎块瞬间四散飞溅,滚落一地。锦娘尤不解恨,

穿着精致绣鞋的脚,狠狠踩了上去!用力地碾!碾!“我叫你惦记!

”甜蜜的焦香混合着尘土的气息弥漫开来。饱满的荔枝煎块在她脚下碎裂、变形,

糖霜混着泥土,变成肮脏污浊的一团。我看着她疯狂踩踏的动作,看着地上被碾碎的荔枝煎,

仿佛看到了阿沅在西市辛苦维持的尊严。我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失望,

让疯狂中的锦娘动作一滞。我什么也没再说。弯腰,

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散落的野果子、石籽儿。还有那半块沾了灰尘的劣质玉佩,

将它们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唯一能汲取温度的东西。然后,

无视身后锦娘陡然爆发的更凄厉的哭喊和咒骂,我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7暗流涌动我把自己关在司农寺的值房里。案牍堆积如山,新官上任的公务多如牛毛,

但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心还残留着那半块劣质玉佩硌人的触感,

眼前交替闪现着锦娘歇斯底里的泪脸和阿沅在西市那沉静却冰冷、带着伤疤的身影。

“阿沅……”我摩挲着玉佩上那两个模糊的刻字,心像被浸在苦水里。

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才变成如今这个手腕带疤、眼神如冰的“岭南苏记”女掌柜?她为什么不认我?

是恨我当年没能护住她吗?那手腕上的烫伤……光是想一想,就让我窒息般的愧疚和心疼。

值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是阿福,他探头进来,一脸小心翼翼:“老爷,您……还好吧?

府里……”“我没事。”我打断他,声音有些沙哑,“夫人那边……让人看着点,

别让她伤着自己。”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那一巴掌……唉。阿福应了声是,却没走,

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老爷,还有件事……西市那边,好像出乱子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西市?什么乱子?”阿福凑近几步,

声音压得更低:“刚听下面采买的吏员回来说的,动静不小!岭南来的那个‘苏记’货栈,

被京兆府的衙役给围了!”“说是……查到了夹带违禁的香料!

领头的是那个出了名的‘黑面阎王’赵捕头,凶得很!二话不说就封了铺子,扣了货,

连账本钱箱都抬走了!”“那苏掌柜……好像也被带走了问话!”“轰——!

”阿福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夹带违禁香料?扣船?带走了阿沅?!

巨大的震惊和恐慌瞬间攫住了我!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我刚在西市与她相认(虽然她不认我),紧接着锦娘就大闹一场,

现在阿沅的商队就遭此灭顶之灾?!是谁?!是锦娘?她娘家确实有些势力,

但还不至于手能这么快伸到京兆府,还能精准构陷一个商队?

还是……阿沅在长安得罪了什么人?无论哪种可能,阿沅都是被我连累了!当年没护住她,

让她被拐子掳走受尽苦难。如今重逢,竟又将她卷入这无妄之灾!我李善德算什么男人?!

“备马!去京兆府!”我猛地站起身,几乎要冲出去。“老爷!使不得!

”阿福吓得一把拉住我。“您现在冲去京兆府要人,算什么身份?司农丞管不到刑名缉捕!

而且……而且夫人那边刚……您这一去,不是坐实了……”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明摆着。

坐实了我跟阿沅有私情,锦娘知道了非把天捅破不可!我僵在原地,

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阿福说得对。我这样贸然闯去,不仅救不了阿沅,

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让她处境更艰难。8智谋救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和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阿沅救出来,保住她的货栈和货物!

我在值房里焦躁地踱步。司农寺……司农寺的职权……市舶司……货物检验……税务……对!

有了!“阿福!”我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你立刻去办几件事,要快,要隐秘!

”“去找户部仓曹司的刘主事,请他务必帮忙查一下,

岭南‘苏记’商船在广州市舶司的登记文书、货物清单和税引副本,特别是关于香料的部分!

!”“让咱们司农寺负责西市商税稽核的老王,以‘例行巡查’的名义,

去京兆府那边‘关心’一下这个案子。不用明说,就点一句‘岭南来的商队,

涉及今年荔枝转运后续的果品市易’,让他们办案‘周全些’,别影响正常商贾往来。

”我压低声音,继续吩咐,“去西市,找‘苏记’货栈隔壁的‘陈记绸缎庄’陈老板,

他消息最灵通。问清楚今天带头去查封的是京兆府哪位官人?背后有没有人递话?还有,

苏掌柜……现在何处?是否安好?”这几个人,都是在荔枝转运中得到过我好处的人。

阿福领命,像泥鳅一样溜了出去。我坐回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悬在半空。

官场如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能做的,就是利用规则内的漏洞和人脉,

给阿沅争取一线生机。

至于那“夹带违禁香料”的罪名……只要刘主事那边能拿到干净的市舶司文书,

就能证明是诬告!9夜探真相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像在油锅里煎熬。直到掌灯时分,

阿福才带着一身倦意回来。“老爷!”他脸上带着一丝振奋。“刘主事那边回话了!

文书拿到了!‘苏记’在广州市舶司登记的清清楚楚,就是荔枝煎和一些岭南土产,

根本没有违禁香料!清单和税引副本都在这儿!”他递上一个密封的竹筒。

我心中巨石落下一半,赶紧拆开查看,果然白纸黑字,干干净净!“老王那边也递上话了。

京兆府负责此案的吴司法参军(主管刑狱的佐官)收了话,态度松动不少,说会‘详查’。

”阿福继续道,“陈老板那边打听到,领头的是赵捕头,

构陷的‘证据’是一小包掺在荔枝煎里的劣质麝香粉,一看就是后放进去的!

而且……”阿福顿了顿,声音带着敬佩,“那苏掌柜,真不是一般人!被带走时一点没慌,

到了堂上据理力争,条理清楚得很!”“赵捕头想动粗,都被她眼神给慑住了!

现在人被暂时扣在值房,没下大狱!”听到阿沅安好,并且如此坚韧,

我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骄傲涌上心头。

她还是那个勇敢的阿沅,只是这勇敢里,浸透了太多生活的磨砺。“好!干得好!

”我拍案而起,立刻铺纸研墨。“阿福,你再跑一趟,务必在明日升堂前,把这个竹筒。

”我指了指刘主事送来的证据。“还有这封信,匿名送到吴司法参军的案头!

信上就写:岭南苏记乃良商,市舶文书为证。构陷者居心叵测,望参军明察秋毫,

莫使长安商贾寒心,亦莫损贵妃娘娘珍视之岭南佳果声誉。”搬出贵妃娘娘,

长安城还有谁不忌惮三分?阿福再次消失在夜色中。我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这算是……暂时护住她了吗?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

就在阿福拿着竹筒和信件匆匆离开司农寺时,值房廊下暗影处,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小厮,

悄悄抬起了头。10暴雨前夕翌日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憋着一场大雨。

我强打精神处理公务,心却一直悬着。直到阿福满脸喜色地溜进来,低声道:“老爷!成了!

”“吴参军那边升堂,当堂验看了咱们送去的市舶司文书,那包麝香粉对不上账,破绽百出!

构陷坐实了!”“赵捕头挨了训斥,苏掌柜当堂释放!货栈解封,船和货物都发还了!

就是…就是被翻得乱七八糟,损失了些货物。”我长舒一口气,几乎虚脱。

总算…以阿沅的坚韧,只要根基在,总能东山再起。至于损失……我暗自盘算,

小说《荔枝红处故人归》 荔枝红处故人归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网友评论

还可以输入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