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谢砚舟写的小说重生后我亲手撕碎白月光,主角是温令绾萧执玄裴砚,有一种想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随即被更深的讥讽取代。他冷哼一声,拂尘一甩:“温妃娘娘,既已领旨,就请即刻收拾,……
《重生后我亲手撕碎白月光》 《重生后我亲手撕碎白月光》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故事简介:>温令绾重生回被夫君毒杀当夜。>这一世她当众打翻毒酒,
将白月光表妹推入火坑。>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却捏住她染血的手:“王妃之位给你,
替本王杀个人。”>她笑着将刀捅进他心口:“不如先成全我的复仇?
”>直到地牢传来表妹凄嚎——>她才发现自己早成了摄政王棋局里最疯的那颗子。
**第一章血色重开局**雨声嘈切,敲打着侯府宴客厅的琉璃瓦,
像无数冰冷的算珠滚落,每一滴都在计数着温令绾倒流而回的性命。
剜心蚀骨的剧痛还死死卡在喉头,灵魂被撕裂的冰冷尚未散去,温令绾猛地睁开眼!
雕花紫檀木的交椅硌着她的背脊,身下垫着的锦缎冰凉滑腻。眼前是侯府奢华的赏荷宴,
雕梁画栋,丝竹隐隐,空气里浮动着名贵熏香与池荷的浅淡气息。觥筹交错间,衣香鬓影,
一派虚假的太平盛景。她的夫君,长宁侯裴砚,正噙着那副惯常的、温润如玉的笑意,
缓步向她走来。他手中托着一只精巧的琉璃盏,盏中盛着嫣红如血的琼浆。
“夫人今日瞧着气色不佳,想是体寒之症又犯了。”裴砚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将琉璃盏递到她面前,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手背,“饮了这杯暖酒,驱驱寒气。
”**多熟悉的毒。****多熟悉的情话。**前世剜心刺骨的记忆瞬间回笼!这杯酒,
正是她前世毙命的开端。饮下三息便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死后她的魂魄不得解脱,
亲眼看着裴砚搂着她那娇柔可怜的表妹苏婉柔,在她尸骨未寒的灵前,
用同样温柔的声音说:“若非她占着这主母之位,我的柔儿,
早该是这侯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了。”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温令绾的心脏,
几乎让她窒息。就在裴砚的手指即将碰到她嘴唇的刹那——“啪!”一声脆响,
惊破满园虚假的祥和!温令绾骤然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打翻了那只琉璃盏!
嫣红如血的酒液泼溅而出,大半浇在裴砚月白色的华贵锦袍上,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深红,
宛如一个狰狞的心口血洞。杯盏碎裂在地,发出刺耳的悲鸣。死寂。
方才还笑语晏晏的宴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宾客的目光,惊愕、探究、幸灾乐祸,
齐刷刷地聚焦在这对夫妻身上。裴砚脸上的温润笑意瞬间冻结、碎裂,
化作一片难以置信的错愕和迅速弥漫开来的阴沉铁青。他死死盯着温令绾,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怒。温令绾却笑了。那笑容绽放在她苍白却依旧明艳的脸上,
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冷冽和嘲讽。她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声和死寂,
砸在每个人耳中:“夫君既要毒杀我,何必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劣药?”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裴砚胸前那片刺目的“血迹”,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平白……糟蹋了好料子。
”“温令绾!你胡言乱语什么!”裴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被当众戳穿的羞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厉声呵斥。他下意识地想去捂住那片湿痕,
动作狼狈。然而,温令绾的动作比他更快,更狠!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
瞬间锁定人群中那个试图缩向角落的、穿着鹅黄衣裙的纤细身影——苏婉柔!电光火石间,
温令绾一步上前,精准地、粗暴地一把拽过苏婉柔的手腕!巨大的力道让苏婉柔惊叫一声,
踉跄着被拖拽到跟前。温令绾看也不看,
另一只手抄起桌案上另一只无人动过的、同样盛满“暖酒”的玉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
死死捏住苏婉柔的下颌!“唔!不——!”苏婉柔惊恐地瞪大蓄满泪水的眼睛,拼命挣扎。
温令绾眼神冷酷如冰,毫不犹豫地将杯中毒酒,狠狠灌进了苏婉柔被迫张开的嘴里!
“既是你亲手调制的毒药,我的好表妹,自然该你先尝为敬!”“咕咚…咳!咳咳咳!
”辛辣的液体被迫灌入喉咙,苏婉柔剧烈地呛咳起来,脸色瞬间由煞白转为一种不祥的青灰。
她痛苦地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要将喝下去的东西抠出来。
猩红的酒液混合着涎水从她嘴角溢出,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抬起泪眼,
绝望而哀戚地望向裴砚,无声地求救。“啊——!”“天哪!”“杀人了!
”宾客们这才如梦初醒,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推搡,纷纷如避蛇蝎般向后退去,
桌椅杯盘被撞得一片狼藉。原本衣冠楚楚的宴会,瞬间成了修罗场。
温令绾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抽搐的苏婉柔,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她缓缓蹲下身,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低语:“上辈子,
你在我棺前得意地说,‘蠢货才信情爱’……这辈子,轮到你了。好好尝尝,这背叛的滋味,
毒不毒?”“温令绾!你这毒妇!放开柔儿!”裴砚目眦欲裂,彻底撕下了温文尔雅的假面,
嘶吼着就要冲上来。“拿下这疯妇!”侯府的侍卫们终于反应过来,
刀剑出鞘的铿锵声刺破混乱,冰冷的寒光闪烁,数柄长刀带着凌厉的杀气,瞬间围拢,
锋利的刀尖直指温令绾周身要害!死亡的阴影骤然降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嗒。
”“嗒。”“嗒。”沉稳而富有压迫感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从回廊深处传来。每一步,
都仿佛踏在人心跳的间隙。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分开混乱惊恐的人群,
踏入了这片狼藉的宴厅。玄黑如墨的织金大氅,随着他的步伐在身后翻涌,如同夜幕降临,
瞬间压下了满室的喧嚣。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生杀予夺的冰冷威压,所过之处,
连空气都仿佛凝滞冻结。来人正是权倾朝野,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摄政王——萧执玄。
他径直走到温令绾面前,无视了地上痛苦**的苏婉柔,也无视了裴砚惊疑不定的目光,
更无视了那些指向温令绾的森然刀锋。侍卫们在他无形的威压下,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萧执玄微微垂眸,深邃如寒潭的目光落在温令绾沾着苏婉柔唾液和酒液的手腕上。
他伸出骨节分明、戴着玄玉扳指的手,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
力道却大得惊人,如同铁钳。一股混杂着清冷龙涎香和淡淡铁锈血腥味的独特气息,
沉沉地笼罩下来。“温**,”萧执玄开口,声音低沉醇厚,听不出喜怒,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好手段。”温令绾心头剧震,
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手腕的剧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
没有同情,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和……浓厚的兴味。下一瞬,
萧执玄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却转而强硬地扳开了她紧握的、沾着血污(苏婉柔咳出的血沫)的掌心。
一件冰冷坚硬、带着沉甸重量感的物件,被不容置疑地塞进了她的手中。温令绾低头。
掌心躺着的,是一把通体乌沉、没有任何纹饰、却散发着森然杀气的匕首。锋利的刃尖,
在混乱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幽冷的寒芒。萧执玄握着她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将匕首的刃尖,稳稳地指向了正被侍卫扶起、脸色惨白惊怒交加的裴砚!他俯下身,
薄唇几乎贴上温令绾冰凉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灌入她的耳中,
也敲击在在场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心上:“王妃之位,给你。”“替本王,杀了他。
”空气死寂得可怕,连苏婉柔痛苦的**都微弱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更恐怖的转折震得魂飞魄散。摄政王……要长宁侯死?
还要让这个刚刚行凶的疯妇当王妃?温令绾的瞳孔骤然收缩!王妃之位?杀裴砚?
前世被欺骗、被利用、被毒杀的滔天恨意,
与眼前这荒谬绝伦、充满羞辱的交易瞬间交织、碰撞!一股邪火猛地冲上她的头顶!杀裴砚?
当然要杀!但不是现在!更不是以这种方式,成为你萧执玄手中染血的刀!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在萧执玄那带着掌控一切意味的注视下——温令绾手腕猛地一翻!
那柄刚被塞入她手中的、淬着寒光的匕首,没有刺向裴砚,
而是以一种快如闪电、决绝狠厉的姿态,反手狠狠捅进了近在咫尺的萧执玄的心口!“噗嗤!
”利刃刺破锦缎,穿透皮肉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宴厅里,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
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漫过温令绾紧握着刀柄的手指,沿着指缝蜿蜒滴落,
在她素色的裙摆上绽开朵朵刺目的红梅。萧执玄的身体猛地一僵,
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错愕。温令绾抬起头,染血的脸庞上,
却缓缓绽开一个艳丽至极、也疯狂至极的笑容,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直视着萧执玄骤然紧缩的瞳孔:“王爷的‘好意’心领了。
”“不过……”她的声音带着血腥气的甜腻,一字一顿,清晰地砸在萧执玄耳中,
也砸碎了所有人的认知,“不如,先成全我的复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裴砚惊得忘了呼吸,侍卫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宾客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这血腥死寂的顶点——“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饱含极致痛苦与绝望的女子尖嚎,如同淬毒的钢针,
骤然从侯府深处某个方向(正是地牢所在的方向)破空传来,狠狠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那声音扭曲、变形,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温令绾脸上的疯狂笑容,瞬间凝固。
那声音……分明是苏婉柔!可她刚刚还在这里咳血,怎么可能瞬间出现在地牢?
又怎么可能发出如此……非人的惨叫?!一股比匕首更冷的寒意,瞬间顺着温令绾的脊椎,
爬满了全身。她握着刀柄的手,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第二章心脉为锁**“噗嗤!”匕首拔出心口的瞬间,带出一股温热的血泉,
溅在温令绾苍白的脸颊上,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妖异而刺目。萧执玄闷哼一声,
身体因剧痛而微微前倾,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却牢牢锁住她,里面翻涌的并非濒死的恐惧,
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被彻底点燃的兴味!“王爷!”“护驾!”短暂的死寂后,
侍卫的嘶吼和刀剑出鞘的刺耳声响炸裂开来!无数柄闪着寒光的利刃,带着滔天的杀意,
瞬间指向温令绾!只需一瞬,她就会被剁成肉泥!温令绾握着滴血的匕首,
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冰冷的铁腥味直冲鼻腔。她知道自己疯了,
竟敢当众刺杀这位权倾天下的活阎王。但前世的恨意烧灼着她的理智,
萧执玄那居高临下的“交易”,更是对她最大的羞辱!杀他,是绝路,
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掌控的、向着操蛋命运挥出的反击!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退下。”萧执玄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着巨大痛苦的平静,
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所有扑上来的侍卫,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
硬生生僵在原地。他们惊骇地看着自家王爷胸前那个汩汩冒血的窟窿,
又看看那个握着凶器、眼神比刀锋更冷的女人,进退维谷。萧执玄抬手,
修长的手指死死按住了心口的伤处,试图堵住汹涌的血流,但鲜血依旧从他指缝间不断渗出,
迅速染红了他玄黑的衣襟和那只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玄玉扳指。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薄唇失去了血色,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剧痛让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摇晃,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却依旧死死钉在温令绾脸上,
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你……”他开口,声音带着气流的嘶嘶声,像是破旧的风箱,
“很好……比本王想的……更有意思……”温令绾心头一凛。这反应不对!常人被刺中心口,
此刻早已气绝,他却还能站着说话?还能用这种……欣赏猎物垂死挣扎般的眼神看着她?
“地牢……”萧执玄喘息着,目光却锐利地转向侯府深处,那凄厉惨嚎传来的方向,
嘴角竟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听清了吗?
那才是……背叛者……该去的地方……”他这话如同惊雷,再次劈在温令绾混乱的思绪上!
苏婉柔!那声惨叫绝对是苏婉柔!可她明明亲眼看着苏婉柔喝下毒酒,瘫倒在这里!
怎么可能瞬间出现在地牢?
难道……一个荒谬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闪过——难道有两个苏婉柔?不待她细想,
萧执玄的身体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躯直直地向她倒了下来!
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那股挥之不散的龙涎香与铁锈味。温令绾下意识地想躲开,
手腕却被一只冰冷如同铁箍的手死死攥住!是萧执玄!他倒下前竟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了她!
“噗通!”两人一同重重摔倒在地毯上,沾满了血污和碎瓷。
温令绾被他沉重的身躯压住半边身子,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她几乎窒息。她奋力挣扎,
却被他死死钳制。“王爷!”侍卫们魂飞魄散,再次要冲上。
“谁敢……碰她……”萧执玄的头无力地枕在她颈侧,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冰冷的皮肤上,
声音微弱却字字如刀,“本王……要她……亲手……医……”医?温令绾脑中一片混乱。
她捅了他致命一刀,他却要她救他?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摄政王遇刺!封锁侯府!
拿下温氏!”裴砚终于从一连串的惊变中回过神来,脸上血色尽失,惊惧交加。
他厉声嘶吼,眼中却闪烁着狂喜!摄政王若死在这里,温令绾就是万劫不复的弑君重犯!
他不仅能摆脱这个疯妇,说不定还能借此在朝中……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然而,
萧执玄带来的亲卫,远比侯府侍卫更凶悍,也更忠诚。为首一名面容冷峻如铁的侍卫统领,
腰间令牌寒光一闪,声音如同寒铁相击:“奉王爷钧令!封锁侯府,任何人不得擅动!
违令者,格杀勿论!”冰冷的“格杀勿论”四个字,
瞬间冻结了裴砚所有的狂喜和侯府侍卫的动作。萧执玄的亲卫如同黑色的潮水,
迅速接管了整个混乱的宴厅,刀锋所指,无人敢喘一口大气。“温**。
”那冷面统领走到温令绾和萧执玄身边,
目光扫过自家王爷胸前恐怖的伤口和地上蔓延的血泊,眼神凝重如铁,
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请随属下移步净室!王爷的伤……耽搁不得!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压在温令绾身上,仿佛她若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温令绾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萧执玄,
又看看周围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黑甲亲卫,再瞥见裴砚那幸灾乐祸又隐含恐惧的眼神,
一股冰冷的绝望和滔天的怒火在她胸中交织。她没有选择。“好。”她哑声应道,
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她奋力推开萧执玄沉重的身体,在亲卫警惕的注视下,
踉跄着站起身,沾满鲜血的素色衣裙,如同在血海中浸染过。两名亲卫立刻上前,
小心却不容抗拒地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萧执玄。温令绾被那冷面统领“请”着,
如同押解重犯,穿过一片狼藉、噤若寒蝉的宴厅,
在无数道惊恐、猜疑、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走向侯府内院一处僻静的净室。净室内,
热水、白布、金疮药早已备好,显然是萧执玄的人早有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草苦涩气味。萧执玄被安置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
胸前的黑衣被剪开,露出那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染红了身下的锦褥。他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如金纸,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温**,请!
”冷面统领将一把小巧锋利、闪着寒光的银质小刀和一个装着烈酒的瓷瓶放在温令绾面前,
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王爷若有不测,您和整个温家,九族陪葬。”**裸的威胁,
带着血腥味的杀气。温令绾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又看看那柄闪着寒光的小刀,指尖冰凉。
前世她虽通晓一些医理,但多为内宅妇人调养之道,何曾处理过如此致命的刀伤?更何况,
这伤是她亲手捅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恐惧和混乱。事已至此,她没有退路。
萧执玄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死在她手上!否则,裴砚的栽赃,苏婉柔的诡计,
还有这疯子临死前那句“九族陪葬”,都会变成现实!她抓起瓷瓶,拔掉塞子,
浓烈的酒气冲入鼻腔。她将烈酒倒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然后,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
将浸透烈酒的布用力按在了萧执玄胸前的伤口上!“唔——!”即使昏迷中,
剧烈的**也让萧执玄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温令绾咬着牙,
无视他身体的痉挛,用沾满烈酒的布用力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
每一下擦拭都带起新的细小血珠,她强迫自己冷静,观察着伤口的深度和走向。万幸,
匕首似乎稍稍偏离心房要害,但距离大血管极近,稍有不慎……她拿起那柄冰冷的小刀,
在烛火上反复灼烧消毒。刀尖烧得通红,散发出铁器特有的焦糊味。她的手在抖,
冷汗浸湿了鬓角。就在她鼓足勇气,
清理伤口深处可能残留的布屑和碎物时——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萧执玄心口附近的皮肤。
**咚!**一声极其沉重、缓慢、却又异常有力的搏动,透过她冰凉的指尖,
清晰地传递过来!那搏动……不似正常心跳的规律,
更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缓慢地撞击着胸腔内壁!温令绾的手猛地顿住!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再次贴了上去,
避开伤口边缘。**咚……咚……**那沉重缓慢的搏动,间隔极长,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非人的力量感!仿佛他胸腔里跳动的不是一颗血肉之心,
而是一块……被禁锢的、活着的寒铁!这是什么?!温令绾瞳孔骤缩!
她从未听过、更从未感受过如此诡异的心跳!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脉动!
难道……这就是萧执玄被刺中心口却未当场毙命的原因?
难道他体内……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发现让她毛骨悚然,
握着银刀的手心瞬间沁满冷汗。
她猛地抬头看向萧执玄昏迷中依旧俊美却透着死气的脸——这个男人,
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更加……危险!“温**?”冷面统领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催促和警告,“王爷情况如何?”温令绾迅速收回手指,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她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翻涌的惊疑,用沾血的手拿起针线,
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伤口很深,但……未及心脉要害。
止血为先。”她避重就轻,开始专注地处理伤口,缝合皮肉。银针穿梭在血肉之间,
每一次刺入都让她心头跟着一紧。她知道,自己此刻缝合的,不仅是一个致命的伤口,
更是一个足以打败她认知的、巨大的谜团和……无法预知的危险。
净室内只剩下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和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不知过了多久,
温令绾终于打上最后一个结,剪断丝线。她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几乎虚脱。
萧执玄胸前的伤口被仔细缝合包扎起来,虽然依旧触目惊心,但汹涌的出血总算被暂时止住。
他的呼吸依旧微弱,但似乎平稳了一些。冷面统领仔细检查了包扎,紧绷的脸色稍缓,
但看向温令绾的眼神依旧充满审视和冰冷的戒备。就在这时,
净室外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细、高亢、带着皇家特有傲慢腔调的声音,
穿透门板,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圣——旨——到——!”温令绾心头猛地一跳!圣旨?
这个时候?净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身着内监总管服饰、面白无须的老太监,
在数名带刀侍卫的簇拥下,昂首走了进来。他手中高高托着一卷明黄色的绸缎,目光如电,
扫过榻上昏迷的摄政王,最后落在浑身是血、形容狼狈的温令绾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算计。“温氏令绾,接旨!”老太监展开圣旨,
尖利的声音在狭小的净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温令绾僵硬地跪下,
心头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她!老太监清了清嗓子,
用他那特有的、能刺穿耳膜的嗓音,清晰地宣读:“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长宁侯夫人温氏令绾,温良恭俭,淑慎性成……今摄政王萧执玄,功在社稷,
年逾弱冠而中馈乏人……特赐温氏令绾,为摄政王正妃!即刻入府,侍奉左右!钦此——!
”圣旨的内容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温令绾头顶!赐婚?!
将她这个刚刚当众刺杀了摄政王的“疯妇”、“毒妇”,赐婚给重伤濒死的摄政王为正妃?!
这哪里是恩典!这是**裸的羞辱!是催命符!是皇帝要将她牢牢钉死在萧执玄身边,
成为他随时可以捏死的棋子,更是将她和萧执玄这艘眼看就要倾覆的破船,死死绑在一起!
温令绾猛地抬头,染血的脸庞上,那双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眸深处,
瞬间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她看向那宣读圣旨的老太监,
对方脸上那抹恶毒的快意和算计,清晰可见。好一个皇帝!好一个借刀杀人!
好一个……将她和萧执玄一同推入地狱的毒计!“温氏,还不快领旨谢恩?
”老太监拖长了调子,阴阳怪气地催促道,眼中满是看好戏的恶毒光芒。净室内,
空气死寂,落针可闻。只有萧执玄微弱而艰难的呼吸声,
和温令绾指节因攥紧而发出的咯咯轻响。她缓缓低下头,
看着自己沾满萧执玄和自己鲜血的双手,
又看向榻上那个昏迷不醒、心口跳动着诡异搏动的男人。王妃?正妃?温令绾的嘴角,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弧度。这盘棋,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第三章药引惊魂**“温氏,还不快领旨谢恩?
”老太监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温令绾紧绷的神经上。净室内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药草苦涩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萧执玄昏迷在榻上,
胸口的绷带隐隐透出暗红,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那道明黄的圣旨,
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带着皇权的冰冷和恶毒的算计,当头罩下。
将她这个刚刚刺伤摄政王的“逆犯”,赐婚给重伤濒死的摄政王为正妃?侍奉左右?是监视,
是羞辱,更是催命!皇帝这是要借萧执玄的手,或者借萧执玄的“死”,将她彻底碾碎!
温令绾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指缝间凝固的暗红,是萧执玄的血,
也是她前世被背叛、被毒杀的恨意。她再抬眼时,眸中所有惊涛骇浪般的怒火和杀意,
都被一层冰封的寒潭彻底掩盖,深不见底。她抬起双手,以最标准的姿态,
稳稳地接过了那卷沉甸甸的、如同烙铁般滚烫的圣旨。“臣妇……谢主隆恩。”声音平稳,
听不出丝毫波澜,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随即被更深的讥讽取代。他冷哼一声,拂尘一甩:“温妃娘娘,既已领旨,就请即刻收拾,
随咱家前往摄政王府吧!王爷的‘伤’,可耽搁不起!”他刻意加重了“伤”字,
目光扫过萧执玄胸口的绷带,意有所指。“公公且慢。”温令绾站起身,
沾血的素裙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王爷伤势凶险,此时移动,
恐有性命之虞。需得再观察一个时辰,待气息平稳方可挪动。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是前世在侯府后宅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磨砺出的气场。
冷面统领(名为秦骁)上前一步,如同铁塔般挡在老太监面前,声音冰冷:“王爷安危为重。
一切,依温……妃娘娘所言。”“温妃娘娘”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生硬的杀气。
老太监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对上秦骁那双毫无感情、只认萧执玄一人的眼睛,
终究没敢硬闯。他阴恻恻地瞥了温令绾一眼:“哼,那咱家就在外候着!一个时辰后,
若王爷还未醒转……温妃娘娘,您可要想想后果!”说罢,拂袖转身,
带着侍卫退出了净室。门被关上,隔绝了那道令人作呕的视线。
净室内只剩下昏迷的萧执玄、秦骁、两名沉默如石的黑甲亲卫,以及温令绾。
秦骁的目光如同冰锥,再次钉在温令绾身上:“娘娘最好有把握。
”那眼神分明在说:王爷若有闪失,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温令绾没有理会他。
她走到榻边,再次检查萧执玄的伤口。血确实暂时止住了,但他的体温却低得吓人,
嘴唇泛着死气的青紫。那沉重缓慢、非人的“咚……咚……”搏动,透过薄薄的绷带,
依旧清晰地传递着令人心悸的诡异感。她需要药!
强效的、能吊住性命、甚至能压制他体内那诡异之物的药!前世她为了给裴砚调理身体,
曾遍寻古籍,甚至偷偷研究过一些被列为禁术的、以毒攻毒的霸道方子。
其中有一味“九转续命散”,药性极烈,虽伤根基,却能强行激发生机,
吊住濒死之人的一口气。“秦统领,”温令绾开口,声音冷静,“我需要几味药材,
立刻备齐。
药名:百年野山参、雪域冰蟾酥、赤焰草、断肠草(微量)、腐心莲(微量)……其中几味,
赫然是剧毒之物!秦骁眉头紧锁,眼中警惕更甚:“娘娘要这些毒物何用?”“以毒攻毒,
激发生机。”温令绾直视他怀疑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王爷体内……有异。
寻常药物无用。信不信由你。但,若耽搁了时辰……”她没再说下去,
目光转向榻上气息越发微弱的萧执玄。秦骁死死盯着她,眼神锐利得似乎要将她灵魂都剖开。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萧执玄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备药!”秦骁猛地转身,
对一名亲卫低吼,“按娘娘说的,用最快的速度!去王府秘库取!”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赌。
王爷的命,赌不起。药材很快被取来。温令绾在秦骁寸步不离的监视下,
走到净室角落临时布置的药案前。她熟练地清洗、研磨、称量、配比。动作行云流水,
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辣和专注。尤其是处理那几味剧毒药材时,她的指尖稳如磐石,
眼神冷静得可怕。秦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那双稳定得不像话的手,心头疑虑更深。
这位传闻中温婉怯懦的长宁侯夫人,
此刻展现出的狠辣、果决和这手深藏不露的医术(或者说毒术?),
都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邪性。很快,
一碗色泽诡异、散发着浓郁腥苦气息的墨绿色药汁被调制出来。那气味刺鼻,
光是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温令绾端着药碗走到榻前。秦骁立刻上前一步,
眼神如刀:“娘娘先请。”温令绾心中冷笑。这是怕她下毒?她毫不犹豫地端起碗,
凑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一股极其霸道、如同烧红烙铁般的灼热感瞬间从喉咙直冲而下,
所过之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点燃!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闷哼一声,
脸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秦骁瞳孔微缩,
看着她强忍痛苦的样子,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这药……确实霸道无比!
温令绾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股撕裂般的痛楚,将药碗递到萧执玄唇边。
昏迷中的他牙关紧闭。“捏开他的嘴。”温令绾的声音因药力而带着一丝沙哑的颤抖。
秦骁犹豫一瞬,还是上前,用巧劲捏开了萧执玄的下颌。温令绾眼神一厉,
毫不犹豫地将那碗滚烫、腥苦、霸道的药汁,一股脑地灌了进去!“唔——!
”药汁入喉的瞬间,萧执玄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仿佛有无数钢针在他体内疯狂穿刺!
灰败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不正常的、妖异的潮红!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疯狂转动!
“王爷!”秦骁惊骇欲绝,手按上了刀柄!温令绾死死盯着萧执玄的反应,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在赌!赌那诡异的心跳能承受这霸道的药力!赌他能扛过去!
就在萧执玄抽搐达到顶点,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之时——**咚!咚!咚!
**那沉重缓慢的搏动声,骤然变得强劲、急促起来!如同被唤醒的凶兽,
在他胸腔内疯狂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动他整个上半身微微震颤!他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青灰色,但那股濒死的灰败气息,却奇迹般地消散了!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虽然依旧微弱,却有了稳定的节奏。
“呼……”温令绾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赌赢了!
秦骁看着自家王爷胸口那随着诡异搏动而微微起伏的绷带,
又看看温令绾苍白却带着一丝疲惫释然的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这女人……她真的知道王爷体内的秘密?她到底是谁?
“药性暂时压住了他体内……那东西的反噬,吊住了命。
”温令绾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但此药霸道,需每日一剂,连服九日,
方有续命之效。少一日……”她没再说下去,但未尽之意,秦骁心知肚明。**以毒为药,
反控他性命!**这个认知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秦骁。他看着温令绾的眼神,
不再是单纯的戒备,而是充满了深深的忌惮和一种被扼住咽喉的无力感!王爷的命,
竟被这个刚刚捅了他一刀的女人,捏在了这碗毒药里!就在这时——“笃笃笃。
”净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一名亲卫闪身进来,在秦骁耳边低语几句,神色凝重。
秦骁脸色一变,猛地看向温令绾,眼神锐利如刀锋:“娘娘,地牢那边……有结果了。
您想见的人,找到了。”温令绾心头猛地一跳!苏婉柔!“带路!”她毫不犹豫地起身,
眼中寒光乍现。那个在地牢发出凄厉嚎叫的“苏婉柔”,那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分身之谜,
答案就在眼前!秦骁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阻拦,率先走出净室。温令绾紧随其后。
侯府的地牢,阴冷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铁锈味和……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火把的光芒在幽深的甬道中跳跃,映照着墙壁上斑驳的暗色污迹,如同凝固的噩梦。
越往里走,那股焦糊味就越发浓烈刺鼻。甬道尽头,是一间格外坚固的铁牢。牢门外,
两名黑甲亲卫如同门神般肃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秦骁挥了挥手。
沉重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缓缓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血腥、焦臭和某种肉体腐烂的恶臭,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温令绾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牢房内光线昏暗。借着火把的光,
温令绾看到了角落里的“东西”。那勉强还能算是一个人形。她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
身上那件鹅黄色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沾满了黑红的污迹。她的头发焦枯凌乱,
如同被火烧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脸!那张原本娇美动人的脸蛋,
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可见骨的焦黑鞭痕!皮肉翻卷,
边缘呈现出一种被高温灼烧后的恐怖卷曲和碳化!一只眼睛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黑洞,
另一只眼睛浑浊不堪,眼白里布满血丝,瞳孔涣散,毫无焦距。她的嘴唇干裂肿胀,
嘴角残留着黑褐色的血痂和涎水。**在外的手臂和脚踝上,
也布满了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烙印、割伤、针刺的细小孔洞……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只是无意识地、轻微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温令绾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虽然那张脸已经毁得不成人形,但那身形轮廓,
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刻入骨髓的怨毒和恐惧……**是苏婉柔!
****是真正的苏婉柔!
**可……可宴会上那个被她灌下毒酒、咳血倒地的“苏婉柔”又是谁?!
“这……怎么回事?”温令绾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
秦骁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在这阴森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娘娘在宴上灌酒的,
是王爷三年前就安插在侯府的‘影子’,精通易容缩骨。真正的苏**……”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地上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早在半月前,就被裴砚当作‘投名状’,
亲手送到了王爷手上,关押在此。”轰隆!温令绾只觉得耳边仿佛炸响了一道惊雷!影子!
易容缩骨!裴砚……亲手将苏婉柔当作投名状送给了萧执玄?!半月前?!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翻涌、拼凑!是了!前世大约也是这个时间点,
苏婉柔曾“病”过一段时日,深居简出……原来,是被裴砚这个畜生,
当作讨好摄政王的筹码,送进了这人间地狱!而萧执玄……他早就知道裴砚和苏婉柔的勾当!
甚至可能早就知道裴砚要毒杀她!他不动声色,冷眼旁观,直到她在宴会上爆发,
他才如同掌控一切的猎手,施施然登场,抛出那个荒谬的“交易”!
那声凄厉的嚎叫……是萧执玄故意让人发出的!就在她捅他一刀的瞬间!是为了震慑她?
还是为了……向她展示背叛者的下场?或者,两者皆有?!一股冰冷的寒意,
夹杂着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和后怕,瞬间攫住了温令绾的心脏!
她看着地上那个如同烂泥般蠕动的、曾经是她最恨的女人,
此刻心中却翻涌起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是复仇的快意?是物伤其类的悲凉?
还是对萧执玄那深不可测、冷酷无情手段的深深忌惮?
“嗬……嗬……”地上的苏婉柔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那只浑浊的眼睛费力地转动,
聚焦在温令绾身上。涣散的瞳孔里,先是茫然,随即是极致的恐惧,最后,
竟然凝聚起一丝扭曲的、刻骨的怨毒!她用尽全身力气,
……把……你……也……变……成……我……这……样……嗬……嗬……”如同恶鬼的诅咒,
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温令绾看着苏婉柔那只充满怨毒和疯狂的眼睛,
又想起净室里那个昏迷不醒、心口跳动着诡异搏动的男人,
以及他手下这些如同杀人机器般的黑甲亲卫。一股比地牢阴风更刺骨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椎,
一路爬升,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地上那团烂肉,
声音冰冷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秦统领,把‘药’给她灌下去。”“本妃要她……活着。
”“活着,亲眼看着裴砚……是怎么一步步,走进地狱的。
”**第四章血债血偿**苏婉柔那如同恶鬼诅咒般的破碎嘶鸣,
还在地牢阴冷的石壁间回荡,温令绾却已转身,将那片人间地狱彻底抛在身后。
她沾着血污的素色裙摆拂过潮湿的石阶,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如同踏在仇人的尸骨之上。
秦骁沉默地跟在身后,如同最忠诚的影子,也像最冷酷的监视者。回到摄政王府,
这座象征着无上权柄、也弥漫着无形杀机的巨大牢笼,温令绾的心境已截然不同。恐惧仍在,
却已被更强烈的、名为“掌控”的火焰点燃。萧执玄心口那诡异的搏动,
是她手中无形的锁链;那碗能吊命也能催命的“九转续命散”,是她最锋利的武器。
萧执玄被安置在王府最深处的“听澜院”,由秦骁亲自带最精锐的黑甲卫日夜把守。
温令绾作为“新晋王妃”,被半是恭敬半是胁迫地“请”到了他卧房隔壁的暖阁。
美其名曰便于侍疾,实则形同软禁。翌日清晨,天光未亮。
温令绾端着一碗新熬的墨绿色药汁,走进了萧执玄的卧房。浓郁腥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盖过了房内昂贵的安神熏香。萧执玄依旧昏迷,脸色比昨日更差,灰败中透着一股死气,
唯有胸口那被绷带覆盖下的沉重搏动,证明他体内的“怪物”还在苟延残喘。
秦骁如同门神般立在榻边,目光紧盯着温令绾手中的药碗和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温令绾面无表情地走到榻前,如同执行一项冰冷的任务。她捏开萧执玄紧闭的牙关,
将那碗滚烫、霸道的毒药,毫不留情地灌了进去!“呃——!”药汁入喉,
萧执玄的身体再次剧烈地痉挛起来,灰败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每一次抽搐都牵动胸口的伤口,绷带上迅速洇开新的暗红。秦骁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却强忍着没有上前。温令绾冷眼看着,心中一片冰封的漠然。痛苦?这是他应得的!
若非他冷眼旁观裴砚和苏婉柔的阴谋,
若非他将自己拖入这更深的泥潭……她将空碗重重放在一旁的紫檀木小几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秦统领。”她转身,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本妃要见王府的暗卫首领。”秦骁眉头紧锁:“娘娘要做什么?”温令绾微微扬起下巴,
那双被恨意和权力欲淬炼过的眼眸,此刻锐利得惊人,
直直刺向秦骁:“王爷既然给了本妃‘王妃’的名分,本妃自然要行使王妃的权力。
替王爷分忧,也替自己……讨债。”“讨债?”秦骁眼中警惕更甚。“没错。
”温令绾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冰冷的晨风灌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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