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故梦》这本书冰酪子写的非常好,林小满程墨川沈清荷等每个人物故事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内容也很精彩,非常值得看阅。《静园故梦》简介:她凑近观察,发现柱子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缝。"暗门?"她轻声自语,好奇心驱使她沿着细缝摸索。突然,柱子的一部分向内移动……
《静园故梦》 静园故梦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林小满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抬头望向面前这座隐匿在深山中的古宅,心跳突然加速。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常春藤,
飞檐翘角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朱红色的大门斑驳褪色,却依然威严。
"静园"——门匾上两个苍劲有力的楷体字映入眼帘。林小满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这座宅院,她见过。不是在照片里,不是在资料中,而是在她反复做的一个梦里。"林工,
您没事吧?"司机老张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地方可真够偏的,导航差点没找到路。
""我没事。"林小满勉强笑了笑,从包里拿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
"古建筑修复师"几个字在雨水中显得格外醒目。一周前,
她所在的古建筑保护研究所接到委托,要对这座百年老宅进行评估,
决定是否列入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作为所里最年轻的修复师,这个任务落在了她头上。
"听说这宅子的主人脾气古怪,拒绝了所有商业开发提议,坚持要自己维护。
"老张压低声音,"您一个人进去没问题吧?""放心吧,评估古宅是我的工作。
"林小满调整了一下相机,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等待的几分钟里,
雨水打湿了她的裤脚。正当她准备再次按铃时,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内。他约莫三十出头,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微微眯起。"程墨川先生?我是古建筑保护研究所的林小满,
之前有预约今天来评估静园。"她举起工作证,雨水顺着她的手臂流下。
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种审视的眼神让林小满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的眼睛是罕见的深灰色,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进来吧。"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冷淡,
侧身让出一条路。林小满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股混合着木质香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站在前院的青石板路上,环顾四周,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再次袭来。这个庭院,这棵老槐树,
甚至是角落里那个已经干涸的小水池——都与她梦中一模一样。"你的伞。
"程墨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撑着伞,连忙收起。"抱歉,
我...""评估需要多久?"他打断她,显然不想寒暄。"大概三到四小时,
我需要测量记录建筑结构,拍摄照片,检查木构件和砖石的保存状况。"她专业地回答,
同时偷偷打量着这个神秘的男人。程墨川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和深色长裤,
整个人像是融入了古宅的阴影中。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银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宅子有些地方年久失修,
注意安全。"他简短地说,"我在书房,有事敲门。"说完便转身离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林小满站在原地,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大多数古宅主人都会热情地介绍宅院历史,甚至亲自陪同参观,而程墨川的冷淡近乎无礼。
她摇摇头,打开记录本,开始工作。前院的布局是典型的中式四合院结构,
但细节处又有西式元素,显然是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
她拍下门廊精美的木雕和石阶上已经模糊的花纹,这些细节在她梦中都曾出现过。穿过前厅,
她来到一个天井。这里的光线好了许多,雨水从天井上方的玻璃顶落下,
在青石板上形成小小的水洼。天井中央摆着几盆兰花,看起来得到了精心的照料。
林小满蹲下身,检查木质廊柱的腐蚀情况。当她触摸到第三根柱子时,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
她凑近观察,发现柱子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缝。"暗门?"她轻声自语,
好奇心驱使她沿着细缝摸索。突然,柱子的一部分向内移动,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
林小满的心跳加速。作为修复师,她见过不少古宅的隐秘设计,但这条通道显然不寻常。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通道很窄,
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潮湿冰冷,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某种说不清的陈旧气息。
大约走了十几步,通道豁然开朗,她来到了一个小房间。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红木桌子,
上面放着一面铜镜。镜面已经氧化发黑,但精美的雕花边框依然完好。
林小满不由自主地走向那面镜子,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她伸出手。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镜面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冷喝:"谁让你来这里的?
"林小满猛地转身,看到程墨川站在通道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愤怒中混杂着...恐惧?"抱歉,我发现了暗门,
出于职业敏感..."她急忙解释。"这里不对外开放。"他大步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她皱眉,"评估只限于主体建筑。""我明白,是我越界了。
"林小满试图抽回手,但程墨川没有松开的意思。他的手掌温热干燥,
与她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你..."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突然变得不确定,
"你之前来过静园吗?""没有,今天是第一次。"她回答,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程墨川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这面镜子很危险,年代久远,
镜面含有水银。请你离开这个房间。"林小满点点头,准备离开,
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古镜。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透过某个隐蔽的缝隙照亮了房间。在那一闪而过的光亮中,
铜镜诡异地反射出清晰的人影——不是她现在的样子,而是一个穿着民国服饰的女子。
她倒吸一口冷气,再次转身确认,但镜面已经恢复成模糊的氧化状态。"怎么了?
"程墨川警觉地问。"没什么...可能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她勉强笑了笑,
跟着他离开了密室。回到主宅后,程墨川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你需要喝茶吗?"他问,
语气依然生硬,但不再那么冰冷。"谢谢,不用了。我想继续完成评估工作。"林小满说,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幻觉,可能是密闭空间和闪电造成的错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系统地检查了静园的主体结构。这座宅院保存状况出奇地好,
虽然有些地方需要修缮,但整体结构稳固,木雕和彩绘的细节令人惊叹。
她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暂时忘记了先前的诡异经历。当她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旧时的女眷居所,家具上覆盖着白布,
窗户上挂着褪色的纱帘。林小满掀开一块白布,露出一张梳妆台,台上竟然也放着一面铜镜,
与密室中的那面极为相似。鬼使神差地,她拿起镜子照向自己。镜面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柳叶眉,杏仁眼,唇如点朱,
头戴珠翠,身穿绣花旗袍。女子眼中含泪,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林小满感到一阵眩晕,
手中的镜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响起嘈杂的人声,
有女人的哭声,有男人的怒吼,还有...枪声?
"清荷...快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林小满!
"程墨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发现自己瘫坐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
而程墨川正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我...我看到了..."她语无伦次地说,
"镜子里的女人...她在说话..."程墨川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捡起地上的铜镜,
手指微微发抖:"你看到了什么?""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很悲伤...还有,
有人喊她'清荷'..."林小满抬头,看到程墨川的表情凝固了。
"不可能..."他低声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就在这时,
林小满感到右手腕内侧一阵刺痛。她卷起袖子,
惊愕地发现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一朵小小的梅花形状的胎记,而在此之前,
她手腕上从来没有这样的标记。程墨川的目光落在那个胎记上,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沈清荷..."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痛苦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感。
"谁是沈清荷?"林小满问,心跳如鼓。程墨川深吸一口气,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是静园最后一位女主人,死于1935年。"他停顿了一下,
灰色的眼睛直视着她,"而你,林小满,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你说什么?
"林小满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微微发颤。程墨川没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背对着她。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勾勒出扭曲的痕迹。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孤独。"跟我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她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那朵凭空出现的梅花胎记仿佛在灼烧她的皮肤。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用指尖轻触那个印记,
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奇异的刺痛,像是电流顺着血管流向心脏。
程墨川带她来到一间她之前没有进过的房间——一间书房。四壁都是高至天花板的书架,
摆满了古籍和线装书。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摊开着几本泛黄的老相册。
"坐。"他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林小满坐下,心跳加速。程墨川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
翻到某一页,然后推到她面前。"这是沈清荷。"照片已经褪色,
但依然清晰可见一个年轻女子的半身像。她穿着立领旗袍,头发挽成旧时的发髻,面容沉静。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中的女子确实与她极为相似,
尤其是那双杏仁形状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这不可能..."林小满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还有这个。
"程墨川指向照片中女子露出的右手腕——那里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梅花形印记。
林小满猛地缩回手,捂住自己手腕上的胎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突然有这个印记?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画面?"程墨川在她对面坐下,
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他的银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他问,
灰色的眼睛直视着她。"我...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林小满回答,
但声音已经不那么确定。"科学解释不了所有事。"程墨川轻声道,
"尤其是静园里发生的事。"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一瞬间,
林小满看到程墨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种深切的、积年累月的痛苦。"你是程家的后人?
"她突然意识到。他点点头:"我曾祖父是程家老爷,沈清荷是他最后一任妻子。
"林小满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面容模糊的中年男人,愤怒地挥舞着手杖。
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你记起来了什么?"程墨川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反应。
"一个男人...很生气的样子..."她皱眉,试图抓住那个转瞬即逝的画面,
但它已经消失了。程墨川的表情变得复杂。"那可能是我曾祖父程振业。根据家族记载,
他和沈清荷的关系...很复杂。"林小满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痛,
那种感觉强烈而陌生,却又莫名熟悉,就好像...就好像是她自己的记忆一样。
"我需要知道更多。"她抬头看向程墨川,"关于沈清荷的事,关于这座宅子的事。
我感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程墨川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书架旁,
取下一本看起来极为古旧的册子。"这是程家的家史,里面有关于沈清荷的记载。
"他顿了顿,"但我不确定你是否准备好面对这些。""给我看。"林小满伸出手,
声音比她想象的更坚定。程墨川将册子递给她。林小满翻开第一页,
上面用毛笔写着"程氏家谱"四个大字。她快速翻到民国时期的部分,
找到了程振业的记录:"程振业,字远山,生于光绪十五年,卒于民国二十六年。娶妻三房,
原配李氏早逝,继室王氏无出,三房沈氏清荷,苏州人士,
民国二十年入府..."记录突然在这里变得模糊不清,似乎被人为地涂抹过。
力辨认着后面的字迹:"...民国二十四年冬...暴病...葬于后山...""暴病?
"她抬头看向程墨川,"沈清荷是怎么死的?"程墨川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
"官方记载是突发心脏病。但...""但有别的说法?"林小满追问。
"家族中有传言说...她是被谋杀的。"程墨川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林小满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风吹开,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走廊上一片漆黑,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要变天了。"程墨川起身关门,"今晚你最好别回去了,山路在暴雨中很危险。
我可以安排客房给你。"林小满本想拒绝,但窗外突然炸响的雷声让她改变了主意。"谢谢,
那就打扰了。"程墨川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油灯:"我带你去客房。静园有些地方电路不稳,
晚上最好用这个。"他领着她穿过几条曲折的走廊,来到一间位于二楼的卧室。
房间不大但很整洁,中式雕花木床上铺着素净的被褥,窗边有一张梳妆台——林小满注意到,
这间房里没有镜子。"浴室在走廊尽头,热水24小时都有。"程墨川将油灯放在床头柜上,
"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住在走廊另一头的房间。""程先生,"林小满在他转身前叫住他,
"你为什么一开始对我那么冷淡?"程墨川的背影僵了一下。"因为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他轻声说,"或者说,认出了沈清荷的样子。这让我...措手不及。
""你认为我是她的转世?""我不确定该相信什么。"他转过头,
灰色的眼睛在油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但静园里的镜子从不撒谎。
它们只会映照真相——无论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说完,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林小满坐在床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混乱。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梅花印记,
轻轻触摸它,希望能唤起更多记忆,但什么也没发生。她起身走到窗前,
看着外面肆虐的暴风雨。闪电不时照亮整个庭院,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
她仿佛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雨中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
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我一定是太累了。"她自言自语,拉上窗帘。
简单洗漱后,她换上程墨川准备的睡衣——一件过大的男士棉质衬衫,
闻起来有淡淡的檀香味,可能是他自己的。这个想法让她莫名地脸红了。躺在床上,
油灯的光晕在天花板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林小满本以为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会难以入睡,
但疲惫很快战胜了警惕,她沉入了梦乡。梦境来得迅速而强烈。她梦见自己穿着旗袍,
走在静园的回廊上。手腕上的梅花印记清晰可见。远处传来争吵声,她加快脚步,
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程振业——正对着一个年轻男子怒吼。那男子背对着她,
但挺拔的背影莫名熟悉..."你竟敢背叛家族!为了那个戏子!"程振业挥舞着手杖。
"我爱她,父亲。这与家族无关。"年轻男子回答,声音低沉坚定。
"程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滚出去!永远别回来!"年轻男子转身离开,经过她身边时,
林小满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程墨川的面容,只是更年轻些,眼神中充满痛苦和决绝。
"墨轩..."她听见自己——或者说沈清荷——轻声呼唤。男子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场景突然转换。
现在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她——沈清荷——正在收拾一个小包袱。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惊慌地回头...林小满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衬衫。窗外依然风雨大作,
但东方已经泛起微光。她坐起身,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那个梦太真实了,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辨,尤其是那个长得像程墨川的年轻人——程墨轩?那是谁?
为什么家族记载中没有提到他?她决定去找程墨川问个清楚。刚打开门,
她就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循着味道下楼,她发现程墨川正在厨房里煎蛋。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柔和了那些棱角分明的轮廓。
与昨天那个阴郁冷漠的男人判若两人。"早。"他头也不回地说,"鸡蛋要全熟还是半熟?
""全熟...谢谢。"林小满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时候起来?
"程墨川转身,嘴角微微上扬:"静园的客人总是会在5点37分醒来。从无例外。
"这个回答让林小满背后一凉:"什么意思?""不知道,只是一种...现象。
"他将煎蛋盛到盘子里,"就像镜子里的影像,突然出现的胎记,还有那些梦。
""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梦?"林小满警觉地问。程墨川将早餐放在小餐桌上,示意她坐下。
"因为每个在静园过夜的人都会做梦。咖啡?""谢谢...黑咖啡就好。"林小满坐下,
决定单刀直入,"我梦到一个叫程墨轩的人,他是谁?"程墨川的手顿了一下,
咖啡壶里的液体差点洒出来。"那是我曾祖父的养子,程墨轩。家族记载中很少提到他,
因为他...被逐出了家门。""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戏子——当时对戏曲演员的贬称。"程墨川在她对面坐下,
"按照家族规矩,程家子弟不能与戏子通婚。他坚持己见,最终被剥夺了继承权。
"林小满的脑海中闪过梦中那个决绝的背影。"他和沈清荷...是什么关系?
"程墨川的眼神变得锐利:"你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在梦里,
沈清荷叫了他的名字,而且..."她犹豫了一下,"而且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
"程墨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小满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最终,他放下咖啡杯,
声音低沉:"有传言说...沈清荷和程墨轩之间有私情。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怀疑她的死不是意外。"林小满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那种感觉强烈得让她不得不按住胸口。"你认为这是真的吗?""我不知道。
"程墨川直视她的眼睛,"但如果你真的是沈清荷的转世,也许你能告诉我们真相。"窗外,
雨势渐小,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餐桌上的银餐具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林小满眯起眼,
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振业愤怒的面容...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鲜红的血滴落在青石板上..."林小满!
"程墨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发抖,手中的叉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我又看到了...更多的片段..."她喘息着说,
"程墨轩和沈清荷...他们确实...""别说了。"程墨川突然打断她,表情痛苦,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听这些。"林小满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些是近一个世纪前的事了,与你无关。""不,你错了。"程墨川站起身,走到窗前,
背对着她,"程墨轩...是我的曾祖父。""什么?"林小满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滑落,
"程墨轩是你的曾祖父?但你说他被逐出家门了..."程墨川转过身,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让他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
"被逐出家门不代表血脉断绝。程墨轩离开静园后,在城里安了家,有了孩子——我的祖父。
"林小满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复杂的关系。"所以...程振业没有亲生子女?
""有,但都夭折了。"程墨川的声音低沉,"王氏夫人生的两个儿子,一个三岁死于天花,
一个七岁落水而亡。程振业晚年无子,才收养了程墨轩。
""然后又把养子赶走..."林小满喃喃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等,
如果程墨轩被赶走了,为什么你现在会是静园的主人?"程墨川走回桌前坐下,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因为程振业死后,人们发现他的遗嘱——将静园留给了程墨轩的儿子,
也就是我的祖父。""这太矛盾了。"林小满皱眉,"既然赶走了养子,
为什么又把家产留给他后代?""这也是我们家族的未解之谜。"程墨川的灰色眼睛直视她,
"也许...与沈清荷的死有关。"林小满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梅花印记,那淡红色的痕迹似乎比昨天更明显了一些。
"你认为...沈清荷的死改变了程振业的想法?""我不确定。"程墨川站起身,
收拾餐具,"但如果你真的是她的转世,也许你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团。现在,
我得去检查一下暴雨后宅子的情况。你可以自由参观,除了...那间密室。
"林小满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厨房。她坐在原地,思绪万千。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强烈,
驱散了暴风雨留下的阴霾。她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探索静园,
也许能找到更多关于沈清荷的线索。她首先回到了昨天发现的那间女眷厢房。在阳光下,
房间显得不那么阴森了。她仔细检查梳妆台的每一个抽屉,在最底层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块已经干涸的墨块和一支毛笔,笔杆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荷"字。
"沈清荷的笔..."林小满轻声自语,小心地拿起毛笔。就在她的手指接触到笔杆的瞬间,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的视线模糊了...她看见自己——不,
是沈清荷——坐在这个梳妆台前,正在一张信笺上写字。信的内容看不清楚,
但能感受到写字人急切的心情。突然,门被猛地推开,
程振业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我就知道你在给他写信!"程振业一把夺过信纸,
撕得粉碎。"老爷,我..."沈清荷站起身,脸色苍白。"我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
和那个逆子..."程振业扬起手,一记耳光将沈清荷打倒在地..."啊!
"林小满惊呼一声,眼前的幻象消失了。她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呼吸急促。
毛笔滚落在脚边,笔杆上那个"荷"字似乎在注视着她。她颤抖着捡起毛笔,放回暗格。
这太真实了,那种脸颊上**辣的痛感,
那种胸口被恐惧攥紧的感觉...这已经超出了想象的范畴。离开厢房,她决定去后院看看。
穿过一条长廊,她来到一个被高墙围起的小花园。花园中央有一棵古老的梅树,
虽然现在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但枝干虬劲的姿态依然令人震撼。林小满走近梅树,
发现树干上刻着几个已经随着树木生长而变形的小字:"轩与荷,永结同心"。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程墨轩和沈清荷的誓言吗?她伸手抚摸那些刻痕,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程墨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小满转身,看到他站在花园入口,手里拿着一个木盒。"这是...他们的定情之处?
"她指着树上的刻字。程墨川走近,目光落在那些字上。"看来是的。
我小时候就发现这些字了,但直到几年前整理家族文件时,才明白它们的含义。
""你似乎并不反感他们的关系。"林小满观察着他的表情,"即使按照当时的观念,
这是...""不伦之恋?"程墨川轻笑一声,"我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
对祖辈的这些恩怨没什么道德评判。更何况..."他顿了顿,"如果他们没有相爱,
就不会有我的存在。"林小满点点头,然后注意到他手中的木盒:"那是什么?
""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程墨川在梅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示意她坐在旁边,
"我去了家族档案室,找到了一些关于沈清荷的记录。"林小满立刻坐到他身边,心跳加速。
程墨川打开木盒,取出一本已经发黄的小册子。"这是程振业的日记,至少是其中一部分。
"他翻到某一页,指给林小满看。页面上是褪色的毛笔字,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
但依然能辨认出内容:"...清荷今日又去听戏,归家甚晚。我疑她非为听戏,
实为私会那逆子。家中仆妇言曾见二人在后巷私语...我程家门风,
岂容此等丑事..."林小满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写字人的愤怒。
"他恨他们。""不仅如此。"程墨川翻到后面几页,
"看这里...""...那逆子竟敢来求我成全他们,说什么真心相爱。我程家世代清白,
岂能容一个戏子入门?即便清荷只是续弦,
也绝不容许此等辱没门楣之事..."日记后面的几页被撕掉了,
再后面的内容跳到了几个月后:"...清荷近来神色有异,常呕吐不止。请大夫来看,
竟言她有喜了!自我纳她入房,从未同寝,此子何来?
必是那逆子的孽种..."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沈清荷怀孕了?""看起来是的。
"程墨川的表情复杂,"而且按照时间推算,如果孩子生下来,应该就是我的祖父。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劈中林小满。"所以...程振业在日记中说的'孽种',
实际上是...""我的祖父。是的。"程墨川苦笑,"讽刺的是,
正是这个'孽种'最终继承了静园。"林小满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事实。
"那么沈清荷是怎么死的?日记里有提到吗?
"程墨川翻到日记最后几页:"这里...""...清荷已除,家门之耻得雪。
那逆子若知,必来寻仇,我已安排人手防备。此事终了,我心亦安..."文字冰冷残酷,
让人不寒而栗。"这...这几乎是自白书。"林小满的声音发抖,"他承认谋杀了沈清荷。
""是的。"程墨川合上日记,"但奇怪的是,
后面还有一页..."他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我错了,
大错特错。报应,都是报应...""这是什么意思?"林小满困惑地问。"没人知道。
"程墨川摇头,"写下这段话后不久,程振业就突发中风去世了。而那时,
程墨轩已经不知所踪。"林小满回想起自己梦中看到的片段——沈清荷收拾包袱的慌乱样子。
"你认为沈清荷当时是准备和程墨轩私奔吗?""很有可能。"程墨川点头,
"但显然他们没有成功。"阳光透过梅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小满看着那些光斑,
突然想起什么:"程振业提到安排了人手防备程墨轩寻仇...那么程墨轩后来怎么样了?
"程墨川的表情变得阴郁:"根据城里的一些记载,
程墨轩在沈清荷死后不久就离开了这座城市,有人说去了南方,有人说去了海外。
直到几年后,他才悄悄回来,带着一个婴儿——我的祖父。""他一个人回来的?
没有...沈清荷的尸体?""没有记载显示沈清荷被安葬在家族墓地。
"程墨川的声音低沉,"后山的坟墓是衣冠冢。"林小满突然站起身,
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她:"带我去看她的坟墓。"程墨川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反对。
他带着林小满穿过花园的小门,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走上后山。山路湿滑,
两人不得不放慢脚步。林小满的裤脚很快被草叶上的雨水打湿,但她顾不上这些,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沈清荷的安息之地。走了约莫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一小片开阔地。
这里有几座坟墓,最显眼的是一座大理石墓碑,上面刻着"程振业之墓"。
旁边是一座小得多的坟,墓碑上只有简单的"沈氏清荷"四个字,没有生卒年月,没有称谓,
就像是对这个女子一生的轻描淡写。林小满站在沈清荷的墓前,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她跪下来,手指轻轻触摸冰凉的墓碑。就在这时,
她的手腕突然一阵剧痛,梅花印记变得鲜红如血。"啊!"她痛呼一声,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她看见自己——沈清荷——在漆黑的夜里奔跑,
手中抱着一个包袱,不是衣物,而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身后有人追赶,
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她跑到一处悬崖边,无路可逃..."清荷!
"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是程墨轩,他正从另一侧山路奔来。"轩哥!救救孩子!
"她将襁褓抛向程墨轩,后者稳稳接住。就在这时,追兵赶到,为首的正是程振业。"**!
把那个孽种交出来!"沈清荷站在悬崖边,回头看了一眼程墨轩怀中的婴儿,
眼中含泪却带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然后她纵身一跃,
消失在漆黑的悬崖之下..."不!"林小满尖叫一声,幻象破碎。
她发现自己被程墨川紧紧抱在怀里,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你看到了什么?
"程墨川急切地问,双手捧着她的脸。"她...她是自杀的..."林小满抽泣着说,
了..."程墨川的脸色变得苍白:"所以尸体一直没有找到...""程振业骗了所有人。
"林小满擦去眼泪,"他逼死了沈清荷,然后谎称是暴病而亡。"两人沉默地站在墓前,
只有山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良久,程墨川轻声说:"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程振业死前将静园留给了我祖父,并在遗嘱中要求程家后人必须世代守护这座宅院,
直到...直到沈清荷回来。"林小满猛地抬头:"什么?""是的。
"程墨川的灰色眼睛直视她,"'待到梅花再开时,
静园当归故人心'——遗嘱上最后两句话。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直到我出现。"林小满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梅花印记,"带着沈清荷的胎记。
"程墨川伸手轻轻触碰那个印记:"你相信命运吗,林小满?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程墨轩的后代,沈清荷用生命保护的孩子的后代。
百年的时光长河,在这一刻似乎形成了一个闭环。"我不确定。"她轻声回答,
"但我相信有些事,不是巧合。"下山的路比上山时更加沉默。
两人各自沉浸在刚刚发现的真相中。回到静园时,已是正午时分。"我想去看看那面镜子。
"林小满突然说。程墨川皱眉:"那很危险。""但我感觉...它可能是关键。
"林小满坚持道,"每次我接触到与沈清荷有关的东西,就会有记忆闪回。
那面镜子可能是最强烈的连接点。"程墨川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好吧,
但我在旁边守着。"他带着林小满再次来到那个隐秘的房间。铜镜依然摆在红木桌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神秘而古老。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等等。
"程墨川从口袋里取出那枚银戒指,"戴上这个。
家族传说这枚戒指可以保护佩戴者免受邪祟侵害。"林小满接过戒指,
惊讶地发现它内侧刻着两个小字:"轩"和"荷"。
她抬头看向程墨川:"这是...""程墨轩的戒指,传家之宝。"他轻声说,
"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现在想来...""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林小满将戒指戴在右手无名指上,意外地发现尺寸刚好合适。她转向铜镜,深吸一口气,
然后直视镜面。起初,什么也没发生。镜子只映出她苍白的脸和身后程墨川担忧的表情。
但渐渐地,镜面开始泛起涟漪,如同水面被扰动...镜中的影像变了。
她看到沈清荷站在一面同样的镜子前,正在将一枚银戒指藏进梳妆台的暗格。然后画面切换,
沈清荷抱着婴儿在雨中奔跑,与她在幻象中看到的情景一致。最后,
画面定格在一把剪刀上——一把精致的绣花剪刀,
上面沾着鲜血..."剪刀..."林小满喃喃道,
"为什么总是看到剪刀..."话音未落,镜面突然变得漆黑,然后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林小满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向镜子,她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林小满!
"程墨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视线被白光吞噬,
最后的意识是程墨川抓住她的手,然后世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刺骨的寒意。
这是林小满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她试图坐起来,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梅花印记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程墨川?"她呼唤道,声音在黑暗中空洞地回荡。没有回应。她摸索着站起身,
手指触到粗糙的石壁。这里不是静园的那个密室,而是一条狭窄的隧道。远处有一点微光,
她朝那个方向走去,脚步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回响。随着距离缩短,那点微光逐渐变大,
最终变成一扇半开的木门。门缝中透出温暖的灯光,还有...戏曲的声音?林小满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一个灯火通明的戏园子。台下摆着十几张红木方桌,
衣着考究的观众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台上,一个花旦水袖轻舞,唱腔婉转动人。
"这是...民国时期的戏园?"林小满低头看自己,
发现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旗袍,手腕上的梅花印记依然清晰可见,
程墨川给她的银戒指也在右手无名指上闪着微光。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绣花钱包,里面有几枚民国时期的硬币和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纸条,
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今晚酉时三刻,老地方。——荷""这位**,您要喝茶吗?
"一个穿着短褂的茶房走过来问。
林小满——或者说此刻的沈清荷——本能地摇头:"不用了,谢谢。"她的目光扫过戏园,
突然在一张靠前的桌子旁停住了。那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侧脸棱角分明,
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即使只是侧影,她也立刻认出了那是谁——程墨轩,或者说,
长得和程墨川一模一样的程墨轩。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程墨轩转过头来。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又转回去继续看戏。林小满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不是幻觉,
也不是记忆碎片——她似乎真的穿越回了沈清荷的时代,以沈清荷的身份活着。
她低头看银戒指,上面的"轩"和"荷"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戏散场后,
林小满随着人群走出戏园。夜风微凉,街道两旁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黄包车夫在路边等候生意。她站在戏园门口,不知该往哪里去。"沈**。
"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到程墨轩站在几步之外,
手里拿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白梅。"轩...轩哥。"这个称呼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仿佛她早已呼唤过千百次。程墨轩——与程墨川有着同样深邃的灰色眼睛——走近她,
将白梅递到她手中:"今日的《牡丹亭》可还满意?""很美。"她轻声回答,
手指触碰到梅枝时,一阵细微的电流似乎从指尖传遍全身。"我们走吧,
父亲今晚去商会应酬,不会那么早回来。"程墨轩低声说,自然地挽起她的手臂。
他们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转入一条僻静的小路。
林小满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知道该往哪里走,这是沈清荷的记忆在引导她。最终,
他们来到一栋西式小楼前。"你先上去,我随后就到。"程墨轩松开她的手,
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林小满点点头,走进小楼。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
她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前,从旗袍内袋取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门。房间不大但很温馨,
一张书桌,一个小沙发,还有一架钢琴。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
看样子都是同一个人的手笔——梅花题材,笔法清秀。"我们的秘密基地。
"程墨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轻关上门,"每次来这里,都像是偷来的时光。
"林小满转身看他,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的程墨轩和程墨川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让她分不清过去与现在。"清荷?你脸色不太好。"程墨轩关切地走近,手抚上她的额头。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她勉强笑笑,走向书桌。桌上摊开一本诗集,
旁边是一幅未完成的梅花图。程墨轩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再忍一忍,
等我安排好南下的船票,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林小满——沈清荷——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父亲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终究会明白,门第之见比不上真情可贵。
"程墨轩的声音坚定,
"更何况..."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我们已经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了。
"林小满低头,这才注意到沈清荷的身材——旗袍下的小腹确实有微微的隆起。
一个孩子...程墨川的祖父。"轩哥,
如果...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颤抖,
"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程墨轩扳过她的身子,眉头紧锁:"别说这种话。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程墨轩脸色骤变:"是父亲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门被猛地踹开,
三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冷笑一声:"程少爷,老爷请您立刻回府。
至于这位...沈**,老爷说请您自行了断,别脏了程家的门楣。""放肆!
"程墨轩挡在林小满面前,"回去告诉程振业,我和沈**今晚就离开江城,永远不会回来。
""恐怕由不得您了,少爷。"大汉一挥手,另外两人上前架住程墨轩,"老爷说了,
您要是反抗,就别怪他不客气。""清荷!跑!"程墨轩挣扎着喊道,
"去静园后山的山洞等我!"林小满本能地冲向窗户——那里有一个消防梯。她爬上窗台,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被制住的程墨轩,他灰色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决绝。"我会等你!
"她喊出这句话,然后顺着消防梯爬下去。街道上已经有人注意到楼上的骚动,她压低帽檐,
快步混入人群。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沈清荷的记忆指引着她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巷,
向静园方向跑去。天色已晚,城门即将关闭。林小满躲在一辆运送蔬菜的马车后面,
成功出了城。通往静园的山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漫长,她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终于,
静园高大的围墙出现在视野中。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后山,
找到一处坍塌的围墙缺口钻了进去。园内一片寂静,只有虫鸣和她的脚步声。
后山的山洞...在哪里?她环顾四周,突然,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开始微微发热,
上面的"荷"字泛出淡淡的蓝光。"指引我吗?"她轻声问,跟随戒指光芒变强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她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入口。洞内漆黑一片,但她别无选择,只能走进去。
戒指的光芒成了唯一的光源,照亮了前方几尺的路。山洞比想象中要深,走了约莫十分钟后,
她来到一个较为开阔的空间。这里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一张草铺,几个陶罐,
小说《静园故梦》 静园故梦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