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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4 10:21:01

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

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 不吃晚饭呀 著

苏晚顾昭王黼

“苏晚的手刚搭上富商的尸身,堂下便炸开一片嗤笑。‘女子碰尸,犯冲!’老仵作甩着验尸布退后半步,汴京府的差役们交头接耳,连那新来的小吏都皱着眉敲了敲桌案:‘苏姑娘...

精彩章节试读:

在不吃晚饭呀的笔下,苏晚顾昭王黼成为了一名被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英雄。他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需要勇气和智慧来战胜邪恶势力。这部[标签:类型]小说融合了冒险、奇幻和爱情元素,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和感动,雨点子砸在瓦当上,像极了有人在敲梆子——那是巡城兵的暗号,也是危险的信号。顾昭把卷宗塞进苏晚怀里:“先回……将让你欲罢不能,引发内心的深思。

《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 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苏晚的手刚搭上富商的尸身,堂下便炸开一片嗤笑。‘女子碰尸,犯冲!

’老仵作甩着验尸布退后半步,汴京府的差役们交头接耳,

连那新来的小吏都皱着眉敲了敲桌案:‘苏姑娘,这案子牵扯甚广,莫要坏了规矩。

’她垂眸盯着尸体发紫的指缝——那里嵌着半粒带血的碎屑,在烛火下泛着暗青。

那是她用银簪挑开死者紧攥的掌心时,发现的秘密。三日前,城南米商陈记东家暴毙于宅中,

喉间一道细痕,像极了女子绣花针所刺。可谁能想到,这具被当街议论‘死得晦气’的尸体,

竟藏着辽人密信的残角?直到那个穿青衫的男人踢开府衙的门。顾昭,前辽使,

如今被贬成个抄卷宗的小吏,却把一叠边境军粮失踪的案宗拍在她面前:‘陈记给辽人送粮,

陈东家知道太多。苏仵作,你敢不敢,用这双摸过尸体的手,撕了汴京的遮羞布?

’她捏紧腰间父亲留下的铜尺——那是仵作验尸时量骨的家伙。‘尸语不会说谎。

’她轻声道,指尖划过死者后颈那道被妆容盖住的刺青,‘但说谎的人,该付出代价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仵作’之名站在公堂,也是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

第1章验尸担子落肩头苏晚的手在发抖。父亲的验尸箱压得她肩膀生疼,

桐油浸过的木箱缝里渗着腥气,混着晨雾钻进鼻腔。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捧着这箱子出门——三天前,老苏头咳血死在验尸房,

最后一句话是“城东井里那具浮尸,得看仔细了”。井边围了七八个看热闹的,

腐臭味像团黏糊糊的雾,裹着浮在水面的尸体。死者是个中年男人,青灰色的脸泡得发胀,

右手食指勾着井沿的青苔,指甲缝里卡着块布。苏晚蹲下去。尸斑在背部呈片状分布,

说明死后至少被泡了两日。她凑近死者指甲,碎布泛着暗紫,像浸过血。指尖刚要碰,

身后传来嗤笑:“哪来的小娘子?这活是你能碰的?”老周叼着草棍,身后跟着三个衙役。

他踢了踢脚边的装尸袋木箱,“老苏头死了,你们苏家就没人了?让个女娃子来丢府衙的脸?

”木箱“哐当”翻倒,装着石灰的布包裂开,白灰混着腐水溅在苏晚裙角。她没抬头,

弯腰捡散落在地的竹片和镊子,指甲被碎骨划开道血口,混着尸水的疼顺着指节往上窜。

“喉间有东西。”她用竹片撬开死者发肿的嘴,镊子尖刚探进去,老周的靴子就碾住她手腕,

“够了!王大人说了,仵作得是男的,你算哪门子——”“等等。”苏晚闷声挣开,

镊子夹出根细铁丝,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杀。铁丝从喉咙捅进去,割断了气管。

”老周的草棍掉在地上。“吵什么?”八抬大轿碾过青石板,轿帘掀开,

王黼的皂靴先落了地。他着绯色官服,腰间玉牌晃得人眼花,目光扫过苏晚时顿了顿,

嘴角扯出半分笑:“苏仵作的闺女?”苏晚跪下去,铁丝还攥在手里:“大人,

这案子——”“本案由本府亲自督办。”王黼抬手,两个衙役立刻上前抬尸,

“把尸体带回府衙。”“大人!”苏晚往前爬了半步,膝盖撞在碎石上,“我父亲说过,

尸语不会说谎——”“女子验尸,不祥。”王黼垂眸看她,语气轻得像掸灰,

“老苏头教了你些歪门邪道,你倒真当自己能替天行道了?”尸体被抬走时,

死者右手突然垂下来,那块暗紫碎布“啪”地掉在苏晚脚边。她伸手去抓,

被衙役的靴子碾住手背。“滚。”苏晚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堂屋供着父亲的灵位,

香灰落了半块在“苏公讳平”的牌位上。她擦净牌位,摸出怀里的碎布,

在油灯下展开——是块蜀锦,暗紫底,金线绣着半朵并蒂莲。“爹,我一定查清。

”她对着灵位磕了个头,把碎布用油纸包好,塞进床底的旧木箱。

箱底还压着父亲的验尸笔记,边角被虫蛀了几个洞,最后一页写着:“验尸者,

须见常人所不见,守常人所不守。”后半夜起了风,窗纸被吹得哗哗响。苏晚蜷在竹席上,

攥着枕头下的验尸刀,刀刃硌得手心发疼。“晚丫头!晚丫头!”张婆的敲门声像急雨。

苏晚掀开被子,见张婆扒着门缝,脸上还沾着豆浆渍:“王大人差人去府衙了,说你是女子,

没资格参加今年的仵作考核!”苏晚的手一抖,验尸刀“当啷”掉在地上。

“那老匹夫前日还夸你爹是汴京第一仵作,这会子倒嫌你是女娃了!”张婆攥着她的手,

“我听街东头的刘屠户说,王大人最近总跟辽商在醉仙楼碰头,

那楼后边的仓库——”“张婆!”苏晚突然按住她的嘴。院外传来脚步声,

是两个衙役举着灯笼,灯笼上“汴”字被风吹得晃。“苏晚,王大人有请。

”带头的衙役踢开半扇门,目光扫过灵堂,嗤笑,“正好,把你爹的破箱子也带上,

省得占地方。”苏晚弯腰捡刀,指节捏得发白。刀身映出她发红的眼尾,

还有窗外掠过的一道影子——像是个穿青衫的男人,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背挺得笔直。

“走啊。”衙役推她后背。苏晚没动。她望着巷口的方向,风掀起老槐树的叶子,

漏下几点月光,正落在那男人腰间的玉牌上。玉牌雕着“昭”字,纹路有些旧,

像是被反复摩挲过。“走!”衙役又推。苏晚被搡出门槛时,回头看了眼那棵老槐树。

巷口空了,只有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往府衙的方向去了。

第2章贬官回汴查旧案顾昭的笔尖戳破了第三张卷宗纸。案宗堆得比他的乌纱帽还高,

都是汴京府积压三年以上的旧案。他被贬来做小吏的第一天,

赵通判就拍着这堆霉味刺鼻的纸卷笑:“顾大人前辽使的身份,查这些市井小案,屈才了。

”屈才?顾昭扯了扯腰间褪色的玉牌。三年前他在辽境对峙七日,

用二十车盐换得边境三月太平;三个月前王黼派人送他半箱夜明珠,

要他在辽使面前说“军粮充足”,他把夜明珠砸在王黼脚边。所以现在他蹲在漏雨的偏房里,

翻这些被虫蛀了的旧案。“顾大人!”李青踢开门,腰间铁尺撞得门框响,

“赵通判说富商陈有财的案子归咱们查,我去问了,陈娘子早改嫁去了应天府,

家里就剩个老仆孙六。”顾昭翻到陈有财的验尸记录,墨迹晕成一团:“喉间有淤痕,

疑为自缢。”可隔壁的证词写着:“半夜听见打骂声,老爷房里灯亮到三更。”“走。

”顾昭把卷宗往怀里一揣。孙六开院门时,手抖得钥匙掉了三次。

顾昭看见他后颈有道青紫色抓痕,像被指甲抠的。“老爷是好人。”孙六缩在门槛后,

“就是...就是上个月收了封信,说是辽文写的,他看了就摔茶盏。

”李青掏出铁尺:“什么信?”“我没看!”孙六跪下来,额头磕在青石板上,

“老爷说’要出人命‘,第二日就吊死在梁上。仵作来验,说舌头伸得老长,是自缢。

可我...我给老爷换衣服时,看见他后心有块紫斑,

像被人按在什么地方蹭的...“顾昭的手指掐进掌心。自缢者脖颈有勒痕,

后心怎会有压伤?二更天,顾昭敲开赵通判的后门。堂屋里飘着沉水香,赵通判捏着茶盏,

水汽模糊了他的脸:“陈有财?不过是个爱赌钱的富商,能有什么隐情?顾大人初来乍到,

莫要多生事端。“顾昭起身告辞时,瞥见窗外竹影里闪过两个黑影。“李青,”他压低声音,

“明早去药铺买些防跟踪的香粉。”苏晚在府衙跪了三个时辰。

王黼的靴底碾过她脚边的碎布,那是她今早从床底木箱里偷摸带来的:“女子验尸,

坏了规矩。你爹的牌位,我让人烧了给你送回去?““大人。”苏晚抬头,

“陈有财后心的紫斑,是被带棱的硬物压的。”王黼的瞳孔缩了缩:“你怎知?

”“我爹验过三十具自缢尸。”苏晚指甲掐进掌心,“自缢者脚离地,后心碰不到东西。

”堂外传来脚步声。王黼突然笑了:“顾昭那贬官要重审陈案,你若能说动他,

我便许你进停尸房。”顾昭的青衫还沾着夜露。苏晚站在他的偏房门口,

手里攥着油纸包:“我是苏平的女儿。”顾昭抬头,看见她眼底的红:“你爹的验尸笔记,

我读过。”油纸展开,暗紫蜀锦在晨光里泛着金。

苏晚指尖点着碎布边缘:“这染料是苏木加辽境的紫草,汴京染坊不用。”顾昭的呼吸顿住。

孙六说的辽文信件,陈有财后心的压伤,眼前这块辽地染料的碎布——“王黼的仓库在后巷。

”苏晚突然说,“张婆看见他和辽商搬箱子,箱子上有道棱。

”李青“哐当”撞开门:“顾大人!赵通判的人在门外!

”顾昭把碎布塞进袖中:“我帮你争取考核资格。”苏晚望着他腰间的玉牌,

“昭”字被磨得发亮:“为什么帮我?”“陈有财后心的压伤,”顾昭摸出卷宗,

“和辽人运粮的木箱棱印,我见过。”窗外传来脚步声。李青抄起扫帚往外赶人,

顾昭翻开陈有财的验尸记录,用朱笔重重圈出“自缢”二字。“明日去停尸房。

”他对苏晚说,“重新验陈有财的尸。”苏晚摸出枕头下的验尸刀。刀身映着窗外的月光,

她想起父亲笔记最后一页:“守常人所不守。”偏房里,顾昭把染着辽地紫草的碎布,

压在了陈有财的卷宗最底层。第3章尸语不会说谎话苏晚的验尸刀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她跟着顾昭踏进停尸房时,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钥匙。

”顾昭伸手向守尸的老仵作。老人瞥一眼苏晚,又看顾昭腰间的木牌——汴京府小吏,

到底没敢多话,摸出铜钥匙丢过去。陈有财的棺材停在最里间。苏晚掀开草席的瞬间,

腐臭味裹着潮气涌出来。她捏着帕子掩住口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爹教的,

验尸时要忍得住气味,分得**相。“喉管。”她对顾昭说。顾昭递过银簪。

苏晚挑开死者发青的嘴唇,银簪探进喉咙三寸,轻轻一搅。“有灰。”她眯起眼。

银簪尖粘着星点暗黄,在阳光下泛着细小微光。顾昭凑近看:“香灰?

”苏晚解下死者的衣襟。前心处有片淡紫淤痕,和后心的棱印刚好对称。“自缢者悬空,

前后心怎会同时受压?”她用刀背轻敲淤痕,“他是被按在箱底,吸入毒香,

等断了气才吊起来。”顾昭的指节捏得发白。他见过辽人运粮的木箱,

箱底正嵌着棱形木格——为的是防潮,也为了压出痕迹,伪装成意外。“李青。”顾昭转身,

“去查上个月进汴的香料商队,尤其是带辽地紫草染的。”李青跑得急,

腰间的铜铃叮铃作响。他刚拐过街角,就撞进一堵锦缎墙里。

赵通判的珊瑚朝珠擦过他鼻尖:“顾大人派你查什么?”李青的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他想起顾昭临走前的交代,咬着牙说:“顾大人说...说要查城南米价。

”赵通判的眼尾挑了挑。他盯着李青发颤的指尖,又扫过他怀里皱巴巴的商队名录,

突然笑了:“年轻人,莫要学顾昭,管不该管的事。”李青攥紧名录,直到指节泛白。

等赵通判的轿辇走远,他才发现后背的粗布衫早被冷汗浸透。月上柳梢时,

苏晚听见院外的狗突然不叫了。她摸出枕头下的短刀,轻手轻脚挪到门后。窗纸被捅破个洞,

月光漏进来,照见孙六惨白的脸。他哆哆嗦嗦翻窗进来,

鞋跟磕在门槛上:“那块布...你藏哪了?”苏晚的刀抵住他腰眼:“陈有财怎么死的?

”孙六的牙直打战:“我家老爷...他查军粮账目,

看见王大人的印...王大人说...说再查就送他去见阎王!”院外传来脚步声。

孙六猛地推开苏晚,撞翻了墙角的瓦罐。苏晚追出去时,只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地上留着半枚带泥的鞋印——和陈有财后心的棱印,纹路一模一样。

顾昭的烛火一直亮到三更。苏晚推门进去时,他正在往卷宗里夹验尸记录:“直接呈给王黼?

他能把你和陈有财埋进同一个棺材。”“那怎么办?”苏晚捏着衣角。

顾昭指了指案头的茶盏——赵通判的私印正印在杯底:“他要保乌纱帽,就得帮我们。

”赵通判的书房飘着沉水香。苏晚把验尸刀拍在桌上时,他的手指抖了抖:“顾大人,

这...这是要逼我?”“王黼的木箱棱印,陈有财喉管的辽香灰,孙六的鞋印。

”顾昭翻开卷宗,“通判大人,您说这些要是捅到御史台...”赵通判的额头渗出汗珠。

他盯着验尸刀上的血渍看了半响,突然抓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明日卯时,后巷仓库。

我只掩护,莫牵连我。”窗外的雷炸响时,苏晚和顾昭正走在青石板路上。

雨点子砸在瓦当上,像极了有人在敲梆子——那是巡城兵的暗号,也是危险的信号。

顾昭把卷宗塞进苏晚怀里:“先回张婆家。”苏晚刚拐进巷口,

就看见张婆的豆腐摊前站着个穿皂衣的。那人看见她,

从怀里摸出封信:“赵通判让我交给顾大人。”雨越下越大,信纸上的墨迹晕开一片。

苏晚攥着信往顾昭住处跑,背后的脚步声混着雨声,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第4章雨夜密会暗藏杀机苏晚撞开顾昭院门时,雨珠子顺着发梢往脖子里钻。

顾昭正往刀鞘里塞短刃,见她怀里攥着湿透的信,眉峰一挑:“赵通判的人?”“王七。

”苏晚把信拍在桌上,墨迹早晕成模糊的团,“他说改了地方,城西破庙。

”顾昭捏起信对着烛火照。纸背洇出浅淡的压痕——是赵通判惯用的瘦金体。

“他怕王黼的人盯紧后巷仓库。”他抽刀出鞘,刀身映着跳动的烛火,“去。

”李青蹲在院角啃冷馍,见两人出来,把馍往怀里一塞:“我跟你们去!

”顾昭丢给他半卷草绳:“在破庙外柳树下绑两圈,要是见着巡城兵影子,点了它。

”李青捏着草绳直点头:“明白!引开人!”破庙的门轴吱呀响时,

赵通判正蹲在供桌后搓手。供桌上的泥菩萨缺了半张脸,雨水顺着裂缝滴在他官靴上。

“顾大人,苏娘子。”他嗓子发紧,“就说两句话。”王七缩在门后,手里攥着个布包。

赵通判冲他使眼色,布包“啪”地落在桌上。苏晚凑近看——半页泛黄的账册,

边角还沾着泥,最上面一行盖着朱红私印,“王黼之印”四个字刺得人眼疼。再往下,

“耶律”“粮车二十”几个字歪歪扭扭,墨迹里混着细碎的金箔。

“这是上个月被烧的军粮账册残页。”赵通判压低声音,“王黼往辽境送粮,每车抽三成银,

边境的兵吃糠咽菜,他的库房堆成山。”他突然抓住苏晚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他今早问我要陈有财的卷宗,说‘查案的人该收收心了’。”庙外传来脚步声。

王七猛地撞上门闩,额头全是汗:“大人!我来的时候看见两个穿黑布衫的,一直跟着!

”顾昭抄起账册塞进苏晚袖中:“后门!”苏晚摸到袖中凸起的账册,跟着赵通判往庙后跑。

李青的草绳还没点,雨里突然炸开“噼啪”声——是李青的火折子。顾昭回头喊:“李青!

”李青从柳树后窜出来,草绳腾起浓烟,混着雨雾糊住了所有人的眼。“顾昭!

”苏晚听见风声。转头时,一道黑影从房梁跃下,刀刃寒光直逼顾昭咽喉。

她摸向腰间——验尸刀还在。手腕一翻,刀“咻”地飞出去,正戳中刺客手腕。

刺客闷哼一声,刀当啷落地,捂着手腕往雨里钻。顾昭按住苏晚肩膀:“你——”“走!

”苏晚拽着他跑,袖中账册硌得胳膊生疼。回到张婆家时,雨小了些。苏晚关紧房门,

把账册残页摊在桌上。朱印还清晰,可“粮车二十”的“二”字周围泛着浅蓝,

像是被水浸过又描过。她翻出床底的木箱,

箱底压着父亲的旧书——《洗冤集录》边角都磨毛了,中间夹着张泛黄的纸。

纸上是父亲的字迹:“墨遇水易晕,若欲显原字,可取槐米熬汁,辰时露调和,浸半刻即现。

”苏晚指尖轻轻抚过纸页,窗外雨又大了,雨滴打在窗纸上,晕开一片湿痕。

她把账册残页小心卷起来,塞进怀里。灶房传来张婆的声音:“晚丫头,喝碗姜茶!

”苏晚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桌上的陶碗上——里面还剩小半碗水,清得能照见她的影子。

第5章显影纸上现真容苏晚把陶碗里的水倒在灶台上。张婆熬的姜茶还冒着热气,

她却蹲在灶前,往泥瓦罐里添了把槐米。父亲笔记里的字在脑子里转。槐米要选新晒的,

熬出的汁得像蜂蜜那样稠。她捏着半把晒干的槐米,指甲盖蹭过颗粒,碎成黄绿色粉末。

灶火舔着瓦罐底,锅里的水开始冒泡,她盯着浮起的槐米,想起七岁那年蹲在验尸房外,

看父亲用同样的法子显过被茶水浸坏的状纸。“晚丫头?”张婆掀开布帘,手里端着药碗,

“李青那小子伤得不轻,我去后巷王大夫家讨了金疮药。”苏晚抬头,

瓦罐里的槐米已经煮成浑浊的黄汤。她把火压小,从怀里摸出账册残页:“张姨,

能借我个木盆吗?”木盆搁在八仙桌上。苏晚把槐米汁滤进盆里,又跑到院里接了半盆晨露。

辰时的露水,父亲说这是关键——得在太阳没晒热瓦檐前接,露水里的凉能激出墨里的隐字。

她踮脚够着屋檐下的瓦槽,铜盆叮当响,水溅湿了裤脚。顾昭靠在门框上,

手里转着那把验尸刀。刀身还沾着刺客的血,在晨光里泛着暗褐:“需要帮忙?”“别碰。

”苏晚把残页摊在木盆上方,“水凉了就不灵。”她指尖悬在纸页上方,犹豫两秒,

轻轻按进槐米汁里。纸页刚浸水,边缘的“二”字突然晕开,原本的“二十”像被谁撕开,

露出底下更深的墨迹——“百”字的横笔若隐若现,接着是“三”,“五”,

最后连成“三百五十”。顾昭凑近,喉结动了动:“上报朝廷的是二十车。”苏晚捞起纸页,

用旧布吸干水。被掩盖的“三百五十”在阳光下泛着青黑,

像道伤疤:“王黼把军粮数目改小,吃了三百三十车的差额。”她翻出父亲留下的毛边纸,

蘸着墨开始誊抄——每个数字都描得极重,墨点在纸上洇开,像滴着血。“得留副本。

”顾昭突然说,“这页纸要是被抢回去,我们连个凭证都没有。”“孙六。”苏晚头也不抬,

“陈有财的遗仆,那老头胆小,可陈老爷待他不薄。”她想起前几日去陈府查案,

孙六缩在门房里抹眼泪,说陈老爷最后交代他“看好老宅子的地窖”。

顾昭摸出腰间的令牌:“李青,你带孙六去老宅。”李青正往胳膊上缠布带,

伤口还在渗血:“顾大人,我这伤不碍事——”“别逞能。”苏晚放下笔,

“张姨的金疮药得敷足三个时辰。”李青咧嘴笑:“苏娘子,

我这捕快要是连个老头都护不住,还不如回家卖红薯。”他扯下布带重新系紧,

血立刻洇透了新布,“孙六呢?”孙六就缩在灶房门口,手里攥着个破包袱,

指节发白:“顾...顾大人,我家老宅子在后街槐树胡同,

那地儿...那地儿十年没住人了...”“走。”李青拽着他往外走,

靴底踢翻了张婆的菜筐,“再啰嗦,老子扛你去!”苏晚盯着他们背影消失在巷口,

转身把抄好的副本塞进顾昭手里:“藏好了。”顾昭没接,

指节敲了敲桌上的残页:“你该去考仵作。”“等王黼倒台再说。”苏晚把残页收进木箱,

压在《洗冤集录》底下,“张姨说李青的伤...”“晚丫头!”张婆的喊声响得破了音,

她拎着药筐冲进屋,鬓角的白发乱成一团,“后巷卖菜的刘婶说,李青在槐树胡同被打了!

”苏晚的手一抖,木箱盖砸在脚背上。“黑衣人,五个!”张婆抓住她手腕,

“刘婶说李青护着孙六往墙根躲,刀片子砍在墙上直冒火星子——后来李青喊了声‘跑’,

孙六就钻狗洞了,李青被砸晕在井边!”顾昭已经抄起验尸刀:“在哪口井?

”“槐树胡同最里头!”张婆塞给他个药包,“刘婶说血都浸到青石板缝里了!

”苏晚跟着往外跑,顾昭突然拽住她:“你留着——”“我会止血。”她甩开他的手,

“李青要是失血过多,你拿什么查案?”槐树胡同的青石板上果然有血。李青趴在井边,

后背的衣服被刀划开三道口子,血把蓝布染成深褐。孙六缩在墙根的狗洞里,

包袱还攥在手里,

抖得像片叶子:“他...他说让我...保住包袱...”苏晚跪在李青身边,

扯下自己的衣袖。血还在往外涌,她按住伤口,抬头对顾昭喊:“去张婆家拿药!

”顾昭转身跑了。孙六从狗洞里爬出来,包袱上沾着泥:“苏...苏娘子,

陈老爷说地窖的砖...第三块能撬...”“闭嘴。”苏晚把药粉撒在李青伤口上,

少年疼得闷哼,“等李青醒了再说。”张婆的药果然管用。李青半夜醒过来,

盯着房梁直喘气:“那几个孙子...刀上淬了药,我砍翻两个,

小说《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 汴京暗潮翻涌的开始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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