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妻子为了替小竹马顶罪,不惜送自己老公入狱》挺不错的,这种虐恋情深题材的小说特别多,这本是很讨人喜欢的。《妻子为了替小竹马顶罪,不惜送自己老公入狱》简介:”“要不是那个**故意用三年前的事逼迫雪宁跟他结婚,我们现在早就连孩子都有了!”“是黎栩那个**从我手中抢走了雪宁,她是……
《妻子为了替小竹马顶罪,不惜送自己老公入狱》 妻子为了替小竹马顶罪,不惜送自己老公入狱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妻子的小竹马酒驾致人死亡。她却让自己老公替竹马顶罪我不同意,妻子就以死相逼。
“小亦才二十岁,我怎么能去坐牢,就算我求你了行吗?”最终,深爱妻子的我妥协了。
在监狱三年。我爸因为受贿被处罚,心梗而死。我妈接受不了,也跟着去了。
曾经我这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失去了一切。1“出去记得好好做人,别再回来了。
”狱警说完这句话,将我放出了监狱。曾经困住了我三年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又缓缓合上。一门之隔。却像地狱和天堂。我提着自己的行李,瘸着腿走到了路边坐下。
这天,天气倒是格外的好。冬季的城市,今天是少见的晴天。阴雨连绵了快一个月之久,
太阳高高升起,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到地上,晒干了雨水的痕迹。
我很久没有晒过这样温暖的太阳了。没有恶意的眼神,没有紧绷的神经,没有潮湿的气味。
明媚,灿烂,充满生机。很像三年前的自己。那时,我怀着一腔赤忱,
发誓要让周雪宁爱上自己,要让她嫁给自己,要和她共白首。
可惜……我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虽然藏在长裤里面,但只要仔细观察,
就会发现不自然的歪成另一个弧度。这样的我,还要自取其辱,去留在周霜宁身边吗?
我吸了口气,然后提着行李,慢慢沿着路走。走了一段时间,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无比庆幸今天是晴天。因为阴雨的时候,我的右腿会发病,疼得连走路都困难。
哪会像现在这样,走这么长的路。监狱在郊区,我走了好久,也没有打到车。
受伤的脚支撑不了我走太久,我只能放下行李,然后坐在路边休息。因为是冬天,
路边的树叶都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丫上,偶尔会有小鸟在歇息。正当我看的入神时,
急促的摩擦声由远而近的钻进我的耳朵里。随即,一辆黑色的汽车径直停到我面前。
车里下来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看到我着急的皱起眉头。“黎栩,你怎么不等我来接你,
一个人走什么走?!”我抬头,大脑有些反应缓慢。因为由下而上,女人站在阳光下,
光线有些让人恍惚,我没看清她的脸。但却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气味,玉兰花香。
很熟悉的味道。我眨了眨间,四目相对。终于看清了女人的容貌。一双勾人的眼,
俏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因为主人有些生气,抿起的一双红唇。我的目光平静如水。
“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女人有些不耐烦的拉了一把我,声音一如三年前那样,
天真残忍。周雪宁,我的妻子。三年前,她就是用这种天真娇俏的声音,对我说。
“黎栩哥哥,算我求你了,小亦他才二十岁,怎么能去坐牢呢。”那时,
深爱着的女孩跪在我面前,用自己作为条件,让我去替她爱慕的弟弟坐牢。曾经的我,
以为爱能抵世间一切。所以和周雪宁领证后,我同意去替安亦坐牢。毕竟,
安亦当时把人撞成重伤,开的是我的车。三年前的我,是海城无忧无虑的富家少爷,
和周雪宁认识后,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为了哄她开心,连安亦要什么我也会给什么。所以,
当时周雪宁说安亦想开我车出去兜风,我也同意了。谁知道,他会把人撞残,还肇事逃逸。
而三年前的我,蠢到了底。竟然同意了顶罪,平白丢了自己的三年青春。
和周雪宁结婚了又怎么样,人家心里的人始终不是你。坐牢三年,这是我第一次见周雪宁。
在我无数次看到室友们都有家人朋友探望时,有多羡慕。到后来,
我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了。2上车后,我坐在了后面。沉默了片刻,我苦涩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以前有机会,我也会给周雪宁打电话,但她一次也没接过。
周雪宁撩了撩头发,不自然的说。“监狱通知我的,说你今天出狱我就来接你了。
”她往上面的镜子看着后座的男人,抿了抿唇。三年没见,我好像瘦了不少,
脸颊的微微陷下,毫无血色。那双看谁都一往情深的桃花眼,却在此刻枯如死水。
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周雪宁的心脏却猛然一紧,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
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三年前,那样自信耀眼,像一个小太阳般热情开朗的人,
为什么会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生气。曾经的我,明明见到自己,就会露出一双狗狗眼,
一直盯着自己。周雪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任由沉默尴尬的气氛在空间中蔓延。这时,
我却突然开口。简短直接的一句话,却让周雪宁的心骤然一沉,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
“爸妈为什么没来接我,是因为他们不在了,对吗?”周雪宁咽了咽口水,似乎忘记呼吸般,
整个大脑都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才能够对我的伤害没这么大。最终,她在沉默许久后,
干巴巴的说。“爸妈他们…确实不在了。”我坐在后座。听见确定的答案,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尘埃落定般的判定了某种罪行。我轻叹出声。
“我知道了…”或许是开了窗,外面的风沙迷了眼,我揉了揉眼,那双眸子泛着刺眼的红。
如果不是看到我颤抖的唇和双手,周雪宁大概压根看不出来我的痛苦和难过。
她完全想象不到。我在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把我变成这样。曾经的我,
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如今安静地仿佛没了任何生气。“两年前,
爸被查出贪污受贿,捉拿过程中心梗猝死,抢救无效,妈接受不了打击,
半年前也在病床上去世了。”我轻轻点了点头。明明我应该很伤心,
应该为了父母的死痛哭流涕时。可我就这么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父母的离去,
只是生命中一件能够让人轻易忽略的小事。周雪宁见状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而我看似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我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因为贪污受贿被捉拿。
即使自己再混不吝,但我的父亲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从小,
爸妈就教导我遵纪守法,所以他那样正直善良的人,会贪污吗?我不信。过了会儿,
我才收起情绪,开口道。“贪污?没有别的原因?”“是,贪污金额巨大。
”此时正好是红灯,周雪宁回头看着我,眼神带着同情。而我和她对视一眼后,不再说话,
只是双手死死紧握,泛着白色。周雪宁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心疼的情绪。“阿栩,
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哭的。”骤然听到这话。我却突然笑了出来,
我实在忍不住周雪宁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这是在同情自己吗?经过这三年的监狱生活,
我怎么会在周雪宁面前流泪。我的泪水,在监狱里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
3周雪宁永远都想不到,我在里面过得有多苦。当初安亦撞残的那个人,家里有钱有势,
怨恨肇事者把自家孩子撞成那样。所以在我认罪后,我们找人在监狱里收拾我。三年的时间,
我在里面没睡过一个好觉。我反抗过。最后代价就是一条腿。腿被人硬生生砸断的时候,
真的很疼啊。即使是骄傲又在意自尊的我,也痛得哭出了声。那个时候,
一到晚上我就会被人打,刚睡着会被人泼水。直到现在,我衣服下面的伤,也都没有好过。
我贪婪的吸着窗外的空气,看着艳丽的夕阳,睫毛微颤。“我不会相信的。”我麻木的脸上,
带着某种疯狂。我想,如果能够活下去,一定要给父母一个清白。想到这里,
我像是决定了什么,哑着嗓子开口。“周雪宁,我们离婚吧。”这三年时间,
我终于想明白了。没有尊严的追求一个人,伤害的只会是自己。周雪宁愣住了,
她看着后视镜里那张苍白的脸,犹豫的说。“我说过会和你在一起,这是我的承诺,
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不会离开你的。”承诺?我轻笑出声。“好啊,永远在一起…”我不信,
不信周雪宁会愿意和自己缠一辈子,不信周雪宁会忍住对安亦的感情。
但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周雪宁的车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海城寸土寸金的富人区。
一进到这里,看到周雪宁神色自若的脸,我明白。现如今,这一片,都成了周家的产业。
留在周雪宁身边,除了有一块栖身之所,还能借助她,去调查父亲受贿的真相。
车子最终停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面前。周雪宁牵着我的手,温柔的说。“阿栩,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房产证上写的是咱俩的名字,大门密码是你的生日。”她一边介绍,
一边打开大门。可入门看着别墅里的生活痕迹,我清楚的知道,这里住着另一个男人。安亦。
无论是鞋架上的情侣拖鞋,还是墙上的合照。我没说什么,在周雪宁简单介绍后,
就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听周雪宁说,我入狱后,就把所有东西搬到了家里。
我看着尘封在箱子里的各个东西。那是一座座奖杯。我有些出神。在监狱的三年,
我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有多么耀眼的青春。我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凡的画画能力,
有人说我的作品栩栩如生,合了自己的名字。可现在的我,还能再次拿起画笔吗?
我把所有奖杯都拿出来擦了一遍,放在了柜子上。最后,我去到了浴室里。4.卧室内,
我给浴缸灌满冷水,穿着衣服,抬脚没入其中。从腿到腹部,再到胸腔,最后漫上脖颈,
直到将我整个脑袋淹没。刺骨冰冷的水流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音。水流灌入我的耳朵,鼻腔,
我甚至主动张开嘴,让冷水钻入口腔当中。只有这样,我满是伤痕的心脏才会被冰封,
才会感觉不到任何的伤痛。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际,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接着,
一道身影快速跑到浴缸边,用力将我从浴缸里拉了起来。脱离浴缸的瞬间,
新鲜空气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再度涌入我的鼻腔。栀子花,
是曾经年轻张扬的我心中唯一的柔软。因为从小时候起,
母亲就会在花园里种满一花园的栀子花,而后带着我在花园里尽情玩耍。可如今,物是人非。
“黎栩!你不要命了?!”周雪宁眼里满是慌乱,头一次,她的关心会如此失态。
她将我抱在怀里,身体都因为恐惧而颤抖不止。我轻轻将她推开,四目相对,许久,
才平静开口。“周雪宁,你知道么,我妈以前就告诫过我,像你这样的女孩,
不是我能爱得起的,以前的我不信,可现在我后悔了,我想告诉她,当初我的确应该听她的,
可是,我该去哪儿说给她听呢?”我后悔了。周雪宁目光一凝,呼吸都变得紊乱。
她眼里带着不可思议和愤怒,咬牙道:“黎栩,我都同意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我把人生最好的三年,以及我的一切,都给了安亦,换来如今的结果。
这句还想怎么样,不应该由我来问吗?我自嘲一笑。“周雪宁,应该我来问你。
”“你和安亦,你们姐弟俩,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周雪宁身体僵住,刚要开口说什么,
一道怯怯的声音打断僵硬的氛围。“雪宁,黎栩,怎么了?”安亦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周雪宁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绪后,冲安亦柔和一笑。“没事,
你先下去忙吧,别担心。”相比刚才对我的愤怒,此刻的她眉眼中满是温柔,
语气也很是柔和。简直天壤之别。安亦乖巧地点了点头,
笑着解释:“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饭菜准备好啦,可以吃饭了哦,
那个……”他看了我一眼:“要不我去楼下等吧?”“等等。
”周雪宁将正要离开的安亦叫住。“小亦,黎栩的衣服都湿透了,你去你房里,
找一套干净的给他换一下。”我身体一僵。所以,安亦也住在这个,所谓的“我们的家”里?
三个人的家。不觉得拥挤么?5.安亦乖巧点头,说了声好后,转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
就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我没有动作,周雪宁叹了口气,关上门,为我换起了衣服。
我微微皱眉,阻止她的动作。“不用,我自己有带衣服。
”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件洗到发白的衣服。周雪宁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没有坚持,
只是说了句“明天我们一起去商场,给你买点新衣服。”她从背后抱住我,
语气难得轻柔:“黎栩,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在一起,照顾好你,过去的事情,
就让它成为过去,好么?”我转身,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情绪。从前那个自信开朗,
眼里总是带着光芒的男人,如今就连基本的情绪波动都极其罕见。我到底还是变了。
周雪宁心中发苦,但也理解,毕竟我被关了三年,尽管她花钱找人打点过里面的人,
要善待我。但这三年的苦闷,还是足以让人发疯。在她看来,这三年,
我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待着罢了,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变得这么沉默寡言,
估计也是因为这期间,我那张扬爱玩的性格被磨平了不少吧。她轻轻挽住我的胳膊,
我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一同下了楼后。就在楼梯中间,我沉声开口。“周雪宁,
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打算跟我离婚?”周雪宁愣了愣,点头。“对。”我挑了挑眉,
不再言语。客厅内,安亦已经摆好一桌子晚饭。经历了三年前的那场车祸,
他的性子收敛了不少,最起码表面上看上去乖巧懂事了些。为了照顾周雪宁,
他还特意学了厨艺,就是为了能让周雪宁下班到家吃到一口热的。这个习惯,
从他动作的熟练度来看,已经坚持了很多年。“雪宁,黎栩,快来吃饭。
”安亦笑着抬手招呼我们。视线在注意到我身上那件洗到发白的外衣时,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但很快,就被阳光的笑容代替。很难想象,如此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曾经会是个肇事逃逸的飙车党。看来周雪宁为了让他能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也花费了不少力气吧。我低着头,安静地坐在桌边。安亦盛了一碗汤,递到我面前,
意有所指道:“黎栩,三年前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挺身而出,
如今也就没有所谓的明星画家安亦了。”明星画家?原来,他已经获得这样的成就了么?
周雪宁看着他,眼里满是欣赏和爱意。看得出来,安亦的成就在她眼里,很是自豪。
我看着得意的安亦,沉吟些许后,提出一个心中思虑许久的话。“安亦,英国的美术学院,
一定很好吧?”安亦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我似笑非笑,靠近他耳边,
用我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周雪宁似乎还不知道你的事吧?你说,
如果我现在告诉她,你会怎么样呢?”6.安亦目光一下子变得慌乱,扫了眼周雪宁,
发现后者正在低头喝汤后,松了口气,急忙转移话题。“黎栩,快尝尝这猪蹄黄豆汤,
很补的……”我刚要有动作,周雪宁眉头皱起,按住了我握着勺子的手。“怎么了雪宁?
”安亦愣住了,有些疑惑。“黎栩不喜欢肥肉,以后做饭的时候,多注意一些。
”安亦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但还是乖巧点头:“好的,我知道啦。”我却摇了摇头,
将她的手推开。“在里面蹲了三年,哪里还有那么多毛病,肥肉是好东西,要多多珍惜才对。
”“别说一块肥肉,就算一块泥土,我都能吃下。”说罢,我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周雪宁目光微凝,面色复杂。三年前,我对所有肥腻的食物算的上是深恶痛绝,
可在监狱这几年,别说肥肉,就算是发霉的土豆,我都得去抢,才能分到一小口。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东西和习惯,都足以被改变。放下碗,
我看向周雪宁。我一直想问周雪宁,这三年时间,她为何从来没探望过我?
要是她肯来看一眼,那些监狱的人,或许会看在周家大**的份儿上,对我好一点。
而不是三年非人的折磨。我被人打断过手,掰断过脚。复健的日子简直痛苦不堪。可惜这些,
周雪宁一概不知。但想想也是。即便她知道了,可能也是无动于衷吧。我苦涩一笑。
周雪宁此刻也在用余光关注着我。她的眼里带着一种隐晦的情绪,叫人难以辨别。“黎栩。
”周雪宁突然开口:“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学画画的,
要不过两天你就在【海棠花未眠】工作室上班吧,直接在安亦手下做事,他正好却一个帮手。
”在安亦手底下做事?我拳头猛地攥紧。当年,我的成绩和才华,都远远在安亦之上。
可如今,我却要成为对方手底下的员工?周诗茵难道不记得,
当年的安亦是怎么被伦敦美术学院录取的吗?要不是因为我……似乎是看出我的不情愿。
周诗茵揉了揉眉心:“你也知道,你毕竟是坐过牢的,档案有问题,
让你进入公司会惹人非议,你待在安亦手底下,我也好照顾你一些。”我面容苦涩。
我也清楚,有过案底这个事情,将会伴随我一生。可周诗茵似乎忘了,这个污点,
是她亲手在我的生命中刻上去的。沉默些许,我笑了笑,目光盯着安亦,一字一句。
“没问题,但是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周雪宁有些疑惑:“什么让不让的?
”一旁的安亦赶忙接茬,打断她的问话,笑着解释:“雪宁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黎栩的,
谁要敢为难黎栩,我一定不会轻饶!”说着,他还撸了撸袖子,挥了几下拳头。
周雪宁宠溺一笑,安亦似乎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激动。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个动作,我在熟悉不过,那是我年少时最喜欢做的。如今的安亦阳光灿烂,
和曾经的我有着三四分相似。就在这时,安亦也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安亦挑了挑眉,
露出一抹得意。7.晚饭后,周雪宁去到书房工作。趁此机会,
安亦偷偷将我拽到自己房间内,一脸紧张的将房门反锁。接着,他转过身,
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阴霾和忌惮。“黎栩,有话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
”我嗤笑,上前一步,目光逼人。“安亦,当初你被伦敦美术学院录取时的那副画,
你不会忘记了是谁画的吧?”“没有我,有你的今天?”三年前,安亦找到我,
说如果我能够帮我考上伦敦的美术学院,他就可以帮忙给我和周雪宁牵线搭桥。
当初的我对周雪宁可以说爱到了骨子里。为了这次机会,不惜帮助安亦作弊。我以为,
就算不能成功约会,我帮周雪宁最在乎的干弟弟考上伦敦,她也应该高兴才对。
毕竟大家都知道,安亦以前对周雪宁有恩,所以后者对我一向当做亲弟弟看待。可之后,
一次意外,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两人之间,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感情。
周雪宁对安亦的感情,早就跨过了男女之间的界限。安亦也是毫不客气地表示。
“你真的以为我会帮你吗?”“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很清楚,雪宁最爱的,
永远只有我一个!”“等我考上伦敦美术学院,雪宁就会和我一起去英国定居,
那里没有人会认识我们。”“到时候,我们会举办婚礼,幸福的度过一生,说起来,
还要谢谢你,黎栩。”听到安亦这番话,我的心坠入冰窖。我心有不甘。
凭什么我要被人这样利用?所以,我带着一丝报复的心理,提出可以帮忙背锅,
但是周雪宁必须要和我领证。我得不到的,安亦也别想得到。所以,可以说当初,
我是自愿入狱的。但后来我才明白,我当初还是太天真了。我赌上自己后半生的前途,
也要去报复安亦。我承认自己当年太过年少轻狂,太过愚蠢。可是。我和周雪宁领证的时候,
安亦的确着急了,不是吗?“黎栩,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吧?
”安亦收起在周雪宁面前的阳光单纯,他嗤笑一声,嘴角露出讥讽。“在雪宁眼里,
那就是我画的,就算她知道真相,也顶多不痛不痒地教训我几句,然后呢?
”“你是拿这个来威胁我吗?你试图改变什么吗?你难不成还奢望她会因为你的才华,
从而心疼你,爱上你吗?”“可笑!”安亦很得意,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哪怕手握这种把柄,我也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周雪宁不会帮我申冤,更不会帮我说话。
所以说不说,都一样。所以,我并不打算威胁什么。见我沉默,安亦更加得意。“反倒是你,
黎栩。”“你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为了和雪宁结婚,竟然用帮我入狱为条件作为交易?
”“就是因为你这个决定,我和雪宁才会被迫留在海城,
你打乱了我们原本计划好的美好生活,我,这都是你的错!”8.“我的错?
”我脸色冷了下来,拳头也是紧握。“安亦,你哪来的脸面说这些?”“当初要不是你骗我,
要不是你自己恶意飙车撞死了人,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恨死了安亦的利用。但我更狠的,就是当初自己的无知,以及周雪宁的冷漠无情。
黎栩啊黎栩。说到底,你沦落到今天这幅德行,全都是自作自受罢了!就在我跟他对峙之际,
安亦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里满是委屈。“黎栩,我知道你恨我,我跟你道歉,
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样对待我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够放过雪宁,
你没有资格耗着她一辈子。”“我求求你,把雪宁还给我,可以吗?”我皱眉。“安亦,
现在不愿意离婚的,可不是我……”安亦神情猛地一变,握着我的手突然用力往前一递,
狠狠地撞在我的腰胯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你去死吧!”我冷哼,一把将他推开。
安亦夸张地后退几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目的得逞般。接着,他一个后仰,
将自己的脑袋装向一旁的房门,而后放声痛呼。“你干什么?!”我眉头一皱,
可不等反应过来,周雪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见到这一幕,她眼神慌乱,
急忙将地上的安亦扶起。安亦捂着脑袋,脸上满是痛苦,但嘴上依旧在为我“开脱”。
“雪宁,别怪黎栩,当初要不是为了我,我也不会坐牢,现在我冲我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都是我的错,黎栩,你要是觉得不够解气,再踹我几脚都行!”我讽刺一笑。
“你这演技也太差了,我什么时候……”啪!猝不及防的一巴掌,
将我接下来的话硬生生打回肚子里。房间内顿时陷入死寂。气氛骤然变冷,如同寒冬腊月般,
冰冷得让人窒息。脸上有热流滑落,我伸手一抹,刺目的鲜血让我瞳孔微微收缩。
早已死去的心,这一刻,也忍不住颤抖。我没有暴怒,也没有失望。
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二人。周雪宁打完这一巴掌后,眼里也有些慌乱,
回过神来,赶忙就要上前查看我脸上的伤势。“黎栩,我,我不是……”“周雪宁,
当初的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我笑了,眼里满是怆然。接着,默默地侧身,
从两人身旁经过,寂寥的背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周雪宁看着我仓皇离去,
眼里透出一抹担忧,可怀中的安亦此刻却是惨白着脸,身形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过去。周雪宁一惊,赶忙招呼佣人,扶着安亦匆匆离开。
别墅大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仿佛在这轰鸣声中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方才那一巴掌,让我的脸颊现在依旧隐隐作痛,似乎牵扯了某根神经,痛扯全身。
我心里很清楚,一直以来,周雪宁心中,安亦比我重要千倍万倍。可这丝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还是太重太狠。就好像一把把锋利的箭矢,狠狠地将我的心脏一次次洞穿,带走大块血肉。
直到心脏支离破碎,空无一物。许久,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平复心中的酸涩。
我心中最后一丝对周雪宁的希冀,终是被这一巴掌彻底斩断。再次睁开眼,
我的眸底一片清冷。走到卫生间,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后,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黑夜里,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根本无法入睡。三年,我已经习惯听到了哨声后再入睡。
深夜,别墅外响起发动机的轰鸣。接着,大门被打开,砰的一声,
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隐约,我听到安亦在低声说着什么,
语气里带着撒娇以及矫揉造作的委屈。而周雪宁则一直温柔地安抚着他。我静静地听着,
脚步声一直走到卧室门口,安亦似乎刻意提高嗓音般。“谢谢雪宁,你对我真好,
我最喜欢你了,雪宁晚安。”“晚安。”“雪宁,今晚我没有晚安吻吗?
”安亦的语气里带着玩笑和委屈。周雪宁沉默了一下,屋外安静了一瞬,接着,
安亦嬉皮笑脸的声音再次响起。“嘿嘿,我睡了哦。”这声嘿嘿,
也不知道是索吻成功后的得意,还是没有成功的遗憾。我正思虑的功夫,
就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走廊的月光洒进昏暗的卧房,一道身影映在床边,朦胧晦暗。
恍惚间,我才想起,原来这是我们俩人的卧室,而不是我单独一人的。但我又有些不理解。
结婚对周雪宁而言,本就是一场交易。她只需要做做样子就好,不是么?现在这举动是为何?
要献身给我?9.周雪宁观察者床上的男人,似乎是觉得我已经入睡,于是脚步放轻了不少。
我听到脚步声来到床边,接着一道昏暗的灯光亮起。我感觉到似有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后,我感觉脸上一凉。是一块浸了凉水的毛巾。
敷在了我还有些红肿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你还没睡?
”我闭着眼睛,并不想理会。可周雪宁却已经认定我是清醒着的,语气平静。
“小亦的头磕破了,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有些危险。”说到这儿,周雪宁叹了口气。
“黎栩,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你的错,但我可以不怪你,只要你给我保证,
以后跟小亦好好相处,不要再处处针对他,行么?”我呼吸一窒,睁开眼,转身,
与周雪宁清冷的眼眸撞在一起。“有没有可能,他在说谎?”我一字一顿,语气沉重,
心中或多或少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周雪宁却皱起眉头,眼里透露出疲惫和无奈。
“别无理取闹,行么?”我咬牙,强忍愤怒。“我说了,自始至终,都是安亦在自导自演,
是他先用手肘攻击我,我下意识把他推开,但我的力气不足以把他推倒在地,
他自己故意……”“够了黎栩!”周雪宁冷冷地打断我的话,光是表情就足以看出她的态度。
她对我的话,没有半点信任。“安亦一直以来都是从不惹事的男孩子,他在我身边的时候,
从来都没有说过谎,他怎么可能想出那种手段来污蔑你。”言外之意,就是我在刻意栽赃。
我深吸口气,将脸上的毛巾丢在地上,接着起身,披上外套。周雪宁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起身挡在我身前。“你去哪儿?”“还有别的空房间么?我将就一晚上就好。
”“你能别闹了么?我们是夫妻,我们要睡同一个房间。”我注视她的双眼,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还是算了,我觉得,和一个喜欢栽赃嫁祸的男人躺在一起,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还是别影响你了。”周雪宁顿了顿,
脸上的疲惫之色更浓。“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你就在这边睡吧,别到处跑了,行么?”我很不理解。“周雪宁,这是何必呢?
”“你不爱我,当初你和我结婚,也只是为了保住是你那亲爱的弟弟,现在我刑期满了,
也愿意成全你们,可你却一直纠缠我,不肯放我离开,为什么?
你到底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周雪宁厌恶我,这一点我很清楚。
尤其是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我能清楚看到对方眼里的厌烦与憎恶。周雪宁沉默了一下,
缓缓开口。“黎栩,我们是夫妻。”她并没有选择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再次强调这句话,
似乎在证明些什么。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边,接着拿出药箱,为我处理脸上的伤口。
眼里满是专注和认真。我缓慢而沉重的吸了口气,平复复杂的思绪。
本来以为我的心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波动。可现在想来,只是未到心哀之时罢了。
如今的我已经算的上是穷途末路。亲人逝去。朋友四散。就连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都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一种名叫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如同洪水猛兽般,
将我的心绪彻底吞没,强烈的悲伤让我几乎无法呼吸,紧绷着的身体微微颤抖。
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周雪宁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黎栩……你还有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说话。周雪宁缓缓向前,
轻轻在我冰凉的嘴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10.这一晚,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雪宁只是从背后轻轻抱住我。我试图挣脱,可她下一秒又会跟过来。似乎不舍离开。
翌日早,周雪宁起了个大早,送安亦去医院检查了伤口,然后特地买了早餐。“黎栩,
吃点东西吧,这是你之前最喜欢的那家蟹粉汤包。”我面无表情地接过,当着她的面,
随手丢进垃圾桶。周雪宁面不改色,似乎早有预料,又从身后的餐盒里拿出一份。
“我买了二十份,你可以慢慢丢。”我沉默。周雪宁又往前递了递。
“你可以选择继续浪费食物,或者吃完,跟我去商场买衣服。”我接过蟹粉汤包,
咬了一大口。很烫。但我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几口吞下,随意抹了抹嘴。“可以了么?
”“衣服就免了。”周雪宁眸光微微黯淡,但很快她就恢复平静。“我答应过你的,
我一定会做到。”她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承诺过的,都会做到。就像当初答应嫁给我,
哪怕不爱,她也会如约跟我领证。也许是因为愧疚。我没再拒绝。如今的我寄人篱下,
根本没有资格去拒绝什么。去商场的路上,周雪宁表现的很开心,眼中的不耐也少了许多,
一路上,甚至主动跟我搭话。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在说海城这三年间发生的变化。
此情此景,让我有些莫名的熟悉。三年前,是她坐在我的副驾驶上,喋喋不休。三年后,
场景变换,周雪宁变得主动,而我却一言不发。忽然,周雪宁放在中间的手机传来震动。
我尽管没有刻意去看,但余光还是不经意间从屏幕上扫过。小亦弟弟。
周雪宁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立马一脚刹车,拿起电话。“怎么了小亦?”“雪宁,
我的伤口又裂开了,医生说要缝合,要做麻醉,需要家属陪同,你快来陪我吧,
我好怕……”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向来觉得,
一个男人发出类似小姑娘一般娇弱的哭腔,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尤其是我离得近,
对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周雪宁顿了顿,眸子下意识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我,
表情有些迟疑。思索了下,她为难开口:“我现在有些走不开,我让王助理一会儿过去陪你,
可以吗?你乖乖配合医生。”“我不!”电话那头的安亦提高嗓音。“你不在,
我不想让医生靠近我,我害怕!”哭腔越发明显,隐隐带着颤抖。
周雪宁眉头也愈发舒展不开。但思索了一下,她还是妥协了。“行,你别怕,
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安亦这才开心起来,一个劲儿撒娇。至于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刻意听,
也不想听。只知道,安亦像个小女孩一样,一直在撒娇,而周雪宁则是很有耐心,
不停地安抚。过了足足十分钟,安亦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周雪宁扭头,看向一旁的我,
表情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黎栩……”我转头,看着她的双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咧嘴一笑。“怎么了?不是逛商场么?停在这里干嘛?”周雪宁眸光闪烁。“改天可以么?
小亦在医院,伤口又裂开了,需要家属陪同。”我脸上的笑容加深。但心口却一片冰凉。
又是安亦。伤口开裂?可笑。我们今天出门,安亦是知道的。此刻打来电话,
不过是不想我和周雪宁单独相处罢了。这是在给我下马威么?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悲愤。
像是怨恨。像是不甘。到最后,我冷了脸。“昨天是你自己答应的,我不喜欢爽约的人。
”这是自打出狱以来,我头一次主动跟周雪宁提出要求。周雪宁神色僵硬。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黎栩,你也不是小孩子,衣服什么时候不能买?
”“小亦的身体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你负的起责任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
周雪宁抿了抿嘴,沉吟片刻,从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和一叠现金。“你自己去买,行吧?
”我没有去接,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的火光,一点点退散,直到彻底熄灭,
晦暗一片。安亦的伤只是缝了三针而已,在周雪宁眼里,就好像成了什么不能耽搁的大事。
可是周雪宁,你是我我的妻子,监狱那三年,我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
可你有哪怕担心过一次,看望过一次吗?答案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冲动。我很想质问周雪宁。可话到嘴边我又生生咽了回去。
在那张精致冷淡的脸上,看到的只是一抹淡淡的惊讶。丝毫没有愧疚或者心虚的意思。蓦地,
我自嘲一笑,闭上眼,沉声开口。“既然那么耽误不了,那不如一起去吧,
毕竟我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轻飘飘的一句话,从我口中说出。周雪宁有些诧异,
但也没有再争执什么,而是迅速调转车头,飞速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从我眼眸中闪过。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想,
这条路可不可以一直倒退,退回到和周雪宁初次见面的那天。到时候,
我一定会警告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自己。千万不要试图去赢取这个叫周雪宁的女人的心。
她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你黎栩身上。11.到了医院病房时,
安亦正坐在病房的角落,脸上满是苍白和委屈。见到周雪宁,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刚要起身迎上来,目光就注意到身后的我。“黎栩?你,你来干嘛?”他有些不自然。
“听说你伤口裂开了,毕竟也是被我害得,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看一眼。”我看了他一眼,
语气平静。安亦看着二人并肩站立的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上前来,
一把拉住周雪宁的手,强行挡在二人中间,将两人隔开。“雪宁,我真的好害怕,
你陪我去找医生缝针吧。”周雪宁闻言立马点了点头。“行,我陪你一起。”她转头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我也一起去吧。”安亦嘴角抽搐,眼底阴沉似水。
三人最终还是一同去了看诊室。伤口缝合的时候,明明已经打了**,
可安亦还是大呼小叫,抱着周雪宁的胳膊,一脸委屈。这幅模样,就连医生都面露不耐,
最后,在安亦一声夸张的大吼中,医生无奈停手。医生无奈停手,看向始终无动于衷的我。
“这位……小帅哥属于心理作用比较敏感,他女朋友似乎也不怎么会说话,先生,
可以麻烦你跟我聊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吗?”医生说的很委婉。
但医疗室内毕竟还有其他病人,安亦的大吼大叫,多少对其他人也有些影响。
医生显然是误会了。我很清楚,以周雪宁的性子,此刻根本不可能想着去澄清。我挑了挑眉,
语气平淡。“没事的医生,您放心继续吧,他抱着我老婆,想必心理压力已经减弱了很多了。
”我的声音不算大,可在相对安静的诊疗室内,还是传遍每个人的耳朵里。
房间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当中。除了我嘴角还带着无所谓的笑容,
其他人的目光中都带着震惊,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这,这么年轻跑去当小白脸?
”不知道谁低声讽刺了一句。周遭的眼神里全都是讽刺和鄙夷。安亦脸色苍白,咬着嘴唇,
委屈巴巴地看向周雪宁,一副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的模样。周雪宁蹙眉看向我。
我一脸轻松地看着周围,就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一样。“黎栩,
你说话注意点,多让人误会。”周雪宁神色镇定,轻而易举就为安亦化解了这尴尬的境地。
接着,她转头,像是说给医生,又像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那般,轻声道:“这是我弟弟。
”医生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急忙将最后的处理工作做完。“可以了,
你们去外面门诊那里缴费取药吧。”三人一同出门。看着缴费口夸张的队伍,
周雪宁叹了口气。“我先去排队,你们两个稍等一会儿。”等她走后,安亦拉下脸,
语气不善。“黎栩,你什么意思?”“怎么了?”我似笑非笑装傻。“你刚刚一定是故意的!
”安亦眼里满是愤怒地火焰,低声指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语气中隐约透出几分嘲弄。“你的意思,
刚刚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嗯?安亦,我有说错什么吗?
”“周雪宁不是我老婆么?”一连三个问题,让安亦面色难看,恶狠狠地盯着我,
感觉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我整个人扒皮拆骨。“黎栩,你最好别得意,你别忘了,
你现在的一切,也是从我这里抢走的!”“雪宁根本不爱你,你永远也不可能获得她的放心,
她之所以同意嫁给你,只不过是为了三年前的事情,她现在对你,只是信守承诺罢了,
我劝你没事别作妖,看清自己的身份!”12.这些话,我自然再清楚不过。
可被眼前这个竞争对手说出,我依旧觉得心中苦涩。许久,我抬起头,语气平淡。“安亦,
你是想跟我说,你和周雪宁才是真心相爱的一对,是么?”“然后呢?能怎么样呢?
只要一天她不跟我离婚,她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老婆,至于你……”我向前微微倾身,
眼里满是讽刺。“一个小白脸,而已,到底谁才是该看清自己身份的人呢?
”安亦脸色青红一片。“你找死……”我根本不理会,起身,不屑冷笑。
安亦张牙舞爪想要动手,可就在这时,周雪宁提着药回来了。“怎么了这是,聊什么呢?
”安亦的变脸速度让我都有些佩服。“没什么,刚刚黎栩在跟我道歉,说不是故意推我的,
我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这话看似是他大方,但另一个角度来看,何尝不是在强调,
他的伤,的的确确是我造成的。我自然不愿意背锅,刚要反唇相讥的时候,周雪宁却出了声。
“嗯,挺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说罢,她扭头看向我。
“我刚刚给你报了个全身检查的项目,一会儿你记得去。”全身检查?我冷笑。
这个女人倒是挺细心。知道给一个做了三年牢的人安排一个全身检查,免得出现什么病患。
“好。”我并没有拒绝。周雪宁满意点头,准备要送安亦回家,可后者说什么都不肯,
非要留下来。我知道,安亦这是不放心我和周雪宁单独相处。经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我在医院的各个科室穿梭。回来的时候,手上也多了一大堆报告单。
周雪宁迫不及待地接过去。“怎么样?”我随口询问。周雪宁只粗略看了下,
就将报告单折叠放进兜里,再次抬头时,她的目光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没什么,
一切安好。”我挑眉。对于这个检查结果,我倒是倍感意外。看来我也属于皮糙肉厚,
分明在监狱里受尽各种非人的折磨,但现在却是一切安好。想到这儿,我忍不住自嘲一笑。
回去路上,周雪宁买了一大堆补品,在我不解的眼神中她解释说,我有些营养不良,
这是刻意给我补身体的。营养不良?我点了点头。的确,每天三顿都是半生不熟的白面馒头,
有时候只有冷水填饱肚子。营养跟得上才怪。13.接下来几天,
周雪宁如约将我安排到了安亦的工作室中。说是安亦的,其实归根结底,
还是周雪宁创办的一家子公司。工作室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周雪宁和安亦的关系。可以说,
这件工作室里,安亦完全是只手遮天。所以,我在这里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上班第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撞死人坐过牢的事情,在同事之间传了开来。
以至于我只是坐在工位上,周围的同事们都会有意无意地向我投来目光。走在路上,
也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安亦更是毫不掩饰对我的排挤,每次都会故意安排最烦重,
最脏最累的活给我。美其名曰,恢复训练。“黎栩,我这也是没办法,
毕竟大家现在都知道你是刚从监狱出来的,和你共事,难免有些膈应,再说了,
你蹲了三年牢,估计连画笔都不会拿了吧?你就先从基本的清洁工做起吧!”“毕竟我听说,
监狱的劳改犯也经常打扫卫生,算是你的强项,不是么?”我提着厕所的污水桶,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不想被泼一身,就赶紧让道!
”我都决定留在这个地方了,自然是预料到了安亦的手段。我丝毫不惧。安亦笑容僵硬,
接着冷哼一声,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美术指导。看着那四个字,我眼里闪过一丝惆怅。
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迎面两个女人见到我,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双方擦肩而过时,
其中一个女人突然伸腿。我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肮脏污秽的水将我淋了个透心凉,
狼狈不堪。“哎呀呀,真是对不起,我没看到面前有人,你没事吧?”女人假惺惺地道歉,
话语里满是讥讽。我站起身,感觉膝盖**辣一片,低头一看,裤子上竟然渗出一大片殷红。
那两人似乎也没预料到会这么严重,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急救,
可身旁的同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耳语了几句,两人达成共识,快步离开。
“这样直接走不好吧?似乎挺严重的。”“有什么不好的,那可是杀人犯!
撞死人还逃逸的那种,我还觉得摔轻了呢!”“这,不好吧,
我觉得我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你看他来公司这段时间,基本都是任劳任怨,
也没有对谁表现过什么恶意吧?”“行了行了,赶紧收起你那没用的同情心,
他是不是好人关咱们什么事?别忘了,美指可是一直看他不顺眼,他在这里一天,
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二人的议论声远去。我吸了口气,强忍痛楚,
低头默默收拾脚下的脏污。过往的同事眼里满是讥讽,好像在看什么笑话一般。我不太理解,
这些人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的恶意。但我也不在乎,收拾干净后,
一瘸一拐地去杂物间,用毛巾将身上擦干净,接着拿清水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身上满是厕所的尿骚味,又没有换洗的工服,必须请假回家换衣服。
可人事部的负责人听说我要请假,头也不抬地回道:“你属于时指导的直属手下,要请假,
得时指导签字才行。”我皱眉,但还是忍着不耐烦,去找安亦。可却被告知,安亦正在开会,
外人禁止入内。一个美术指导,有什么可开会的?我打算直接离开,可走到门口,
保安又将我拦住,让我出示假条。到了这一步,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来到这家工作室,
我就相当于被监控了。14.无奈,我只能返回杂物室。可不知道为何,
头顶的空调出口呼呼地吹着冷风,我试图找遥控器,可把杂物室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无奈,我只能在外面等。本以为所谓的会议很快就会结束。可安亦分明是为了故意针对我,
硬是拉着那些人聊了三个小时。等会议结束,我分明感觉腿上的伤口似乎没了知觉。
额头也烫的吓人。见到坐在门口的我,安亦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表现出大惊失色的样子。
“呀!黎栩,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刚走近几步,安亦鼻子抽动,眉头皱起,眼里满是嫌恶。
“你这身上,也太臭了吧?”“黎栩,我们这好歹是个艺术殿堂,
我知道你在监狱不习惯洗澡,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周围人纷纷发出哄笑。
我此刻脑袋浑浑噩噩,根本懒得跟我废话,将假条递了过去。“我不舒服,要回家一趟。
”“不舒服?”安亦慢条斯理地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撕的粉碎。“你这假条格式不对啊,
怎么?监狱待太久,连假条都不会写了?”我目光阴沉,死死盯着我。
或许是被盯得有些慌张,安亦赶忙打了哈哈。“看在咱俩老相识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的假我批了,真是的,一点苦都吃不了还上什么班。”说罢,我匆匆离开。
感受到膝盖部位的刺痛,我不敢耽搁,赶忙打车。按理说,此刻应该去医院才对,
可我的脑袋已经有些糊涂了,我此刻只想换套衣服再去医院。可刚到家,
我就感觉脚步开始虚浮,眼皮更是沉重地几乎睁不开。刚进卧室门,没来得及换衣服,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发出惊叫,接着,
一只冰凉的手在我脸上试探了一下。“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是周雪宁的梅梅,周雪晴。
她是来去周雪宁放在家里的文件袋的,不曾想会见到这样一幕。
注意到我裤子膝盖上的大片血迹,她心里咯噔一声,掀起裤腿一看,
伤口处已经有了发炎感染的痕迹。“你撑住,我送你去医院。”也许是生了病,
导致我的心智反应有些迟钝。此刻的我,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时光,听到去医院,
竟然下意识抗拒。“不,我不要去医院……”周雪晴看着眼前这个眉眼清秀的男人,
无奈叹气。幸好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在卧室找到药箱,扶着我到床上,给我喂了感冒药之后,
小心翼翼地脱掉我的裤子。感觉到下身传来凉意,我下意识睁开眼。灯光下,
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周雪宁的脸庞,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这个女人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膝盖上的伤口。这一刻,
一股奇怪的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翻身,猛地将女人压倒在床上。
周时雨吓了一跳,可听到我口中呢喃雪宁的名字,她顿时明白了男人的身份。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黎栩。鬼事神差下,她没有挣扎。黎栩,你不知道,
当你全心全意爱着周雪宁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在身后默默注视着你。15.这一夜,
很乱。乱到第二天周雪晴睁眼时,她只觉得全身撕裂一般。这个迷乱的男人,
并没有意识到她还是第一次,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此刻的她满身吻痕,
旖旎靡靡。看着身旁沉沉睡着的男人,周雪晴咬了咬嘴唇,抬起手,
却在落下的瞬间变得轻柔,指尖从男人的脸颊上划过。“你这个男人,三年过去,
还是这么让人头疼。”就在这时,我的眼睛缓缓睁开。周雪晴眼里闪过慌乱,当即就要离开,
可手腕却被一把攥住。“雪宁……”这一声雪宁,带着颤抖,带着眷恋。周雪晴身体一僵。
转过头时,她的表情带着悲戚,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显得凄婉可怜。我愣住了。
眼前的周雪宁似乎有些陌生,眉眼之间的轮廓,虽有相似,但我清楚,这不是周雪宁本人。
“你是……雪晴?!”我猛地翻身坐起。“你,你怎么会……”我全身冰冷,脸上阴晴不定。
我慌忙地解释昨天自己经历的一切,试图将造成这件荒唐事的原因推究给糊涂的大脑。听完,
周雪晴没有表示,沉默许久,苦涩一笑。“黎栩,就当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吧,
对你我都好。”周雪晴起身,边穿衣服边叮嘱:“你的伤口我帮你简单处理了一下,
有发炎感染的迹象,这几天就别去上班了吧,好好休息。”我呆呆地看着她,
直到她穿好衣服走到房门前,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出门前,周雪晴转身,与我四目相对,
露出一抹认真。“黎栩,欢迎回来。”我一怔,点了点头,但心里的复杂不仅没有减少半分,
反而更加纷乱。昨晚,我一直以为迷糊中看到的人是周雪宁。我借着愤怒,借着不甘,
借着生病的糊态,我将“周雪宁”扑倒了。不顾后者的挣扎,一次次地拼命索取。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安亦,不管你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你爱着的人,
终究还是会躺在我的身下。痛苦吗?可没想到,这份痛苦,最终却施加到了别人身上。
也许是伤口感染的缘故,我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而另一边,周雪晴刚刚下楼,
就碰到了坐在客厅里,满脸冷笑的安亦。周雪晴面色发紧,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她也清楚,
安亦肯定听到了什么动静。那雪宁她……周雪晴心中苦涩,不敢与我对视,只想匆匆离开。
可安亦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起身大步挡在她面前、那双满是讽刺和冰冷的眼睛,
在她脸上身上扫射,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满溢出来。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许久,安亦嗤笑。“看不出来啊周雪晴,平常装的人模人样的,
背地里居然喜欢勾引这套,啧啧,可真够不要脸的。”16.周雪晴想要辩解,
可她雪白的脖颈上,都是昨晚疯狂过后的证据,姹紫嫣红,鲜艳而刺目。
安亦眼里闪烁着嫉妒。周雪晴的模样和我深爱着的周雪宁有着七分相似,虽然不是同一个人,
但安亦心中还是生出一股浓烈的怨毒之意。周雪晴也很清楚安亦和我之间的恩怨,
只是碍于雪宁的威慑,一直不敢当面揭穿。此刻听着安亦讽刺的话,以及方才我的解释,
周雪晴对眼前这个心思歹毒的男人可谓鄙夷到了骨子里。“安亦,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在公司里对黎栩哥百般刁难,他也不会生病请假,
也就不会刚好被到这里取文件的我遇到,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自然不会发生。”“说起来,
还要谢谢你呢,安亦。”周雪晴靠近,这句谢谢说的讽刺意味十足。一如三年前,
安亦对我说的那声“黎栩,谢谢你”一般。安亦气到怒吼,一把抓住周雪晴的头发,
嘴里破口大骂,**,**之类的恶毒言辞。周雪晴强忍头皮传来的剧痛,
冷声开口:“你对我动手?考虑过后果么?”“别忘了,你只是我姐养的一条狗而已!
”这句话,让安亦动作一滞,周雪晴趁机摆脱他的手,想要离开,又被对方伸手抓住手腕。
“想走可以,但是还有件事情没做。”不顾周雪晴的反对,安亦硬拽着她来到客厅的桌前,
桌上摆放着一盒药片。是毓婷。周雪晴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药,我不会吃的。
”安亦冷笑。“不吃?你凭什么不吃?跟黎栩上了床,不吃药,难不成你还想怀上孩子,
好借机和他在一起?”“周雪晴,我知道你对那个废物念念不忘,但我警告你,
还是不要白日做梦的好!”“那可是黎栩,是雪宁的男人,你敢对他动心思?
你肚子里就算有了孩子,也是个野种,还是老实吃药,免得后续太麻烦。
”安亦一口一个野种,让周雪晴面色冰寒。“那又如何?我爱他,这都是我心甘情愿!
”不管两旁世人怎么看待,周雪晴都不在乎。她只知道,她心爱的黎栩哥哥回来了,
带着一身伤痕和疲惫。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我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身体,
不像你,安亦。”周雪晴的目光像是在看待一个跳梁小丑。“你这种阴沟里的小人,
注定一辈子活在阴沟里!”也许是那副看垃圾的眼神刺痛到了安亦,他彻底气疯了。“放屁!
”“要不是那个**故意用三年前的事逼迫雪宁跟他结婚,我们现在早就连孩子都有了!
”“是黎栩那个**从我手中抢走了雪宁,她是我的!她只爱我!
要不是因为你那**的黎栩哥,我早就和她结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可现在,
一切都被你那个黎栩哥哥毁了,全毁了!”他嘶吼着,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
可下一秒,他又诡异的安静下来,看向周雪晴的目光满是怨毒。
周雪晴警惕地后退:“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当然是喂你吃药啊。”安亦冷笑,
伸手抓向她的胳膊。周雪晴想躲,但未经人事的她昨晚经历了那样的摧残,身体本就虚弱,
面对安亦这样一个大男人,根本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很快,她就被安亦控制住,
反手找了根绳子,将她绑在桌角。周雪晴有些慌乱,看着安亦往手里倒了一大把毓婷,
她睁大眼睛呵斥。“安亦,你怎么敢!”她拼命挣扎,
甚至连绑在身后的手腕都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皮,但终究只是徒劳。一股强烈的绝望之意,
一点点将她整个人吞没。安亦一把抓住她的脸,强迫她将嘴张开。周雪晴死死咬住嘴唇,
哪怕鲜血淋淋,也依旧不肯屈服。安亦脸上满是狰狞的冷笑。“我怎么敢?你看我敢不敢!
”“你这样**的恶人,怎么配拥有孩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日后受苦,
现在还是乖乖吃药吧,周雪晴!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啊!”17.周雪晴死死要紧牙关,
试图用头去撞他,可安亦却是纹丝不动,掐住她脸颊的手越发用力。最终,安亦还是得逞了。
他将一大把药塞进周雪晴嘴里,还顺势拿过来一瓶水,一股脑灌进她嘴里,接着捂住她的嘴,
不让她吐出来。见周雪晴不肯屈服,安亦眼神一冷,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吃痛之下,
周雪晴闷哼一声,不自觉地将嘴里的药片混合着冷水咽了下去。
感受着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她的五脏六腑,包括血液,似乎都被逐渐冻结。
安亦拍了拍手,满意地站起身。“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冰冷中掺杂着愤怒的声调从头顶响起。安亦刚一抬头,就看到一道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下一秒,拳头如同雨点般在他身上砸落。安亦被打的连连求饶,可我此刻却红着眼睛,
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似乎要将这三年遭受的一切憋屈通通宣泄回去。“黎栩哥,别打了。
”周雪晴虚弱地开口劝阻。我动作一滞,看着地上被打成猪头的安亦,捏了捏拳头,
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而是起身来到周雪晴身旁,一脸关切。“你没事吧。
”周雪晴直勾勾地看着我,突然,一头扎进我怀里,崩溃大哭。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泪水鞭打的猝不及防,刚要开口安慰,就看到了被丢在地上的药瓶。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是什么,面色都然变得阴冷。“是他干的?”周雪晴没有说话,
但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我死死攥着拳头,转身,双眼通红。“为什么?
”安亦咳嗽了几声,神经质一般哈哈大笑。“为什么?”“黎栩,你可知道这药,
是谁给的吗?”我一愣,安亦缓缓爬起身,眼里满是嘲讽。“呵呵,是雪宁,
一大早她专门给这个**买了药,还不忘叮嘱我,一定要看着她吃下去呢。”“不然你以为,
我为什么会守在这里,你以为我想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么?”我没有搭茬。
一股冷意袭来,冰寒彻骨。她不爱我,但她也不许别人爱我。“周雪宁!”“周雪宁!
”我咬牙,从牙缝中挤出的名字满是怨毒。像是很喜欢看到我崩溃的样子一般,
安亦一边后退,一边得意冷笑,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周雪宁打了过去。“喂雪宁。”“嗯,
药给她吃了吗?”他刻意放的免提,所以这一刻,
那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在场众人耳朵里。很冷。仿佛只要呼吸,都带着寒气。
我闭上眼,只觉得这一切实在过于荒诞。周雪宁,你不爱我,为什么又不愿意放过我?
早在三年前,我就看到了周雪晴眼中对我隐晦的情愫。刚刚坐牢那会儿,
周雪晴还时不时会来看我,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再也没来过。现在想想,
可能也是周雪宁的手笔吧。和周雪晴**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过对她负责的。
可现在,周雪宁却亲手断绝了两人之间即将产生的联系。周雪宁,难道你非要逼死我,
你才乐意吗?安亦欣赏着我眼中的绝望,勾了勾嘴角,声音带着邀功。“当然吃啦,
我可是亲眼看着雪晴非常愉快的吃下的呢!”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周雪宁一声不吭地将电话挂断。安亦将手机收起,居高临下,
如同看卑微的渣子般看着我和周雪晴。“黎栩,这就受不了了?啧啧,真是可怜啊,
我要是你,不如尽快和雪宁离婚,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雪晴在一起。”“不然,
困在这无爱的婚姻里,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怎么?这种绝望感,体验一次还觉得不够吗?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安亦的脸,深邃的瞳孔中满是化不开的恨意。许久,我笑了。“安亦,
那你痛苦吗?”“只要我一天不离婚,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雪宁成为我的妻子,相比之下,
你比我更痛苦,不是么?”“既然你存心不想我好过,那我们就一起痛苦到死吧!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不会让安亦好过!“好好好,好的很,我就看看,
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说过的话!”眼看我起身,
安亦一溜烟逃跑。我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指甲几乎嵌入掌心。“黎栩哥哥,
你……”周雪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转头,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愧疚。“雪晴,
是我不好……”“别说这些,我都说了,是我自愿的。”周雪晴将头靠在我怀里,
声音中带着憧憬。“黎栩哥,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是能和你哪怕短暂在一起,
我都很开心了。”我身体僵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雪晴的声音开始颤抖,隐约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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