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恋爱脑买了一个岛祈遇冰冷安柔这是一本及其优秀的一部作品!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引人入胜!实力推荐!推荐小说内容节选:仿佛把一颗赤诚的、毫无保留的心捧到了他面前。祈遇垂眸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像暗流涌动的深海,倒映着我此刻精心装扮的、纯然……
《我靠恋爱脑买了一个岛》 **恋爱脑买了一个岛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我是安家被抱错的真千金,回家后却活成佣人。每次假千金摔倒,
爸妈都“恰好”看见我伸出的手。于是我学会她的白莲花手段,锁定她暗恋的祈氏继承人。
“遇哥哥,我什么都不争,只求能看着你。”世人笑我恋爱脑,
殊不知我每晚都在计算祈氏股价。新婚夜我吻着祈遇的喉结撒娇:“老公,
钱都给我管好不好?”三年后我带着十个亿消失,在私人岛屿晒太阳。
保镖突然通报:“夫人,祈总游了二十公里找您。
”浑身滴水的男人攥住我脚踝:“你的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而他身后,
停着收购安氏集团的合同签署专机。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一路扎进心窝,
却压不住那股燎原似的火。我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标本,
僵硬地立在安家那间奢华得能闪瞎人眼的客厅中央。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每一颗切割完美的水晶都像个冰冷的眼睛,清清楚楚映出我此刻的狼狈——还有对面,
被我妈陈美娟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正低低啜泣的安柔。“妈…真的不怪姐姐,
”安柔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眼眶红得恰到好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声音细细弱弱,
带着令人心碎的哽咽,“是我自己…自己没站稳,
绊到了地毯的边…”她怯生生地瞥了我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
随即又飞快地垂下头,仿佛被我无形的凶恶吓到,肩膀微微瑟缩着,
往陈美娟温暖的怀抱深处又钻了钻。那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小雅!
”我爸安国华沉着脸,声音里的愠怒像块沉重的石头砸过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妹身体弱,你当姐姐的,心就不能放宽一点?非要处处跟她过不去?
她都已经这么懂事了!”懂事?我心底那簇冷火“噌”地一下窜得更高,几乎要烧穿喉咙。
安柔懂事?是懂事地每次“不小心”摔倒都刚好摔在我脚边?
懂事地每次“无意”打碎我妈心爱的古董花瓶,都恰好是我独自经过她房间门口的时候?
还是懂事地在我回家这短短半年里,成功让我亲生父母看我时,眼神里除了失望就是烦躁,
仿佛我是什么甩不掉的污秽?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我知道,
是刚才咬破的嘴唇。痛楚清晰地提醒着我,无论我解释多少遍,
无论我如何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都是徒劳。在他们眼里,
我这个流落在外十八年、一身市井气的“真”女儿,
永远比不上他们亲手娇养出来、气质如兰的安柔。血缘?在十八年精心构筑的亲情面前,
不堪一击。我甚至记得刚被接回安家时,那个怯懦又满怀憧憬的自己。我以为终于找到了家,
找到了血脉相连的亲人。我笨拙地学着餐桌礼仪,
小心翼翼地收起所有在底层挣扎时磨砺出的棱角,努力想融入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
想靠近那对陌生的、被称为父母的人。结果呢?迎接我的,是安柔无处不在的“柔弱”陷阱,
是父母一次次不加掩饰的偏袒。“爸,妈,”我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月牙形的深痕。疼痛尖锐,却意外地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我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掠过安国华愠怒的脸,掠过陈美娟那写满不赞同和心疼的表情,
最后落在安柔那张楚楚动人、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我甚至扯动了一下嘴角,
试图做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歉意”的表情,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对不起,是我…没注意。下次我会小心点,离妹妹远一些。
”我的目光,在掠过安柔低垂的眼睫时,
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快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得意。像淬了毒的针尖,
扎得我瞳孔微微一缩。空气凝滞了一瞬。安国华似乎没料到我这次会这么“顺从”,
眉头拧得更紧,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像是在判断这突如其来的“认错”里有多少真心实意。陈美娟则明显松了口气,
搂着安柔的手又紧了些,语气带着一种“总算懂点事了”的疲惫:“小雅,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柔柔身体不好,你多让着她点。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她低头,
温柔地替安柔理了理微乱的鬓发,“乖柔柔,别哭了,姐姐知道错了,啊?
”安柔依偎在陈美娟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像只终于得到安抚的猫儿。那副依赖又委屈的模样,看得陈美娟心都化了。我站在原地,
像个突兀闯入别人温情剧场的局外人。水晶灯冰冷的光线落在我身上,
在地毯上投下一道孤零零的影子。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渗出的细微血珠黏腻腻的。
我看着他们三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那画面刺眼得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冰冷的决心,
却像藤蔓一样,悄然缠上心脏,越收越紧。退让?隐忍?证明清白?呵。
既然眼泪和柔弱能换来无条件的偏袒,既然示弱和伪装能成为最锋利的武器……那么,安柔,
谢谢你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这堂课,学费昂贵,但我会连本带利地学回来。
***安柔最宝贝的,是那个叫祈遇的男人。祈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一个名字就足以让安城商圈震三震的存在。安柔每次提起他,
那双惯常用来盛满泪水的眼睛里,就会闪烁起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脸颊也会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小心翼翼地收集关于祈遇的一切消息,
像虔诚的信徒供奉着神祇。祈遇偶尔出席安家的宴会,便是安柔最高光的时刻,
她会提前几天就开始节食,挑选最衬她“清纯柔弱”气质的礼服,练习最完美的微笑弧度。
以前我只觉得她可笑又可怜,把人生价值都寄托在一个男人的垂青上。但现在,
祈遇那张英俊却总是覆着寒霜的脸,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他成了我眼中唯一的、金光闪闪的猎物。安柔的武器?我收下了。我安雅,要玩,
就玩把大的。第一步,是“偶遇”。祈遇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周四傍晚,
会去安城最高端的“云顶”会所顶层泳池游泳。那是会员制中的会员制,私密性极高。
安柔曾无数次试图制造“偶遇”,都因为资格不够被拒之门外。资格?我低头,
看着手机屏幕里刚刚收到的确认邮件。安家为了“补偿”我,
或者说为了让我这个“不安定因素”少在他们眼前晃悠,倒是给了我一张额度不低的副卡。
以前我不屑于用,觉得那是施舍。现在?我用它买了一张“云顶”的半年期访客卡。钱,
不就是用来铺路的吗?周四,傍晚六点整。“云顶”顶层的无边泳池,水面映着落日的余晖,
碎金荡漾。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偌大的空间,
只有水波被规律划开的声音。祈遇像一头矫健的鲨鱼,在水中破浪前行,动作流畅有力,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我换上最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衣,
勾勒出青涩却努力挺直的腰背线条。在他游到池边换气的间隙,我深吸一口气,
抱着一个巨大的、颜色俗艳的充气火烈鸟泳圈,“笨拙”地踏入浅水区。“哎呀!
”一声短促的惊呼,刻意控制得既惊慌又不会太过刺耳。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怀里那只巨大的火烈鸟被我慌乱中猛地一推,不偏不倚,
正正朝着刚从水中冒头的祈遇砸了过去!“噗!”塑料火烈鸟硕大的鸟嘴,
结结实实地怼在了祈遇那张俊美却冷硬如冰的脸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精壮的胸膛上。他浓黑的眉毛紧紧蹙起,
眼底瞬间凝聚起风暴般的冷意。那双深邃的眼眸抬起,锐利如刀锋,直直地射向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被打扰的愠怒和审视。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几乎要冲破胸腔。不是害怕,
是兴奋。猎物终于看过来了。“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在水里扑腾,
试图靠近他,脸上瞬间堆满了慌乱和无措,眼圈说红就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哭腔,
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我…我不是故意的!这个…它太大了,我没抱住…祈先生,
您没事吧?有没有砸疼您?”我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
一边笨拙地去够那只还漂浮在他身边的“肇事”火烈鸟,水花溅起,
有几滴甚至落到了他紧绷的下颌上。祈遇没有动。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像探照灯,
仿佛要将我这副惊慌失措的皮囊刺穿,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审视和被打扰的不悦。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身上的寒气冻结了。“安家的?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水汽浸染过的微哑,却比冰水更冷。我猛地抬头,
脸上适时地浮现出被认出身份的惊讶和一丝窘迫,怯生生地点点头:“是…是的,祈先生。
我是安雅。”我咬了咬下唇,声音更低,带着浓重的鼻音,“真的…真的很抱歉。
我马上把它拿走!”我伸出手,努力去够那火烈鸟,指尖因为紧张和冰冷的水温而微微发抖。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火烈鸟的塑料翅膀时,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水珠的大手更快地伸了过来,轻而易举地捏住了火烈鸟的脖子,
将它拎离水面。“不用了。”祈遇的声音毫无波澜,他随手将那只滑稽的火烈鸟丢到池边,
动作随意得像丢弃一件垃圾。他撑着池边,利落地翻身上岸。
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径直走向一旁的休息区,拿起洁白的浴巾裹住劲瘦的腰身。
我泡在微凉的水里,看着他冷漠挺拔的背影,刚才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慢慢沉淀下去。
掌心贴在冰凉的池壁上,感受着那份刺骨的寒意一点点渗入皮肤,
反而奇异地安抚了那颗因初次出击而狂跳的心脏。很好。第一步,虽然狼狈,但目标达成。
我在他那里,不再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安家女儿”,
而是留下了一个鲜明(尽管可能很愚蠢)的初始印象。安柔,你的“遇哥哥”,我碰过了。
这仅仅是个开始。***“云顶”那场笨拙的“意外”,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
并未在祈遇那里激起任何涟漪。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祈家继承人。
但这颗石子,却在安柔的池塘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消息不知从哪个缝隙漏了出去。
当我刚踏进安家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时,一股低压寒流就迎面扑来。客厅里,
安柔正抱着膝盖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肩膀微微耸动,传来压抑的、细碎的抽泣声。
陈美娟坐在她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拿着纸巾,心疼地替她擦拭着眼泪,
嘴里不住地柔声安慰:“乖柔柔,不哭了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为那种人,不值当的。
”安国华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背影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怒。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剜在我身上。“你去云顶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雷霆。我脚步顿住,
脸上适时地掠过一丝慌乱和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声音低如蚊呐:“嗯…去…去看了看。”“看看?”安国华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
“你是去看祈遇的吧!安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离祈遇远一点!那是柔柔喜欢的人!
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非要跟**妹抢?你才回来几天,就学得这么下作?!
”陈美娟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有失望,有责备,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小雅,你…你怎么能这样?柔柔身体不好,难得有个喜欢的人,
你做姐姐的,就不能让着她点吗?你去那种地方…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安家?
”“我没有要抢…”我抬起头,眼圈迅速泛红,声音带着极力克制的委屈和一丝倔强,
像被误解又无力辩解的孩子,“爸,妈,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听说那里的泳池很好,
想去学游泳…我没想到会碰到祈先生,
那个泳圈…真的是意外…”泪水恰到好处地蓄满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意外?
”安柔猛地从陈美娟怀里抬起头,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
此刻充满了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和控诉,声音尖利得有些破音,
“你明明知道遇哥哥每周四都去!你就是故意的!安雅,你装什么无辜!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你在外面学的那些下三滥手段,别用到遇哥哥身上!你根本不配!”她的控诉字字泣血,
配合着红肿的眼睛和颤抖的身体,极具煽动力。“柔柔!”陈美娟心疼地抱紧她,
转而对我怒目而视,“听听!安雅,你听听你都做了什么!把**妹气成这样!
还不快给**妹道歉!”安国华也阴沉着脸,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穿。
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同仇敌忾的阵势,看着安柔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怨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狠狠地揉搓。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不问青红皂白,
只因为安柔哭了,就认定是我在“耍下三滥手段”?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郁气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能怒,不能争辩。
安柔的眼泪就是最好的武器,我的任何辩解在他们眼里都是狡辩,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不堪。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汹涌的冰冷恨意。再抬起时,
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受伤和委屈,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我走到安柔面前,
微微弯下腰,声音哽咽着,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柔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是我不好,我不该去云顶的。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伤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真的!
我…我只是想学游泳,没想别的…”我伸出手,似乎想去拉她的手,又怯怯地停在半空,
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安柔看着我“认输”的样子,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抽噎着,
别开脸,一副伤心欲绝、不想理我的模样。“行了!”安国华烦躁地挥挥手,
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离祈遇远点!再让我知道你动什么歪心思,
别怪我不客气!回你房间去!”“是,爸。”我低低应了一声,肩膀微微垮着,转身,
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楼梯。身后,
是陈美娟更加温柔的安慰声和安柔渐渐平息的啜泣。踏上楼梯转角,彻底脱离他们的视线。
我挺直了背脊,脸上所有的委屈、泪水、卑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指尖拂过冰凉的木质扶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弧度。安柔,你的眼泪很好用,
对吧?我的“道歉”,你收好了。下一次,我会让你哭得更“动听”一些。
***祈遇是一块难以融化的坚冰。云顶的“意外”只是在他眼前短暂地晃过了一下,
连个水花都没留下。安柔的哭闹和安家的警告,更是连他耳边的风都算不上。
他依旧准时出现在云顶,游泳,然后离开,像一台设定精准的机器,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硬碰硬不行,眼泪攻势也无效。
对付祈遇这种站在云端、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男人,安柔那套低级的示弱和楚楚可怜,
只会让他觉得厌烦。我需要新的武器。机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
那是一个商业晚宴。安家收到了邀请函,安国华和陈美娟自然要带上他们引以为傲的安柔。
而我,又一次成了那个“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的陪衬,被要求“安分点,别惹事”。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安柔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像只骄傲的白天鹅,挽着安国华的臂弯,
周旋在几位与安家有合作的夫人太太之间,笑容甜美,应对得体,收获着虚伪却动听的赞美。
我则独自缩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冷眼旁观着这场浮华的名利场。目光,却像精准的雷达,
牢牢锁定着不远处那个被众人簇拥的核心——祈遇。他依旧是全场的焦点,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他端着酒杯,偶尔颔首,表情淡漠疏离,
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试图上前攀谈的人,无形的气场将喧闹隔绝在外。
几个明显想套近乎的老总围在他身边,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满满一托盘高脚杯的服务生,大概是脚下被谁绊了一下,
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托盘上那十几杯斟满的香槟,瞬间失去了平衡,
如同瀑布般朝着祈遇和他身旁那几个老总的方向倾泻而下!“小心——!”惊呼声四起。
变故发生得太快!祈遇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他身旁那个穿着深色条纹西装、大腹便便的王总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正背对着服务生,
跟祈遇说着话,完全没意识到背后的灾难。
眼看那琥珀色的酒液就要兜头浇在王总那颗油光发亮的脑袋上,
以及他旁边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王总也察觉到了不对,
惊恐地回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猛地从角落的阴影里冲了出来!
动作快得像离弦的箭,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是我。我没有丝毫犹豫,
在那泼天酒液落下的前零点一秒,张开手臂,整个人挡在了王总和祈遇之间!用我的后背,
迎向了那片飞溅的“香槟瀑布”!“哗啦——!”冰凉的、带着浓郁果香的液体,
狠狠砸在我的背上、头发上、脖颈上!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礼服布料,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倒。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我稳住身形,
第一反应不是去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而是猛地抬起头,看向被我挡在身后的祈遇。
他离我极近,刚才那一步后退,让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香槟的味道。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看着我,里面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湿透的,
头发狼狈地贴在脸颊上,香槟顺着发梢滴落,白色的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
还沾着几片杯子里掉出来的柠檬片,显得滑稽又可怜。但他的眼神里,
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疏离,而是带着一丝明显的错愕和探究。“祈先生…您…您没事吧?
”我开口,声音带着剧烈奔跑后的微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眼神里的关切和焦急却无比真诚,仿佛刚才奋不顾身去挡的不是酒,而是子弹。
我甚至下意识地想去检查他是否被溅到,手伸到一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局促地缩了回来,
只紧张地看着他。“我没事。”祈遇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目光扫过我湿透的、微微发抖的肩膀,“你……”“安雅!
”安国华气急败坏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拨开人群冲过来,脸色铁青,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恼怒和丢脸的难堪,“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还不快滚下去收拾干净!
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根本不在乎我为什么冲出来,
只在乎我这个“丢脸”的举动又一次让安家成了笑柄。陈美娟也跟了过来,看着我的狼狈样,
眉头紧锁,眼神复杂,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低声对安国华说:“好了好了,
先让她去处理一下吧。”她甚至没问一句我有没有受伤。安柔站在几步外,
精心修饰过的脸上,笑容僵硬,眼神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被彻底抢了风头的怨毒。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
对着祈遇的方向,用只有他能听清的音量,
飞快而微弱地说了一句:“您没事就好…”然后,
在安国华的怒视和周围各种目光的注视下,像只受惊的兔子,用手臂挡着湿透的前胸,
低着头,快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背影仓皇又狼狈。祈遇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湿漉漉、消失在人群中的纤细身影,
又瞥了一眼身边惊魂未定、正被助理擦拭着袖口上几点零星酒渍的王总,
最后目光落在气急败坏的安国华和一脸怨毒的安柔身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
悄然沉凝下来。冰冷的洗手间里,水龙头被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
我站在巨大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湿透、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女孩。
礼服紧贴着皮肤,冰冷刺骨,香槟的甜腻气息混杂着洗手间的香薰,味道令人作呕。我伸手,
抹去脸上残留的酒渍。指尖冰凉。镜中的女孩,眼神却一点点褪去了刚才的惊慌和无助,
变得异常沉静,甚至透着一丝冷酷的锐利。很好。祈遇的眼里,终于有了安雅这个名字。
安柔,你看,保护一个人,有时比伤害他,更能刻入骨髓。你心心念念的“遇哥哥”,
现在记得的,是我为他挡酒的背影。这杯酒,泼得值。
***云顶泳池的“意外”和晚宴上的“挡酒”,像两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终于在祈遇那片冰封的领域,砸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他依旧沉默寡言,眼神疏离,
但我敏锐地捕捉到,当他偶尔在某个商业场合瞥见我时,那停留的时间,
比之前长了那么零点几秒。不再是完全的漠视,而是带着一丝审视,
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打扰节奏后的探究。这就够了。一丝缝隙,就是光能透进来的地方。
我需要一盏灯,一盏能精准照进这丝缝隙、并且让他无法拒绝的灯。
安柔就是那盏现成的、最亮的灯。她对祈遇的迷恋和执着,
早已是安城上流圈子里心照不宣的笑谈。每次祈遇出现,
她的目光就像强力胶一样黏在他身上,那种毫不掩饰的渴望和卑微的讨好,几乎要化为实质。
以前我只觉得愚蠢,现在却成了我最好的掩护和踏板。我开始“模仿”安柔。当然,
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安柔喜欢在祈遇可能出现的场合,穿着最显清纯的白色连衣裙,
像朵柔弱的小白花。我也穿浅色系,但剪裁更利落,材质更低调,
只在细节处点缀一点不张扬的柔美。安柔会“不小心”在祈遇经过时掉落手帕。
我则会在他目光扫过的瞬间,“恰好”低头认真阅读一份财经杂志的英文版,
指尖划过某个关于祈氏海外市场拓展的段落,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专注。
安柔会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喊“遇哥哥”。我则会在安家人都在场、祈遇短暂停留时,
安静地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掠过,我会抬起眼,飞快地看他一眼,
随即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垂下,脸颊飞起两抹极其自然、如同晚霞般的红晕,
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那眼神,欲说还休,带着全然的、不掺任何杂质的仰慕和怯懦,
只停留一瞬,却足以烙下印记。我的“模仿”是无声的,润物细无声。每一次“偶遇”,
每一次目光的交汇,都在精心计算之下。我从不主动靠近,保持着一种“我深知自己卑微,
只敢远远仰望”的姿态。这种姿态,
恰恰是祈遇这种习惯了被众人仰望、被各种目的接近的男人,最不设防,
也最容易产生一丝微妙兴趣的。安柔显然察觉到了。她看着我的眼神,
怨毒和警惕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在父母面前哭诉,
控诉我“不要脸”、“学人精”、“处心积虑勾引祈遇”。
安国华和陈美娟的训斥也随之升级,从最初的警告变成了毫不留情的辱骂和禁足。“安雅!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心思!”安国华把书房的门摔得震天响,
指着我鼻子的手气得发抖,“再让我发现你偷偷打听祈遇的消息,再敢出现在他面前,
我打断你的腿!安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陈美娟则是一脸痛心疾首:“小雅,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柔柔那么喜欢你,你就非要抢她的东西?祈遇是什么人?
那是你能肖想的吗?你安安分分待着,以后家里总不会亏待你,找个门当户对的…不好吗?
”门当户对?我心底冷笑。安家给我安排的“门当户对”,不是暴发户的纨绔子弟,
就是急于攀附安家小门小户的继承人。在他们眼里,我安雅,只配得上这些。我低着头,
承受着所有的责骂,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委屈和压力。
在安国华和陈美娟看不到的角度,我的眼神却一片冰封。他们的每一句辱骂,
安柔每一次得意的眼神,都像淬毒的钉子,深深钉进我的骨血里。打断我的腿?好啊。
我抬起头,脸上已挂满了泪水,眼神破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和卑微,
声音哽咽却异常清晰:“爸,妈…你们误会了。我真的…真的没有要抢柔柔的东西。
我…我只是…”泪水汹涌而下,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说出那句排练过无数次、带着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我只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他啊!
像仰望星星一样…我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求,只求能…能远远地看着他…这样也不行吗?
”这句话,带着少女情窦初开最纯粹也最无望的卑微,像一把小锤子,
精准地砸在陈美娟那根名为“母爱”的脆弱神经上。她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
第一次没有了那么浓的责备,多了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女人,
尤其是母亲,对“求而不得”的卑微爱情,总是容易心软的。
安国华也被我这直白又卑微的表白噎了一下,脸上的怒容僵住,
随即化为更深的厌恶和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鄙夷:“没出息的东西!
安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滚!给我滚回房间!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我捂着嘴,
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转身“哭着”跑回了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上汹涌的泪水瞬间止住。我抬手,用力擦去脸颊上的湿润,指尖冰冷。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还红肿着,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讥诮的弧度。喜欢?仰望星星?
祈遇,你最好真的是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因为星星,最终都是要坠落的。而我,
会是那个在它坠落时,稳稳接住…然后榨干它所有价值的人。
这场以“卑微爱恋”为名的战争,才刚刚打响。
***安家对我的“严防死守”如同一个笑话。安国华和陈美娟自以为的禁足和警告,
在真正的资本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安家需要依附祈氏这棵大树,
当祈遇本人偶尔在某个场合,以一句随意的“上次那位…安**,没来?”作为开场白时,
所有的禁令都成了废纸。
安国华会立刻换上一副尴尬又不得不赔笑的表情:“呃…小女…她在家…身体不太舒服。
”而祈遇只需一个淡漠的眼神,或者微微颔首,
安国华便会立刻改口:“不过…既然祈总关心,让她出来走动走动也好,散散心。
”我成了安家一个尴尬又微妙的存在。安柔恨我入骨,却又无法阻止我被祈遇“点名”。
父母对我既厌弃又不得不带上我,像一件包装精美的、用于讨好祈氏的礼物。
我抓住每一个被允许出现在祈遇附近的机会,将“卑微仰望”的戏码演到极致。
我从不主动靠近他三米之内,永远在他目光的余光处,像一个安静的、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但当他偶尔看向我这边时,我会立刻捕捉到那目光,然后像受惊的小动物般飞快低下头,
脸颊飞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那瞬间的慌乱和羞涩,无比真实。
我的“沉默”和“怯懦”,在祈遇周围那些谄媚的、聒噪的、带着明确目的的奉承者中,
反而成了一种另类的“清净”。机会出现在祈氏旗下一家高端画廊的私人鉴赏会上。
邀请函自然送到了安家,安柔自然是主角,盛装打扮,像只骄傲的孔雀,挽着陈美娟的手臂,
试图在每一幅名画前发表“高见”,吸引祈遇的注意。祈遇被几位藏家和画廊经理簇拥着,
神色淡漠,偶尔回应几句,目光掠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画作,平静无波。
我穿着一条简单的米白色棉质长裙,安静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像个尽职的背景板。
当人群在一幅巨大的、色彩极其浓烈奔放的抽象派油画前停下时,
我默默地退到角落的阴影里,背对着人群,
目光似乎被墙上挂着的一幅小小的、不起眼的铜版画吸引。那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甚至没有标价签。画面线条简洁冷硬,勾勒出废弃工厂的一角,冰冷的钢铁管道扭曲缠绕,
锈迹斑斑,透着一股工业废墟的荒凉和孤独感。我站在那里,微微歪着头,看得异常专注。
背影单薄,肩膀微微塌着,与周围衣香鬓影、高谈阔论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孤独感,从她身上弥漫开来,无声地融入那幅铜版画的冰冷意境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停下。我没有回头,但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我知道是谁。“喜欢这幅?”祈遇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打破了这片角落的寂静。他没有靠近,就站在几步之外。
我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被抓包的慌乱,看到是他,
眼神更是瞬间慌乱,脸颊迅速染上红晕,手足无措地低下头:“祈…祈先生…”“这幅画,
”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那幅小小的铜版画上,声音依旧平淡,
“是画廊新签的一个年轻艺术家的试水作。没什么名气,笔触也…很冷硬。
”“嗯…”我飞快地抬眼看了那画一眼,又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真诚,“我觉得…它很…真实。”我顿了顿,似乎鼓足了勇气,
声音依旧很低,却清晰了一些,“那些钢铁…看起来很冷,很硬,很孤独…但锈迹下面,
好像…好像又藏着点什么…一点点…不甘心的…热?”最后一个词,我说得很轻,
带着不确定的疑问语气,像是对自己感觉的怀疑。祈遇的目光,终于从画上移开,
落在了我的脸上。这一次,他的审视不再是冰冷的扫描,而是带着一丝探究,
仿佛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总是低着头、红着脸的女孩。
他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对那冰冷画面奇特的共鸣和一丝迷茫的思考,
那种纯粹的对“真实”的感受力,和他周围那些附庸风雅的赞美截然不同。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看着我。空气安静得只剩下远处人群模糊的谈笑声。我被他看得似乎更加局促不安,
手指用力地绞着裙摆,头垂得更低,耳根都红透了,像只煮熟的虾子。最终,
我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压力,细声细气地飞快说了一句:“对…对不起,祈先生,
我…我去找妈妈她们了…”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低着头,
飞快地从他身边小跑着溜走了,留下一个仓皇逃离的背影。祈遇站在原地,没有动。
目光再次落回那幅小小的、冰冷的铜版画上,又缓缓移向我消失的方向。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轻轻动了一下,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漾开一圈极细微的涟漪。画廊经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赔着笑:“祈总,
这幅画是……”“留下。”祈遇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空荡荡的角落,
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和那双带着一丝奇异共鸣的眼睛。
***祈遇的婚讯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安城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冲击波尤其猛烈地炸在了安家。对象,是我。
那个半年前还被视为“上不得台面”、“心思下作”的安雅。安家的客厅死寂一片,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安国华脸色铁青,像刷了一层劣质油漆,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极致的震惊、荒谬和被愚弄的狂怒。
陈美娟则是一脸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保养得宜的手紧紧攥着丝绒扶手,指节泛白,
看看我,又看看旁边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安柔,眼神空洞,
仿佛还没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安柔的哭声是这场死寂里唯一的背景音。
她瘫坐在地毯上,昂贵的裙摆凌乱地铺开,精心修饰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
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整个人因巨大的悲愤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她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不再是怨毒,而是淬了剧毒的刀子,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不可能…不可能!
遇哥哥…遇哥哥怎么会…怎么会娶她?!”安柔的声音嘶哑尖利,带着崩溃的哭腔,“是她!
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爸!妈!你们要为我做主啊!遇哥哥是我的!是我的啊!
”安国华终于被女儿的哭喊唤回了神智,他猛地一拍茶几,震得上面的杯碟哗啦作响,
指着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安雅!你这个孽障!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对祈遇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你简直要把我们安家的脸都丢尽了!
”陈美娟也像是被这一巴掌拍醒,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指责和痛心:“小雅!
你…你怎么能这样!柔柔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她!你…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我安静地站在客厅中央,承受着所有的怒火和指责。身上穿着一条样式简洁的连衣裙,
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看起来苍白而柔弱。在安国华暴怒的质问和安柔歇斯底里的哭喊中,
我缓缓抬起眼。那双眼睛里,没有得意,没有炫耀,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死寂的平静。这平静,
让安国华的怒骂和陈美娟的指责都显得无比滑稽和无力。“爸,妈,”我的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穿透了安柔的哭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祈先生…向我求婚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安柔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冰冷的讥讽,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他说…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妻子。
”我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安家…需要祈氏的支持,不是吗?”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安国华的心口上。他脸上的狂怒瞬间凝固,像被打碎的石膏面具,裂缝蔓延。是啊,
安家需要祈氏。他所有的愤怒,在家族利益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安柔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像被掐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国华瞬间动摇的表情,
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不!爸!你不能答应!
遇哥哥是我的!她是个骗子!她装的!她都是装的!”安柔尖叫着扑过来,想要抓住我。
我微微侧身,避开了她沾满泪水和鼻涕的手。眼神依旧平静地看着安国华,那平静之下,
是无声的逼迫。安国华脸色变幻不定,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哭闹的女儿,
又看看平静却透着一种诡异力量的我,
再想到祈氏能带来的庞大利益…巨大的挣扎在他脸上交织。最终,对财富和地位的贪婪,
彻底压倒了父女之情和所谓的脸面。他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上,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声音嘶哑疲惫,带着一种认命的妥协:“…祈总…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
”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甚至不敢看旁边女儿绝望的眼神,“以后…好好…伺候祈总。
别…别丢了安家的脸。”“爸——!!!”安柔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眼前一黑,
彻底晕厥过去。陈美娟惊呼着扑过去:“柔柔!柔柔你怎么了!快叫医生!
”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我站在这一片狼藉和混乱的中心,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冷漠看客。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我的目光越过手忙脚乱的陈美娟和昏死的安柔,落在窗外花园里那丛开得正盛的玫瑰上。
娇艳欲滴,像凝固的血。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安家?脸面?呵。
从现在起,这盘棋,轮到我执子了。***婚礼盛大得像一场铺天盖地的金色幻梦。
地点选在祈氏名下的一座私人岛屿,碧海蓝天,白纱如云,鲜花堆砌成童话般的城堡。
宾客如云,皆是安城乃至全国金字塔尖的人物,衣香鬓影,珠光宝气。
每一个笑容都恰到好处,每一句祝福都经过精心雕琢。镁光灯闪烁不停,
捕捉着每一个“完美”的瞬间。我是这场幻梦的绝对女主角。
穿着顶级设计师耗费数月手工缝制的奢华婚纱,巨大的裙摆缀满碎钻,
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芒。头发被精心盘起,戴着价值连城的古董钻石冠冕。
妆容精致无瑕,掩盖了所有的疲惫和真实的情绪。安柔没有出席。据说“伤心过度”,
“身体不适”。安国华和陈美娟倒是来了,坐在女方主位上,
脸上挂着得体的、甚至有些过于灿烂的笑容,接受着周围宾客对“安家好福气”的恭维,
仿佛之前家里的那场风暴从未发生。只是安国华偶尔瞥向我的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庆幸,有贪婪,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忌惮。祈遇站在我对面。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
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在交换戒指、神父宣布礼成时,
也只是平静地看着我,像是在完成一项既定程序。他的眼神依旧深沉,
让人猜不透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是满意于一个“安静”的妻子?还是对这场利益联姻的漠然?
当神父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他微微俯身。我踮起脚尖,主动迎了上去。
我的吻没有落在他的唇上,而是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和依恋,
轻轻地、试探性地印在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然后缓缓上移,像羽毛拂过,
最终停留在那微微凸起的、象征着男性力量的喉结上。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又带着明显臣服意味的姿势。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喉结在我唇下轻轻滑动了一下。周围瞬间爆发出善意的起哄声和掌声。
我微微退开一点,仰着脸,眼波流转,脸颊染着最自然的绯红,眼神湿漉漉的,
像迷路的小鹿终于找到了依靠。我望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带着一丝撒娇的甜腻,却清晰地送入他耳中:“老公…”这个称呼,我唤得无比自然,
带着全然的依赖,“我什么都不懂…以后,你的钱,都给我管好不好?
我…我只想帮你管好家,
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声音里充满了对新婚生活的憧憬和对丈夫全然的信任,
仿佛把一颗赤诚的、毫无保留的心捧到了他面前。祈遇垂眸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
像暗流涌动的深海,倒映着我此刻精心装扮的、纯然依赖的模样。他沉默了几秒,
久到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然后,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
轻轻拂过我刚吻过他喉结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好。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只有一个字,却像一道不容置疑的圣旨。掌声和欢呼声再次达到**。
我依偎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前昂贵的礼服布料里,
遮住了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冰冷而锐利的笑意。钱。终于,名正言顺地落袋了。
新婚夜的喧嚣终于散尽。奢华的总统套房内,弥漫着香槟、玫瑰和昂贵香薰混合的甜腻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垠的星空和漆黑沉寂的海面。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独自站在窗前,身上还穿着繁复的敬酒服,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刚才在宴会上,我喝下的每一口酒,说出的每一句甜蜜的“老公”,
都像裹着糖衣的毒药,腐蚀着我的神经。指尖冰凉。我拿出手机,
屏幕幽光照亮我毫无表情的脸。点开一个加密的金融软件,没有看那些不断跳动的祝福信息,
而是直接切入了祈氏集团的实时股价走势图。一条条代表财富波动的曲线,
在屏幕上冷静地延伸、起伏。红绿交织的数字,无声地跳动着,
代表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流动。我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
:祈氏核心控股公司的市值、祈遇个人名下主要信托基金的净值、以及今天婚礼消息公布后,
市场对“祈安联姻”的即时反馈——股价在象征性地冲高后,很快归于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微妙的观望性下探。很好。市场没有盲目乐观。这意味着,
祈氏这艘巨轮内部的结构,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利益盘根错节,股东们心思各异。
祈遇需要一个“稳定”的象征,而我这个“安静”的妻子,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缺。水声停了。
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传来。我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划过,
页面瞬间切换到一个充斥着可爱猫咪图片的社交平台界面。
脸上冰封的表情如同变脸般瞬间融化,重新挂上那种带着纯真依赖的甜笑。我转过身。
祈遇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滚落。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我走来,
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水汽和淡淡的雪松味。“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我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语气随意。“啊?”我像是被吓了一跳,
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往身后藏,脸上飞起红霞,带着点被抓包的小羞涩,“没…没什么啦,
就是…看一些可爱的小猫咪视频…”我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眼神亮晶晶的,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它们毛茸茸的,好治愈哦。”祈遇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
小说《我靠恋爱脑买了一个岛》 **恋爱脑买了一个岛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