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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6-07 10:08:51

血簪烬

血簪烬 吕木木 著

楚汐萧珩

背负灭门血仇的孤女,顶替仇人之女的身份入宫为妃,在波谲云诡的宫廷中,她一面扮演着温婉的宠妃,一面利用江湖势力暗中复仇,却与仇人之子——年轻帝王陷入致命的爱恨纠缠,最终在真相与情感的漩涡中,点燃焚烬一切的血色烈焰。

精彩章节试读:

古代言情小说《血簪烬》是由作者“吕木木”创作编写,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楚汐萧珩展开,其中精彩剧情简介:受邀的多是宗室女眷和部分品级较高的妃嫔,储秀苑的秀女们也被恩准出席,算是难得的露脸机会。……

《血簪烬》 第10章 免费试读

安宁郡主府。

这座位于皇宫深处、毗邻太液池的轩馆,雕梁画栋,景致清幽。

亭台楼阁精巧雅致,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流水潺潺,鸟鸣啾啾,处处透着皇家别苑的奢华与宁静。

匾额上“安宁”二字,是萧珩亲笔所书,笔力遒劲,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禁锢之意。

楚汐倚在临水的轩窗边,身上穿着御赐的云锦宫装,料子如水般柔滑,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象征清净无垢。

可她脸色依旧苍白,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倦怠与疏离。

背脊处,那枚“烬火烙印”在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颜色比紫宸殿失控时黯淡许多,却如同沉睡的火山,时刻提醒着她体内潜藏的焚世之力。

安宁?

这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

一个由帝王亲手打造,用“郡主”尊位、“邪气侵体”的谎言和全天候的“守护”编织而成的,密不透风的囚笼。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皆是萧珩精挑细选的“可靠”之人,低眉顺眼,动作轻悄,眼神却如同无形的丝线,时刻缠绕在她身上。

殿外,龙影卫的暗哨如同幽灵,隐匿在每一处花影树丛之后。

她的饮食、汤药、甚至呼吸的空气,都经过层层查验。名为养伤,实为监禁。

“郡主,该用药了。”一名面容刻板的女官端着黑漆托盘上前,盘中是一碗气味更加浓烈、带着奇特寒意的药汁。

这是太医院院正奉旨特制的“安神定魄汤”,实则是压制“烬火”烙印的寒毒之药。

每日一碗,从未间断。

楚汐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窗外那片看似自由的湖水。

水光潋滟,却倒映不出她眼底的波澜。

“放下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女官依言放下药碗,却没有离开,垂手肃立一旁,无声地监督着她必须“按时服药”。

楚汐端起药碗,冰冷的瓷壁贴着手心。

碗中药液漆黑如墨,倒映着她苍白而模糊的影子。

她想起无明消失前的话——“烙印不灭,力量永存。是成为焚世的灾劫,还是守护的力量,皆在她一念。”

一念?

她的“念”,早已被这囚笼、被这汤药、被那夜紫宸殿的毁灭景象和萧珩深沉难测的目光,层层禁锢。

她连自己的体温都感觉不到,又如何去掌控那焚尽一切的“烬火”?

仰头,将冰冷的药汁一饮而尽。

苦涩与寒毒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强行压制着烙印深处传来的细微悸动,也冻结着她心头最后一点火星。

午后,在太医“适当走动有益恢复”的建议(实则是萧珩默许的有限放风)下,楚汐在数名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步踏入御花园。

劫后的御花园仍在修复之中,不少地方还残留着焦痕与断壁,匠人们小心翼翼地施工。

空气里弥漫着草木灰和新翻泥土的气息,掩盖不住那夜天火焚城的余悸。

楚汐刻意避开修复中的区域,走向相对完好的莲池畔。

池中荷花依旧亭亭,只是花瓣边缘沾染了些许烟尘,失了往日的纯净。

她驻足水边,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华服裹身,却难掩眉宇间的死寂与空洞。

背上的烙印在阳光下似乎又隐隐发烫。

就在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翠鸟,似乎被惊扰,“扑棱棱”从旁边的花丛中飞起,惊慌失措地朝着楚汐的方向撞来!速度极快!

“郡主小心!”宫女惊呼!

楚汐下意识地侧身想避让。

然而,就在那翠鸟即将撞上她的瞬间,一种源自烙印深处的、被长久压抑的烦躁与灼热感猛地升腾!

她体内那股沉寂的“烬火”之力,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一丝!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水汽蒸腾的声音响起!

那可怜的翠鸟,甚至连哀鸣都未曾发出,在距离楚汐衣袖不足一寸的地方,瞬间化为了一小撮焦黑的粉末,被微风一吹,四散飘落!

时间仿佛凝固了。

宫女太监们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惊恐地看着楚汐,又看看地上那点迅速消失的焦痕,脸上血色尽褪!

楚汐自己也僵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看着指尖残留的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灼热的气息,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失控!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波动,也足以带来毁灭!她成了真正的怪物!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萧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御花园,月白龙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显然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地上那点焦痕,最后落在楚汐苍白失神、带着一丝惊惶的脸上。

“回……回陛下!”领头的女官噗通跪倒,声音发颤,“是……是一只鸟……惊扰了郡主……突然……突然就……烧没了……”她语无伦次,恐惧几乎溢出眼眶。

萧珩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走到楚汐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不是安抚,而是带着探究和一种冰冷的掌控欲,轻轻拂过楚汐刚才逸散出力量的那只手的指尖。

指尖冰凉,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奇异的灼热感。

“看来,院正的药,效果还不够。”萧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安宁,你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楚汐抬起头,迎上他深邃难测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忌惮,或许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臣女无恙,谢陛下关心。只是……这园中飞鸟,似乎都怕了臣女这‘邪气’。”

她刻意加重了“邪气”二字,带着自嘲的冰冷。

萧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无妨。鸟雀无知,惊扰了郡主静养。传旨,即日起,御花园内……不得再有活物惊扰郡主凤驾。”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剥夺了这片天地最后的生机。

他转向楚汐,语气不容置喙:“起风了,你身子弱,不宜久留。回宫吧。”

说完,他率先转身离去,留下楚汐和一地噤若寒蝉的宫人,站在空旷死寂的御花园中,如同站在一座精心打造的、没有牢笼的监狱里。

数日后,御书房。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几名须发皆白的老臣跪伏在地,为首的正是三朝元老、清流领袖张太傅。

他老泪纵横,声音悲愤:

“陛下!天降异火,焚城毁屋,死伤无数!此乃上天警示,人君失德!罪己诏虽下,然民心未安!陛下不思勤政修德,广开言路,反而……反而将一介身负邪祟妖力的女子,尊为郡主,置于宫闱深处!此乃……此乃养虎为患,祸乱宫闱之本啊!老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民百姓为念,处置妖女,以正视听,以安天下!”

“请陛下处置妖女,以安天下!”其余老臣齐声附和,叩首不止。

萧珩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如水。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冰冷的黑玉扳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些老顽固,只看到了“妖女”的威胁,却看不到她体内那股力量一旦失控或落入他人之手的恐怖!

更看不到,将她留在身边,是他掌控这力量、稳住这劫后江山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筹码!

“处置?”萧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张太傅,你告诉朕,如何处置?将她推出去,昭告天下,她就是那夜引发天火的‘妖女’?让天下人群情激愤,将她焚于祭坛?然后呢?谁能保证那股力量不会再次失控?谁能保证……没有第二个‘慕容枭’,甚至第二个‘无明’,在暗中觊觎这股焚世之力?!”

他猛地站起身,帝王威压如同实质般压下,让跪地的老臣们呼吸一滞。

“楚汐,是楚家遗孤!是忠烈之后!

她为护驾诛杀叛逆慕容枭,身负重伤,邪气入体,乃国之功臣!

朕尊她为郡主,是为安抚忠魂,彰显皇家恩德!至于那邪气……

自有朕亲自看管,由太医院日夜诊治!

朕留她在宫中,非为私欲,乃为社稷安危!尔等不明就里,妄议朝政,构陷功臣,是何居心?!”

“陛下!”张太傅抬起头,老眼含泪,带着殉道者的决绝,“老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妖女不除,国无宁日!陛下若执意庇护,恐……恐步先帝后尘,为邪祟所惑,祸及江山啊!”

“放肆!”萧珩勃然大怒,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之上!

“竟敢妄议先帝!诅咒于朕!来人!张太傅年迈昏聩,口出狂言,即刻革去官职,遣返原籍!其余人等,罚俸一年,闭门思过!退下!”

龙影卫无声出现,将面如死灰、却依旧高呼“陛下三思”的张太傅等人“请”了出去。

书房内恢复了死寂。

萧珩胸膛起伏,眼中怒火翻腾,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朝野上下,对楚汐的猜忌和恐惧,如同野火,难以扑灭。

他需要她体内的力量,却又必须时刻提防她本身。

“王德顺。”他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老奴在。”王德顺从阴影中走出,脸色依旧带着爆炸留下的苍白。

“安宁郡主那边……今日的药,可按时用了?”

“回陛下,郡主……已用过了。”王德顺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只是……郡主近日,越发沉默寡言,送去的膳食,也动得极少。太医院说,那药性寒烈,久服恐伤及根本……”

萧珩的手猛地顿住。

伤及根本……他想起御花园里那只瞬间化为飞灰的翠鸟,想起她指尖那丝微弱的灼热,也想起她苍白脸上那死寂般的空洞。

深夜,安宁郡主府。

楚汐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灯下。

烛火跳跃,映着她单薄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巨大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凶兽。

案上,放着那碗未曾动过的、已经冰凉的“安神定魄汤”。

她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比发丝更细、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火苗。火苗温顺地缠绕着她的指尖,如同最乖巧的宠物。

这是她这几日,在极致的压制和痛苦中,尝试了无数次,才勉强做到的一丝掌控——将狂暴的“烬火”之力,约束成如此微弱可控的一丝。

代价是经脉如同被冰火反复淬炼的剧痛,和烙印深处传来的、如同被激怒般的躁动。

但这微小的成功,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萤火,让她死寂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名为“希望”的涟漪。

或许……她真的可以掌控它?而不是被它吞噬?

就在她凝神试图让那丝火苗更加稳定时——

“陛下驾到——”殿外传来内侍尖锐的通传声。

楚汐指尖一颤,那缕火苗瞬间湮灭。

她迅速敛去所有情绪,恢复成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

萧珩走了进来,身后只跟着王德顺。

他换下了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更显得身形挺拔,面容在烛光下有些模糊不清。

王德顺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暖盅。

“这么晚了,还未歇息?”萧珩的声音听起来比白日温和许多,目光落在案上那碗未动的药上,眸色微沉,“药,怎么没喝?”

“臣女不饿。”楚汐垂眸,声音平淡。

萧珩走到她面前,示意王德顺将暖盅放在案上。

王德顺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参汤香气弥漫开来。

“那寒药伤身,日后减半服用。”萧珩淡淡道,亲手舀了一碗参汤,递到楚汐面前,“这是百年老参炖的汤,补气益血。你身子虚,需得好好调养。”

他的动作自然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楚汐看着那碗金黄的参汤,没有动。

“怎么?怕朕下毒?”萧珩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一丝自嘲,又仿佛带着试探。

楚汐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陛下若要臣女死,无需如此麻烦。”

萧珩脸上的笑意淡去,眼神变得深邃。

他将参汤放在楚汐面前,自己却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沉沉地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太医今日诊脉,”萧珩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楚汐心上,“禀报于朕。你脉象有异,似有……滑脉之象。”

滑脉?!

楚汐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猛地抬头,撞进萧珩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复杂暗流的眼眸中!

“时日尚浅,还需再确认。”萧珩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但若为真……安宁,你腹中孕育的,便是朕的……龙种。”

龙种!

这两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击溃了楚汐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慕容枭临死前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她的脖颈!

她看着眼前这碗香气四溢的参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哪里是补汤?

这分明是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

是提醒她,她不仅背负着焚世之力,她的身体,她可能存在的孩子,都成了萧珩掌控她、禁锢她的新枷锁!

是她永远无法摆脱的囚笼!

腹中的可能存在的生命,不再是希望,而是更深、更绝望的……深渊!

楚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看着萧珩,看着这个将她推入万劫不复、又亲手为她戴上华美枷锁的帝王,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与……死寂。

她缓缓端起那碗参汤,滚烫的碗壁灼烧着她的指尖,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对着萧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破碎的笑容:

“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声音嘶哑,如同砂纸磨过枯骨。

然后,在萧珩深沉的目光注视下,她仰起头,将那碗滚烫的参汤,一饮而尽。

灼热的液体滚过喉咙,烫得她几乎窒息,却远不及心头那万分之一冰冷的绝望。

小说《血簪烬》 第10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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