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代言情为题材的《替嫁后,病娇总裁不肯离婚》,是一部讲述了主角林晚顾司夜之间故事的现代言情小说,这部小说的作者是夕照山,内容介绍:有些话不能说。特别是后宅那边,没有允许,一步都不能踏进去。”后宅?林晚心中一动。……
《替嫁后,病娇总裁不肯离婚》 替嫁后,病娇总裁不肯离婚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室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湿冷,即使暖气片尽力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也无法驱散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林晚坐在沙发边缘,指尖冰凉,仿佛刚从冰水中捞出,
紧紧地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牛皮纸契约。母亲,那个曾是她世界里最坚韧的支柱,
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脆弱得像一片被秋风扫落的枯叶。她微弱的呼吸声,
透过电话里冰冷的电流传来,在林晚耳中却放大成了最残酷的催促。
每一次艰难的吸气、吐气,都像在问:“你签了吗?我的生命,你的选择。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的孪生妹妹林溪,那个本应履行这份“义务”的人,
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留下一封言简意赅的信,消失在了这个城市的雨夜中。
妹妹的自由,是以她被推入深渊为代价。林晚不恨妹妹,
她只觉得讽刺——同样流着林家的血,她们的命运却天差地别。一个追求自由,
头也不回;另一个为了责任和生存,只能步入牢笼。林溪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划破黑暗,
奔向自己的远方,而她,林晚,则像一块被命运抛入深井的石头,只能向下坠落。“林**,
时间宝贵。”一个沉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晚混乱的思绪。她抬起头,
看向坐在对面那位穿着黑色立领长衫的男人。他约莫五十出头,面容清癯,一丝不苟的发型,
目光平静无波。然而,那双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
却透着一种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洞察与冷酷。他不是顾家那位赫赫有名的总裁顾司夜,
而是顾家派来的全权代表——顾家管家,魏叔。“您应该明白,这份契约的价值,
远超您母亲的治疗费用。”魏叔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在林晚心上。
“顾家需要一位顾太太,在司夜少爷……特殊的时期,扮演她的角色。您是林家双生女之一,
这是林家祖上与顾家的约定。既然林大**无法履行,那么,您是唯一的人选。”顾家,
这个屹立在A市商界顶端的百年豪门,神秘而强大。关于顾司夜的传闻,更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有人说他性情暴戾,阴鸷残忍;更有人说他被某种诅咒缠绕,
不见天日。这些模糊不清的传闻,在林晚心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恐惧之网。
她对顾司夜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一个即将成为她名义上的丈夫,
却更像是一个未知的危险本身的存在。“我签了,我母亲的治疗费……真的能马上到位吗?
”林晚的声音干涩,像被砂纸打磨过。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是她低头妥协的全部理由。她死死盯着魏叔,
试图从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虚假。魏叔点了点头,
动作一丝不苟:“顾家的承诺,从不打折扣。契约生效之时,
第一笔款项将即刻汇入您指定的账户。”承诺?林晚在心中苦笑。顾家的承诺,
是对她林家低入尘埃的施舍。林家曾是书香门第,虽不比顾家富可敌国,但也算得上体面。
可惜父亲病逝后,家道中落,母亲又重病缠身,巨额的医疗费压垮了仅剩的尊严和脊梁。
卖掉了老宅,变卖了字画古董,依然杯水车薪。顾家,像是算准了他们山穷水尽的时刻,
带着这份契约出现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施舍般的姿态。
“我…我只是替身…”林晚攥紧契约,指节泛白。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割裂着她内心深处仅存的骄傲。她不是林家大**林溪,她是二**林晚。
她不像妹妹那般骄傲、勇敢、敢于反抗既定的命运。她习惯了顺从,
习惯了将家人的需求放在自己前面。而现在,这份习惯将她送上了祭坛。
魏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她的话与房间里的空气一样无足轻重。“顾家只认契约。
契约上,写的是‘林家双生女之一’。您现在是履行契约的人,便是顾家未来的顾太太。
”未来的顾太太…一个替身,一个冲喜的新娘,一个被推入虎穴的牺牲品。
她对顾司夜的了解仅限于那些骇人的传闻,
对顾家老宅的印象只有“森严冰冷”、“窒息的压迫感”。她知道,
那个地方隐藏着远比传闻更可怕的真相。这份契约,这份婚姻,
绝非只是为了一个“顾太太”的名头,或仅仅是为了给一个病弱的少爷冲喜那么简单。
顾家为何选中林家双生女?顾司夜的“特殊时期”究竟是什么?
那个传说中阴暗、充满禁忌的老宅里,到底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妹妹的逃跑,
是早已知晓了什么,还是仅仅出于对束缚的本能逃离?而她,林晚,
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女孩,要如何在那样的深宅大院里生存下去?她要面对的,
真的是一个濒死的病人,还是别的什么…更危险的存在?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冰冷地包裹住她。她感到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但一想到母亲苍白的脸和微弱的喘息,那股即将崩溃的冲动又被生生压了下去。她没有选择。
尊严?在生命面前,何来尊严?她的牺牲,至少能换来母亲活下去的机会。这是她作为女儿,
作为林晚,唯一能做、也必须要做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狂乱的心跳。
雨声似乎更大了,混合着远处隐约的雷鸣,像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拿起魏叔递过来的笔,那是一支黑色的钢笔,笔尖泛着冷光。笔身冰凉沉重,
与她此刻的心情奇异地契合。指尖的冰凉感似乎沿着笔身向上蔓延,传达到她的手腕,
再到心脏。她看着契约上的签字栏,“林溪”的名字被划去,旁边是她的空白。她不是林溪,
她永远也无法成为林溪,但现在,她必须代替她,成为那个“顾太太”。笔尖触到纸面,
墨水缓缓流出。林晚闭了闭眼,用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墨水在“林晚”二字下缓缓晕开,像一滴眼泪落在宣纸上,晕染开一片化不开的愁绪。
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宣告着她命运的彻底扭转。宿命的嘲讽,不,这是命运的吞噬。
签字的那一刻,她分明感到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寒意从契约上传来,
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至全身。那不是房间里的湿冷,而是一种来自更深处、更黑暗角落的寒意。
魏叔的神情依旧平静,但林晚分明看到他眼镜后的眸光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像是一种隐秘的满意,又或是某种怜悯?亦或是,仅仅是完成任务后的波澜不惊?
“契约已生效。”魏叔收起契约,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它是什么无价之宝。
“请林太太准备一下,今晚午夜前,顾家的车会来接您。
”林太太…这个称呼沉甸甸地砸在林晚心头,陌生而荒诞。午夜前?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顾家的效率,冷酷得不近人情。顾家的车是一辆低调却不容忽视的黑色轿车,
静静地停在公寓楼下,与周遭的雨夜融为一体。林晚提着唯一一个旧箱子,
在魏叔礼貌但坚定的催促下,坐进了宽敞的车后座。车门关闭,隔绝了雨声和她熟悉的世界。
车内,空气冷得出奇,仿佛自成一个独立于外界的冰冷空间。
淡淡的焚香气味混杂着一丝难以分辨的陈腐,钻进鼻腔,令人不安。魏叔坐在她身旁,
依旧是那种沉静得令人不安的姿态,没有交谈,只有无声的压迫感。窗外,
城市的灯光被雨幕切割成模糊的光斑,向后疾驰而去,预示着她正驶离过去,
驶向一个未知的牢笼。“林太太,您知道顾家的规矩吗?”魏叔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林晚握紧了手中的箱子,指尖微微泛白。
“我…我不太清楚。”她诚实地回答。她对顾家的了解,
仅限于那些骇人的传闻和今天这份冰冷的契约。“很好。”魏叔点了点头,
仿佛预料到了她的答案。“顾家府邸并非外人所想的黄金牢笼。它更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职责。一旦进入,便不能随意离开,除非得到家主的允许。
”“家主?”林晚下意识地问。是顾司夜吗?魏叔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平静地看着她。
“顾家真正的掌权者,是顾老太太。司夜少爷…他目前的状况,无法处理家族事务。
在府邸内,您需要谨记的是,少说,多听,多看。尤其是在老太太面前。”“少说,多听,
多看…”林晚低声重复,感觉这更像是一种生存法则。“那…顾少爷呢?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的问题。她未来的名义丈夫,
那个关于他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的男人。魏叔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像是某种难以察觉的波纹掠过平静的湖面。他并未直接回答,
而是说:“司夜少爷的情况特殊。您嫁入顾家,除了履行契约义务,最重要的是‘冲喜’。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深邃,“顾家需要一种‘生’的气息,
来冲散这些年笼罩在府邸的‘死’气。”“死气…”林晚心头一颤。
这词听起来比那些传闻更加令人不安。“是。”魏叔肯定地回答,
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宿命的叹息。“顾家的荣耀背后,付出了代价。有些代价,
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您无需知道太多,只需要做好您顾太太的本分。”本分?
她的本分就是作为一个替身,一个冲喜的新娘,
去对抗那些连魏叔这样的人都称之为“死气”的东西吗?林晚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不是因为车内的冷空气,而是来自魏叔话语中透露出的森冷真相。
“我…我的妹妹…”她忍不住提到了林溪。魏叔的神情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的波澜只是错觉。“林大**的选择,是她个人的自由。顾家只与契约绑定。
契约上写的是‘林家双生女之一’。您现在是顾家承认的‘顾太太’,过去的一切,
都已无关紧要。”这是一种冷酷的切割。林晚感到内心仅存的一点与过去的联系,
被无情地斩断了。从现在起,她只有“顾太太”这一个身份,承载着这份沉重的契约。
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林荫道,两旁是高耸的围墙,墙头缠绕着枯萎的藤蔓,
在车灯下投下嶙峋的影子。越往前,那种压抑感越重。终于,
一扇厚重的黑色铁门出现在眼前,门柱上雕刻着复杂的纹饰,在雨中显得阴森古老。
铁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蜿蜒向上、被参天古树环绕的车道。顾家府邸,到了。
车子驶入,在主宅门口停下。那是一座融合了中西风格的古老建筑,
飞檐峭壁与罗马柱廊奇特地并存,在夜色下显得巨大而沉默,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门口站着一排身穿制服的仆人,神情肃穆,仿佛迎接的不是新嫁娘,而是某种必要的仪式。
魏叔先下了车,然后绕过来,为林晚打开车门。“请吧,林太太。”林晚深吸一口气,
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冰冷刺骨。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踏出了车门。踏上石阶的那一刻,
她感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好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她抬起头,
努力挺直脊背,即使双腿仍在颤抖。“这位是…新太太?”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林晚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穿旗袍、梳着一丝不乱发髻的中年女人,站在人群前,目光凌厉。
她的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在她身上游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和居高临下的审视。
魏叔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柳妈,这是林太太。家主已吩咐过,今晚起,
由您全权负责林太太在府邸内的起居。”柳妈上下打量着林晚,
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在她身上游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哟,
这就是那位…双生女啊。看着倒是个温顺的。”她的语调拉得很长,充满了嘲讽意味。
林晚心中不适,但想起魏叔的叮嘱,她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回应柳妈的挑衅。
柳妈似乎对她的沉默感到不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是顾太太了,
就该有个顾太太的样子。规矩可不是摆设。”她转向魏叔,“老太太那边都安排好了?
”“是,柳妈。老太太在偏厅等候。”魏叔回道。“那就赶紧吧。别让老太太久等。
”柳妈挥了挥手,语气里透着一种不耐烦。在柳妈的带领下,林晚走进了顾家府邸。
与外面磅礴的雨夜相比,室内空气干燥得有些过分,带着一股淡淡的焚香气味,
混合着尘埃和某种陈腐的气息。大厅挑高很高,装饰奢华但色调阴暗,
各种古董摆设在昏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像潜藏着无数秘密的幽灵。穿过漫长幽深的走廊,
林晚感到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柳妈拽着前进。柳妈一边走,
一边用一种冷硬的语气讲述着府邸的各种规矩和禁忌,几乎没有停顿,也不管林晚是否听清。
“顾家有顾家的规矩,不是外面那些小门小户能比的。
”柳妈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越感和敌意。“有些地方不能去,有些人不能见,
有些话不能说。特别是后宅那边,没有允许,一步都不能踏进去。”后宅?林晚心中一动。
顾司夜会在后宅吗?“听明白了吗?”柳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林晚,眼神像两把刀子。
“听…听明白了。”林晚点头,心中警铃大作。这个柳妈,显然对她充满了敌意,
而且对府邸的规矩异常严苛。“最好是。”柳妈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老太太最看重规矩。你要是犯了规矩,可没人救得了你。就算是顾太太,也一样。
”这话里带着明显的威胁。林晚意识到,在这个家里,
她的“顾太太”身份并不能给她带来真正的保护,甚至可能是束缚和危险的源头。终于,
柳妈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侧身示意林晚进去。“老太太就在里面。”林晚深吸一口气,
跨进了门槛。偏厅里,空气比外面更加凝重,几乎让她窒息。正对着门口的太师椅上,
坐着一位身穿墨色锦缎长袍的老太太。她头发花白,一丝不乱地梳在脑后,
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皱纹,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鹰隼,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威压。
即使坐着,也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
压得林晚喘不过气。她的旁边,站着几个仆人,都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只有林晚的心跳在胸腔里狂乱地跳动。“跪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老太太口中发出,
不带一丝感情。林晚愣住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开场白。她已经嫁入顾家,
是他们的“顾太太”,为何还要下跪?“怎么?要我请你吗?”老太太的声音沉了下来,
带着明显的不悦。她身边的仆人中有人动了动,似乎准备上前。
林晚感到一种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践踏。
但她又想起母亲,想起那份契约,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没有反抗的资本。她来这里,
是为了低头,是为了交换。她咬了咬牙,缓慢地,屈膝,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冰凉的地板上。
膝盖触地的瞬间,一股寒意立刻穿透单薄的衣物,直达骨髓。“呵。
”老太太发出一声轻蔑的笑。“还以为林家的女儿有多大的骨气。终究还是为了钱,为了命,
跪下了。”这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林晚心口最痛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是被迫的,
是为了母亲,但这在顾家人眼里,不过是**裸的交易和卑贱的乞求。她没有辩解,
只是低着头,感受着膝盖下透骨的寒意。“记住你的身份。”老太太的声音像冬日的寒风,
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耳膜。“你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司夜冲喜,是为了给顾家带来好运。
只要你安分守己,做好你该做的事,林家的事,顾家自会处理。
”“是…”林晚的声音干涩,仿佛嗓子里含着沙子。“不要以为司夜病着,
你就能胡作非为。”老太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阴森。“顾家的水很深,淹死个人,
连声响都不会有。你好自为之。”淹死个人…连声响都不会有。这句话像一颗冰冷的石头,
沉沉地砸在林晚心底。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原以为最可怕的是顾司夜本人,
却忽略了这个庞大的家族本身,以及它内部盘根错节的力量和阴暗面。这里的规则,
比外界残酷百倍。“抬头。”老太太命令道。林晚缓缓抬起头,
对上了老太太那双精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温度,只有计算和权衡。“看清楚了。
”老太太指了指房间一侧摆放的几件古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这些都是顾家的东西,你没有资格碰。你只是一个客人,一个…有期限的客人。
”有期限的客人?这个词让林晚的心猛地一沉。期限?这份契约,这场婚姻,不是终身的吗?
她抬头看向老太太,眼中带着疑惑,但老太太的神情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可以追问的问题。
老太太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却没有解释,只是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等你在这里待得够久,自然会明白。现在,柳妈会带你去你的房间。从今天起,
你就在那里待着,没有我的允许,哪儿都不能去。”冰冷的地板仿佛能吸走所有的温度,
林晚跪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膝盖骨正在发出细微的、**的**。
顾老太太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冰川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当被柳妈拽起时,
她感到双腿僵硬,几乎无法站立。“走吧,新太太。”柳妈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种催促猎物进入笼子的冷酷。她走在前面,旗袍的下摆划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在这座巨大、死寂的宅子里显得格外刺耳。2走廊似乎没有尽头,
昏黄的灯光勉强驱散一点黑暗,却将阴影拉得更长,扭曲成各种令人不安的形状。
林晚强迫自己一步步跟上,
耳边回响着老太太那句“有期限的客人”和柳妈关于“后宅”的警告。
期限…后宅…顾司夜…这些词语像迷路的萤火虫,在她混乱的脑海里没有规律地乱飞,
让她找不到方向。“你的房间在这里。”柳妈停在一扇样式古朴的木门前,推门而入。
房间并不小,但陈设简单得令人意外,除了必需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装饰。一张床,
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连窗帘的颜色都灰扑蒙蒙的。唯一的亮点是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
画的是一棵枯树,在风雪中倔强地站立。讽刺的是,
画中透出的那种孤绝与她此刻的心境竟如此契合。“衣柜里有顾家提供的衣物,
都是素净款式。”柳妈指了指衣柜,“日用品佣人会定时送来。没有我的允许,
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林晚一惊:“不能离开?”柳妈眼神轻蔑,
带着刻意的嘲弄:“新太太,顾家的规矩,老太太刚才说得很清楚了。你现在是养病,静养,
知道吗?”她强调“养病”二字,仿佛林晚是什么带有传染源的物品。“这里安静,
最适合你这样的‘客人’。”“可是…”林晚试图反驳,她来是为了“冲喜”,
是为了成为“顾太太”,不是来被囚禁的!她的**微弱,带着一丝本能的反弹。
“没有什么可是。”柳妈打断她,语气强硬,不容置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听话。
听老太太的话,听我的话。别问不该问的,别想不该想的,更别去不该去的地方。
”她向前一步,压低声音,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林晚,“特别是后宅,
那不是你能涉足的地方。好奇心在顾家老宅,是要命的。”“后宅里是什么?
”林晚忍不住问。她的直觉告诉她,所有秘密的核心都在那里。
那个被如此严密看守、如此忌讳提及的地方,必然藏着顾家最深的黑暗。
柳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但很快被怒意取代。“不该问的!我说过,不该问的!
你只需要知道,后宅是禁地,谁闯进去,谁就没有好下场!就算你是老太太带来的,也一样!
”她的声音变得尖利,似乎被林晚的问题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规矩我已经告诉你了。
好自为之。晚上会有佣人送餐。”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林晚一个人锁在了房间里。
门锁落下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晚心上。她冲到门边,用力去拉,门纹丝不动。
她被囚禁了。那个所谓的“房间”,不过是一个精致的牢笼。
无处不在的眼线…连柳妈这样的下人都能堂而皇之地限制她的自由。顾家的掌控,
比她想象的更加严密和彻底。她仿佛变成了一只被关在玻璃缸里的鱼,被清晰地看着,
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接下来的几天,林晚的生活单调而压抑。
一日三餐由同一个沉默寡言的佣人定时送来,放在门口后敲门示意,然后迅速离开,
从不与她交流。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一个小小的天井,
只能看到一方灰蒙蒙的天空和潮湿的墙壁,完全隔绝了她对外界的视线。
她试图与送餐的佣人搭话,对方只是低着头,仿佛没听到一样。她甚至在房门口大声说过话,
想要引起注意,除了引来柳妈更加严厉的警告外,没有任何效果。“新太太,
请不要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柳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冰冰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老太太说了,你要静养。再有下次,就不是关在房间里这么简单了。
”这种彻底的隔绝和无声的监视,比直接的虐待更让她感到恐惧。她仿佛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在这个家里没有存在感,只有被监视的价值。
她开始明白“有期限的客人”可能意味着什么——她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她只是被带进来执行某种特定任务的“工具”,一旦任务完成或失去价值,就会被处理掉。
那个“期限”,也许就是任务的完成时间,或者顾司夜的生死…或者更糟,
是她作为一个活人的“保质期”。绝望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几乎让她窒息。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曾以为只要牺牲自己,就能换来母亲的平安,
但现在她甚至不确定,顾家是否真的会信守承诺,或者她自己是否能活着看到母亲康复。
这种不确定性像毒药一样腐蚀着她仅存的希望。然而,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种情绪吞没时,
她又想起了母亲期盼的眼神,想起了妹妹不惜一切代价奔向自由的背影。
她不能就这么被打垮。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弄清楚这里的一切,才能保护自己,
也才能确认母亲是否真的安全。被动地等待,只会让她走向枯萎。她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她检查墙壁、地板、家具,甚至试图通过门缝向外窥探,
但除了厚重的门板和外面模糊的光影,一无所获。唯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是墙上的枯树画,
她仔细端详,希望能找到画中隐藏的秘密,但除了精湛的笔触和画作本身透出的孤寂感,
什么也没发现。那枯树在风雪中摇曳,像极了她自己,孤立无援,却又不愿倒下。
直到第五天的晚上,送餐的佣人换了一个。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女孩,
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皮肤苍白,眼神有些畏缩。她将餐盘放在门口,
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迅速离开时,林晚轻声叫住了她。“等一下。”林晚的声音尽量放柔,
带着一丝恳求,“我…我有些问题想问。”年轻佣人身体一颤,紧张地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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